又是奇怪的死法,但是這種死法一定揭示了某種特殊的情況。杜克施腦海中竄出各種可能,他已經猜測出某種答案,當然,他還要進一步確認。
在札璇對現場進行進一步蒐證結束後,杜克施和其一起返回緊急案件處理小組辦公室。在那裡,文肖薇已經將人員集中,除馬小龍之外,其餘衆人要對案件進行迅速剖析。
羅小軍首先道:“很明顯,藍獅薩莫拉已經開啓了針對S市的行動,這些行動牽扯到墨派,還有,薩莫拉應該會對負義聯盟之前參與行動的成員進行懲戒。一來威懾負義聯盟其他成員,二來也是來挑釁警方。雅婕也已經趕了回來,現在讓雅婕說一下宋嘉倪那邊的情況!”
虞雅婕道:“宋嘉倪明顯是因爲受到光刺激,然後結合她的鏡反射觸覺聯覺症,在看見屋內的特定圖形圖案後形成錯覺,繼而刺激她!再加上之前被人提前暗示洗腦,於是穿上家中準備好的*,想要自爆!我們趕到時,楚威廉正在安撫,且幸好沒讓宋嘉倪拉開引線。而後,杜克施首先發現臥室窗戶對面有光線射來,他讓我趕往對面那棟樓查明情況,最終我們覈實了住戶情況,確認1802號住戶將房子短暫出租,而出租人用的是假名。基本確定,租住人和引導宋嘉倪自爆人有密切聯繫,甚至不排除就是藍獅薩莫拉本人!”
虞雅婕說完後,文肖薇指了指札璇。
札璇繼續介紹道:“夏櫻子死亡時間間是今天凌晨一點到四點之間,死前遭受折磨,渾身上下有多處擊打電擊甚至劃傷痕跡,但是其死因是被人強行溺水而死。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她的指甲在死後被人修剪打磨過,這是非常奇怪的現象。”
“但是也恰恰是這個現象,讓我們搞清楚了一個狀況!”杜克施終於開口,他也知道羅小軍領會了他的意思。
曹倩趕忙道:“什麼狀況?”
“藝術型人格中的強迫症行爲。”杜克施解釋道,“顏色盜竊案中七個失竊物都已經被人提前仿製,且仿製手段非常高超,完全可以以假亂真。想要進行這樣的仿製,除了仿製者本身是個造假高手之外,必然也有極強的藝術型人格,以及強迫行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造假時做到幾乎苛刻的地步。”
負義聯盟中存在藝術型人格同時擁有強迫症行爲者一點不奇怪,而假如這個人本身就是造假高手,則此人完全可以被負義聯盟加以利用,成爲他們的一枚棋子!同時,因爲藝術型人格的行爲方式常常很乖張,不排除此人產生殺人取樂的行爲。而在殺人之後,因爲其強迫症行徑,當其看見夏櫻子的手指甲存在不工整時,他甚至可能直接爲死者修剪指甲。
羅小軍也拿出幾張照片道:“這是我們之前接觸夏櫻子時從視頻中提取的畫面,在畫面中可以看到,夏櫻子的手指甲很長,且存在缺口和不工整現象。這可能是因爲蘇薩克氏症候羣導致夏櫻子對自己生活細節的忽略!而強迫症殺手一旦看見死者手指甲存在不工整,殺手腦海中產生強迫休整觀念,繼而爲其修剪。這也解釋了札璇爲何看見血跡中出現指甲碎末!”
文肖薇道:“目前沒有證據表明藍獅薩莫拉是藝術型人格且存在強迫症行爲,所以,基本上肯定,除了藍獅薩莫拉之外,還有一個重要成員來到了S市。而這個人在這次行動中將發揮重大作用!”
虞雅婕道:“可是目前除了我們已知出現鉅子令牌,可能導致墨者在S市的搶奪行動,以及負義聯盟對之前成員的懲戒,其他情況我們一無所知!這等於我們一直被動!”
“確實,如果我們一直被對方牽着鼻子走,這對我們極爲不利!”杜克施道,“小龍在負責對劉氏父女以及勞德陽等人的監督保護,此外,還要加強對我們已知負義聯盟在S市成員的監控保護。但是除了這些,我們還得做些事情。負義聯盟既然弄出鉅子令牌,且現在隨着金淑娟和宣妃婭出現,就是確定墨者已經在S市活動。我們可以做個假設,假如負義聯盟和墨者中的一些人勾結,或者準確來說,墨者中某些人本身就是負義聯盟的成員,那他們會怎麼做!”
羅小軍脫口而出:“墨者需要令牌,最好可以獲得青銅令牌。負義聯盟中的藍獅需要製造混亂,他們其實可以合作!”
“合作!”虞雅婕吸了一口涼氣,“負義聯盟和墨派對不好對付,兩者如何合作,這麻煩豈不是更大了!而且國際博覽會後天就開幕,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國內外很多重要來賓已經陸續來到S市,假如在此刻出現問題,會帶來極大的國際負面影響。”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得逞,至少首先得讓墨者和負義聯盟切割!”文肖薇道,“不管是從歷史上墨者的定位,還是基於我們對墨派的理解,我們都相信即使過了千年,墨者傳承的觀念中也決然不會以製造混亂擾亂國家安定爲主。墨者既然要爭奪令牌,證明幾千年來,他們也一直遵循墨者傳統,即是見令牌即見鉅子,見鉅子就得聽命的原則!”
“我們現在擁有三塊木製令牌!我們是否可以號令這部分墨者?”
杜克施否定曹倩的提議:“相傳除了擁有令牌之外,其本人還必須是墨者,才能行事令牌權力!而如何成爲墨者?自然有他們加入墨者的程序,但是我聽說,墨者有祖輩相傳一條,即是加入父輩是墨者,則父輩有權將墨者身份傳給自己的下一輩!”
札璇道:“我忽然想到一個人!”
大家異口同聲說出那兩個字:“孫婧!”
孫婧是孫長勝的女兒,而金淑娟和宣妃婭前往孫長勝的龍舟廠就是爲了尋找令牌,結果按照她們所言,她們從那找到了一枚青銅令牌和一枚木製令牌。孫長勝屬於墨匠,而他如果擁有青銅令牌,意味着他可以號令墨者中所有的墨匠。
如今孫長勝已經去世,但是其女兒孫婧可以按照墨派傳統繼承其父親的墨者身份。假如青銅令牌在孫婧手上,則孫婧可以號令所有墨匠,這樣便等於讓三分之一墨者在S市休兵。
但是羅小軍提醒道:“當然,我們還得考慮一個變數。這個變數就是金淑娟和宣妃婭。直到現在,金淑娟和宣妃婭也沒說出那枚青銅令牌下落!同時,宣妃婭也是孫長勝的女兒,假如宣妃婭又或者其他墨者拿起那枚青銅令牌號令墨者在S市行動,則對我們是不小的打擊。”
“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文肖薇斬釘截鐵,“後天就是國際博覽會,而現在已經有來賓入駐S市,我們必須要把危險降低到最低程度。雅婕,你再次聯繫孫婧,設法說服其來到S市,且把目前的局面跟她解釋清楚。希望她能繼承她父親的衣鉢,也爲了S市的穩定,能勇敢的面對鉅子令牌的壓力。小軍,倩倩,我命令你們立刻針對宣妃婭和金淑娟進行進一步分析,徹查她們在S市去過的所有地方,深究她們可能藏匿令牌的地點,以及接觸過的人!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儘快拿到青銅令牌!”
曹倩擔憂道:“但是假如她們已經將青銅令牌轉移了呢?”
“應該還沒轉移!”杜克施語氣肯定,“我們找到宣妃婭和金淑娟時,她們也很慌張,以至於她們只能鋌而走險,想要擺脫警方的追逐,然最終還是落到我們手上。假如她們已經將青銅令牌轉移,則她們會更加從容,也不至於被抓時毫無準備。除此之外,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要求一人協助我們找到青銅令牌。”
羅小軍道:“你是說李全義!”
杜克施點點頭:“李全義現在比誰都希望這事儘快結束,因爲他的生命也受到墨者和負義聯盟的威脅,所以,我們讓他協助我們尋找青銅令牌,他一定不會拒絕!”
李全義有自己的渠道和關係網絡,很多時候這些地下渠道比警方網絡更容易拿到絕密信息。在這種危機時刻,必須要考慮各方渠道消息彙總。
實際上,杜克施心中還有一個協助人選,這個人自當就是王歐義!然,這個名字是不能在市局直接提起,大家也都默認杜克施私下和王歐義單獨接觸。
出了市局大樓,杜克施開車拐個彎後便看見王歐義坐在路邊。
這傢伙還在瞄着女人的大腿,時不時還露出色眯眯的表情,讓人很是嫌棄。
杜克施買了飲料,走上前去,跟着坐下後,也是點評道:“這條街可是S市有名的觀景地點!”
“觀看大腿的地點吧!嘿嘿!”王歐義喝了一口飲料,擦了擦嘴巴道,“大城市的女人就是好看,那皮膚白皙水嫩,讓人都想咬一口!”
“看看就得了。你要真要咬一口,我正好順手把你抓回警局!”
“咋地,現在就打算跟我翻臉了?”王歐義切了一聲,“嫌棄我沒幫上忙?”
“我要嫌棄你,現在就已經把你送回莘莊了!是我把你帶來S市,不管怎麼滴,也得招待你一番!KTV也去了,觀景地點也看了,怎麼樣,要不要請你好好吃一頓?”
“走啊!老子正想吃頓大餐!不過嘛,地點我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