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原路返回!”
或許是自知之明,一個真神巔峰的男子驟然衝向來時的通道,既然前面的火海闖不過去,又不能坐在這裡等死,那只有順着原路返回,這是唯一的路了。
可在他來到洞口的瞬間,那兩個一動不動的石人,突然出劍,兩把石劍橫掃而出,沒有驚人的氣勢,也沒有花哨的技巧,是平平淡淡的橫掃。
男子暴喝一聲,法劍瞬間激發出丈長鋒芒,狂斬而下。
剎那間,雙方的攻擊狠狠的撞在一起,轟鳴聲炸響,那兩把石劍卻勢如破竹般的將男子的斬擊撕裂,瞬間落在男子身。
須臾間,男子的身體被強行撕裂成三段,血灑當場。
而後,兩個石人收劍,再次恢復之前的模樣,從始至終,他們的腳步都沒有移動一步,只是簡單的出劍收劍而已。
這個結果,石臺的所有人齊齊變色,一個真神巔峰的修行者,竟然會被如此輕易的抹殺,算之前把他們追得狼狽不堪的那些石人,都沒有眼前這兩個石人如此強悍。
“看來是隻能向前,不能後退了!”
東陽的神色也變得非常凝重,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兩個石人要剛纔表現出的能力還要強悍的多,甚至有可能,任何人也無法從他們面前衝過去,他們代表的是死路。
“想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剩下的只有闖過面前的火海!”
東陽的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火海,暗道:“以剛纔的情況來看,火海出現的火人,其境界和闖關的人相當,且他們的能力,也都是火焰之道的不同支脈,有火焰的爆裂,速度、溫度、燃燒、還有光明!”
因爲火,才爲時間衆生到來的光明,纔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因爲光明,纔會有世間生靈燦爛的明。
這個道理,東陽很清楚,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蔘悟出火焰的光明支脈,甚至,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都不知道火焰之道還真的有光明支脈。
“若只是和自己的境界相當,那對我來說,這一關並不困難,問題是這麼幹脆闖過去,是有點太過可惜了!”
不管這一關出現的火人,擁有火焰之道的幾條支脈,但只要境界和東陽相當,那不是問題,畢竟火焰之道只是三品大道,而東陽卻身懷二品大道,戰勝對方不是難事。
只是東陽要的可不單單是闖過去而已,他的火焰之道現在不過才擁有兩條支脈,而眼前出現的火人,卻包含多種火焰支脈,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算不能從悟透另一條支脈,至少也要了解一下其他支脈的特性,爲以後擁有做基礎,這可以後盲目感悟要順利的多。
或許眼前這一關,看似是一大險關,但對東陽來說,這也是一次機遇,只不過這次的機遇,收穫多少是取決於自己,領悟的多,得到的多,沒有領悟,什麼都得不到。
“暫且不用急,再等等看!”
東陽現在等待,並不是他想要從別人闖關去了解那些火人的能力,而是他現在還在汲取周圍的火焰之力,來增加火焰真靈道果的境界,這可在神域來增加火焰真靈道果境界的速度快的多,既然來了,那要物盡其用。
東陽心的想法,自然不會有人知道,而且經過之前兩個人的以身試法,其餘的修行者都在思索離開之道,哪有心情去想別人怎樣,算會,也不會去關注只是真神初境的東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裡的氣氛卻始終都那樣安靜,且壓抑,彷彿有無形的烏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一天之後,東陽那平靜的眼神,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嘴角微微翹起,低囔道:“終於成了!”
他的火焰之道,終於從洞神初境進入了洞神境,儘管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增加,但至少他已經成爲貨真價實的洞神境。
“不過,這些還不夠!”
眼前的機會不多,甚至只有這麼一次,東陽當然不會見好收,只有將火焰之道推至洞神巔峰纔算功成。
本來東陽吸取周圍火焰之力的速度可以更快,因爲他體內有多顆真靈道果,完全可以同時運轉,最大速度的汲取火焰之力,然後全部輸送到火焰真靈道果內,加速他的進階。
但那樣的動靜太過明顯,也太引人注目,還是悶聲發大財較好。
又是一天無聲無息的過去,在東陽默默提升實力的時候,其他修行者默默思索脫身之策的時候,地面突然傳來咚咚的奔騰聲,是那樣的熟悉。
東陽以及其他修行者的神色齊齊一動,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兩個石人站守的入口,
很快,兩道身影從入口處急衝而出,剎那間,那種密集的奔騰之音也啞然而止,一個個石人齊刷刷的在入口處停下,沒有踏入石臺一步。
那兩個身影也立刻停下,這是兩個年男子,全身下也都有些狼狽,而他們的氣勢卻讓衆人色變,竟然是兩個玄尊。
更讓衆人吃驚的那些追殺這兩個玄尊的石人,也是清一色的玄尊。
“還好沒有進來,不然,真的危險了!”所有人在震驚之後,都不由的暗鬆一口氣。
片刻之後,那些石人轉身離開。
在石人離開後,那兩個玄尊才徹底放鬆下來,冷漠的掃視一眼衆人,及其周圍的情況,隨便找個地方靜修去了。
其他人自然不會去招惹他們,畢竟是玄尊,是目前場最強的人。
這一過又是整整三天,在東陽還在暗汲取火焰之力的時候,那兩個玄尊結束了靜修,同時起身,然後朝着東陽走了過來。
這一下,其餘的修行者的目光齊刷刷的轉了過來,東陽的神色心也暗暗提防起來,他不相信對方認出自己的身份,更不相信他們主動前會有什麼好事。
這兩個玄尊剛在東陽面前停下,東陽立刻起身,拱手道:“不知兩位前輩有何吩咐?”
“你來說說這裡的情況?”
東陽笑了笑,道:“前輩吩咐,晚輩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東陽隨即指向前方的火海,道:“兩位前輩到來之前,曾有一個真神巔峰的道友闖過面前的火海,但隨即火海出現幾個火人,同樣是真神巔峰,但他們所用的能力稍有不同,好像分別是火焰之道的一條支脈,具體情況晚輩也不甚清楚,畢竟戰鬥結束的太快,晚輩境界也有限,所知不多!”
“還有是來時的通道,恐怕不能原路返回,因爲之前也有人試着原路返回,卻卻那兩個石人瞬間秒殺!”
“晚輩知道這麼多!”
這兩個玄尊的眉頭都不由的一皺,或許東陽的隻言片語,是將場的情況敘述了一遍,但根本談不具體,更何況這種事,在雙方境界不同的情況下,別人說的再好也沒有什麼用,只有自己親身體會一番纔會真正瞭解。
但正因爲事情不明,爲了謹慎起見,恐怕沒有人願意輕易涉險。
不過,自己不會輕易涉險,卻可以找個人去試試水。
於是乎,一個玄尊指着東陽道:“你去試試?”
聞言,東陽心暗震,臉卻不露聲色,裝傻道:“前輩的意思是?”
“你去闖關?”
東陽這才變色,立刻後退,並擺手道:“晚輩境界低,這麼去闖關還不是九死一生,還是等晚輩把境界提來後,再去試試!”
“你敢拒絕?”
“晚輩不敢……但晚輩是在不行啊!”
“這由不得你,要麼去,要麼死!”
“他大爺的……”東陽暗罵一聲,但臉卻盡顯掙扎之色,並沉默下來,彷彿是在選擇。
兩個玄尊也沒有着急,只是冷漠的看着東陽,他們纔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真神初境修行者的死活,他們只在乎是否對自己有利。
而其他的修行者,卻也沒有幸災樂禍,甚至他們的眼神也都有了提防,這並不是說他們在意東陽的死活,而是這一次是東陽,因爲他的境界在場最低,可他若是死了之後呢,下一個會又是誰被推出去,有可能是別人,也有可能是自己,所以他們怎麼還能有有幸災樂禍。
十幾個呼吸之後,在那兩個玄尊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東陽終於無奈開口,道:“既然前輩吩咐,晚輩自當竭盡全力!”
說完,他毅然決然的向火海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很重,全身下都流露着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烈,不管這是不是他裝出來的,但此刻,他的的確確是場唯一的焦點。
當他走到石臺邊緣,卻突然停了下來,並仰首望天,道:“濁濁世間,人心不古,若捨身取義,能爲此濁世帶來一絲清明,在下自當粉身碎骨,昭昭之心,蒼天可鑑!”
東陽大義凜然的說出這麼一番話,着實讓其他人驚愕了一下,只是驚愕之後,是滿臉的古怪,這是想要在臨死前,爲自己歌功頌德嗎!
“快點!”那兩個玄尊非常不滿,因爲是他們逼迫東陽去犯險,所以東陽那看似是爲自己歌功頌德的話,他們卻聽出了對自己的明朝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