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獄城中的軍隊分爲兩種,一種是類似石國府兵的地方軍,歸於地方太守統領,是以地方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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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獄城的叫做東炎軍,統領就是太守,副統領就是查興的岳父禹青良。
這東炎軍中也有天驕戰士,但是不多,禹爲信與禹青良的身份也都是天驕戰士,但在地方多年,早已變成了地方官員,心中打的都是自己的盤算。
另外一種軍隊相當於石國的禁軍,歸於兵部領導,分爲三軍,分別叫做洪水軍、炎火軍、赤地軍,祈獄城中的駐軍就是赤地軍中一部分,軍中軍官絕大多數是天驕戰士。
祈獄城由於其與別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原來就是一個大的監獄,而現在已變成了一個軍事重鎮,本地東炎軍的力量已經十分強大,而身爲太守的禹爲信,自然想要控制那一羣后來的赤地軍的力量。
由於禹爲信、禹青良也都是天驕戰士的前輩,他們二人也時常向赤地軍下達城內巡防的任務。
查安國雖爲赤地軍統領,但軍銜也只個下將軍,比禹爲信還要低一級,而且赤地軍的大量花銷也要由祈獄城供給,他對於禹爲信的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都是全力滿足,但這樣也讓一些赤地軍的軍官不滿。
身爲禁軍的他們,在心中一直都有着一種驕傲。
禹爲信沉思半刻,雙目看着眼前的茶杯怔怔出神。
畢竟這個決定是將天驕戰士送上了前線,出現問題是必然的,如果出現巨大的傷亡,自己還是有責任的,但要是不聽從兵部的命令,自己確實也沒有好的辦法。
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查、呂、禹三大家族,看似共同進退,行若一體,但其中也難免存在一些矛盾,藉此機會也可以削弱一下其餘兩家的實力。
王知事這時說道:“太守,現在祈獄城是衆人的目標,還可能引來涯國與陽國的大軍,只要魏不語一出城,就是出了意外,只要天驕戰士沒有什麼傷亡,我們衣只是丟了一個要犯而已,而且圍繞着魏不語還會有更多的勢力在追逐,我們這時反而可以團結別的力量,說不定能再搶回來。”
禹爲信聽到此話,那渙散的目光恢復了清明,心中已經下定了主意,說道:“王知事,還麻煩你將查將軍叫來,儘量不要讓呂江聽到!”
“屬下遵命!”
沒過多久,王知事便回來了,身後跟着兩名身穿軍服氣度不凡的人。
其中一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濃眉大眼,一看就是豪爽的性格,此人便是天驕戰士赤地軍統領,查安國。
另一人身四十多歲,身材中等,長相普通,只是眉毛中紅多黑少,一雙眼睛十分明亮,便是本地赤地軍的副將,呂江。
這呂江在天驕戰士中還有一個稱號,叫做龍驤騎士,天驕戰士在三大家中通過試煉後就可以離開,其中最優秀的還可以繼續在三大家中,再經過試煉,就會成爲龍驤騎士,其武藝高超,更是身懷文韜武略。
王知事將二人領到屋子中央,自己來到了禹爲信的身旁,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使了一個眼色,表示自己沒能攔住呂江。
其實,王知事在找到查安國的時候,確實只有他一人,在等自己說完太守有請的時候,呂江這人不知道在哪裡突然冒了出來,非要跟着一起過來。
禹爲信清了清嗓子,將需要天驕戰士押送魏不語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話音剛落,查安國還沒說什麼,身後的呂江卻突然出聲道:“禹太守,這天驕戰士隸屬兵部,你這番話要是傳到三王城中,可是有越權之嫌。”
禹爲信面色一變,他也聽出了呂江話中的譏諷,不禁面色惱怒,正要發火,身旁的王知事突然出來說道:“呂將軍,你可不要誤會,這件事並不是我們的意思,而是今日三王城中剛剛下來的命令!”
這呂江並不是將軍,只是都尉,但由於其龍驤騎士的身份,叫將軍也並不爲過。
說着,將手中的信交到了查安國的手中。
查安國看過信之後,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又看了看身旁的呂江,見他同樣面色嚴肅。雖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而且,城內外的情況他們都是知道的,但兵部的命令他們無法選擇。
將信收好,查安國道:“太守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們天驕戰士了。畢竟,消息泄露是我軍紀不嚴,疏忽大意,不可放過此等將功補過的良機。只是,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們幾個,還有那日一起抓捕魏不語的一些人員,我還要回去將這件事傳達下去,今日就無法啓程了。”
禹爲信道:“全憑將軍定奪,明日啓程之時,我會從城內抽調一些兵馬,來輔佐天驕戰士。”
“將軍,這……”
一旁的呂江還要反駁,卻被查安國制住,對着禹爲信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呂江立即跟在查安國的身後,出門時回頭狠狠看了屋內二人一眼。
呂江有足夠的信心守住祈獄城石樓,也有信心撬開魏不語的嘴巴,畢竟石樓中那些駭人聽聞的傳說還有一些是真的。
但兵部的命令卻是讓他不能理解,因爲在武者面前,失去了堅固城牆的保護的軍隊,自保沒有問題,但是卻不能保護一個人安全,只要被足夠強大的武者盯上,沒有三千人以上的軍隊,就是統帥也不能全身而退。
……
呂星申此時坐在小屋中,頭上纏着紅黑兩色的麪條,他已經做完了功課,正面坐着的是共濟教的長老楊陽。
楊陽在前日將沈仙台四人留在城外,自己一人進入了祈獄城中,他先觀察了一下石塔周圍的情況,得出的結論就是,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進入到石塔內部,只好找到了提前回來的呂星申,在城內觀察動靜。
楊陽看着桌了搖擺的燭光,道:“呂尊者,神教現在半年內已基本平穩了天下的形式,各地息戰,百姓又能安居樂業,只求天下共濟,利益蒼生。”
“天火明王、水蓮聖母!”
呂星申與楊陽面色虔誠,一起口頌。
楊陽又道:“當日在秋葉城一戰,重創青玄派,青玄派要得到的東西也沒有得到。青玄現在在江湖中名譽掃地,在石國極北,通天教與摩桓達佐也被郇尊者剿滅。而世人聽我共濟教都無不心生嚮往,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只是這幽火之事,是天火明王心中最大的魔障,對於魏不語所說真假不可考證,但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呂星申道“我幾日來在城中與天驕戰士的舊識也見過幾人,知情者不多,控心之術,我也修習的不熟練,並不能深入別人的內心。昨日那個路通,我們也只是想暗中簡單的查一下,卻出現了天驕戰士打亂安排。那個天驕戰士我也問了,他也只是例行公事,但那個王玄的出現卻是令人懷疑,此人之前在我教之時,常借教義爲名做些壞事,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卻不想此人竟是隱藏的細作,只是不知是哪一派的。”
楊陽道:“王玄爲了讓路通傳出消息,不惜露面出手,又用了殺器,可見此信息定與城中最重要的事情有關。”
話說到這,有人在門外說了句,“天火明王、水蓮聖母!”隨後門就被打開了,二人一起向門口望去,只見沈仙台直接進到屋中,說道:“是青玄!青玄十傑中的四人都來了,我想那肖老鬼也不久就要到了!”
“此事當真?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青玄?”
“這麼快?!”
楊陽與呂興申面露驚訝,本以爲陽國路途遙遠,青玄就算得到了消息,最快也要五天左右的時間才能抵達,怎想今日就到了。
沈仙台道:“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只不過來的只有四人,領頭的是十傑之首典英。”
楊陽點了點頭道:“如果只來了他們四人,那應該是留守在三足關內的青玄,這四人應是來確認消息的真假,只要那肖逸興沒來就好。”
“肖逸興?青玄五老之一的肖老鬼?”
呂星申面色驚異的道,他雖然在世上行走時間尚短,但肖逸興的大名也是聽過的。
楊陽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老鬼,陽國南部的青玄分舵都是在他的麾下,而他本人也一直在陽國南部的九烏城中,如果……”
說到這裡,楊陽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想說的是,“如果肖逸興親自來了,又有誰能攔得住他呢?”
只是,這話一處,難免會影響手下人的心境,讓他們無故增加一些壓力。
那日秋葉城中,如果不是呂俗的攔住了王嘯龍,那麼,那天的結果可能就又不一樣的。
但就算如此,屋內的氣氛因楊陽的話而變得凝重起來,只因青玄五老的名號實在是太大了,任何人都要認真對待。
“那請問楊長老,這件事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沈仙台率先開口,一旁的呂星申也看向楊陽,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定奪。
楊陽緩緩的閉上了雙目,口中說道:“天火明王、水蓮聖母,我今日算了一卦,祈獄城在這兩日將會出現變故,咱們只要在城外安排人手,靜觀其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