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黑的話,那是誰呢?嗯”人影起身,發現胸前那半截淡黃枯木消失了,只剩下散發着金色光蘊的小金。“小金,是小金,小金,是你救了我嗎?我就知道,要你還是有用的,哈哈。”
小晨手輕撫着胸前散發着微光的小金,哈哈地發着傻笑。小晨短時間內怕不會知道是誰救了自己,而小金怕也許久內無法給小晨一個解釋。
“啊!"小晨一拍腦子,剛纔快餓瘋了,也沒注意什麼,現在看見自己倒下的地方生長起來的一層旺盛藤草。“完了、完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快,快回家。”
小晨又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俯身拾起辰月、望月縛在背後,看到身上灑葫蘆也在便真焰升騰,化做一團風向家飛去。
初一飛騰,小晨晨震住了,因爲真氣流轉快了三分,那可是三分,渾身筋骨血肉也散發着一層光,一種力量。
丹田中密密麻麻布滿了百多滴淡金真液,小晨吃驚至極,腳門一個晃神,身形晃動,“嘭”一聲,身體深深鑲入一塊巨石中。
“噗"小晨將自己從巨石中拔出,揮落身上塵灰,苦澀一笑,真焰再起,身影消失在林中,只留下巨石上一個深深的人形印跡。
天破曉,新的一天快要來臨,村外山坡上一男一女相依而坐,兩人皆面色紅潤,看不出年紀有多大,自從兩人滄桑的雙眼和髮鬢漸多的灰白頭髮,知曉兩人年歲怕不小。
此時,獨臂男子開口輕語“孩他娘,沒事,這小兔崽子纔回來安穩幾年,又給老子找事,氣死老子了,等他回來,老子非弄死這小兔崽子。”
看着身邊厲聲肅容的丈夫,蘭惠輕輕地笑了“你真是不知羞,兒子有多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他站呢讓你打,你也休想打傷他,還在這誇海口。
上次回來你打兒子後,手紅腫了好幾天,你以爲我眼瞎沒看見啊!老不羞。”看着自家婆娘淺笑輕語,古陽嘿嘿地低笑賠罪。
知道婆娘不生氣就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想着,僅剩的獨臂卻緊緊摟着懷中婆娘,也不管婆娘願不願意。這動作果然引來蘭惠幾聲嗔怒,但卻並不掙扎,將頭靠在丈夫肩膀上。
看到這,古陽老臉上笑不斷,自己一生,有賢妻如此:自己一生,有兒女成雙;自己這一生,真值。想到這,古陽臉上笑的更歡了,嘴都快咧開了。
全然不管村中小輩、同輩的目光,“他們那是羨慕,羨慕老子,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古陽什麼都沒變,只變了一樣,那就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太陽升起,灑下萬千光輝,照在山坡上並肩而坐的兩人,兩人很小,但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在兩人身後映下了很長很長的影子。
但不管是很小的人,還是很長的影子,都緊緊靠在一起,這是小晨歸來看到的一切,他不想打擾這份寧靜,便倚靠在爹孃十數丈遠處的大樹下。
擰開酒葫蘆,輕輕喝着酒,看着這一切,直到太陽來到天空正中,灑下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暖陽光時,那並肩而坐的興惠轉頭看着遠方樹下坐着的兒子。
蘭惠輕語道“你回來了。”嗯,我回來了。”“走,回家,娘給你爺倆做飯。”語言平淡卻真摯,說完,蘭惠起身,過去拉起小晨,同時抓着古陽的手也牢牢抓着,沒有放開。
牽着兩人,伴着兩人,三人相隨歸家。不一會,蘭惠便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餚,一家三口,靜靜的吃着,然後三人又坐在小院中,曬着太陽,沉默着。
好一會,蘭惠突然開口說道“兒子”“嗯,娘,怎麼了?”“娘、娘想和你爹去外面世界走走看看。”“娘,我也…”“不用,就我跟你爹。”“外面…”
“娘知道,外界有危險,但娘跟你爹都是外面說的一流高手了,想來若不再外面惹事,也沒人能欺負我倆。”
“欺負,誰敢欺負你,老子我一拳捶死他。”古陽滿臉怒意,好似誰敢欺負自家婆娘就是不可饒恕的事一樣。
“好了,好了,我信你。”聽到婆娘說這話,古陽撓着頭,嘿嘿笑着。“小晨,娘跟你爹都活了超過一甲子了,活的夠久了,也不知還能再活多久。
娘也有私心,就是想和你爹兩個人一起去外界的世界走走,見識見識。”看到兒子一臉擔心又欲開口,蘭惠失笑道“這樣吧,你給你娘我做一個可以表明你修爲或身份的牌子。”
“令牌”古陽插聲道。蘭惠捂嘴一笑,“對,令牌,你給我倆做一個,萬一遇見打不過的人,把你的令牌一亮,想必沒有人會得罪一個超凡存在的爹孃。
就這樣了,你也別說什麼了,就好好自已一個人看家好了。"說完蘭惠站起身進屋整理行裝去了,留下一臉呆滯地小晨。
“哼,兔崽子,趕緊弄你娘吩咐的東西去,嘿嘿,就你爹跟你娘兩個,纔不帶你呢?”說完一臉興奮的進屋去幫忙整理行裝去了。
但因其太笨了,淨是搗亂,便被蘭惠給攆出來了。看着老爹苦着一張老臉走出來,小晨失笑,心中卻慢慢的是幸福瀰漫,即然孃親想出去走走,那便去。
此後足足一個月,小晨才用鐵精等千鍛鐵鑄造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金色牌。爲了打造這枚令牌,可苦壞了小晨,即然是孃親要的,那麼這枚令牌一定要小巧而不失大氣。
並且一定要輕,對、輕,孃親要的,那就一定、要輕,要小,要精緻,順着這要求,一個月,小晨纔打造出這小巴掌大小,青金色令牌。
令牌前只一個浮出大字“令”,而後面卻也只有“劍晨”二字,三個字,小晨動用自身劍意刻出,若外人碰觸,便會爆發出屬於超凡存在的威壓。
這威壓不傷人,卻讓人清晰地明白,這是超凡存在的令牌。而拿令牌的人是其摯親,苦膽敢冒犯,那麼迎來的便是超凡存在的雷庭怒火。
想來,雖古國之大也應該不會有幾人敢動自己爹孃,雖如此,小晨仍又獵殺了一頭巨虎,用虎皮雜着千鍛精鐵給老爹造了一副皮甲。
而孃親則只有虎皮褥子,有老爹保護孃親就好。同時,小晨也造了兩把劍,一把雪白軟劍和一把厚重四棱重劍,用來給爹孃防身。
這一日,天剛亮,村頭山坡上,小晨將令牌遞給孃親,看着兩人貼身穿着自己獵來的虎皮,拿着自己的寶劍,小晨又遞給老爹一個包袝。包袝中是小晨煉的一堆丹藥和一疊銀票。
蘭惠看着掌中很輕、很小巧的青金色令牌,看着令牌上層層密佈的花紋,開心地笑着。將軟劍別在腰間,說了聲“兒子,一個人再家也要好好的按時吃飯,練功別太急,多休息,娘、走了。”
蘭惠笑着,手擡起輕輕地撫着兒子的頭,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兒子已這麼高了,比自己高了一頭,身體也還這麼健壯,要是能娶妻生子該多好。
想到這,蘭惠淺笑,然後轉身牽着古陽的手向村外走去,向遠方羣山走去,向山外世界走去,而古陽只來得及拍拍兒子的便被婆娘抓着手走着。
古陽嘿嘿地笑着,跟蘭惠一邊說着話,一邊走着,只留下身後一臉幽怨的小晨。小晨呆呆地看着遠行的爹孃,看着他們漸行漸遠,徹底沒入羣山中,身影從小晨眼中消失。
小晨不曾有什麼動做,只是呆呆地看着。太陽升起,落下,升起,落下,升起,落下,足足三天,小晨呆呆看了三天。
第四天,破曉,小晨瞳孔回縮,大呼了一口氣,轉身,返回家中,即然爹孃遠遊,那自己開始苦修吧,每三個月回來一次。
回家,將家收拾好,鎖住,來到小虎家,看着小虎家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十數口人,人口興盛,看着他們齊樂融融,閤家歡樂。
小晨苦澀一笑,這恐怕也是孃親離開去外散心的願因吧,家裡確實太冷清了一些。看着四十多歲的中年大漢,小晨上前,兩人相擁。
又看到了中年模樣的小彩,三人相對而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足足一夜,第二天一早,小晨告知小虎他們,自己三個月回來一次,若有家人回來,記得說一下,然後便負劍向羣山中走去。
這一去,又是一片天地,小晨看着不冬谷中,那己泛起生機的十數丈巨木根,開心不己,因爲巨木有生機,那巨木上依附巨木而生的苦根草也會長的更好。
經過自己十幾年來,每年一次的藥渣充當營養,千年苦根草己恢復了生機,正龐薄生長,但在其再結出金色果子前,小晨是不會再動它了。
來到谷中不足三個月,巨木根旁,出現了三座石房,一座練丹,一座鑄器,一座打座,三座房子呈品字形分佈,然後人生開始了,安心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