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皮開肉綻,鮮血如注,獨耳巨狼王即將不十支,它望了兒子一眼,一聲輕嘯,似鼓勵似期盼似不捨,小黑也回了一聲輕嘯,悲傷卻堅定。獨耳巨狼王當即扭過頭去,一聲震天怒吼向妹妹撲去,只見它的腹部被妹妹的利爪撕開,腸子和着血流下,獨耳巨狼王卻不管不顧,一個前衝,張開利齒咬在妹妹的喉嚨上,緊緊咬着,不再鬆口。
獨耳巨狼爪子使勁爪着姐姐破開的腹部,姐姐卻不曾鬆口,越來越緊,獨耳巨狼眼中滿是悲哀,隨着一聲哀鳴,在爪子抽搐間永遠閉上了眼。小黑哀嚎一聲,跑到母親身邊,低頭拱着母親的頭顱,母親卻是再沒什何反應,。可能在咬住妹妹喉嚨後就永遠離去,但它的利齒卻從末鬆開。
小黑眼中滿是悲哀,但卻驟然堅定,將爪子伸進母親腹中,一陣攪動,在小晨不解中,卻見小黑收回的爪子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橢圓肉球,色澤淡黃,在陽光下閃着光暈,清香在空氣中瀰漫,小黑一口吞下,小晨卻看見小黑眼角又些溼潤,一會又在另一頭獨耳狼體內弄出一個相差不多的肉球,吞下,然後小黑便仰天發出震天怒吼,大雪飄飄零,凌冬來臨。
村中衆多婦人望着山中小路,卻遲遲等不來歸人。“孃親,孃親,阿爹,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快了,就快了,蘭惠看着懷中擡起頭一臉歡喜的小女兒,想起還末歸家的丈夫和兒子,低頭輕輕抽泣起來,緊緊摟緊懷中兒女。村中滿是悲傷,這一日大雪依舊在下,大雪第一次落下至今已經一個月了,沒人再對山中會有人出現抱以奢望,但蘭惠卻每天都望着山中小道,期盼着那熟悉的身影會回到自己身邊。
此時,“晨兒,你這小兔崽子,不愧是我兒子”。卻是小晨小虎爲了給他們治病,在山中多待了一個月,他們傷勢纔好轉,隨即大雪漫山,還是小晨聰明,用木棍並在一起,當作木排,在讓小黑委屈一次,當拉車車伕出力。
自從一月前,小黑吃過那兩個肉球后,一個月內身體竄了一截,如今已有一丈半長,七尺來高 ,當真變成了一隻巨物,因此,拉六七個人完全沒問題,現在四個大人,兩個少年正在木排上躺着坐着,身邊放着武器,旁邊放着一些糧食,更多的是一個個石瓦罐。
幾個大人每次眼睛瞄過都會忍不住縮上一縮,那裡面滿滿的苦根草汁或苦根草泥,雖然靠它救命,但每次吃來卻覺得還是不如死了的好,但看到小晨一會喝一口,只能齊聲罵一聲不是人。
這一日大雪紛飛,小黑拉車極快,即便繞路,三天也走了一週都走不完的路。看見山坡下那個村莊,小黑止住了腳步。“跟我下去吧,以後我們一起生活”小晨說完一臉期望的看着小黑。小黑卻咬斷藤條,扭頭用舌頭輕輕舔着小晨的臉,不一會,便向山中跑去 。
“小黑,以後一個人要小心哦,離人類遠點”小晨在身後大喊。小黑頓住了腳步,卻又聽幾個大人喊着“謝謝”,再次扭頭看了小晨一眼,“嗷嗚”一聲震天怒吼,然後便轉頭向山中跑去。
吼聲震動四野,穿透大雪傳入村中,村中人聽見狼嘯馬上拿上武器向山坡上衝去,蘭惠聽到到狼嘯,卻一呆,然後不驚反喜,向村外衝去。只見剛到坡上卻見前來的衆人各各目瞪口呆,一片啞雀無聲,蘭惠擠開人羣向裡看去,當即淚流滿面,向前衝去,摟住夢中的人大哭起。
一個大木排上四個大人兩個小年就那樣躺坐在上面,個個身上衣衫襤褸,頭髮凌亂,像野人一樣,卻沒發現其它,卻是在狼嘯響起,小黑走後。小晨和小虎便將其爪印抹去,四個大人看見卻也不言語,至於遠處的,大雪一會便會讓其消失,今天村中喜慶了許多,也悲傷了許多。因爲沒死的人家喜慶知道家人真正死去的悲痛。
不管如何,不管別人如何,蘭惠看着躺在被窩裡,向殭屍一樣的兩人,又看着懷中的兒女,一臉幸福卻怎麼也止不住,“婆娘你笑什麼,你家丈兒子都這樣了,你還有臉笑,太對不起老子我了。”“嘿嘿嘿”古陽說完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你個老不休,我就知道你纔不會那麼容易死,兒子是吉人自有天像,我纔不擔心呢”。看着這爺倆想笑,卻不知怎的,流下淚來,小蘭小夜卻是笑着。
小蘭小夜開心的笑着,孃親笑着卻流下了淚來,老爹“嘿,嘿"地沒心沒肺地笑着,而小晨也靜靜的笑着,看着一家人笑着,熱鬧十分,心中想着,“活着真好”。大雪封山的幾個月裡,傷者正在康復。小晨卻重複着往常地日子。每天搬起巨石,拿着竹劍練習,晚上泡着苦根草,辛苦努力。
有時間就領着弟弟妹妹去古槐下聽白爺爺講英雄故事,每天笑章瀰漫在臉上,除了腰上那一時便會呡上一口的苦根酒外,一切如舊,日子一天天過去,生活每天的重複,小晨心中卻有了一種想走出去的慾望,至於走到那,去到那卻沒想過。
寒冬已過,初春來臨,百物含苞欲綻,一切又開始了,小晨不時一人去往近村莊的地方,獨自一人捕殺野獸,或跟着老爹前往深山狩獵,採集苦根草,採集藥材,就這樣三年轉瞬而過,小晨已十六歲了,個子更高,身體雖瘦弱卻健壯,三年鍛鍊。小晨竟有了七八百斤巨力,力若巨猿,敏若狡兔,在整個獵人村中,只有林叔叔、趙叔叔和老爹勝過自己。
但就是林叔叔也只是比自己略強一點,小晨因此非常自傲,卻被看在眼裡的老爹,以莫虛有的罪名追着一頓胖揍,將自已打改了回去,如此,小晨又刻苦的學着,練着。
春夏之際,村中有躁動來到,卻是獵人們準備去山外去購買物品,交易東西,小晨聽後激動非常,因爲他非常想看一看外界,想看一看外界的一切,外界的廣闊,和最想要一柄真正的寶劍。
因爲竹劍已經不起擁有巨力的小晨折磨,小晨也發現,自己心裡真的很想要一柄真正的劍。是不是喜歡,是不是因爲白爺爺的英雄故事,小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已只是淡淡的想要,就像劍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樣,所以小晨努力表現着自己,想讓老爹選自己一起去。
因爲這件事,古陽被鬧的頭都痛了,最後大手一揮,全部交給趙鐵樹,自己便悠閒去了,可苦壞了趙鐵樹。找了古陽好幾次,都被古陽嘿嘿笑着說“能勞者多得”推了過去。趙鐵樹推不出去,氣的牙根癢,要不是自知完全不是古陽對手,早跟他決一死戰了。
趙鐵樹只好每天早出晚歸,躲着村中一羣半大孩子,但也不怨他們,因爲山路艱險,一去一回要二三個月之久,好多年不出去一次,孩子們想去見世面見沒錯。但路上艱苦,世人險惡,不能自保者決不能出去,因此區區幾天卻也愁白了頭。
此時小晨也頭痛着,因爲小弟小妹也非要出去,這怎麼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要是自己同意,指不定會不會被孃親打出家門,死也不能點頭,卻天天被小妹小弟纏着。
小妹嘟着小嘴糯聲糯氣喊着“哥哥,哥哥”看着她那圓圓的肉嘟嘟的小臉蛋,那期盼的眼神,如此可愛,讓自己無法忍心拒絕,而小弟卻一臉嚴肅的正義的看着自已,也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已,看的讓自己心裡發虛,沒辦法,只好也是和趙叔叔般,早出晚歸,每天努力鍛練身體,累的歸家後沾牀即睡,但實在弄不過小弟小妹,自已先熬不住了。
這一日趁着孃親不在,將小弟小妹叫到跟前,一臉正義的看着他們,他們也輕輕看着自己,心下一狠,將腰中酒葫蘆拿在手中放在倆小跟前,“你們想出對嗎?好,只要你們誰能將這酒喝三大口,不,兩大口,一大口,對,就泯一小口,誰能喝下去誰勝,別看了,誰先來,小夜你是哥哥,你先來。”
說完小晨便擰開酒葫蘆蓋讓弟弟喝一大口,看弟弟接過去。“想着曾經小弟小妹想要來喝自己死不同意,現在這樣,小弟小妹怨不得老哥我了,小夜拿起酒葫蘆,看着裡面褐黃色的液體,嗅了嗅,沒有味道,只有一絲苦苦的味道傳出,看來沒什麼奇怪的。
看了哥哥一眼,只見哥哥的頭猛地點了點了頭,想了想便將葫蘆嘴對準自己的嘴輕輕泯了一口,當即,小晨就發現小弟整個臉煞白煞白。不再言語,不再有任何動作,小妹看見哥哥喝了也不可氣,那起酒葫蘆泯了一口,當即犁花帶雨,而色煞白,哭了起來,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