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良……良好吧,終歸是我們正大光明殿的人,外道出個元嬰不容易,需要扶持!
那三個金丹是三清之脈吧?這其中也未嘗沒有打壓外道的意思在裡頭,別人可以打壓我們,但我們自己不能再落井下石!
就這樣吧,就說我正大光明殿不認爲此人有殺人的動機,性格雖然跳脫,但也知大義,如果他們一定要追究,就拿真憑實據出來!”
金丹領命而去,安然獨據殿中,搖頭苦笑。
讓她完全不管這傢伙的死活,她做不到!千年夫妻的情份,豈是說斷就能斷的?尤其是她性格上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關於時空分身,她現在算是瞭解了一些第一手的資料,她發現這個時空的李績,就像另一時空的精神變異體,有性格高度重合的一部分,也有性格互補的一部分;
他仍然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卻比另一個他更無賴,更毒辣,更不擇手段,更具草根發跡的特徵;反而沒有另一個他那種時不常冒出來的心懷仁慈,平等對人。
安然能想象到,如果她穿越的不是這個時空,她說不定也可能遇到一個完全繼承他仁慈大義優點的聖人似的李績,誰知道呢?
不過她喜歡的還是原來的他,有點壞,但壞的很有分寸;會寬恕,但絕不會寬到引火燒身;好殺戮,但永遠不會被殺戮支配;喜到處留情,但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
也許,相處的太久了,已經被他改造的和他一樣的宇宙觀,如果她遇到的不是第一個他,那麼其他的他也不見得就不可接受的吧?
真正的夫妻就是這樣,互相影響,互相融合,在很多觀念上開始趨同,這纔是最幸福的,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在想什麼……
可惜,要等到那一天,她可能至少還要掙扎萬年,就不知道萬一她真能掙扎到那一天,這些甜蜜的回憶還會存在麼?還是,淡淡忘記,永不再拾!
她把心神沉入修行中,和前世最大的改變就是,她已不再隨心所欲的揮霍時間,那種平時玩樂放縱自己,關鍵時刻靈機一動就能晉升境界的想法現在想來太過可笑!
所有大成就者,也許其他方面各不相同,資質,悟性,出身,門派,機緣,氣運,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勤奮!
她爲自己上一世的懶散而羞愧,如果她更努力些,又何必落得現在這樣兩難相見的局面,只要再勤奮些,上了真君,就有數千年和愛人相聚的時間,可比現在的遙遙相望,寄希望於萬一要來的靠譜的多。
她寧可一直相守數千年,也勝過未來可能相遇後的無窮時間。
珍惜現在,只有失去了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
空間變幻,一名怪模怪樣的修士出現在了宇宙中,說他怪,是因爲這人手裡一把青色的雨傘,讓人感覺不倫不類;修士,哪怕是小小築基,需要用雨傘麼?就更別提像深空宇宙這樣的環境。
李績原來以爲,贔屓是和杲枈互換了宇宙空間,但天眸靈寶的傳送調動並沒有這麼簡單,杲枈確實是在左周星系紮了根,但贔屓又和其他靈寶互換了一次,結果就是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宇宙,一個被蟲羣佔領的宇宙。
這些都是其他靈寶通過傳送系統得自贔屓的信息,總體而言,就是贔屓有些小麻煩,卻也沒什麼危險,就處於一種相持的狀態,靠時間來影響未來的變化。
李績不太明白靈寶系統對類似情況的慣常態度,理論上,不可能每個傳送靈寶都會受到本方宇宙土著的歡迎,人類修士佔主導的宇宙還好些,在一些異族力量主導的宇宙,生存環境就會差些,因爲它們不是人類,缺少周全的理智思維。
不管怎麼說,李績也沒想過單槍匹馬的替贔屓解決這個問題,這裡面要考慮的問題太多,
這方宇宙人類的態度?攻防態勢?天眸把贔屓搞來這裡不聞不問,其中有什麼更深的戰略意圖?贔屓自己對自己處境的考慮?
很多東西,都決定了他不可能一來這裡就大開殺戒,哪怕他確實很厭煩蟲族這個種族。
有蟲子的氣息,卻不濃烈,李績甩着把雨傘在深空中飛行,神識擴散開,收集這片空域的基本信息,
“你接觸過蟲族麼?”李績問道。
晴雨傘就笑,“當然,對我們靈寶的漫長生命來說,一些著名的種族都是有過接觸的,這不由我們決定,你想躲也躲不掉!
在我近百萬年的生命中,接觸過蟲族無數,其中直接接觸也有過,所以,也算有些瞭解。”
李績就很好奇,“你們靈寶和蟲族是種什麼關係?就我所知,從來可沒聽說過蟲族有能控制靈寶的情況,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一點,僅僅是厭惡?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晴雨傘一嘆,“在我們靈寶看來,其實生靈萬族在我們眼中都是一樣的,能繁衍,會修行,
人類和蟲族有很多相近之處,比如,都繁殖力驚人,靠數量取勝,分工合作,潛力無窮,這一點上我們靈寶是做不到的,這也就是你們生命短暫,而我們生命悠長的原因。
但人類也和蟲族不同,人類分善惡好壞,我們可能在某些人修手上吃虧,但我們也時常在更多的人修身上獲益;蟲族就不同,它們在整體上保持了一貫性,侵略的本性決定了它們在攻擊時,百萬頭蟲族中都找不到一頭心存善意的!
當然,如果蟲族覺得你是它們的朋友,那所有的蟲子都會認爲你是它們的朋友,這種單一性很可怕,那是思想高度統一的可怕,哪怕你是它們的朋友,也會被這種一致性搞的心神不寧,就像在面對一支沒有思考的修真軍隊,
這讓人不寒而慄,就不知道哪一天它們突然就從朋友變成了敵人,缺乏多樣性就是蟲族最大的弱點,它們更多依靠的是本能而不是理智判斷,這讓其他種族無法判斷它們下一步的行爲,內在動因是什麼,
所以,我們之間大概就是形同路人,互不侵犯,老死不相往來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