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對‘難答花兒’說:“‘花兒’同我一起去我們的京城吧。”‘花兒’淚汪汪的看着趙宛說:“姐姐,好的。”一顆飄泊的心找到了一方溫暖的依靠。但願世間所有的飄泊都不再飄泊。
‘難答花兒’與趙宛同騎一匹馬,歐陽越讓他的周大哥和他一起騎在追風駒上。五人馳出茶樹林,紛紛的茶花迎面飄香,天上的白雲在馬尾後跟隨,輕風將六月未的熱氣驅散。小溪在身旁歡樂的流淌。正義的好人們,誰會管前途如何?只要是對的,就勇敢去做吧!
‘難答花兒’被安置在了京城六扇門總衙內的一間客房內。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位好姐姐,她不再是一位飄泊的孤獨的人。但她不知道,好的姐姐即將去接受考驗,若還有生命回來,就能再見自己的好妹妹,若不能,便再也也見不到自己的妹妹了。
歐陽越、趙宛、陸安、周有寧在裡間裡面對楊胄,其實楊胄是不願意面對周有寧的,所以,他對周有寧說:“有寧啊。你能面對這次的事情嗎?”周有寧看着這位一臉正氣的人笑笑的望着自己,昂然說:“楊總管,我是陸安的朋友,便是象陸安一樣的。您與我還分什麼親蔬呢。”楊胄的心裡在想着:“這是多麼好的人啊。但願老天保佑他能完成這次的任務,平安的回來。”說:“好吧,你們去吧,我不多說了。”
歐陽越、趙宛、陸安、周有寧欣喜的望着楊胄,這一位五十歲過了的老人,他們發現,這位老人的臉上有一絲的和平,一絲的盼望,和一絲的寧靜。
歐陽越、趙宛、陸安、周有寧一同馳在去往張家口的路上。歐陽越坐下的追風駒沒有一絲的急燥。它奔跑得很慢,卻很平穩。
周有寧在馬上坐得很安靜,他的心中現在想着的是大明千千萬萬的百姓的安危,這可不象他原來的快意江湖,仗劍獨行了,他有理想,他有目標,他有朋友,他有正義。
到了張家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了。四人找了一家不大的客棧,住下了。四人在陸安的房裡坐着,燈燭燃得吸引了一羣投火的飛蛾,他們豈不也象這些投火的飛蛾一樣的堅貞嗎?陸安上一次的韃靼之行中沒有他,但他也聽歐陽越敘述了整個的經過,歐陽越的一生註定是要在不平庸之中渡過,就連探聽韃靼軍情這樣的事情,在他的經歷中也會出現對正德皇帝的暗殺這樣的事情來打斷他,迫使他回京城,做那一件事情。一位會韃靼話語的劍術高超的江湖人,陪同着同樣是江湖人的歐陽越和兩位六扇門的捕快,一同去執行一個艱險的任務。但這次的挑戰卻能帶給他們求仁的機會。
趙宛對陸安說:“師兄。我們的目的是小王子在烏海的行宮。”陸安回答說:“我知道了。”問:“有寧,怎麼樣?”周有寧平靜的說:“我一切全好。”陸安說:“好的,我們這次一定能平安的完成任務的。”歐陽越靜靜的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他有一點兒的相信,有神捕和他的一位懂韃靼話的好朋友,這次的任務會輕鬆一點兒的。
大家全返回自己房中去睡了。這在張家口的一夜是輕鬆與平靜的。第二天便是向着烏蘭察布城的急馳,到了烏蘭察布城中後,歐陽越發現,有一位完全懂韃靼話的朋友在身邊,一切是多麼的順利啊。他們在周有寧的身後,順利的住進了一家韃靼人開設的客棧,而且,周有寧的韃靼話使得那位開設客棧的老闆對他們猶如自己的韃靼兄弟一樣的親熱。四人坐在陸安的客房中,店夥殷勤的爲大家送上來晚飯。並對着周有寧說了幾句韃靼話。周有寧熱情的回答了店夥幾句話後,店夥開心的走出了房間,併爲四人關好的房門。趙宛問周有寧:“周大哥,你和那人說的什麼呢?”周有寧說:“他說,願草原之神保佑我,我對他說,他也一樣。”趙宛說:“草原之神真的存在嗎?”周有寧說:“當然存在,它是一位懲惡揚善的神。”趙宛沒有回答什麼,她在想:“如果真有草原之神,韃靼小王子力圖我們中原,爲什麼沒有神先去懲罰他呢。”四人靜靜的吃着晚飯,晚飯同樣是些牛羊肉,韃靼人沒蔬菜吃,這一點很讓趙宛頭疼。吃着吃着,趙宛覺得滿嘴的油膩,說:“你們吃吧,我不吃了。”歐陽越現在的心很細。說:“宛妹,你不妨叫一杯清水來喝着吧。”趙宛聽說,說:“是的。”周有寧說:“我去叫來吧。”說着,走出了房間,一會兒,有店夥端着一張盤子,盤子上放着一隻茶壺和一隻杯子走進來。周有寧從店夥的手中接過來盤子。放下在飯桌上,持壺倒了一杯的清水,放下在趙宛的面前,親切的說:“宛妹,喝水吧。”趙宛迫不急待的喝了一口涼水後,便覺得滿口的油膩全淡下去了。喝着清水想起了清純的夏情妹妹,那位現在已快爲人母的好女人。趙宛想着夏情,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清水,不覺將一杯水喝完了,自己又爲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喉頭象是渴望甘霖的小草一般,繼續接受着清水的滋潤。直到三人全吃完了晚飯。有店夥進房來收拾出去碗盤後。趙宛恨恨的說:“那小王子的妻子確實是一個蛇蠍女人,竟然串通嶺南十三魔暗殺我們的正德皇帝。”歐陽越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聽着。陸安說話了。說:“但願這一次不要再有小王子妻子的什麼陰謀詭計耽誤了我們的正事。”周有寧也曾聽他們說過皇城中,‘寧神殿’裡的兩戰,說:“我希望我們順利的完成這次的任務。”歐陽越說:“是啊,”說着,他的心中想起了身懷有孕的夏情。周有寧出房叫進來一壺的奶茶,四人喝着奶茶,卻沒有什麼話說,顯然,周有寧是不如萬金城那樣的健談的。所以,只一會兒,三人便紛紛的起身,各回各房睡覺去了。
在去呼和浩特的途中,四人在牧
民的帳蓬中借宿過一晚,因爲周有寧流利的韃靼話,牧民開心的招待四人。四人感受到對待兄弟姐妹一般的款待。當然,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忘記給牧民留下錢的。四人在一輪彎月之下縱馬疾奔着,四匹馬灑下一路煙塵,灑下一路的蹄聲。灑下一路的汗水。
呼和浩特城黑黑的土石城牆只留住了四位訪客片刻的腳步,因爲,他們只在城中補充了一些乾糧與飲水之後,便馳出了呼和浩特城,在大漠中縱馬狂奔。在大雨中盡情的揮汗,在狂風中一路向前。在無邊的草場上留下一片的漣漪。
包頭城同樣不能挽留這四位遠方來的客人。他們卻全部換上了一身的韃靼衣袍。四位不是韃靼人,卻是打扮成韃靼裝束的中原人,在月光下向着巴彥淖爾疾馳,越過冷清的月光,越過一片的星輝。
巴彥淖爾城外駐紮的二十萬馬軍迎來了四位看客,他們冷冷的在馬上看着那一片的營柵,他們的目的是將這營柵之中的所有人送進一個萬劫不復的地獄中去。
他們沒有進城,他們的乾糧足夠,他們的飲水充足,所以,他們不進巴彥淖爾城,這片已被污染的魔鬼之地。他們向着他們的目標,烏海城繼續的前進。在一片望不到邊的草場上留過他們均勻的鼾聲,在廣闊的天空之下,留下了他們的汗水。
烏海城的城門本不是他們能夠進得了的,可是,不知周有寧同守城門的韃靼軍士說了一番什麼話後,守城的軍士竟然手一揮示意他們四人進城。行在烏海城中,趙宛問周有寧:“周大哥,你和守城的軍士說的什麼話啊?”周有寧一笑答:“我對他們說,我們是小王子妻子的家裡人,你若不信可以去行宮裡問一下,只是,你若去了,恐怕你的頭不會再在你的脖子之上放着。所以,他放我們進城了。”趙宛一笑,說:“周大哥,你嚇得好啊。”
在周有寧的帶領之下,四人順利的住進了一家客棧,並且一同坐進了周有寧的房中,現在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所以,趙宛對周有寧說:“周大哥,我們上一次進入小王子的行宮中本來是要打探小王子的軍情的,卻沒曾想碰上了小王子妻子的宴會,李捕快聽見了他們密謀刺殺我們正德皇帝的陰謀,所以我們不得不先返回中原通信。這一次,可全就要指望你了。”周有寧向着趙宛平靜的笑笑答:“宛妹,你放心吧,”
吃過晚飯,四人早早的睡下了,韃靼的天氣雖不能算冷了,但也不熱。讓人在這種天氣裡睡覺很舒服。第二天,四人在客棧中呆了一天,爲晚上的行動做着準備。入夜後,四人向着小王子的行宮行去。還是上次的地方,四人躍進了高牆裡,一落下,便看見一隊韃靼小王子的貼身侍衛,向着這邊巡邏過來。四人向着他們巡邏去的方向飛縱一程,見前有一叢樹木,便藏身於樹後,那隊貼身侍衛在樹前巡邏過去。四人從樹後閃身出來,行在路上向着進來時的方向返回。走上一片淺淺的草地後,看見前面大的木石的屋子,歐陽越與趙宛都記得,這是小王子的廚房,四人潛到廚房的窗下,望向裡面,只見十幾名廚子正在竈臺旁忙碌着。裡面立着五名小王子妻子的親衛。都是身穿着銀甲,黑亮的頭髮高高的盤在頭頂之上。看起來是漂亮的。案臺上已擺放了很多做出的肉食與蔬菜,看來,小王子的妻子,今晚又有筵宴。卻不知今日又款待的是誰?
廚房裡的親衛端着十盤已做好了的菜餚走出了廚房走進了迴廊裡,走向小王子妻子所在的三層高的樓宇裡面,四人隨後潛到了那樓宇的二扇窗子下面,縱身躍起,扒上窗戶,探頭向裡面望去,只見屋內的漢白玉淺臺上端坐着一位高貴的女人。身穿着紅緞子的衣裙,裙上遍繡着金線的孔雀圖案,腰間繫着一條玉帶,玉帶上鑲着很多顆寶石,身上披着一件貂裘的白黑相間的披風,黑黑的頭髮在頭頂盤着宮髻,鴨蛋臉,彎彎的柳眉,大大的杏眼,豐盈的鼻翼,小小的櫻脣。歐陽越與趙宛認識這女人,這看起來嬌媚卻心如蛇蠍的小王子的妻子。臺下廣闊的空間裡,仍是鋪着十幾張虎皮,每張虎皮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着點綴有金片的銀甲的韃靼男子。趙宛與歐陽越認出來,這樣的盔甲是韃靼軍中萬夫長的裝束,因爲。他們曾經活捉過一位韃靼軍中的萬夫長來。周有寧扒在窗戶上,聽着屋內的談話內容。看着屋中人頻頻的舉杯飲酒。他聽得很入神。趙宛與歐陽越因爲聽不懂屋中人的談話,便躍下了窗戶。趙宛輕輕的蹲下身,低頭看着地上的小草,伸手拔起幾株小草,獨自的擺弄着。等了有好大一會兒,周有寧與陸安躍下了窗戶,趙宛問周有寧:“周大哥,屋裡的人在談些什麼?”周有寧回答說:“屋中的男人們在向漢白玉臺之上的女人彙報軍營中的一些事情,這臺上的女人好向是他們的大汗的妻子嗎?”趙宛答:“他們的大汗便是小王子,這女人便是小王子的妻子。”周有寧說:“是啊,這女人是小王子的妻子。”周有寧說:“可是他們的談話之中也沒有我們想打探的內容啊。”趙宛說:“是啊,我們要找到小王子與小王子的第一謀士‘都忽先爾’,或者捉住‘都忽先爾’,才能得到我們需要的情報的。”周有寧問:“可是這麼大的一座行宮,我們到哪裡去找小王子的蹤影呢?”趙宛一想說:“問小王子的妻子啊,她一定知道的。”陸安問:“師妹,你是說將小王子的妻子抓起來嗎?”趙宛問:“不行嗎?”陸安說:“那怎麼行呢?那不是打草驚蛇嗎?”趙宛一想:“也是啊,不能那樣做的。”說:“要不能那樣,你說該怎樣呢?”陸安說:“還是我們自己去找吧。”周有寧說:“就依陸安說的吧。”陸安說:“我們去吧。”三人隨着陸安在行宮中穿行着,時而看見大大的
琉璃頂的屋子,時而看見高高的黃金頂的樓宇。時不時的遇上在行宮中巡邏的小王子的貼身侍衛。四人遠遠的避開。在這行宮中,見到了奇花異樹,奇特的噴泉。和不斷走過的小王子妻子的親衛。可是,小王子在哪裡呢?四人在一座金頂的樓宇前停了下來。趙宛說:“我們抓一個貼身侍衛詢問吧?”周有寧答:“好的。”四人在這樓前靜靜的等着,等到了一隊貼身侍衛走過來。周有寧悄沒聲息的跟隨在那隊貼身侍衛的隊後,將走在最後的一名貼身侍衛的穴道點住了,那人軟軟的向一旁倒下,周有寧一矮身,扶住了那軟倒的貼身侍衛,將他一把扛起在自己的肩上,走到幾棵大樹的後面,歐陽越、趙宛、陸安全走過來了。趙宛將自己的短銀劍拔出來,抵在那貼身侍衛的脖勁之中,周有寧解開那人被點住了的穴道。那人剛要張口大聲的呼救,周有寧一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那人的喉中發出‘唔唔’聲來。周有寧用韃靼話告訴那人:“你別叫,否則一劍刺穿你的喉嚨。”那人停住了喉中的‘唔唔’聲,周有寧放開捂住那人嘴巴的手掌,那人竟也沒有張口叫。周有寧用韃靼話問他:“你們的小王子在什麼地方。”那人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見不到小王子的。”周有寧問:“行宮之中有誰能見到小王子?”那人回答:“小王子的妻子。”周有寧問:“小王子的妻子叫什麼名字?”那人回答說:“‘夾彎雲兒’夫人。”周有寧對趙宛說:“他不知道小王子的所在,小王子的妻子知道,小王子的妻子叫做‘夾彎雲兒’。”趙宛說:“這樣沒用的人留着他幹什麼呢?”周有寧用韃靼話對着那貼身侍衛說了一遍趙宛的話給他聽,那貼身侍衛聽了,渾身顫抖的說:“請你別殺我,我一定盡力幫助你們。行嗎?”周有寧問趙宛說:“宛妹,他說他願意幫助我們,你看呢?”趙宛問:“他能怎麼幫助我們呢?”周有寧問那人說:“你怎麼幫助我們呢?”那人答:“我去問‘夾彎雲兒’小王子在哪裡。”周有寧問:“她若不告訴你呢?”那人渾身顫抖着想了一會兒答:“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求你們別殺了我啊。”周有寧對趙宛說:“他確實沒用。”趙宛冷冷地說:“那就殺了他吧。”陸安說:“師妹,你怎麼變得這樣的冷心呢?”趙宛說:“你不殺他,他去通報我們的潛入,那以後,他們加強了防衛,我們還怎麼進來呢?”陸安說:“我們嚇嚇他不就行了。”趙宛問:“嚇嚇他管用嗎?”陸安說:“你放心,一定管用的。”說完,對周有寧說:“有寧,你嚇嚇他吧。”周有寧聽了陸安的話,對那人說:“你不準說出今晚我們來過,否則,就是你做夢的時候,我們也能取你的性命的。”那人連答:“我不會說的,我不會說的,我發誓。”四人扔下那人不管了。又在行宮中潛行着。可是,這樣毫無結果的尋找,誰能受得了呢?所以,趙宛說:“我們今天先回去吧。我們都想想辦法。”陸安回答她:“好的。”四人便出了行宮,回到客棧之中,四人在陸安的房間,都在沉思着,誰也不出聲。趙宛說:“怎麼辦呢?”歐陽越說:“看來,只能去抓住‘夾彎雲兒’來問小王子的行蹤了。”陸安問:“若是問出了再怎麼辦呢?”歐陽越說:“我們就去找小王子啊。”陸安問:“可是,小王子能親口告訴你,他的計劃嗎?”趙宛明白了一些陸安話中的意思,說:“師兄,你說說看你的想法吧?”陸安說:“我們顯然不能殺了‘夾彎雲兒’,但我們若從她的口中問出了小王子的行蹤來,我們也不能捉了小王子來問他的計劃,因爲我們若先捉了小王子,便是我們大明先向韃靼宣戰了。當然,我們更不能殺了小王子的,因爲哀兵必勝。那樣,我們大明便不是韃靼的對手了。”趙宛聽了陸安的話一想,說:“這就是說,我們既不能碰‘夾彎雲兒’也不能碰小王子本人。那我們能碰的就只有小王子的第一謀士,‘都忽先爾’了。”陸安向着趙宛一笑說:“是的,師妹,我是這樣想的。”趙宛問:“可是那‘都忽先爾’是在小王子的身邊的,我們都不知道小王子的行蹤,去哪裡找‘都忽先爾’呢?”陸安笑笑說:“還是用你們上一次的辦法,”趙宛不解的問:“我們上一次的什麼辦法呢?”陸安說:“再抓一名萬夫長啊,”趙宛說:“哦,我真笨,我們上一次只問小王子的所在,卻沒有想到問出‘都忽先爾’的所在,是有分別的。”陸安笑笑說:“是啊,”歐陽越說:“只是,不知道我們看見的那些萬夫長明日還在不在小王子的行宮之中。”陸安說:“爲什麼要等到明日呢?”歐陽越問:“陸大哥的意思是說,我們今晚再去?”陸安輕輕的一點頭。歐陽越問:“可是,我們怎麼知道那些萬夫長睡在哪裡呢?”陸安說:“這件事情,那些貼身侍衛是一定會知道的。”歐陽越一想說:“是啊。陸大哥真是機智啊!”又說:“我們現在便再去行宮之中吧?”陸安站起身來說:“走吧。”,於是,四人下了樓,客棧的大門此時卻已經關上了。韃靼帳房趴在櫃檯上睡着了,周有寧輕輕的走到櫃檯前把帳房叫醒了,用韃靼話對他說:“我們有事出去一會兒,”那帳房趕緊的走出櫃檯,去把客棧的大門打開了,周有寧對那帳房說:“我們一會兒就回來。”那帳房答應了一聲,愣愣的站在大門外,看着他們四人的身影掩沒在黑暗裡。
四人行到小王子行宮的南院牆外,縱身躍進了院中,走到行宮的廚房前的時候,見廚房中的燈光已經熄滅了,顯是‘夾彎雲兒’的筵宴已經結束了。四人行到那‘夾彎雲兒’筵宴的三層高的樓宇下,分別扒上了兩扇窗戶,向裡面望去,只見裡面的大燭仍是通明的,只是屋內卻沒有坐着一個人。顯然是筵宴散去之後,人都去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