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郭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看見了,看見了,我看見了一個人的屁股!”原來二人剛纔一陣忘情纏綿,竟將鸞帳蹬開了一條縫隙,而室內又燈火通明,那鬼靈精怪的郭離竟從門縫裡往裡窺視,恰好看見了一劍的屁股。情急之下,一劍虛空彈出一指,擊滅了案桌上的花燈,房間裡頓時黑暗一片,總算遮掩去了暫時的尷尬。
卻說衡其待李詩茵她們走後,看着光彩照人的美人兒,也不禁心花怒放,急忙將美人抱上牀,自己七手八腳蹬掉了衣服,便如一頭急猴鑽進被窩,與那美人纏綿在了一起。那美人也嬌吃吃地笑着,臉上盪漾着羞雲,惹得衡其格外狂性大發,“呼哧呼哧”起勁幹那周公所訓之事。兩個人就象兩條蛇交頸纏繞,雲山霧水好不愜意。衡其看着嬌豔欲滴的美人,越看越愛,幹了一個回合又一個回合,精神亢奮到了極點。直到筋疲力盡、油盡燈枯、差點休克過去方纔推開美人,自個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覺身上趴了一物,正在不停地蠕動,他睜眼一看,原來是金環,只見美人眼波迷離道:“郎君,奴家還要……”衡其擺擺手道:“美人,今天晚上不行了,明天再要吧。”“不,奴家就要……”那美人一面嬌聲嗲氣,一面把自己那話兒往衡其那東西上套……她不停地搖蠕,終將衡其給蠕清醒了,衡其就着花燈的光照,忽然看清楚了眼前美人的形狀——竟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塌鼻豁嘴,剛纔的那個美人卻無影無蹤。衡其嚇了一大跳,一下推開了那塌鼻豁嘴,厲聲道:“你是誰?爲何在我房間?”塌鼻豁嘴委屈道:“我就是你的娘子呀,你怎麼就不認得了?”衡其疑惑道:“你是金環?那剛纔的那個美人呢,哪去了?”金環嬌嗔道:“真是貴人多忘事!一個晚上都是奴家在陪着你呀,哪裡有別人?”“什麼?那……你不是被她們易容了嗎,如何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金環道:“那位姑娘說,那‘明月美顏丹’是有時辰限制的,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又會恢復原來的模樣。”“原來是這樣……暈,暈死!”衡其只覺得眼前一黑,便要往後“傾倒”。金環一把扶住了他,嬌滴滴道:“夫君,你若要想金環變得美麗,金環把那藥水又塗上便是。只是這樣塗來塗去的也太麻煩,奴家雖然容貌醜了一點,但奴家卻精通琴棋書畫、針線女紅、孝敬公婆、侍奉夫君、教養兒女之道,願克守古訓、保全貞節……”衡其捂住雙耳,絕望地大叫一聲:“你住嘴,你拿刀來殺了我吧!”金環眼波迷離,口裡嬌吃吃道:“夫君休要如此,夫君,你我既已經成爲夫妻,從今往後,奴家就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生生世世和夫君永不分離!”
衡其此時快要真的發瘋了,他抓狂似地跳起來,衝金環吼道:“醜女,你別做夢,你別想纏着我老週一輩子!我老週一定要想辦法擺脫你這堆臭狗屎、擺脫你這堆臭狗屎!”衡其眼珠快速地轉動着,腦子裡也在飛快地轉着念頭。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哈哈狂笑一聲,衝到桌前,鋪開一張宣紙,用狼毫大筆一揮,然後雙手舉到金環面前。金環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斗大的“休”字!
列位看官,在中國古代,婦女地位低下,丈夫是可以隨便休妻的,只要有一紙休書,就可以休掉自己的妻子,不象現在,兩個人要離婚,如不能達成口頭上的諒解,便要鬧上法庭、訴諸於法律,請法律來裁決。而那時,一紙休書便具有法律效應。也難爲了衡其這小子想到了寫“休書”的辦法。這個辦法如果是對付普通的民女,那說不定有效,可惜金環卻不吃他這一套。她輕輕奪過“休書”,撕成了幾截,仍然嬌笑道:“夫君,你我之姻緣乃是公主所賜,公主所賜便也和聖上所賜無異,你若要休奴家,便是抗旨!”
“抗旨?咳咳,狗屁!”衡其真的是大爲光火了,就象面對一團臭狗屎,扔又不是,捏又不是。他一口大黃牙蘸着口水幾乎都戳到了金環的臉上,“醜婦,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你們大明朝的人,你們的皇帝管不到我!不要說你只是一個親王的公主的丫環,就算是皇帝親出的公主,她也不配拿抗旨來壓我老周!”“夫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在奴家面前說說還可以,千萬不要說出去呀,奴家還捨不得你被砍頭哦。”金環仍然不溫不火。衡其越想越氣憤,上前一把揪住金環的衣領,要把她推出門去。
沒想到金環嘆息一聲,忽然疾伸手在衡其腋下一點,衡其立刻就張口結舌,不能動彈了——顯然這金環竟是一名點穴的高手!既然會點穴,那就說明了一件事,她也是武林中人,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會家子”!要知道衡其體內現在貯滿了真氣,功力已今非昔比,他就算不運功,甚至毫不懂得運功,他體內的真氣對外界的襲擊也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相抗作用。就象有一種看不見的保護罩或者結界在保護着他一樣——這是一劍和菁兒特意這樣安排的,就是怕他們這些武功不高、又想偷懶而不想練功的人準備的不用費力的法子。一般的人是根本點不中他的穴道的。想不到卻還是被這金環給點中了。這金環到底是什麼人?
金環看着目瞪口呆的衡其,臉上忽然現出一股詭異的笑,接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揭開蓋子,倒出一粒碧綠色的藥丸,很溫柔地塞進了衡其的嘴裡,並輕輕托起他的下巴,幫助他把丸藥嚥了下去。然後又給他解開了穴道。衡其頓時象變了一個人,又恢復了先前溫和謙卑的態度,拍了拍腦袋道:“啊呵,娘子,剛纔是怎麼回事,我好象有點頭暈?”他看金環的眼光也恢復了那種癡癡的神態,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對方醜了。
金環嬌笑道:“夫君剛纔過於勞力傷神,還是早點上牀安歇吧。”說着,非常溫柔地牽着衡其的手,走回了帷幔低垂的繡着鴛鴦戲水的鸞帳,將脖頸埋入衡其懷中,擁着他倒了下去,兩個人又象兩條**的水蛇纏綿在了一起,只剩下窗前的一對紅燭,依舊在噼噼剝剝地燃燒着,夜更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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