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一言生是非,天樞天權雙星動!
正義廳中,因玄影非非意外言語,謝淵、張桎轅兩人神色突變,氣氛一時緊張無比。
而說出此話的玄影非非似乎也察覺到說出的話有所不妥,急忙向兩人行禮請罪。
“哎呀呀,山人所說不過是武林人的閒言閒語,兩位切莫在意,切莫在意啊。”
“哈,這是自然。”
謝淵微微一笑,但語氣仍有些不自然——自浩氣盟成立之初,謝淵在前領導,張桎轅居中調遣,居功至偉。而且曾經浩氣盟成立時,若非謝淵強勢自薦與天策府統領李承恩的推薦,只怕如今浩氣盟盟主便是張桎轅了。
而謝淵與張桎轅兩人,對玄影非非口中所說的“閒言閒語”,亦早有耳聞,但兩人只是當做來自惡人谷的挑撥之言。但今日從玄影非非口中說出,在兩人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感覺。
稍作閒聊之後,張桎轅藉故有事,便先行離去,而經過方纔之事,謝淵也似乎心事重重,只是讓穆玄英帶着玄影非非熟悉一下落雁城中的佈置之後,便也離開了。
“玄影先生,你方纔實在不應該說出那番話來。”
待確認謝淵確實離開後,穆玄英這才小聲對玄影非非說道,語氣之中頗有些不滿的意思。
而玄影非非卻是手搖羽扇,一派方纔之事與我無關的模樣,口中輕吟道:
“人心天算不可知,天擾人心猶未遲…哈。”
穆玄英在一旁沉思許久,卻是未能明白玄影非非所吟兩句詩的意思,正要相問,卻又聽玄影非非道:
“謝盟主既然讓少俠帶領山人一觀落雁城,還請少俠帶路吧。”
“這…好吧,先生請隨我來。”
長安,大明宮。
時值冬月,皇城長安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雪。雖不似北地一般漫天飛雪,但屋檐樹梢的白色點綴,卻也爲長安帶來了別樣的冬日氣息。
而因爲李林甫一事回返長安的玄宗,此刻正與楊貴妃在大明宮內,太液池正中所興修的名爲“觀戲苑”的湖心小島上賞雪聽戲。
雖無法與往年一樣,待在那溫泉遍佈,暖意宜人的華清宮內玩樂,但有貴妃相伴在側,又能在湖心賞雪聽戲,玄宗亦是龍顏大悅。
此時觀戲苑內,一羣戲子正賣力的唱着一出商紂王與妲己的曲目,身着華麗宮裝的楊貴妃,懷抱着波斯進貢的一隻白色貓兒,卻是眼中淚光閃爍。
懷抱着貴妃的玄宗,自然察覺到懷中美人的異樣,連忙問道:“玉環爲何如此傷心?若是有人膽敢衝撞了玉環,寡人一定要誅他九族!”
卻見貴妃以衣袖輕拭淚水,望着玄宗道:“陛下切莫如此,玉環只是看到這一幕戲,觸景生情罷了…想那紂王爲了妲己,荒廢了朝政,致使殷商基業爲周武王所奪,陛下可萬萬不能爲了臣妾,而荒廢了國事啊!”
“哈哈哈!”玄宗輕撫龍鬚,揚聲笑道,“世人無知,纔會將亡國罵名冠於女子頭上。更何況寡人也並非是那殘暴無德的帝辛,這大唐江山也不是他人能夠輕易奪走的!”
笑罷,玄宗又輕吻貴妃額頭,低聲道:“玉環,此刻你我二人身旁並無他人,還是稱呼我三郎便可。”
經玄宗如此勸說,又感受到這身旁玄宗身上傳來的暖意,貴妃頓時破涕爲笑。
“知道了,三郎。”
就在玄宗與貴妃嬉鬧之時,玄宗親信太監,驃騎大將軍高力士快步走上觀戲苑,來到玄宗身旁。
“陛下,太子求見。”
玄宗本來興致正好,聽聞太子求見,卻是面色一沉,半響才冷冷道:“傳他進來吧。”
高力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不多時,帶着一位頭戴華冠,身穿白金相間的錦緞華服,留着兩撇短鬚的中年男子回到了觀戲苑中。
“兒臣參見父皇,見過貴妃娘娘!”
“起來吧,有什麼事情趕緊說來,不要耽誤了寡人與貴妃賞戲。”
玄宗語氣頗有些不耐,下跪的太子李亨自然是聽得出來。暗暗苦笑一聲,李亨站起身來,向玄宗請示道:
“啓奏父皇,日前北境傳來急報,三鎮節度使安祿山與蒼雲軍在平定突厥之時發生衝突,致使蒼雲軍統帥薛直、飛羽營統領申屠笑身亡,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玄宗聽過後,似乎是對此事毫不在意,隨口道:“軍國之事,交由宰相處理即可,無須向寡人稟報。”
“可蒼雲軍乃是鎮守北境邊關的……”
“夠了!”玄宗一拍龍案,嚇得衆戲子都噤了聲,“寡人時常教導你,遇事不決可向朝中大臣請教,如今宰相更是國舅,你更應該視爲恩師對待。若是事事都要向寡人稟告,以後你又該如何才能繼承這大唐江山?”
李亨不敢應聲,高力士見狀,忙向貴妃使了一個眼色。
楊貴妃深得玄宗寵愛,看到高力士眼神,立刻領會了其中意思,拉着玄宗手臂嫵媚一笑。
“陛下何必生如此大的氣呢?太子殿下也是爲了您好啊。”
與此同時,高力士也暗暗拉了拉李亨衣角,示意其藉此機會趕緊離開。
李亨能被玄宗選爲太子,自然不是愚笨之人,被高力士暗中提點,立刻會意,向玄宗匆匆稟告一聲便離開了觀戲苑。
回到太子東宮,李亨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兒,正在書房中獨自生悶氣之時,卻聽見宮中太監稟告,建寧王李倓求見了。
對於李倓,李亨一直不算是喜歡。在李亨的子嗣之中,李倓乃是庶出,生母張氏本是當年李亨還身爲忠王時,王府中的一名侍女,而在產下李倓與其姐姐李沁之後,便早早病逝。
但李亨真正不喜歡李倓的原因,卻不是因爲這些,而是在每次面對李倓的時候,李亨卻能感受到,身爲父親的自己,見到李倓之後,心中卻有着一種莫名的恐懼。
雖然如此,李亨沉思了一陣,還是傳李倓進了書房。
踏進書房,李倓便察覺到了李亨臉色不是很好,在進到東宮之前,又聽聞太監們說李亨去參見了玄宗,便猜到李亨一定是在玄宗那裡受了責罵。
“倓兒見過父王,父王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亨嘆了口氣,反問道:“倓兒你向來聰慧,能否告訴父王,要如何才能讓你皇祖父對父王滿意?”
李倓眼神一動,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倓兒覺得,若是父王能夠做出一件能夠令皇祖父開心的事情,一定能夠使皇祖父龍顏大悅。”
“哦?”李亨皺眉道,“有何事能夠使得你皇祖父開心呢?”
李倓笑道:“皇祖父如今最爲看重的便是貴妃娘娘,若是父王能夠讓貴妃娘娘開心,皇祖父自然也就開心了——而此刻倓兒手中,正好有一個能夠幫到父王的消息。”
“是什麼消息?”
“倓兒聽聞,在前些日子,武林中最爲可怕的兇人,血眼龍王·蕭沙被人從少林持國天王殿中救出,而蕭沙身懷的山河社稷圖中,據說記載了中原山川河流等行軍要地,還隱藏了前朝煬帝寶藏所在!”
“若是父王能夠拿到山河社稷圖,煬帝寶藏中的寶物定能討得皇祖父和貴妃的開心!”
李亨沉吟一陣道:“可那血眼龍王·蕭沙在之前的南詔皇宮一戰中,又銷聲匿跡,我們又該如何找尋呢?”
“父王無需多慮,”見李亨心動,李倓臉上笑意更盛,“此事交給倓兒來辦即可,倓兒已經探聽到消息,經歷南詔皇宮一戰,那山河社稷圖已經不在蕭沙手中!”
“在誰手中?”
“中原道門總支,純陽宮沖虛真人,君東臨!”
邊塞夜飛雪,盡掩喊殺聲。
大唐北地,雁門關內,雲行舟難以入睡,走出了蒼雲堡。
夜色中,狂風呼嘯,大雪紛飛。但云行舟卻並未感受到寒意,只因白日裡所查看到的那兩具蒼雲士兵的屍體,此刻仍然難以忘記——
再一次查探了蒼雲士兵屍體的風夜北,終於信過了雲行舟所說的話,但風夜北卻依舊認爲,即使殺害蒼雲軍士兵的真兇並非謝雲流,也絕對與謝雲流脫不了關係。
這一點,雲行舟的確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曾經與謝雲流愛徒,風間信誠交過手,而風間信誠所展示出的“風間一刀流”劍法,與那兩具屍體身上的傷痕十分的吻合。
但云行舟還是感到疑惑:謝雲流前輩並非是會使用在武器上落毒這種下三濫手法的人,他所教授的弟子,也應是不會有這樣的人。而且從傷口可以看出,出招之人只是徒有其表,僅僅是模仿了“一刀流”的劍招而已。
“誰…啊!”
就在雲行舟想的出神之際,忽聽蒼雲堡上方的雁門關城牆上傳來一聲慘叫。雲行舟來不及多做考慮,運轉流雲無痕身法踏牆壁而上!
翻身躍上城牆後,卻見一名巡邏的蒼雲士兵已經倒地身亡,屍體旁一名蒙面劍士見到雲行舟後先是一驚,隨即揮劍砍來。
眼見劍鋒已至眼前,雲行舟腳踩雲蹤,閃身避過,與蒙面劍士交換了最初站立的位置,眼神卻是停留在了蒙面劍士手中的劍上。
“你是東瀛人!”
緊張緊張緊張!雪夜現真兇,雲行舟爲何一口咬定蒙面劍士是東瀛人?蒙面劍士是否真的與劍魔·謝雲流有關呢?太子東宮之中,李倓爲何會說山河社稷圖落在君東臨手中?這一切是事實?是謠言?還是李倓所設下的陰謀呢?一切精彩後續,請勿錯過劍俠布袋戲《劍俠龍虎紀之龍圖爭霸》第八章——真假一刀流 龍圖招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