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城內,玄影非非聽聞邪道聯盟俠士來報,心中頓生疑惑。
“雨滴鏢旗?”玄影非非看向衣如墨與阿薩辛兩人,“兩位可曾聽聞過中原武林鏢局中有哪一家鏢局是以雨滴爲旗號?”
衣如墨搖了搖頭:“正邪大戰之前,中原武林以三教爲尊,正邪勢力各有惡人谷與浩氣盟執牛耳,如今我等重整邪道勢力,成立邪道聯盟三大軍團,其餘派門多在觀望正邪大戰之局勢發展,但這些鏢局可算是中原武林中特立獨行的一支勢力。”
“鏢局行走江湖,遊離於武林與尋常百姓的邊緣,大型鏢局中多有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爲了防止被有心人搶鏢,中原武林各大鏢局甚至成立了鏢局聯盟,其中各大鏢局林立,吾一時也無法確認這支打着秋雨鏢旗的鏢隊屬於哪個鏢局。”
阿薩辛輕挑額前長髮,輕藐道:“但在這個巧合的時間出現在武王城外,只怕這支鏢隊另有圖謀吧?不如除掉他們,省去猜疑的麻煩。”
“不妥,”衣如墨否定了阿薩辛的提議,“目前我們應當全力對付浩氣盟,若是將鏢局聯盟拉扯進來,只怕會對我們的大計產生不必要的變數。”
阿薩辛邪魅一笑,眼神直視衣如墨:“衣如墨先生持有波斯祆教的鎮教聖物‘聖火令’,又身負聖火令神功這等祆教鎮教神功,難道還怕這區區鏢局聯盟嗎?”
衣如墨眼神一寒,冷笑道:“聽聞阿薩辛教主出身祆教,與明教教主陸危樓皆曾爲波斯祆教長老,以傳教之名來到中原,卻是叛教自立門戶…如此作爲,只怕不便詢問我的秘密吧?”
阿薩辛神色一變,怒然起身,衣如墨同樣起身,兩人氣勢互不相讓,眼看一場邪道聯盟三大巨頭中的兩人便要展開一場內鬥,卻聽玄影非非一聲喝止:
“正邪之戰結果尚未落定,你們便要開始內訌嗎?若真要內訌,山人願意奉陪與二位一戰!”
因聖火令一事,衣如墨與阿薩辛之間暗生芥蒂已久,此刻矛盾爆發,一戰本在所難免,但玄影非非的介入,使這場兩人間的矛盾轉爲三人之間的角力,衣如墨與阿薩辛皆知他們三人只在伯仲之間,一旦三人爭鬥,正邪之戰帶來的勝局將全部化爲泡影。
“哼!”
怒哼一聲,阿薩辛強忍怒火坐下,而衣如墨亦同樣怒視着阿薩辛坐回原位,玄影非非見兩人坐下後才緩緩道:
“這支鏢隊來的奇怪,但我等現在卻是不適宜再招惹到其他勢力…只不過這支鏢隊的目的,山人一定要弄明白。”
片刻功夫後,玄影非非三人一同來到了武王城下,而此時負責守衛武王城入口處的邪道聯盟俠士正在與這支鏢隊的領頭者進行着一些爭執。
“如今乃是特殊時期,我們是絕對不會放你們進入的!”
“我們秋雨鏢局行走江湖十餘年,南屏山的鏢路從未收到過攔阻,今日卻偏偏被你們攔住,哪裡這樣的道理?”
見鏢隊始終不退,邪道聯盟俠士抽出兵刃威脅道:“廢話少說!如果你們還不離開,休怪我們邪道聯盟三大軍團不講情面!”
而這支秋雨鏢局的鏢隊領頭者似乎也是個暴脾氣的人,對於邪道聯盟俠士的威脅,這位鏢頭也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大刀。
“怎麼?我們走鏢的人什麼沒見過,就你會亮兵器不成?弟兄們!抄傢伙!咱們就是一路殺進去,也不能壞了我秋雨鏢局的守信名聲!”
“慢着!”
眼見雙方就要打起來,一聲帶有內勁的喝止聲傳來,衆人頓覺耳中轟鳴,卻見三道惹人注目的身影走來——正是玄影非非、衣如墨與阿薩辛三人。
三人走近後,齊齊打量了一番秋雨鏢局的衆人——這支自稱秋雨鏢局的鏢隊約摸有二十人上下,共有三輛鏢車與一輛奢華馬車,以玄影非非三人的修爲,自然看出這二十名鏢師皆算不上一流高手,放眼中原武林可謂多如牛毛,只是那輛奢華馬車卻是讓三人起了疑心。
掌握了這支鏢隊的情況,玄影非非拱手向方纔與守衛發生爭執的鏢頭拱了拱手:
“方纔屬下冒犯,多有得罪,還請鏢頭不要見怪…只是鏢頭是行走江湖之人,也該瞭解江湖之事,如今正邪大戰已經來到緊要關頭,請恕玄影非非實在不能讓鏢隊通過武王城。”
“這……”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位鏢頭也是久走江湖之人,自然看得出態度親和的玄影非非絕非一般人,但鏢頭也有着自己的難處。
“這位…玄影先生,你也該知曉,鏢局以守信立足,我秋雨鏢局自成立至今已有二十年的時間,從未送丟過一趟鏢,你看……”
“咳咳…王鏢頭……”
突然從鏢隊後方的奢華馬車從傳出一陣輕咳,王鏢頭聞聲連忙扔下玄影非非,跑到了馬車跟前,模樣似乎十分緊張。
“少當家可是有什麼吩咐?”
只見馬車車簾掀起,一個身披黑色華麗大氅,面色蒼白,看起來身體十分虛弱的男子從馬車中緩緩走出,在王鏢頭的攙扶下才小心的從馬車上下來。
虛弱男子一步三咳,走到玄影非非面前抱以歉意的一笑:“在下姓楚,乃是秋雨鏢局的長子,奉家父之命跟隨鏢局走一趟去往浩氣盟的鏢,路上感染風寒,身體抱恙,還請先生勿怪。”
玄影非非暗中以氣機試探,發覺這位虛弱的楚公子身體果然十分虛弱,不似是練武之才,對其也放下了戒心。
“楚公子多禮了,但如山人方纔所言,正邪大戰已至關鍵,山人身爲邪道聯盟統帥,無法放公子與鏢局進入浩氣盟,且公子所押送的這趟鏢,或許將會對浩氣盟提供幫助也是極有可能的。”
楚公子咳嗽着笑了兩聲:“玄影先生的擔心,在下自然明白,但鏢局名聲不可毀,不知先生能否允許我鏢局留在武王城,之後無論正邪大戰結局爲何,只要讓這趟鏢送去浩氣盟,便算是完成了我們秋雨鏢局的任務了。”
玄影非非聽後,轉頭看向了衣如墨與阿薩辛,而衣如墨與阿薩辛也感覺到這支鏢隊對邪道聯盟根本不能造成威脅,便向玄影非非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山人也只能允許楚公子留在武王城外,希望楚公子不要介懷。”
“如此便十分感謝玄影先生了…咳咳……”
楚公子向玄影非非躬身行了一禮,又劇烈咳嗽了起來,王鏢頭急忙將其攙扶回馬車上,隨後秋雨鏢局一行便在武王城外的赤馬坡找尋了一處地方駐紮了下來。
待到秋雨鏢局一行離開後,玄影非非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玄影非非羽扇一揮,喚來了一名邪道聯盟俠士。
“仔細盯着這支鏢隊,查清楚他們的鏢裡送的是什麼,若有異常,盡數擊殺!”
太子東宮,擂臺之戰,雲行舟落入兇險之地!
大太監邊令誠陰狠毒辣,因心中記恨,竟是以手臂硬接雲行舟一記劍指,右手則使出十分陰損的大內絕陰指向雲行舟下陰攻去!
察覺邊令誠陰毒之招,雲行舟內心震怒,但右手手腕被邊令誠制住,只覺邊令誠一隻大手緊握宛如鐵爪,即便雲行舟以內力強行震動,竟也難以掙脫。
可就在邊令誠那陰毒一指即將落下之時,邊令誠臉上冷笑剛剛浮現,便感覺到自己左腿腿彎處似被一道氣勁擊中,左腿一彎,大內絕陰指頓時一偏,險險擦着雲行舟的衣角點在了地面之上,留下了一個一指粗細的圓孔。
“可惡!方纔這雲行舟小子應該是無法攻擊到我下盤,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
邊令誠還在惱怒猜測是誰人出手解救了雲行舟“絕後之危”時,卻感到從雲行舟身上傳來一股令自己感到恐懼的殺氣——
第二次考驗,雲行舟心知邊令誠對自己有加害之心,卻仍是處處避讓,未出狠招,想要讓邊令誠知難而退,不料邊令誠竟然對自己使出“大內絕陰指”這等陰損毒辣的招數,即便雲行舟宅心仁厚,此刻也是動了真火!
“不敗,出鞘!”
不多言,不分說!雲行舟清喝一聲,隨着一聲劍嘯龍吟,佩劍不敗應聲出現,在半空挽出數道劍花後,落入到雲行舟手中。
“雲天劍法·雲龍翻涌越天池!”
面對邊令誠,雲行舟一直未出全力,但這一劍,卻是才雲行舟怒火催動之下,飽提元功的一劍——只見雲行舟高舉不敗,劍上雲氣盤旋成龍,好似從天際引下一條神龍,威不可犯!
邊令誠見狀,內心驚駭至極,這才明白雲行舟竟是一直隱藏了實力,然而此刻後悔也是無用,邊令誠唯有強催天寒童子功,欲以自身功體修爲硬接雲行舟這一劍。
但,如何能接得住!
只見雲行舟一劍斬出,整個人騰空而起,雲龍劍氣咆哮而來,即使邊令誠強催功體,也不過堪堪抵擋了片刻,便被雲龍劍氣衝擊倒飛,而擂臺也被雲行舟一劍斬爲兩段!
眼見邊令誠被劍氣衝擊的血花四濺,即將喪命於雲行舟劍下之時,一道身影上前舉掌化解了雲龍劍氣,總算救下了邊令誠一命,救人者,正是建寧王李倓!
但盛怒之下,雲行舟殺心已起,欲再度揮劍攻向邊令誠時,卻聽李倓的聲音在自己耳中炸響:
“太子東宮之中當着太子之面殺掉邊令誠,你是不想活着走出去了嗎?”
聲音如雷貫耳,雲行舟頓時停下腳步,不敗亦化光收回,暗自慶幸自己並未因爲怒火便施展出最爲強大的“天道劍封破”一式,卻聽一旁太子李亨的不悅聲音傳來。
“雲行舟,你方纔是動了殺心吧?”
緊張緊張緊張!考驗風波起,雲舟再逢劫。強忍怒氣並未殺死邊令誠的雲行舟,是否會因重傷邊令誠而勾起太子李亨的殺心?李亨將會如何處理此次考驗結果?提醒雲行舟的建寧王李倓又爲何要幫助雲行舟?暗中相助雲行舟之人是否也是心思難料的李倓呢?武王城外,秋雨鏢局爲守信駐紮,這支鏢隊是否真的只是簡單的送鏢呢?這支送給浩氣盟的鏢裡又究竟藏着什麼呢?欲知一連串精彩結果,請繼續關注劍俠布袋戲第五卷《劍俠龍虎紀之正邪鏖鋒Ⅱ》第五章——風歌吟殺劫 深宮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