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獨孤名雯

獨孤劍仰天狂嘯似在嘶吼中吟唱,第二招,他凌空一劍刺中了那旋渦的核心。張如夢則一劍攻向了殺手頭目的暴露在外的雙眼,一翻手 ,劍尖在他掌心相握下橫向旋轉起來,朝殺手頭目凝結在一起的面門攪去。那殺手頭目則狂吼一聲似瀑布擊水一般,單手劈爛了飛沙走石齊 齊出現的風塵,掌痕一瞬間穿越迷霧,擦着兩人的身盼掠了過去。

第三招,獨孤劍猛退一步,幽幽的兇狠地積蓄力量,張如夢衝在他前面,擾亂殺手頭目那凌厲的掌風,之間穿梭着他似醉非醉的絕技。 殺手頭目則大跨一步,兇惡地喘息着逼近前去。第四招,獨孤劍以真氣御起劍氣騰飛中,與那張如夢的攻勢一前一後,夾擊着殺手頭目的視 線。殺手頭目則狂烈地咆哮一聲,緊張起來,悄然退了幾步。

第五招,獨孤劍高舉一把銳利而輕盈的長劍,一聲咆哮一樣的吶喊飛向半空之中。張如夢則使出父親張風昔日凌駕江湖的絕學,長煙落 日。從容間全是爆裂的光芒交織成網,讓那殺手頭目無路可退,悲悵地吃痛地一道低呼,跪倒在那流煙的廢墟之上。眼看快要勝過他了,兩 個人持劍逼近着那喘息不止的紫色身影。

第六招,那殺手頭目一下子倒步起來,而獨孤劍和張如夢則飛身相逐,風響之間翩翩的劍鳴聲閃爍。第七招,殺手頭目重頭站定在廢墟 最血腥的邊緣,高高擡頭猛烈地仰天吼叫。獨孤劍和張如夢只是一愣,在那致命的噩夢開始時只感覺四面八方,天上地下都充斥着爆破的光 線和炙熱的火焰。

兩個人同時運起內力以真氣相擋,只聽見自己所在的地面裂開了滿是烏雲的巨淵。不多久,獨孤劍脣角滲出了破碎的傷痕來,已經先一 步傷發,而張如夢不多久也吃痛幽幽地跪倒下來。第七招,殺手頭目哈哈地大笑着,一劍朝獨孤劍的胸膛刺去,被張如夢一劍破開。兩個人 彼此決絕而絕望地對望,齊齊運氣恢復了最後殘存的一點氣血。

第八招,三個人的真氣都已力竭耗盡,比起那閃電般輕巧卻凌厲的劍術來。第九招,獨孤劍高聲一吼舞出數不清的萬千光影,而張如夢 則待殺手頭目接招時再出劍,讓他兩方難閃難躲,殺手頭目則一下子騰身旋轉起來,劍影則繞了一圈,打散了兩個人幾乎是最後了的攻擊。 第十招,兩個人同時看向那南宮彩虹所在的位置,只求勝,不求生。

殺手頭目則突然難以置信地回頭,發現獨孤劍的劍竟悄然離開了手中,繞到了他毫無防備的背後,刺進他背上的脆弱要害 裡。“啊------”他無法相信,獨孤劍的真氣已盡,卻還有能力御劍。不想是那方頤的哥哥方勉殺手傳授給他的離手劍術。而那隱在暗處的 殺手則大聲獰笑:“受死吧!”

張如夢再也無力堅守崩潰的堅強了,大喝一聲:“彩虹------!”悠悠間再次傳來了雪白色飄飛的輕音,在高空中凌空而落:“莫急, 我來了!”而那殺手一下子從暗處倒了出來,難以置信地張大了雙眸,似是不相信自己已踏入鬼門關一步了:“------”只是剎那,殺手抽 搐着再也動彈不得,而那雪衣一閃爍後默默離去。

南宮彩虹看見張如夢那心痛的神情,欣慰地一笑,隨即怔住了,隆起的腹部劇痛,瞬間疼得閉上幽邃的絕美雙眸,倒吸一口涼氣:“如 夢,我,我肚子好痛,怕是要生了。”張如夢也慌了,將她一把抱起:“堅持住!我們這就回家,快!”

夜色在天幕間虛空淡去,流雲浮上高空的歌聲之中。曙光則在地平線邊緣飛昇而起,浪濤狠狠撞擊着彼岸,雨後天晴的彩虹橫過水影間 。自那暗夜幽幽退去,已是一天後,盟主樓間傳來嬰兒的哭泣聲。掙扎了良久死一般的痛苦的南宮彩虹誕下一名男嬰,衆人依當年的承諾, 爲他取名南宮飛雲。

一衆人圍在一起,在中心的張如夢懷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欣喜地望着虛弱中無比美麗的南宮彩虹:“彩虹你看,我說得沒錯,果然 是個娃。”一旁的張琳心看着那小飛雲俊俏的模樣,忍不住對他的喜愛:“好漂亮的孩子,和嫂子一模一樣。”

楊瑛則淺淺一笑,轉回身衝着張琳心點點頭:“琳兒妹妹,你和獨孤大哥的孩子,可有名字?”張琳心一聽,面上泛起潮紅的暈來,頗 不好意思地笑着:“還沒有,楊姐姐,你來幫我們起個名吧!”而楊瑛則輕輕擡頭,仰天悠悠一思後,拍掌道:“雨中文,閃似雯,芳華度, 就叫雯如何?”

獨孤劍在一旁惆悵中感激,只爲了楊瑛那份歷經多年依舊,凝厚而執著卻無法有結果的深情,此生註定虧欠於她:“謝謝你,楊姑 娘------”張琳心懂他的心思,他們,已是最深刻的摯友。則點點頭贊同道:“恩,謝謝楊姐姐,就叫獨孤雯吧。”楊瑛則一拱手衝衆人行 禮道:“我剛纔收到密令,必須要離開了,各位保重,後會有期。”

衆人則齊聲海潮般迴應,此聲盪漾在迷離的天幕下:“後會有期。”

獨孤劍和張琳心定定地注視着她遠去的那抹藍色,像那浩淼的洞庭湖一般絮絮雲煙四起,洶涌的風降臨在碧海夢間,大聲喊道:“後會 有期!”而那俏麗的背影,最終融入了遙遠的青空的痕跡裡,一別,又恐怕是數載。

終於,月光被那黯然的流淌的死寂吞沒,是夜,轟隆劈啪的閃爍聲沉沉劃過了整片悲鳴的高空。正在房內對飲的獨孤夫婦聞聲一怔,獨 孤劍警覺的拍案而起:“怎麼回事?!”那張琳心也是吃驚不小,目光剎那望向窗外的橫過的喧囂聲:“似乎出什麼事了!”獨孤劍一下子 站了來,衝張琳心示意,滿是疑惑中焦慮不已:“我們出去看看!”

天色漸漸地沉淪在墨黑的雲煙裡,星辰不閃爍而熄滅,哪及的地面那付之一炬的熊熊烈火咆哮在夜色之中。獨孤劍仗劍一躍衝出了房間 ,與那曲霞撞到一起,只見這清秀中清澈純真的女子,滿面煙痕,狼狽不堪中哭成哀人。“師兄,不好了,有人用**偷襲我們,還放了火 ,現在大家是一團亂了,你快去看看吧!”張琳心一聽又是憤怒又是焦急,朗聲道:“我們這就去,獨孤哥哥!”

沖天的火光像是地面的煙花一樣盛放着,天色是烏雲的黑和流雲的紅交織而成的,不時傳來痛苦的掙扎聲。迷亂的煙霧之間,衆人捂住 口鼻一路狂奔來到南宮彩虹門外。獨孤劍上前用力伸手一推,卻發現門是從裡面鎖上牢牢關閉的,又驚又急之下,不由得狠狠拍起門來:“ 嫂子,嫂子,着火了,快開門吧!”張琳心也疑慮和不安起來,大聲喚道:“嫂子?!”

只聽見火焰的灼燒聲越演越烈,夫妻兩人彼此對視瞬間,一起御起渾厚而清亮的真氣,轟鳴之中破門而進。獨孤劍一進門只看見漆黑如 墨,一切的一切都是火光下殘破的黑影,就四下呼喚:“嫂子?”一旁的張琳心綠衣被熱浪掀飛,映在房中的火光和氣浪裡:“她似乎不在 房中。”

這時,那曲霞幾大步衝了進來,高聲喚道:“師兄,嫂子,南宮姑娘母子都在廂房,所幸沒有受傷。”

張琳心看見了紅衣勝火的南宮彩虹遙遙匆忙趕來,這才放下心來,趕上前關切道:“嫂子,你沒事吧,還有飛雲。”南宮彩虹則淡淡地 衝他們點點頭,淺淺地笑了笑:“恩,琳兒,你和賢弟都沒事吧?”獨孤劍則四下觀望,疑道:“嫂子,大哥呢?”南宮彩虹則將視線釋於 那山巒一樣的沖天的火焰:“他沒有和你們一起麼?起火後,他就已經去查看了。”

獨孤劍一聽放了一半心,卻還是有種隱隱的不好的預感:“我這就去找他,還好火被撲滅了,除了大廳其他地方都沒有太大損失。”說 到這裡,獨孤劍凝神幾分肅然地對南宮彩虹說:“琳兒,嫂子和飛雲就由你照看了,我去找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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