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要挑戰蕭聽風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玄機山三十三峰。
驚疑、錯愕、不解、興奮,各種情緒不一而足,人人奔走相告,都不知那個李燃刀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十三歲時就敢挑戰灰衣金劍第五十名,竟敢挑戰那位讓所有人都頭疼的蕭聽風。
“你說的是真的?李燃刀要挑戰蕭聽風?”
初聽此信之人愕然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見對面之人用力點頭,突然捧腹狂笑:“哈哈哈,不提李燃刀是不是瘋了,不過,這下子他可有苦頭吃嘍。”
對面之人再也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
“走,快走,我們看好戲去。”
“快走啊,蕭聽風要出戰了,天啊,都有多長時間沒再見過蕭聽風了,他的風劍是不是又快了許多?”
“李燃刀不就是新入山門的那個弟子?唉,新入山門什麼也不懂,蕭聽風縱不是最強的,可卻是最讓人頭疼的,李燃刀他……”
“哈哈,師兄,你管這些做什麼,我現在都能想像到李燃刀一見蕭聽風時的表情,我們快走,晚了可沒有好位置。”
甚至都有不少青衣強者蜂涌着向金劍閣方向傳送而去。
一座巍峨的雄山,半山腰中,金劍閣磅礴氣韻,獨佔山峰靈秀俯視大地,在金劍閣下方的一山腰緩臺,李燃刀揹負長劍,凌風等待。
緩臺下的山道上,早就密密地擠滿了觀戰的人羣。秦風川與古烈陽也擠在人羣中,二人凝重地轉頭相視,看出對方眼神中的苦澀。不管這一場擂臺李燃刀能不能獲勝,但是就憑他敢於挑戰第五十名金劍的氣魄,就遠非他們能及,在修行路上,他們這兩位曠世天才正在被李燃刀落的越來越遠。
方子炎也站在擂臺上,蕭聽風還未到,望向臺下,人羣中嘈雜的議論,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極爲古怪,方子炎當然知道那是爲什麼,也情不自禁苦笑,走到李燃刀旁邊低聲說道:
“燃刀,蕭聽風的劍境注重風的力量,他用心感悟風勢,獨創風劍,速度極快,到時你一切小心。”
李燃刀臉上全是凝色,緩緩點頭:“師兄,一會我一定全力以付,鄭重對待!”
方子炎再次苦笑,喃喃道:“全力以付是應該的,但是鄭重對待嗎……唉,你一會就知道了……”
李燃刀一愕,渾然不解這位師兄所說何意,就在這時,臺下一陣沸騰的聲浪,人羣自動向兩邊散開,就見一身材瘦高,一身絳紫色長衫的修士婀娜地從人羣中款款行來,一邊走一邊向兩側不停地施禮:“多謝各位師兄師姐捧場,多謝各位師兄師姐能來看聽風的戰鬥。”
人羣中嘩地響起熱烈的掌聲,不知是誰吹了個尖銳的口哨,臺下的氣氛更熱烈了。
方子炎看到這裡搖頭苦笑,李燃刀眼睛都瞪圓了。
那道絳紫色長衫的人滿臉燦爛的笑容,終於擠出人羣來到臺下,衝臺上的李燃刀嫣然一笑,腳尖點地,嗖地一聲掠上臺,站到李燃刀對面,柔聲說道:“你就是燃刀師弟嗎?謝謝,謝謝你能挑戰我,終於又可以讓大家見識見識我風韻身法的風采了。”
說完,輕輕掩嘴一笑,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李燃刀嘴都能吞下一個雞蛋,滿臉詫異:“你是師兄……還是師姐……”
聽到這裡,臺下轟地一聲笑聲暴棚。
先前說過能想像出李燃刀表情的那個青衣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蕭聽風掩嘴用力跺腳嗔道:“當然是師兄了,哼,臭小子,一上來就拿我開玩笑。”
李燃刀剎那間脊背上一陣惡寒啊,趕緊轉頭向方子炎看去,見方子炎正滿臉無奈地苦笑着,朗聲說道:“好,兩位都已登臺,規矩我就不多說了,李燃刀挑戰蕭聽風的擂臺賽,現在開始。”
唰地一聲,方子炎就“瞬移”到了臺下,速度其快無比,將李燃刀獨自留在了擂臺上應付對面的金劍強者,臺下再次笑做一團。
蕭聽風眼中全是嫵媚的笑意,極感興趣地盯着李燃刀,點頭問道:“燃刀師弟,聽說你剛入山門幾個月的時間,就有勇氣來挑戰我,想必你早就聽說過我那式風劍的名字吧。”
李燃刀凝重地點了點頭。能從風中領悟劍的境界,不管對方是一個怎樣癖好之人,李燃刀都尊敬他。
蕭聽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着走上一步催促道:“那師弟你說說,和你提起風劍那人是如何說我的?有沒有說過風劍一經施展,到底會是怎樣的風情?”
李燃刀情不自禁後退一步,警惕地看向對面,緩緩搖頭道:“那到沒有,只是告訴我,風重在速度,你的劍速極快,威力強勁。”
蕭聽風用力跺腳,嗔道:“師弟,現在沒有開始比賽呢,我又不會動手,你怕我做甚,哼,告訴你消息那人真是有眼不識真如玉,風的境界僅是快嗎?你不覺得的,風吹起來極美嗎?當輕風籠罩過你的身邊,你不覺得她柔的可以有萬物的形狀,可以有大自然中所有的顏色,世間最美哪過於此……”
臺下衆人苦苦忍着笑。
可是李燃刀心中卻越來越凝重,靜靜體悟,指尖風勢輕輕流過,心中一片空明,彷彿真的感應到了蕭聽風所說的那種風勢,就如一道繞指柔劍法,有着莫名的意蘊。
突然一道旋風急着掠過,李燃刀剎那間從那種意境中驚醒,就感覺風中的劍一下子犀利無比,讓他促不及防無從抵擋。
李燃刀趕緊向蕭聽風深施了一禮,認真地說道:“謝謝師兄指點,原來風勢竟然如此妙不可言。”
李燃刀方悟透水劍,對天地之勢正處於最敏感時期,蕭聽風一提及,李燃刀馬上就有了感悟。
蕭聽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美眸流轉,眼波橫陣,果真妙不可言地瞥了李燃刀一眼,極爲滿意地點頭道:“燃刀師弟,果然天才出少年,竟然能一下子就理解師兄所描述的意蘊,原來師兄的知已竟然在今天方始出現。”
李燃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從劍之意境中回過神來。
蕭聽風輕輕嘆息,緩緩搖頭道:“可惜啊可惜,師弟要挑戰我,爲了金劍榜我無法放水。燃刀師弟,風劍之境,最美在空靈妙曼,速度其次,但是,僅是排在次位的速度,就絕對驚人之極,你挑戰師兄心中可有把握應付那般快劍?”
李燃刀用力點頭:“燃刀全力以付。”
蕭聽風淡淡點頭,再次輕嘆道:“也罷,師弟剛入山門,還不知師兄風劍到底是怎樣的速度,師兄在開始時不會將劍速提到最快,總得給你一點適應的時間。燃刀師弟,你準備好了嗎?”
李燃刀眼睛眯緊了,緊緊盯着對面那道絳紫色的身影,用力點頭。
“好,師兄要出手了。”
話音未落,對面身影驀然消失,眨眼前眼前一道閃電般的光芒刺到胸前。李燃刀一驚,腳下玄奇地向後一邁閃過,對面的蕭聽風手腕輕轉,長劍唰地從下而上彈起,再次加速刺到。李燃刀再次閃開,蕭聽風長劍上的光芒由前刺化爲斜抹,唰地抹到李燃刀肋下。
李燃刀腳踏雁翎步法再次疾閃,灰衣長衫呲啦一聲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臺下秦風川大吃一驚,啊地一聲喊,方纔蕭聽風那一連三劍快的間不容髮,讓他看的目眩神迷,站在臺下猶自感覺心中砰砰狂跳,如果臺上此刻是他站在那裡,恐怕在這三劍之下就已經被劍所傷下臺認輸了。
李燃刀疾閃身閃出兩丈開外,臺下轟然喝彩聲方纔響起。
蕭聽風的奇異癖好無傷大雅,衆人僅是帶着諧趣的眼光看待而以,但是蕭聽風的劍法卻真真正正讓人驚訝讚歎。風劍的速度與奇詭的劍式,蕭聽風雖然在金劍榜僅排在第五十名,但是他的劍法卻公認最讓人頭疼。
蕭聽風也停了下來,掩嘴笑道:“師弟的衣衫破了,哪天找一位師姐幫你縫縫。”
臺下有人大笑道:“他聽風師兄就幫你師弟縫好了。”
蕭聽風用力跺腳嗔道:“人家大男人怎麼會這種精巧的女紅。”
臺下再次轟然大笑。
…………
半夜看這一章的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