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鎮山的書房前,陸婉兒看到了被張家武士團團包圍的陸家人,他的父親陸鎮山依舊泰然自若,吳伯受了傷,他用手緊緊地捂着腹部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斷涌出,兩個商隊護衛在照看着他,四個家丁手中握着長棍,護在了陸鎮山身前,與張家的武士們對峙着。張家家主張廣利、楊煥慶和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站在武士中間,張廣利作爲這次襲擊的策劃者,他滿意地看着被困的陸鎮山,陸鎮山已經是強弩之末,今天干掉了陸家,以後虎牙堡就是他張廣利的天下了。
陸婉兒拔出長劍,衝進了張家武士的包圍圈,她的劍術迅捷無比,不出三個回合,便有一個張家武士重傷倒地。陸婉兒的驚豔表現讓那些絕望的陸家人重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們士氣大振,倖存的家丁和護衛們拿起武器,一同殺向了張家的武士。陸鎮山驚訝地看着陸婉兒,他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武林高手了?路雲卓沒有加入戰局,而是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人羣中那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
陸婉兒的意外參戰讓激起了那些絕望的陸家人最後的求生意志,他們勇敢地殺入了張家武士的包圍圈,陸婉兒劍術精湛,張家的武士們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擊,局面開始變得混亂起來,張廣利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看向身旁的中年人,低聲說道:“王天師。”
被稱作王天師的中年人沒有迴應,他身材矮小,面如黑炭,此時他正用色迷迷的目光盯着陸婉兒。
張廣利無奈再次說道:“王天師。”爲了讓王天師回過神來,他特意加重了聲音。
王天師不耐煩地叫道:“什麼事?”
張廣利說道:“請王天師出手,收拾這個女劍士。”
王天師看向張廣利,問道:“不是說只收拾李思元嗎?”
張廣利恭敬地說道:“事情有變,請王天師再助我一臂之力。”
王天師笑着說道:“幫你可以,不過要另加靈石。”
張廣利說道:“只要天師收拾了她,張家必有重謝。”
王天師說道:“不必了,你們張家沒什麼我看得上的東西,就拿這個小妮子頂賬了。”
張廣利剛要反駁,一旁的楊煥慶說道:“王天師,婉兒不能頂賬,婉兒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
王天師猙獰地笑了,說道:“本天師辛辛苦苦修煉了幾十年,今天終於神功大成,以後她就是……她叫婉兒是吧,以後婉兒就是我的暖牀丫頭,你有怨言?”
楊煥慶堅持地說道:“可是,可是王天師已經答應我,要把婉兒送給我啊。”
王天師繼續說道:“現在本天師改主意了。”
楊煥慶一臉氣憤地說道:“你……”
他正要向王天師衝過去,被眼疾手快的張廣利一把拉住了,張廣利低聲說道:“楊公子,不能魯莽啊,既然王天師看上了她,你就別再爭了,陸家的產業我可以分你一半。”
憤怒的楊煥慶甩開了張廣利,大聲說道:“哼,我不稀罕什麼陸家產業,我只要婉兒。”
王天師一揚手,法術瞬間完成,一根木刺向楊煥慶極速射去,穿透了他的胸膛,最後深深的刺入了院子中央的巨石中,木刺的衝擊力把巨石震得裂開了兩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碎石飛濺。楊煥慶倒在了地上,他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院子裡生死相搏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戰鬥,他們震驚得看向裂開的巨石,眼中流露出深深地恐懼,這不是凡間的力量,這個相貌醜陋的中年人竟然是傳說中的仙人,他們用畏懼的目光看着王天師。
陸婉兒看向王天師,她發現那個王天師也正在看着她,她心裡想到,如果那個討厭的傢伙是傳說中的仙人,那今天就是陸家的末日了,可是爲什麼仙人會幫助壞人欺負好人呢?這時,路雲卓緩緩從灌木叢後走出,他走到了陸婉兒身旁,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纖細的雙肩,安慰地說道:“沒事了,婉兒,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陸婉兒驚訝地問道:“你也是……仙人?”
路雲卓莞爾一笑,緩緩走進了戰場。
王天師感受到了路雲卓身上的法力氣息,是和他同爲煉氣5層的修士,雖然他心裡很想幹掉路雲卓,奪取他的修煉資源,可是路雲卓身上散發出的法力氣息,讓他心裡感到很不安,劍修。於是王天師收起了傲慢的神情,友善地說道:“道友。”
路雲卓迴應道:“道友。”
當他們說話的時候,戰場中的武士們自覺地躲到了院子的角落,讓路雲卓和王天師單獨對峙着。
王天師繼續說道:“今天的事情,是受人之託,所謂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有得罪的地方,希望道友不要在意。”
路雲卓說道:“我是陸家的守護者。”
王天師說道:“看來道友真要與我爲敵。”
路雲卓問道:“道友爲何要霍亂凡間,難道不知修仙者有修仙者的規矩?”
王天師氣憤地說道:“哼,看來你今天是不打不相識了。”
路雲卓笑而不語,召喚出了銀色長劍,仗劍而立。
王天師厲聲說道:“老規矩,強者生,弱者亡。”
路雲卓目測着他和王天師的距離,恰到好處。他想起了風雷劍訣中記載的一個法術——突進,今天正好拿這個王天師練習。於是他運起了風雷劍訣,劍身劃過一道奇異的流光,好像銀色長劍被注入了某種強大的力量,神秘莫測。王天師心裡感到有些緊張,他是一個法修,跟戰鬥能力最強大的劍修正面對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只能佯裝攻擊,伺機逃跑。
路雲卓沒有給王天師太多的思考時間,他手持長劍,極速向前突進,王天師釋放了一個木刺法術,木刺極速襲向路雲卓,路雲卓早有準備,他沒有降低突進的速度,只是稍稍改變了突進的方向,輕鬆地避開了襲來的木刺,然後重新調整了方向,向王天師衝去。
路雲卓突進的速度太快了,王天師心中一驚,爲了阻止路雲卓的攻擊,他再次釋放了一個木刺法術,因爲兩人之間的距離較近,路雲卓沒有了調整方向的時間,於是他本能的將身體一側,靈巧地避開了第二個木刺。繼續向前突進。
王天師心裡已經亂作一團,路雲卓的強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心裡感到很緊張,如果再不採取對策,今天他可能命喪於此。於是他開始準備第三個木刺,這次他沒有急着釋放法術,而是等待時機,就算不能一擊斃命,也要爲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路雲卓越來越近了,王天師看準了時機,第三次釋放了木刺法術,面對着近在眼前的木刺,路雲卓沒有降低突進的速度,他掄起長劍,一劍劈開了襲來的木刺上,木刺被砍成了兩段,改變了飛行的方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礙路雲卓了。
王天師被嚇壞了,他一邊釋放了防禦法術,一邊轉過身,想要逃跑,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腳步,他的防禦結界好像紙糊的一樣瞬間破碎,路雲卓的劍從他的後背刺入,劍尖從胸前穿出,王天師最後倒在了地上,院子裡的人們都被驚呆了,路雲卓是一個仙人,他是陸家的守護者。張廣利心裡害怕極了,他是這次襲擊的策劃人,很多陸家人因他而死,他重金請來的王天師都不是路雲卓的對手,他心裡開始盤算起保命的辦法。
路雲卓從王天師的腰間取下了他的儲物袋,他用垂憫的目光望着院子裡目瞪口呆的人們,路雲卓心裡感到很無奈,修仙者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那會帶給凡人世界很多麻煩,他們只能在神話故事中存在,可是那個王天師離經叛道,惹出來這麼多無法善後的事情,修仙者惹出來的麻煩,需要修仙者來償還,於是路雲卓放棄了使用忘言咒,而是選擇了暴露自己的身份,強行解決陸家和張家的爭端,懲罰挑起事端的張家,於是他冷酷地說道:“從今天起,張家永遠離開虎牙堡,否則三日之後,我會殺掉張家全族。”
被嚇破膽的張廣利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不停地說道:“謝仙長饒命,謝仙長饒命,謝仙長饒命……”
路雲卓沒有停留,直接御劍而飛,離開了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