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傷心
紀小風看見鳳姑娘愣神,心中知道鳳姑娘根本就不會喜歡這樣醜陋的自己。心中難過異常,不過也在意料之中了。於是淡淡一笑“鳳姑娘,你看你發什麼呆。我只不過是開玩笑的。嚇嚇你而已了!”
鳳姑娘猶自未覺的陷在回憶裡,紀小風自嘲道“鳳姑娘,你莫不是嚇壞了麼?你千萬別當真纔好。我這人就是愛開這些沒有邊際的玩笑。”
鳳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鳳姑娘看了看紀小風,他那瘦削的臉因爲方纔的發熱,有些潮紅。那雙小眼睛此時表情複雜,有希望、有失望、有關切、有無奈。鳳姑娘張了張口,可是卻沒有聲音出來,她的心中只是一個念頭想着:我難道一世都要面對這樣一張臉麼?每天都看着他過日子麼?可是除“”,了紀小風,哪一個人接近我不是爲了我的容顏?假若我變醜變殘,還會有人喜歡我嗎?難道我只爲了求得一時的順眼,就錯過這樣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麼?假如母親在天上看見了,她一定願意我嫁給這樣一個人。雖然看着我們哪裡都不相配,可是他能給的不正是我所缺的嗎?一個人什麼最重要?不就是一生都快快樂樂麼?琬”
紀小風見自己自言自語了半天,鳳姑娘卻是未發一言,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鳳姑娘,你莫要發愁,我這就走了。”
鳳姑娘猛地回過心神,奇道“你去哪裡?”
“我去幕龍谷,找江兄弟去。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記着打探令尊的事情。我紀小風既然答應了姑娘,決不食言就是。無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把殺害你父親的兇手找出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現在勞煩鳳姑娘迴避一下,我要穿衣褲了。藤”
鳳姑娘奇道“你這就走嗎?可是你的病還未好呢!”
紀小風笑了笑“紀小風又醜又矮,一條賤命哪有那麼金貴,還是快些離開爲好,省的累了姑娘的名聲。這就告辭了。”說着伸手拿起棉衣穿上了。可是手指卻因爲心情激動,微微顫抖着。
鳳姑娘走上前去,站在紀小風的面前,一把奪過來紀小風的棉衣“你着什麼急?我若怕被你累了名聲,還會叫你進入木屋嗎?再說旁人說與不說又於我有什麼關係?我願意同誰在一起,這是我自己說的算的。”
紀小風心中苦笑“:這鳳姑娘畢竟還是個孩子,一樣的爭強好勝,可是老天註定的容貌,是無法改變的,因此,想必我們是無緣的。”
鳳姑娘看着紀小風無可奈何的臉,心中一痛,卻不知怎麼安慰。
紀小風穿好了衣物,對着鳳姑娘抱了抱拳道“鳳姑娘多珍重,紀小風告辭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鳳姑娘,或許這一眼就成了今世的最後一眼了。這個女人是這輩子他最深深喜歡的。或許以後的半輩子,自己都將在孤獨寂寞裡度過了。再也不會有人能打動他紀小風的心了。想到此,他的腳步只有加快。快些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走出了門框,那雙腳便如灌了鉛一般。他在心中默默地對着鳳姑娘道“永別了,鳳姑娘!”
到了院裡,夕陽漸落,餘暉把整個的雪野映成一片金黃,白的雪似乎都有了生機,瑩瑩閃着金光。可是天地也都那麼靜,靜的仿似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紀小風在張大本的墳前跪倒,喃喃道“張前輩,晚輩紀小風這就告辭了,你一定要保佑鳳姑娘以後的日子裡身子都康健!要她每天都快快樂樂的。”說完低頭拜了一拜。待得擡起頭來,只覺得身旁卻多了一團紅影。紀小風心中一動,側頭看去,這團紅影正是鳳姑娘跪在了他的身旁。一瞬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鳳姑娘並不看他,只是對着墳墓道“爹爹,女兒如今喜歡上了一個人,要爹爹來給女兒做主,就在爹爹面前,我要與他結爲夫妻。還望爹爹答應。”
這幾句話猶如炸雷在紀小風耳中炸響。他只呆呆的看着鳳姑娘。張大了嘴巴卻又發不出聲音。
鳳姑娘側頭看了看紀小風,笑道“怎麼,我要嫁給你,你不開心麼?”
紀小風突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鳳姑娘急道“你做什麼?”忙去拉他的手。
紀小風捂着紅腫的臉頰,喃喃道“這不是做夢麼?難道是真的?好疼啊!”
鳳姑娘這才明白,笑道“傻瓜,是不是夢都不知道了麼?”
紀小風咧嘴一笑“不是夢,可是,可是比夢還要好,我做夢都想不到的。”
鳳姑娘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如今爹爹把你的傻話都聽了去了。你還不快給爹爹扣頭!”
紀小風這才明白過來了,這並不是夢。方纔還是以爲今生再也不會相見的人,此刻卻好好地在自己的身邊,紀小風真是不知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悅,只把頭磕的咚咚響。二人鄭重的在張大本墳前磕了三個頭。
紀小風站起來拉住鳳姑娘的手“鳳姑娘,我……我……”話卻說不出口,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
鳳姑娘定定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矮半個頭的男人,她知道紀小風的肩膀雖瘦小,可是再也不會有比這個肩膀更加踏實可靠的了。
兩人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了。
二鐲子
穆青果與江遠諾聽着紀小風講起了這段奇事,真是百感交集。
穆青果笑着道“紀大哥與紀大嫂真是不打不相識,說起來小鬍子還是你們的媒人呢!”
紀小風笑道“是啊!若不是當日我把鳳兒引開,又怎麼會有那一番奇遇呢?又怎麼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呢?你們說是不是?”
鳳姑娘啐道“真不知羞。我有哪裡好了?你看着好就是旁人看着都好麼?”
紀小風嘿嘿一笑“我管旁人去幹嗎?我喜歡就好。我認爲最好就是最好的。”
江遠諾突地記起一事“怪不得那日在雪地之中見到了紛雜的馬蹄印記,原來竟是那金刀門弟子圍攻你們留下了的足印了。當時還納悶,怎麼麼有人好端端的在這裡轉圈子遛馬嗎?”
紀小風嘆氣道“都怪我當時一時的大意,竟然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若不然總會抓到一個半個的。”穆青果道“紀大哥,你沒抓也沒什麼不好。你想想,你若抓了就與金刀門結下了樑子了。又於大局沒什麼進益,因此這人抓不抓都是兩可的。”
四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石屋之前,沈韶華顯然已經久等了,遠遠見了四人就迎來上來,見了那麼多的赤蟻,心中喜歡“這下卿雲大嫂有救了,回覆容顏指日可待了。”卿雲聽了喜不自勝,千恩萬謝。
穆青果在人羣裡尋找葛悟的身影,葛悟見了立時躥了過來“師姐,你們抓到這麼多的赤蟻啊?真是厲害。”穆青果微笑着點了點頭“你沒看見真是可惜,那些螞蟻排成了隊伍,按着大小個依次而走,一隻只的都好像聽了口令一般,真是有趣極了。只是可惜你沒看見了。”
葛悟立時撅起了小嘴“是我剛走的時候麼?你爲什麼不叫我呢?”
江遠諾知道穆青果是有意逗弄葛悟,便說道“是啊!果真好玩的不得了。”葛悟撓了撓頭,後悔萬分。
江遠諾與穆青果相視一笑,二人心照不宣,何須言語。
那邊幕龍谷二老的傷也漸漸不那麼疼了。可是若要痊癒還需要些時日。不過那也是指日可待了。
穆青果走過去,跟她的師父武佳人在一起不知低聲說着什麼。蔡逸馳在一邊一直靜靜地打量着江遠諾。
江遠諾對着他微微一笑,蔡逸馳便走了過去)2C抱了抱拳道“江大哥,小弟這廂有禮了!”江遠諾還了一禮“蔡宮主客氣了。我與蔡宮主一見如故,說起來還有些淵源呢。”
蔡逸馳笑道“哦?還請江大哥明言。)22江遠諾從懷裡掏出來那隻玉鐲子。遞到蔡逸馳的面前。
蔡逸馳見了啦啦文|學llx.,全文|字手打奇道“這鐲子不是我姑姑蔡柔爾的嗎?怎麼會在江大哥手裡?”
江遠諾道“我的義“小說領域”,全文_字手打父便是九龍子江坤。這鐲子是我義父臨死給我的。說是這鐲子與紫微宮頗有淵源。”
蔡逸馳點了點頭“這是自然,這鐲子本是一對,是我姑姑的最愛之物。我也沒有見過,不過在我曾聽我父親說起過。並看過這鐲子的繪圖。不想今日竟然有幸親眼看到。真是寶貝。”
江遠諾點了點頭“這鐲子恕我不能交還給你,這是義父留給我的唯一念想,還請蔡宮主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