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行積極謀劃爲催眠王清源而準備的這一天,李景榮並沒有去參與林行的計劃。
自然也不知道林行現在的戰況如何,因爲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早上趕了個大早,李景榮摸清了這個老局長的生活習慣,一般在早上五點半左右就會起牀去晨跑,繞着自家的小區跑上個五六圈然後才繼續白天的生活。
原本李景榮是可以直接去登門造訪問清楚事情的緣由,但是他聽前輩說這老局長是個老古板,他看不上的人一切都免談。
所以李景榮花了幾天的時間去觀察老局長的生活習慣,直到今天才決定主動出擊。
於是在清晨五點的時候,李景榮穿了身乾淨的運動服,脖子上掛着個毛巾,跑着到了老局長的小區,然後才慢慢地晃盪着。
晃盪了將近兩圈左右,終於看到了一箇中年男子走出了家門,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衫,即便頭上已經出現銀絲,但看起來卻十分精神健朗。
張振文可算是出來了,李景榮裝作沒看到般繼續跑着。
直到二人第一次對視上的時候,李景榮也只是和對方笑着點了點頭便擦身而過。
兩圈--
三圈--
直到李景榮跑滿了整整五圈後,纔看到張振文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憩息。
李景榮又象徵性地跑了兩圈,最後才表現出有些疲累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
“年輕果然好,你看我跑了四圈多點就累得腿軟咯。”張振文笑着誇讚道。
李景榮這才接過話題,回道:“哪裡啊,還是大叔您老當力壯,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勝過我們這代年輕人的勁兒。”
“哈哈,年紀輕輕倒是挺會說話。小兄弟住哪裡啊?”
李景榮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區說道:“我家在紫金花園。”
“那離得還挺近……不過你怎麼來這兒跑步了?”張振文拉着家常,李景榮也樂得這樣。
“那地方早上擺攤的太多了,我嫌鬧騰。”李景榮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反正早上在小區樓下襬攤的也不少。
張振文呵呵一笑:“小兄弟是專門來找我的吧?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撒謊了。”
李景榮一驚,瞬間明白了理由,想必是剛纔的隨口胡謅露了餡兒。
“大叔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我家在最西側的那棟尾樓,天天早上都有賣豆漿的啊。”張振文的眼神盯得李景榮渾身不舒坦,即便是破過多個案件的李景榮在這一刻也有了些慌神。
隨後,張振文拍了拍李景榮的肩膀示意對方放鬆,纔開口說道:“你在前幾天一直跟蹤我,我是知道的。”
一時間,李景榮沒了迴應。
他看着這個面容祥和的大叔,才發現是如此的可怕。
有種自己所有的小把戲在對方面前就好比過家家般的好笑。
原本以爲自己勝券在握,其實早已被對方識破詭計反而將計就計。
“你既然有心來找我,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你認爲我這幾年是白乾的?我看你是心口不一,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張振文哈哈一笑,即便是面對着跟蹤了自己三天的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
這份鎮定的氣場和現任的王偉華那個只知道貪扣的局長是沒得比的。
可是這麼一個有能力、有才幹的人爲什麼會這麼早就退休?
李景榮生出了疑問,不過他知道現在更重要的是去解釋,雖然張振文表現鎮定,但是他卻看到了張振文手裡多出了一截樹枝。
“老局長,我現在是京都警察局重案組的一員,我叫李景榮。”李景榮知道現在要是再玩兒什麼小把戲已經沒用了,反而更會令對方起疑心。
隨後,李景榮爲了讓張振文放鬆警惕又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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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文看完後點了點頭,神情上沒有了之前的警備:“英雄出年少,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李景榮笑了笑,看來自己的行爲並沒有令張振文發怒。
“哪裡,自己的小把戲在老局長面前就是板門弄斧。”李景榮自然不會在張振文的面前恃才傲物,自己的幾斤幾兩還是掂得很清楚。
張振文沒有繼續說着套話,而是問道:“現在的重案組組長是誰?”
“黃鹿。”
張振文有些唏噓地說道:“當年我還是局長的時候,黃鹿還只是個組員,不過那時候他對破案上就有着過人的天賦、頭腦機靈,他當了組長在意料之中。”
李景榮笑了笑,這事兒他插不上話,在他的印象裡就是個重度煙癮君子、喜歡在辦公室吃火鍋的老油條。
“說吧,費勁周章來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目的?”
李景榮支吾着,半天沒有說話。
張振文皺了皺眉頭:“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磨磨唧唧。”
嘿,不愧是老古板啊,說發火就發火,還不帶眨眼的。
李景榮一看張振文是真的要走,趕忙起身攔道:“老局長,其實我這次來……是爲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跟我想要調查的案件有關。”
“嗯??”張振文止住身形反問道:“什麼案子需要你跑來找我?王偉華解決不了?”
“現在重案組合警局已經分開處理案件了。”李景榮看張振文來了興趣,心想有機會。
張振文又接着問道:“還真是沒想到變化挺大,那現在是黃鹿管事兒吧?他也處理不了?”
李景榮又搖了搖頭,回道:“這事兒我不敢跟領導說。”
李景榮的話徹底激起了張振文的興趣,拉着李景榮向屋裡走去。
“走,我們進屋說。”
張振文拉着李景榮走進了自家的屋裡,屋內張振文的夫人看到有客人來很禮貌地爲李景榮燒水泡茶,房屋的整體佈局很清簡,沙發旁還放着基本看了一半倒蓋着的破案書籍。
李景榮和張振文在客廳裡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先喝口茶,慢慢說。”
李景榮搖了搖頭,而是直接開口問道:“老局長,我遇到了一些案子,但是案子裡的事情都在牽扯着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是跟十月之亂有關……”
“但是我卻得不到有關十月之亂的任何情報,您在任局長的時候應該處在那個時期,想必您肯定會知道的對吧?”
張振文臉色驟變,他擡起手指着門外,臉黑得如在世包公。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