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怎麼樣了?沈會長那頭答應幫咱們了?”陶媽關切地問道。
陶成嘆了口氣,臉上的褶子堆到了一起:“別提了,讓我給推了。”
陶媽一聽就來了氣:“怎麼給推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現在的情況!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你那臭脾氣犯了彆扭。”
“這事兒我也有點兒後悔,但是誰知道沈會長竟然給我推薦了一個連二十五歲都不到的小夥子幫我,這不是扯淡麼?出事兒了連人家孩子都毀了,我怎麼向人家孩子的父母交代?”陶成惱怒地拍了拍桌子,李錢這個王八蛋是真的想要逼死自己這一家子的人啊。
陶媽抽噎了起來:“老成,我們還能怎麼辦啊。”
陶成摟過陶媽,拍着她的肩安慰着說道:“大不了診所就賣給李錢,我們拿着錢帶女兒養老去。”
陶成雖然是這麼說着,看眼看着自己一路所創的心血就這麼拱手讓人,心如絞痛。
可是這也是陶成能做出的最後決定了。
林行從眠會出來後打算把秦雙文叫上調查關於陶成的事情,可是當回到家後看到的是已經趴在牀上像個死豬一般的秦雙文,以及一臉無奈的楚辭。
“啊,林行你可算回來了,我都要無聊死了。”楚辭卷着頭髮,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林行看到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秦雙文問道:“嗜睡症犯了?我還想找雙文跟我去辦點兒事兒來着。”
說完林行轉身出去,這個時候楚辭卻在背後喊道:“他嗜睡症犯了,我不正沒事兒呢嘛?你要辦什麼事情啊,帶着我!”
楚辭光着小腳丫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地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林行的胳膊。
林行嫌棄地把楚辭給推開:“我是去辦正事啊,你不要胡鬧。秦雙文能幫我打架,你去能幹什麼。”
“我比秦雙文會的多啊。你以爲秦雙文爲什麼一直喜歡跟着我?難道只是喜歡聽我講故事?那你就太單純了啊林行,其實我練過武的。”楚辭一本正經地跟林行講着。
“練過武?”
楚辭點了點頭:“對啊,沒來咱家的時候練過一點兒,所以說幫你打架保護你周全還是沒問題的。”
林行面做驚訝,內心卻是我信了你的邪。
不過,帶着楚辭卻是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楚辭帶着別人所沒有的一種天賦,那就是自來熟的屬性。
楚辭以前是有嚴重妄想症的,那可不是講故事那麼簡單,甚至可以用瘋子來形容也不爲過。不過,後來經過爺爺的醫治,楚辭的妄想症在逐漸地減輕,現在幾乎只是有着輕微的妄想症而已。
卻往往是這樣的人,才能不在乎正常人的交往規則,在別人察覺不出楚辭患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很好地打成一片。
當然,這裡面楚辭往往都是在忽悠人。要不她天天哪來的那麼多故事要講?藉着點兒實際就能開始胡扯,保證給你扯的雲裡霧裡。
不過楚辭的忽悠能力倒不是每次都成功的,總也有被人看出來貓膩的時候,但是對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來說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信就繼續給扯到對方相信唄。
所以楚辭永遠都是這麼精力旺盛。
“走走走,我們辦事去。”楚辭在背後推着林行向前走着。
林行按了按太陽穴,帶上楚辭是必然的,不過後面的情況就不好控制了……
陶成曾經治療的那個病人名叫賴程,當初是因爲不時地會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才找到了陶成,陶成分析是因爲患者的壓力過大所導致,於是經過一個月的調息後病情消退,可誰知現在又被爆出患有嚴重妄想症,這纔有瞭如今的一幕。
林行有信心的原因是他的身邊就有一個妄想症患者啊,所以這個賴程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只要一看便知。
如果還不行,那就讓楚辭和對方交流一下,能交流得下去那才能證明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嘛。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所以到時候你不要自作主張,我們暗中觀察,隨機應變。”林行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
楚辭打了一個標準的敬禮:“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林行暗歎,果然楚辭的可愛外表忽悠人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再次肯定了楚辭的能力後,林行帶着楚辭來到了環山路的富民小區。
賴程這家人就住在這裡,這地帶的房子都普遍很便宜,在五環外是棟老樓。
林行和楚辭已經爬到了五樓,對着502的房門林行並沒有直接推門而入,他在想用什麼樣的藉口才能進去。
咚咚咚--
在林行思忖的空檔,楚辭已經敲響了房門。
林行:“……”沒想到不受控制的情形來得這麼突然。
當林行決定他要拉着楚辭進行暫時性撤退的時候,屋內已經響起了開門的動靜。
“等等啊,來了。”
楚辭看着茫然無奈的林行,一臉無辜。
“我沒做錯什麼吧?”楚辭隱隱地感覺自己好像犯了錯誤。
林行擺了擺手沒說話,接下來只能看楚辭的發揮了。
“你們是……?”出來的是一個風韻不在的中年婦女,身上還穿着一件粘着油漬的格子圍裙,見到門口陌生的二人,臉上出現了一絲戒備。
“阿姨你好……我們是華夏心理諮詢協會的。不久前我們收到了一份匿名遞交上來的申請說是您的兒子患上了嚴重的妄想症,我們需要來親自鑑定一下。”楚辭用着標準的普通話,面色嚴肅地說道。
林行:“……”沒想到楚辭現在還掌握了戲精的本事,是不是妄想症又加重了?
馮雲看着面前的二人,狐疑地打量了許久後纔開口道:“賴程的病情十分嚴重,不能接受別人探望,你們還是請回吧。”
說完馮雲就要關門。
林行就知道這樣不行,三兩句就能忽悠着二人進門,除非對方也是個精神病。
“阿姨您等等,我們華夏心理諮詢協會可不是什麼私有企業,我們是直接受國家掌控的。上報中有傳言賴程先生的病情作假,你們有着詐騙的嫌疑,所以特此來調查。請不要妨礙我們公務!”楚辭義正言辭地說完這些話,一點兒都沒有卡殼。
馮雲表情上出現一絲驚慌,不過手下握着的門把卻沒有鬆勁兒。
“如果認爲我們家是在詐騙那就叫警察過來吧,什麼狗屁協會我還就不信你們能直接闖進來咋地!”
哐!
二人吃了個閉門羹。
“唉……不好對付啊,後續的故事情節我都給想好了,完全沒給我機會嘛。”楚辭有些沮喪地嘟囔着。
林行也是跟着嘆了口氣,這家人還真是夠刁啊,怪不得陶成這種老實人對付不了,就是來個再聰明的估計也得怕了。
這叫光腳不怕穿鞋的。
“走吧,我們先去吃個飯,一會兒再想想該怎麼做。”林行拉着楚辭走出了這棟樓,在附近找了個麪館簡單地吃了兩口面。
現在賴程家完全就是一副凡是關於心理行業的人全都不見的狀態,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而且賴程的母親在剛纔和楚辭的簡單交流中,能看出很多問題。
當楚辭提到自己是華夏心理諮詢協會的人時,臉上的慌亂就算再掩飾還是被林行給發現了。
所以說這其中的貓膩都不用多想了,現階段的問題是該怎樣才能找到有力的證據來揭露這個騙局。
吃過飯後,林行和楚辭又回到了小區旁,看到一個老大爺在樓下的樹蔭底坐着,便湊了過去。
“大爺你認識樓下的程家不?”林行搶先問道,正常情況的交流他可不希望讓楚辭亂帶節奏。
老大爺擡眼看了看面前年輕的小夥:“認識啊,我家就在他家樓下,小夥子有什麼事兒嗎?”
林行撓了撓頭,心裡措着詞:“是這樣的大爺,我和我妹妹近幾天可能要租他家對門的房子,不過我聽說程家有個精神病患者,是有這事兒嗎?”
大爺嘆了口氣:“聽說是這樣……不過人我也沒見到是啥樣。不過,有的時候能聽到樓上有人在那跺地板,跺的時間也不長。”
“每天都這樣嗎?”
“那倒不是,就聽到了不幾次。”
林行眼珠一轉:“那是不是每天都是他家來人的時候纔有跺地板的聲音呢?”
“這……我就不知道嘍。”大爺笑了笑,再問下去也就沒什麼有用的情報了。
林行站起身來,楚辭在後面問道:“林行,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啊,感覺好無聊啊……”
楚辭打着長長的哈欠,吃過飯後就特別想睡個午覺。
“接下來,我去找個朋友,你先回家睡覺吧。”
楚辭也感覺無聊並沒有聽林行的回家而是決定在京都四處轉轉,反正她也有林行的聯繫方式大不了走丟了再讓林行接自己回去。
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楚辭搭車離去,林行問沈鯉要了地址後向着陶氏心理諮詢中心走去。
他決定先去看看陶成那頭是怎樣一個狀況,不過在過去之前還得先聯繫另一個人。
陶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