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夜酒吧,在京都城北角明王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
這條街可以說成是酒吧一條街,而這昏夜酒吧算得上是最小的一個酒吧了。
這時,一輛豪車停在了昏夜酒吧的門口。一個老者揹着自己的兒子走進了這家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前臺的酒保在百無聊賴地抽着不知名牌的香菸,因爲沒有客人也就只能自己獨自飲着腥紅的美酒。
“歡迎光臨。”
老者正是李立峰,而他背上的也不用多說,是之前被林行催眠成幼兒的李辰。
李立峰並沒有找個地方坐下,他揹着自己的兒子氣喘吁吁地說道:“我要見沙麪人。”
酒保一聽,微微一笑撤開了身子按下了一旁的紅扭,隨後酒保身後的酒櫃打開出現了一層階梯。
“請。”
李立峰對酒保客氣地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後便走了進去。
這家昏夜酒吧對外是一家小店,對內卻有着讓人意想不到的繁華場景。
李立峰走下十個階梯後站定在空地旁,看着一排排的房間,雙眼在四處打量。
308...李立峰心中默唸着房間號,最終站在了最末尾的一間房前。
李立峰放下李辰讓乖乖地站好後,隨即輕輕地敲了三下房門。
“誰?”房間中傳出了悶聲的詢問。
李立峰早已習慣,直接回道:“李立峰。”
房間內沒有接着迴應,而是過了稍許後,308的房門被打開了。
“你又來找我幹什麼,我說過治不了。”
李立峰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就會渾身不舒服,因爲他帶了一副奇怪的面具。
怎麼說……李立峰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面具後面的真正面孔,他帶着一副材質看起來像是玻璃一樣的面具,中間隔空,裡面填充着一些紅色的細沙。
你能想象在和這個人聊天的時候,臉上的面具還在流淌着紅色細沙的場景嗎?李立峰說不出來,反正是不可形容的詭異。
“沙麪人,我求你再試一次,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
沙麪人冷笑一聲,拿起身旁喝掉一半的紅酒對着李立峰的頭就倒了下去!
“你!”李立峰面露怒色,一巴掌扇飛了沙麪人手中的酒瓶。
咔擦!
77年的波頓莊紅酒就這麼地碎了一地。
“哈哈哈,寧願受委屈也要救自己的兒子,還真是愛子心切啊。你不是成天罵他是個廢物嗎?這種蠢兒子還要着幹什麼?成了弱智豈不更讓你省心?”
沙麪人說話的聲音自帶一種磁性的聲線,即便是嘲諷的話讓人聽起來也不是那麼尖銳刺耳。
李立峰悶哼一聲,拿着一旁的紙巾擦着頭上的液體說道:“他再廢物也是我兒子,李家的財產也是他的。”
“哦?”沙麪人眼帶笑意地問道:“你不是還有個精明聰慧的大兒子麼,小兒子廢了就廢了唄。”
“不行。”李立峰陰沉着臉卻沒有給他解釋任何理由。
“呵,看來這其中還有點兒別的意思啊……”沙麪人冷笑着回道:“你這個小兒子看來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三天兩頭讓人催眠。上次被嚇得見到女人就躲,這次竟然還不長記性……”
“這次催眠李辰的那個人用的是年齡倒退法,這種手法往常來說是用於讓人的心靈放鬆,迴歸自然的作用。沒想到他能讓李辰一直停留在其中……之前你說李辰只是被抓走了兩天對吧?”
李立峰看到沙麪人的詢問知道有戲,回道:“是的,抓走了兩天。”
沙麪人輕輕拂過自己的玻璃面具沉思道:“兩天的時間用年齡倒退法讓李辰一直停留在三歲是不太可能的,想要達到目前的效果也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用了催化劑。”
“催化劑?”李立峰眉頭緊鎖,這個詞兒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催眠藥,再輔以暗示,達到目前的效果就沒有那麼不可思議了……給我五十萬,我來治好他。”
“五十萬?沙麪人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李立峰認爲沙麪人就是在獅子大開口。
沙麪人摩擦臉上面具的速度更快了:“李立峰你給我記住,第一:在我面前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第二:你沒資格在我面前大吼大叫;第三:我要你先付我二十萬的定金,否則以後不要求我。”
這三條帶有極致侮辱性的指示,卻讓李立峰不敢再多說什麼。
他知道這個男人惹不得,自己在他面前永遠都只是個低等的下層人。
“對了,我記得催眠李辰的那個催眠師是叫林行吧?”沙麪人忽然間問道。
李立峰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李立峰一愣,沙麪人怎麼會對這個叫林行的起了興趣?
“這方面我有了準備,這次清航舉辦的聖盃大戰中林行也參加了。而我會作爲特邀嘉賓過去,到時候……必將讓他徹底毀在清航。”
“希望你能把這份自信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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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此刻正站在座位上,皺着眉頭看着捏在手中的紙條,有些不知所措。
“舊圖書館六樓……我爲你今後的命運算上一卦?”林行有點兒懵,這是哪位神仙要給自己算卦?還在學校的圖書館?
林行拉住一旁在和同學口若懸河聊天的趙曉刀問道:“你看到有誰來過我的座位上嗎?”
“嗯?沒有吧……我剛纔在玩兒沒注意。”
林行看着紙條上面清秀的字體,一時間陷入了沉思。難道是唐秋?很有可能,這麼長時間沒有了動靜這次又要打算幹什麼?
是要跟自己攤牌麼……
等到第一大節課下課後,林行把紙條揣進了兜裡走了出去。
清航的新舊圖書館差異很大,新圖書館是學生們經常去的地方,那裡設施環境好,書籍種類齊全是學生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相比較之下,舊圖書館就差許多了。基本上冷冷清清,有幾個學生也是在負責整理書籍的,而且樓外掉渣的牆皮讓人看着就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林行擡頭看了看這座充滿着歷史氣息的舊圖書館後還是走了進去。
圖書館裡特別冷清,林行的腳步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終於,林行來到了六樓頂層,如預想的一樣,根本沒有一個人。
“你終於來了,林行。”
忽然間的一道陰沉的聲音嚇了林行一跳,當回過頭去時纔看到坐在角落裡的一個俊秀青年。
林行看着眼前的青年,凌亂的頭髮卻遮蓋不住他那清秀的臉龐,當二人視線對上時,青年不禁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咔擦。
青年咬了一口手中紅豔的蘋果,揉了揉凌亂的頭髮不耐煩地開口說道:“傻愣着幹什麼?坐啊。”
林行還真得有些發愣,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直接。
林行掏出了兜裡的紙條問道:“這張紙條是你放在我桌子上的對嗎?”
青年又咬了一口蘋果,好像不太喜歡解釋。
“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額……坐下是可以,不過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青年嘆了口氣,心道這人還是個犟種,無奈之下回道。
“我叫孫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