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沒有從婉瑩口中得知她和呂鑫的關係,不過他也能猜出一二,加上身邊的一堆跟屁蟲倒是打探這些消息的好手,祁言打發他們在紫雲仙居打聽到了婉瑩的過往:她以前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不巧被二皇子桓蘊看中了,要強納了她,不過當時皇后不同意,以雷霆手段將她發來此地想斷了桓蘊的念想,卻依然沒有躲過桓蘊的糾纏。至於呂鑫,則未出現在這個故事裡,不過祁言知道他們一定還有段不爲人知的秘密,他漸漸理解了呂鑫的心思。
幾人正津津有味地談論着婉瑩姑娘的過去,樓上又傳來爭吵。這次這幫小少爺按捺不住了,紛紛衝上去要做護花使者。
“怎麼了?是錢不到位嗎?請不動小憐姑娘。”說話的人有些熟悉,竟然是鄭洪時,婉瑩姑娘靜靜地答道:“鄭公子別誤會,小憐身體不適,不能作陪,還望海涵。”
“她一個廢人還擺起譜來了,錢,一分不少,人,必須得出來!”鄭洪時居然一點也不退讓。
路驍這時到了,聽聞他要找小憐的麻煩,十分氣惱,譏笑着:“鄭洪時你膽兒肥了啊!敢來這兒撒野了。”
鄭洪時今天一點也不慌張,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不給我面子,但今日我是陪馬成樑公子來此,大月城少主,魏國的小公爺,婉瑩姑娘你還能駁他的面子嗎?”
大月城是魏國地方一霸,雖然不如路、王兩家,但早有聽調不聽宣的意思,來頭之大讓衆人卻步,不過婉瑩還是從容地說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去向馬公子解釋。”
“不用!”鄭洪時攔住了她,“這點事都做不好讓我怎麼在馬公子面前做人,來人啊!把那個賤人給我拖出來。”
鄭洪時帶來的都是馬成樑的隨從,平時囂張慣了,直接衝進去搶人,一幫公子爺也只敢在一邊叫喊着,他們中還沒有人的身份能威懾住這條過江龍,路驍衝進人堆立馬就被打了出來,只好眼睜睜看着薛道憐被強行拖了出來,一身凌亂,面色蒼白,掩藏不住的慌張。
“哈哈哈!”鄭洪時大笑道:“當年你何等清高,從不正眼看人,今天我就要…”
砰!話未說完,鄭洪時便被祁言飛起一腳踢倒在地,噢!周圍傳來一陣驚呼,一幫子人大聲叫好,就連薛道憐也一臉震驚,忘了僞裝。
鄭洪時一個挺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咋咋呼呼的,看清祁言的身份後大叫一聲衝了過來和祁言扭打在一起。幾個隨從見狀放下來薛道憐要過來救人,一幫子少年趕忙攔在前面,兩撥人糾纏在一起。
“不要慌,他也是個普通人,出不了大事的!”
“私人恩怨,我們就不要參與了。”
“…”
祁言不敢動用靈力,可還是強出鄭洪時許多,兩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鄭洪時摔得鼻青臉腫,祁言倒是一點事沒有。
“住手!”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轉頭一看,聲音是一位華服公子的隨從發出的,聲音如鍾,眼神如鷹,一看就是高手。
“讓你請個人怎麼鬧這麼大動靜啊!鄭洪時。”那位公子定然就是馬成樑了。
鄭洪時立馬解釋:“小公爺,這人不知好歹,不僅阻攔在下,還當衆毆打我,這是在打您的臉面啊!”
祁言笑道:“我踢得是你的屁股,幾時成了他人的臉面了,你這是在罵誰呢!”
“哈哈哈!”祁言的話引起一陣鬨笑,鄭洪時臉色一沉,說道:“小公爺,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他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終於承認自己是狗了。”周圍一幫好事者又笑起來了。
“不妥、不妥。”馬成樑看着祁言,問道:“你是何人啊?”
祁言答道:“在下祁言,鄭洪時當衆搶人,蠻橫無理,衆人皆可作證。”
“就是就是,狗仗人勢!”一幫人也跟着起鬨。
“慚愧、慚愧,看來是我們的不是。”這位馬公子看起來出其的好說話。
鄭洪時自然不甘心,說道:“我都說明您的身份了,他還敢動手,您可是代表着大月城的威名啊!”
“也對、也對。”馬成樑又對祁言說道:“你打了人,總歸是不對的。”
“馬公子不要誤會,鄭公子借您的名,報自己的怨,若真爲了他大打出手纔是笑話呢!”婉瑩上前勸說着。
“在理、在理。”馬成樑也拿不定注意,覺得誰說的都有道理。
鄭洪時急了:“嘴長在他們身上,到時候傳出去可就不是這樣了,大先生,您說句話啊!”他轉而向另一人求助,被稱作大先生的中年侍衛站了出來,對祁言說道:“這樣吧!你與我打上一架,輸給我你也不丟人,贏了你我們也好交代,傳出去我們大月城也不丟人!”
“也好、也好。”馬成樑似乎對這個辦法很滿意,便說:“你們打一架吧!”
“我們大哥失了修爲,怎麼能跟你打呢?”一幫人嘰嘰喳喳。
“那就你們來!我又不會要了他的命,管他是誰,只要輸給我就成了。”大先生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你要不行,找個幫手也可以!”大先生催促道。
祁言沒想到會惹上這樣的麻煩,知道躲不過,把心一橫,說:“我有一個朋友,名叫吳笛,雖然同我一樣失了修爲,可他已經練回來了,定能打過你。”祁言不知道大先生的實力,不過吳笛現在倒是練得有模有樣,正好檢驗一下公孫大爺的拳法到底靠不靠譜。
“有趣、有趣。”馬成樑來了興趣,連忙說道:“快把他叫來。”
祁言說道:“他在城外不遠處,那裡地方寬闊,過去一會兒就到。”
“快點、快點!”馬成樑催促着。薛道憐不再僞裝,一臉擔憂,祁言給了她一個心安的眼神,倒是初次見面的路驍一臉依依不捨,可薛道憐從頭到尾也沒正眼瞧過他。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城,沿途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加入,隊伍愈加龐大。吳笛和公孫一霸正在探討拳法,看到這麼大陣仗一時摸不着頭腦。
“吳笛,給你帶麻煩來了。”祁言給吳笛稍作解釋,吳笛聽說了薛道憐的遭遇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擺開陣勢就要和鄭洪時打一架,嚇得他一直後退,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是這位大先生。”
大先生打量着吳笛,他確實察覺不到吳笛的靈力,不過也不敢大意。安排好馬成樑之後,大先生來到場上,圍觀者有路驍等人帶頭,一邊倒地爲吳笛叫好。
大先生右手憑空一握,靈力匯聚成一把匕首向吳笛擲去,吳笛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所以也不閃躲,紮好馬步,一拳擊出。
喝!吳笛看似尋常的一拳竟然輕鬆擊碎了大先生的靈力匕首。一旁的祁言第一次看到古拳顯露出來的戰力,終於相信吳笛所言非虛,公孫一霸微微點頭,彷彿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