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中道友此番看起來卻是因禍得福了!”
賀真人心底感嘆了一聲,以他的眼力,此時已經看出來,張天白所用的絕對是一門精妙無比的法門,又感覺到王中真人的氣息越來越強大,賀真人又如何不明白,張天白此時正是在投桃報李,不僅僅在幫王中真人療傷,反而還藉着此時王中真人的重傷,幫其破而後立,提升修爲!
經過了極陰魔君一戰之後,徹底明白了張天白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以張天白堪比渡劫期頂峰甚至大成期的實力,幫助合虛期的王中真人提升一下修爲,在賀真人看來,卻是王中真人的機緣了。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着,賀真人卻沒有一點嫉妒的心思在,王中真人此刻能有這番機緣,完全是拼了命才換回來的,彼此又相交百多年,除了衷心的感到高興之外,賀真人倒是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隨着海量的天地靈氣好似烈火鍊金剛一般不斷的一遍又一遍沖刷着王中的身體、經脈、元嬰,王中真人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渾厚,越來越龐大。
“天地之靈,鍛體煉神,氣與身合,破而後立!”
轟!
好似所有的天地靈氣都隨着張天白的一聲大喝燃燒了起來,海量的天地靈氣,匯聚在張天白的手中,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被張天白一掌拍入了王中真人的體內!
噗哧一聲,王中真人猛地噴出了一口淤血,眼睛也緩緩的睜開,兩道精光一閃而沒!
就在這一刻,王中真人的修爲瞬間從合虛期初期突破到了中期。
“好了,王中道友已經沒有大礙,調息一番便會完全康復了。”
張天白的神色卻比之之前更加的萎靡了一些,面色蒼白的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本已經身受重傷,又強行壓制傷勢運轉“靈氣鍛體煉神之法”幫助王中真人療傷,此時的張天白說是油盡燈枯也不爲過。
這種情況,若是一般的修士,只怕不出三日便會徹底的形神俱滅!
不過張天白卻是沒有絲毫的擔心,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令其鍛體煉神之法”對王中真人能用,對張天白自己,又怎麼不能用?
更何況,滅殺了極陰魔君,張天白心結已去,沒有了阻滯自己境界突破的心結,張天白的紅塵法則已經毫無滯礙的能夠突破了!
這一天,張天白已經等了很久了。
雖然說之前在上古戰場,藉着氣清虛天君的幫助,張天白意外的突破了元嬰期到合虛歸一期的瓶頸,修爲也達到了合虛歸一境界,可惜張天白修煉的根本是《青蓮心劍典》,是自己感悟的七情法則,聚七情,凝紅塵,以此破元嬰。
此番極陰魔君身隕,張天白的心結已去,七情法則終於不再有阻礙,終於能凝聚不分,演化紅塵了!
“諸位道友,天白便在此閉關療傷,若是有事發生,還要勞煩幾位道友護法了。”
張天白又輕聲對着賀真人幾人說道。
“道友安心療傷,有我等在,道友放心便是!”
賀真人也知道,王中真人傷勢痊癒,此時的當務之急,便是張天白儘快療傷,天邪子和天書子二人在橫斷山脈狼狽而逃,若是讓這二人先恢復了修爲,尋來此地,張天白的傷勢還未好,那可就真的悲劇了。
聽到賀真人的回答,張天白也不再多話,緩緩閉上雙眼,一層清光浮現在張天白身外,運轉起功法,不消片刻,近乎無盡的天地靈氣便蜂擁着涌向了張天白。
海量的天地靈氣在張天白的身外匯聚成了一個大繭,將張天白包圍在了其內。
賀真人、枯蒼真人、通玄真人三人也不多說,全神貫注的環繞在了張天白和王中真人的外面,牢牢的護住了二人。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王中真人睜開了眼睛,這時的王中真人不僅傷勢已經完全恢復,更是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合虛中期。
沒有出聲,王中真人默默的站起來,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遠,守護起了張天白。
而此時,離天北城萬里之外的那片山脈的一處洞府之內,天邪子、天書子二人一臉頹喪的對坐在一起,天邪子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兄,那極陰魔君和張天白小兒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不成!”
天書子的聲音在寂靜空曠的洞府之內響起,聲音聽起來,很是怨恨和猙獰。
天書子,本來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向一名溫文爾雅的書生多過修士,此番在橫斷山脈吃了這麼大的虧,天書子也撕破了虛僞,露出了性格中狠辣邪惡的一面,雙目噴火的望着天邪子,眼中的怒火和恨意,看起來好像張天白和極陰魔君二人此時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會將二人生吞了一般。
“算了?當然算了!不算了,你我還能如何?那極陰魔君不用去說,已經死了的人,無需再計較了,那張天白,哼!你有能夠鬥得過此人的把握?!”
天邪子擡起頭,目光無喜無悲,好像根本就沒有將之前在橫斷山脈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看着天書子,緩緩的說出了一段話。
“那張天白也不是三頭六臂!如今雖然師兄和我都被那極陰魔君打成了重傷,實力不足全盛時期的三成,可是師弟我就不信他張天白和極陰魔君鬥了那麼久,又被極陰魔君的自爆狠狠的轟了一下,他的實力還能剩下多少!師兄,你我二人,再加上歸屬你我二人的那幾個問道期修士,現在就去那天北城滅了那張天白豈不是好?!”
天書子知道,自己這個師兄,別看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其實他的心裡指不定惱火到了什麼地步,因此說起話來也絲毫不顧忌天邪子已經說了算了,反而鼓動者天邪子去天北城趁着張天白重傷將其滅殺。
“哼!問道期?!問道期了不起麼?張天白身邊的那四人你看到沒有?那四人不知道是何來歷,居然都有着非常厲害的法寶在身,那四人聯手,就是你上去都討不了好去!去天北城報復?你有什麼把握!”
天邪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天書子訓斥道,若是隻有張天白一人,此番張天白與極陰魔君的大戰,保不準張天白已經在那極陰魔君最後的拼死自爆之下隕落了都有可能,誰知道那四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修士,居然都有着厲害的法寶在身!
單看那其中一人,居然能夠仗着法寶抵擋了極陰魔君的自爆一個剎那的時間,救下了張天白,就知道這四人到底有多厲害了!
就是天邪子自己,在那等情況下,雖然也有把握能夠抵擋的住一個剎那自爆的威力,不過下場也一定是重傷。
雖然其中一人的法寶因爲救下張天白而損毀,可是還有着其他三人在,這三人聯手,在加上一個實力剩下多少的張天白,天邪子知道,就是自己將這些年秘密收攏的手下全帶去,勝負也是個未知!
修士都愛惜性命,天邪子這等人物,又哪裡會不顧性命的與人拼命!
臉面要是對天邪子來說真的最爲重要的話,也不會在橫斷山脈拉着天書子二話不說轉身就逃了。
而且天邪子知道,自己和天書子二人在橫斷山脈出頭被那極陰魔君狠狠地一番羞辱之後還不殺自己二人,在那無數的觀戰修士之中,自己和天書子的臉面早已丟盡了,此時就是去找張天白報復,那臉面也是討不回來了。
此時此刻,有那心情,還不如想一想,如何能夠救出那被鎮壓在殿堂之內的上古大能呢!
張天白再厲害,難道還能是被鎮壓在此地的上古大能的對手不成?!
更讓天邪子決心想辦法救出那上古大能的是,張天白在跟極陰魔君一戰之時,所用出的劍氣大陣,跟鎮壓上古大能的陣法禁制一定有着什麼聯繫,而自己和天書子跟囊被鎮壓的上古達能卻還有着一份師徒之實,那上古大能若是能脫身而出,自己只要將張天白會“八卦”的事情一說,那區區一個張天白,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師兄說的是,一切都聽師兄的便是,等救出了老師,再滅了那張天白!”
聽到天邪子的訓斥,天書子也不敢再頂撞天邪子了,表情和聲音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只是在那眼眸深處,還有着一絲絲的怨憤證明着,天書子只不過是將這份怨念壓在了心底罷了。
隨後,師兄弟二人也不再做聲了,天書子向天邪子告了一聲退,轉身回了自己的洞府,閉關療傷去了。
天邪子也在天書子走後,關閉了洞府,恢復起了自己的傷勢,想要得到救出被鎮壓的上大能的辦法,首先還是要恢復修爲纔是。
春去冬來,一年的時間緩緩過去。
這一年中,天白劍君之名可謂響徹了雍州大地,各個百年前的修煉門派,一個個的走出了藏身之地,恢復重建了山門,壓在心頭上的大山極陰魔君隕落,極陰魔殿這個曾經叱吒百年的龐大勢力也被四個突然現身的修士高手覆滅,沒有了一衆魔修,雍州大地又漸漸的恢復了百年前的氣象。
而張天白的出身來歷,也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漸漸的被修士所瞭解了,居然是出身於天北森林外圍的天北城的一個小小的武林世家,後來才拜入御劍門的。
天北城,張家,此時的雍州,沒有任何一個修士,任何一個門派敢於小視這個世俗武林世家了。
就是已經重建山門,漸漸恢復了元氣的遁甲宗、龍門派這兩大門派,也在知道這消息的第一時間,便由二負真人和龍餮子帶着兩大門派如今的掌門親自前往了天北城,拜會了張家家主和張家老祖宗。
來到天北城張家拜會的修士的態度,也令的張家上下有些驚慌失措,這麼多自己眼中的“仙人”,居然如此恭敬的來張家拜會,怎能不讓人惶恐。
後來,還是靠着賀真人的現身,張家之人的心情才穩定了下來。
衆多的修士也被賀真人告知張天白正在修煉,還沒有出關之後,一個個留下了拜會的禮物,離去了。
一年之中,雖然張天白一直都沒有現身,可是其威名卻在越來越多的修士的傳播下,越來越盛了,而有了張天白這位如今雍州第一高手的威懾,衆多的門派雖然重建山門、招收弟子,卻是沒有人敢於挑釁生事的,這也讓雍州大地動亂百年的大局漸漸穩定了下來。
也有人想到了還有兩個渡劫期高手天邪子、天書子不知所蹤,若是這二人出來鬧事,張天白豈不是會有麻煩。
不過這言論剛剛出現,就被大部分的修士嗤之以鼻了。
別鬧了,天白劍君是何等修爲,渡劫期頂峰,不可一世的極陰魔君都死了,那什麼天邪子、天書子、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敢出來鬧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