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靈魂。
——力量。
到底什麼纔是能夠真正證明一個人存在的標記,也許三者缺一不可,也許即使沒了這些有些人卻已經可以永恆不滅。
而它,它用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標誌,就是毀滅,一切的毀滅。
當那道虛無的幻影衝到這北海之濱的時候,海面竟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而那一衆漁民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的身體、靈魂,還有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卻全都已經凍成了冰坨,碎成了冰粒。而小蝦卻因爲自小就與小魚生活在一起,她卻竟然能夠適應這寒意,雖然身子已經縮成了一團,但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只是眼前另一條亦真亦幻的“小魚”朝自己飛來,又眼見自己的相親如此慘死在自己面前,她除了害怕恐慌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而這一道幻影朝這裡飛來的同時,海中的小魚也有所感應,從海中一月而出,正向那虛幻龍影迎去!
而見小魚飛走,小蝦立時高聲呼喊:“小魚,快回來!”
小魚聽到這一聲呼喚當真回了下頭,但卻又義無反顧的與那道虛幻的龍影相聚首。
下一個瞬間,龍影消失不見,小魚也消失不見。
同時,天際黑雲翻涌,彷彿要有一場大暴雨傾盆而下。段痕立足海面之上,卻只感覺山搖地動,彷彿腳下的大海都在顫抖,擡頭去看那滾滾黑雲,黑雲如鉛,幾乎要壓在自己的頭頂。而小蝦站在一旁的小舟之上眼見小魚消失,早已忘了恐懼,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對段痕說道:“小魚,你一定要把小魚找回來……”話說到這,幾乎就要哭了出來。
段痕答應道:“我答應你盡全力幫你把小魚找回來,我先把你送到岸邊,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安全,在那一片鉛雲的籠罩之下,有哪個角落算的上安全?
只怕段痕也未必知道,他只是覺得在陸地,至少比在水中要安全一點,至少在來對,人不會被淹死。
段痕站在海面如當日將那一船漁民扔到海邊一般也將小蝦拋到了海邊。一個人當然比一羣人輕,小舟當然要比漁船更輕,所以這一次小蝦飛出很遠才落到海面,又在沙灘之上劃了許久才停了下來。而見小蝦安全上岸,段痕奮力向上一躍,長劍隨即出鞘,一道劍光在黑雲之中批出一道縫隙!
但透過這縫隙投下的卻不是陽光,而是一隻巨大無比的龍爪!
眼見龍爪朝自己抓來,段痕舉劍便朝龍爪正心迎了上去,他對於自己的劍當然有信心,但就是這自信滿滿的一劍劈在龍爪之上竟未留下絲毫痕跡,而自己竟因受不住這龍爪一擊而向下墜落。
當段痕落至半空之時,卻只看到業龍那怪物一般的頭顱從雲層中探了出來,只是這一次他的巨大卻遠非常人所能想象,一張臉幾乎遮蔽了小半個天空,這頭顱就好像是從天外伸出來的一般!
段痕站在那頭顱之下就如有人將一座泰山頂在頭上,若想窺得泰山全貌,就幾乎看不到人的存在。而這龍頭雖是巨大無比,但下顎那一根獠牙卻是尖銳無比,而此時那一根向上生長的獠牙竟已朝前長去。
業龍本就巨大,那一根獠牙朝前一探,就幾乎能夠觸及到段痕的身體。
只見業龍呼嘯一聲,竟當真朝段痕刺了過來!
身軀雖碩大無比的,但這一根獠牙卻是尖利如錐。段痕所感只是一點氣勁壓迫胸膛,雖只是那麼一點,卻幾乎要將自己壓碎。若這一點刺中,那接踵而至的定然就是業龍這巨大身軀,若是被這身體傳胸而過,那麼段痕就當真是要屍骨無存了。
巨龍壓頂而來,段痕只能嚴陣以待,因爲他心知自己無論怎麼閃躲都絕避不開業龍這一擊。業龍還未來至身前,這北海之上已結起了三尺餘厚的冰層,而那強大的壓迫之力又將這比岩石更爲堅硬的冰層壓至塌陷!
段痕,就站在那已經陷下的冰層之中。
巨龍幾乎已到自己面前,恍惚間段痕似看到那杆熟悉的亮銀槍,他忽然想起,那杆亮銀槍並非完美無缺,在那上面有不求第二和自己留下的兩道傷口。如果說那杆銀槍是業龍的靈魂,那麼它這靈魂就是不完美的,不完美的含義,就是有缺陷。
段痕淡淡一笑,他似已看到這碩大身軀之上存在的那麼一點缺口,只要有一點,他就有克敵制勝的把握!
寒鋒,已現,他已有了一招制敵的把握,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畢竟,他的對手是四大魔獸之一,是與黑水、黃泉齊名的四大魔獸!
劍鋒一點,槍芒一點,鋒芒相對,只在一點!
而就在這一點將碰未碰之際,卻有一道身影攔在了兩點中間!
如果說段痕是人,而且他的劍已經收放自如,所以見到這身影之時他可以立刻收劍,那麼這怪物卻又爲何陡然停了下來?
原因,獸也有情。
“小魚,住手。”小蝦幾乎要掉下淚來,而業龍居然真的肯爲她而停止。仰天一聲長嘯,業龍竟轉身飛走,正當小蝦不知是該爲段痕平安而鬆一口氣還是因小魚離開而不捨的時候,業龍的一隻巨爪卻將小蝦捉了起來,這碩大無朋的業龍轉瞬間就沒了蹤影,黑雲消散,海面之上的冰也隨之融化,只是不遠處泛起的一陣血花,卻是那一衆漁民的屍體殘骸。段痕本想將他們收斂下葬,但無奈這碎成千萬塊的屍體如何能夠找得全,段痕只有將隨身帶着的一壺老酒灑在那些人殉難之處,以作弔唁。
仰望那已尋不到的蹤跡,他卻知道小魚絕不會傷害小蝦,而且就在小蝦被小魚掠走的一瞬,段痕卻在小蝦身上留下了一道自己的劍氣,這樣一來,即便小蝦去的再遠他都能夠找得到,而且這一道劍氣在關鍵時刻,甚至還能保護小蝦。
劍氣留痕,段痕循着這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夠尋到的劍氣開始了自己的另一次追殺。
段痕飛在半空不知追了多久,忽然感覺到自己那一點劍氣居
然消失了,而當他落回地面之後,卻發現居然回到了劍之宗的大門前。
唯一的線索斷了,而且是斷在劍之宗的門前,也許劍之宗裡會留下些許什麼證據。
段痕攜着星傑長劍走了進去,門口負責接引的人對他自是十分恭敬,若不是那人首先說了一句參見宗主,段痕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是這劍之宗的新宗主。
當段痕走進劍之宗的正廳之時,雪禪子與墨靈童還有另外四位他以前從未見過的人已在那裡恭候多時了。
“屬下叩見宗主。”六人同時說話,同時叩拜,段痕卻有些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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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痕忙道:“都起來吧。”等六人都站起來之後段痕又問:“近幾日這裡可曾發生什麼怪事?”
墨靈童答道:“回稟宗主,近幾日宗內一直太平無事。只是有一個人,最近卻忽然消失了。”
“是誰?”段痕話一出口,就已猜到是誰,又問:“是劍?”
墨靈童道:“恩,宗主猜的一點也不錯。原本他一直在論劍石旁靜心打坐,但卻不知爲何,發了狂一般的要離開那裡。宗裡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
段痕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道:“這不是你們的錯,只是你們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墨靈童道:“只知道他一直朝西北方向狂奔而去,那時屬下曾與雪禪子去追,但他忽然又朝東南方向轉頭,一路奔去,最終屬下實在跟不上他的速度,跟丟了。”
雪禪子道:“屬下也曾奮力去追,但追到東邊一處名叫龍道村的小村子之後就再也找不見他的蹤跡。奇怪的是,在那裡屬下居然感應不到他的劍氣。”
段痕道:“如果真如你這麼說,現在的劍應該已經到了英華內斂的境界,看來我不在這幾天,這裡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這時段痕才注意到站在雪禪子身後的那四個人,一眼將四人看遍,卻只覺得這四人全都是一把桀驁不馴的劍,雖然鋒利,但過於傲氣。
“這幾位,是什麼人?”段痕本不想擺他這劍之宗宗主的架勢,但見到那種一臉傲氣的人,他卻是打從心底裡不舒服。
墨靈童道:“看我,都忘了給你引見。”便走到左手邊第一人,只見這人滿身殺氣,令人生畏。墨靈童介紹道:“這位是殺劍,是無劍道中的翹楚,一招殺心之間讓無劍道中的所有高手爲之折服。”段痕卻只是瞥了一眼這人,看這人手足修長,尤其右手食中二指更是如千錘百煉的玄鐵一般,燈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輝。但段痕卻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原本就沒有將這人放在眼裡,一個人若是殺氣太重,遲早會連自己都無法控制,這樣的人早晚會死在自己手上,何況這人一身的傲氣,殊不聞:驕兵必敗。
墨靈童又向段痕介紹他左手邊第二人,這人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用劍之人,不是因爲他手中握着一柄修長而不見如何繁華的劍,而是因爲他握劍的手,這是一隻很乾淨的手,指甲被修剪得剛好,手上尋不到半絲污穢,手腕上纏着一圈薄厚適中的紗布,可以很好的保護手腕但卻不會阻礙行劍之勢。
墨靈童道:“這位是破劍道中的前輩鬼忍,鬼忍前輩雖然也是用劍之人,但其畢生心願就是能夠以一劍破萬劍。”
段痕又看了一眼鬼忍,鬼忍卻似察覺到了,但只是哼了一聲。段痕想哼,但沒有,因爲他已經打算好等下要怎麼做。
在鬼忍旁邊站着的是一個少年人,看上去年紀和段痕相仿,只是這人身上竟揹着長長短短二三十把劍,段痕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人卻也最看不上這人。
墨靈童道:“這位是劍卅七,據說他身上一共藏着三十七柄劍,出劍更是無影無蹤。”
段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終於到第四人,段痕最在意的第四人,那人一直站在原地卻是氣定神閒,一雙眼更是空靈通透,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中卻又似將一切看在心裡。
墨靈童道:“這位是靈隱前輩,是近幾日才加入我劍之宗的。”
只有兩句話,沒有多餘的什麼廢話,因爲墨靈童也不知道怎麼介紹怎麼描述這個人。
段痕正要上前去說些什麼,劍卅七卻忽然開口,道:“我看宗主與我的年紀也差不太多,卻能夠貴爲一宗之主,恕我冒昧,想領教一下宗主的高手,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段痕道:“恩,可以。”
劍卅七道:“請出手。”
段痕道:“既然我是宗主,怎麼可以佔你便宜。”
劍卅七道:“那我就得罪了!”
身子向後一滑推出七尺,卻是爲了與段痕拉開距離,同時雙臂運氣,劍氣牽動,渾身上下三十餘把劍同時飛出,劍光閃爍,即可與日月爭輝,一時晃得人睜不開眼。
但劍光只是一閃,一閃之後劍光已暗淡。
段痕手中握着一把兩尺長劍,劍鋒正抵在劍卅七心口,劍鋒已刺破其衣衫露出裡面雪白皮肉,皮膚下隱隱能看到淤青之色,但卻看不到絲毫傷口。
在場幾乎所有人包括劍卅七在內,只怕沒有誰看清剛纔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方纔劍卅七出手之際段痕伸手便奪過其中一柄二尺長劍,劍鋒一轉之間便將這其餘三十幾把劍一同擊落,劍氣更是劃破劍卅七衣襟,傷至其心脈。
只一出手,高下已判。
但劍卅七卻竟不死心,向後又是一退卻從兩邊衣袖之中抽出兩柄短劍,短劍一彈而出,勢若游龍,自信看去卻發現這劍柄之上竟繫着一根鋼線。
這一招雖然奇思妙想,但在段痕眼中卻不過是小兒科,當劍卅七一退之時,段痕已隨之一進,劍鋒仍抵在劍卅七心口之處,劍卅七又退,段痕又進,劍卅七再退,段痕再進。直到劍卅七退無可退之時,段痕卻仍是如影隨形。
劍卅七陡然變招,雙手向後一拉,兩柄短劍陡然向後調轉,劍鋒直刺向段痕背心。正劍卅七得意之際,段痕卻竟在他面前消失無蹤了,那原本刺向段痕的劍此時已朝他自己的心口刺
來。這移形幻影本就是《神武決》中基本功夫,段痕最先修煉的修神之法就是這神武決,自此之後一切修爲都是建立在這神武決的基礎之上,如此多年來的修行,他甚至已經突破了神武決第十二重境界!
當!
一聲金戈交擊之聲,兩柄短劍已被另一柄短劍擊落。
“現在,你還要討教什麼?”段痕將手中劍還給劍卅七,卻沒在多看他一眼。
劍卅七接過這柄劍,一雙瞳孔閃動,卻似還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豁然,長劍橫轉,卻是割向自己的咽喉。
當!
又一聲響,劍卻被斷成兩截。
鬼忍走上前去,道:“年輕人,不過敗了一次就要尋思,那這世上的冤死鬼豈不太多。是不是啊,宗主。”這話,顯然是在挑釁。而且聽他這話,方纔出手震斷劍卅七長劍的便是他了,只是他是何時出手,卻在衆人視線之外。
段痕道:“沒錯,只是不知還有誰不服我這個宗主,大可一起上來。”
他這話時說給那位靈隱聽的,但卻不想殺劍卻上前一步,道:“我也想領教宗主高招。”
見靈隱沒有反應,段痕原本有些失望,但不成想雪禪子竟也上前一步,道:“屬下也想領教宗主劍招。”他說劍招卻不說高招,只因爲他在沒有真心承認段痕的劍招的確高明之前,那麼再強的劍招也只是劍招,不是高招。
段痕微微一笑,道:“也好,一起吧。”
段痕微微笑着,卻始終沒有拔劍。
他不出劍,鬼忍那一柄修長的劍卻已迫在眉睫。與此同時千百道無形殺氣化成的劍氣已已從四面八方奔落而至。而這時,雪禪子那一把黑劍也從這千百道劍氣的縫隙之中直刺段痕的死角!
這三人雖從未聯手,但此時聯手進攻卻也是密不透風。段痕身陷這劍陣之中,簡直可說是九死一生,但段痕只是身形一晃,卻已避過這三人的聯手進攻,劍指凌空一番,劃出一道游龍般劍氣,劍氣在三人之中游走,三人劍招同時被破。
“不愧是星傑寶劍的繼承者,果然不同凡響。若方纔你要一招才能破解這三人聯手進攻,你根本不值得我出手,現在,你或許還值得我出手。”一直沉默不語的靈隱卻真的是將一切看在眼中,而聽他所言,段痕方纔出手卻是連一招都沒有用盡,至多隻能算是半招而已。
段痕道:“如此,我能領教閣下高招了。”
靈隱道:“算不得高招,只是聽一個人提起過你,原本五年前我就想來找你,只是那時據說你的存在關乎這天下命脈,我便忍下來沒有找你,只希望等到一切事情都了結之後再來會一會你這爲少年英雄,想不到這一等就是五年。”
段痕道:“卻不知靈隱前輩的那一位故人是誰?我可否認識。”
靈隱一字字道:“鏡——花——水——月。”
“什麼!”便是段痕也驚訝的叫出生來,他當然記得這個名字,當年他尋找劍舍利之時曾去到外道之中,而鏡花水月傳說就是外道之中幻術第一人,自己當時幾乎要在那裡丟了性命。
靈隱微微含笑,道:“我也是外道中人,來這裡只是爲了領教你的高招。若是你能讓我不虛此行,我也會給你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驚喜的。”
段痕道:“在下自當盡力。”
靈隱看了看四周,道:“這裡是不是有些太過狹小了些,而且據說在這劍之宗內,除了論劍石之外別處都是不可以拔劍的,對吧。”這一句話卻說得在場人心下一凜。
墨靈童忙道:“的確如此,只是論劍石於前日忽然出現裂縫,所以……”
段痕道:“沒什麼,現在我是宗主,今日起我立下規矩,劍之宗內若有人想決鬥,只要有墨靈童與雪禪子二人在旁見證,什麼地方都可以。”
墨靈童與雪禪子同時道:“是,屬下遵命。”
段痕道:“靈隱前輩,請吧。今日我們就在這論劍石上較量一番,如何?”
靈隱微微一笑,道:“段少俠,請。”
是段少俠,不是宗主。是他不承認段痕這個宗主,還是他根本無心入這劍之宗?
論劍石上的確出現了裂縫,但卻不僅僅是一道而已,自石臺正中一點,無數裂痕蛛網一般向四周蔓延,直到石臺盡頭,幾乎已經爬到地面之上。
段痕乍一見這論劍石也不免爲之一驚,這論劍石所在之地本是這天下第一軒轅劍鑄成之地,是段痕時空錯亂回到過去時親自挑選之處,這論劍石也是他與黃帝千挑萬選才找到的這一塊萬年不爛的磐石,但此時劍這論劍石几乎就要粉碎的樣子,卻也不免有些詫異。
便問一旁墨靈童:“這究竟是怎回事?”
墨靈童道:“屬下也不清楚,只是十幾日之前天際忽然落下一顆火流星,正落在這論劍石上,論劍石就成了這般模樣。”
段痕微微點頭,道:“鈴音前輩,請吧。”
靈隱道:“請,段少俠。”便輕身一躍,踏足這論劍石之上。
段痕也翻身一躍,立足其上。
段痕抱拳行禮,道:“前輩,請出手。”
靈隱還了一禮,道:“那我便得罪了。”
身子陡然俯衝向前,段痕幾乎看不清這人來路,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撲面而來,耳邊呼呼生風,衣襟也被吹得獵獵作響,這人當真是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眼看靈隱便要來至身前,段痕身形一晃,劍指一駢,凌空劃出一道劍氣,劍鋒又轉卻不是攻向靈隱,而是在自己身旁圍出一道氣牆,這卻不是進招而是守式,這一招只是爲了讓靈隱這勢如破竹的一招失去威力。
段痕變招,靈隱招式也隨之一變,只伸出一根手指直衝段痕周圍氣牆,砰然聲響,氣牆轟然而破。而正當段痕準備變招還擊之時,腳下的論劍石竟轟然破裂,一道火光從石臺正中直衝天際,如一顆衝向天際的火流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