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字,依舊是十二個字。
南宮涵看着手心這十二個字愣愣出神,但卻始終讀不懂這十二個字究竟隱藏着什麼玄機,他也想過要不要去問一下小和尚,但小和尚每次出現在這裡都只是懶洋洋的看一眼便離開,多一句話也都不會說。南宮涵就是有心想問卻也沒有機會。
此刻南宮涵還在盯着面前那十二個字傻傻的看着,幾天以來他早已將這十二個字刻在腦子裡面,甚至是每一個字的每一個比劃。他也曾想過這十二個字其實並沒有什麼含義,真正玄妙的可能是這比劃,說不定這比劃就是劍招,所以他用了半天的時間鑽研這些字,又用了半天時間去練那些招。
原本他以爲自己已經悟出這字的奧秘,但當他二次練習那劍招之時卻不免感覺這些招式其實不過平凡無奇,有幾處甚至有些不倫不類,至於威力更是談不上,所以他知道自己錯了。
他也曾以爲這十二個字可能另有排列之法,因爲此時這十二個字的確有些半通不通,但他無論怎麼將這幾個字排列得出的接過也不過是半通不通。
他也曾猜想這是否是個字謎,但他每破解一次這字謎卻總能得到不通的答案,而且每一次的答案都那麼似是而非。
“風信子,納靈芥,藏失影,躍須彌。”南宮涵不禁又念出了聲,但翻來覆去的念着幾個字,他的眉頭始終都擰在一處,顯然是沒有絲毫進展。
這時小和尚又出現在了這裡,而且居然破天荒的問起南宮涵進展如何。南宮涵只好苦笑着回答:“沒有進展。”
小和尚道:“其實這十二個字不難理解,先讓我告訴你,所謂風信子指的是人的一種感覺,不是眼耳口鼻身意或者末那識、阿摩羅識,而是每個人在出生之時都會有,但會逐漸退化的感覺。納靈芥,靈指的是靈臺,芥自然是芥子,這一句的意思就是將心中靈臺藏納與芥子之中。藏失影,所謂失影者,乃爲鬼神也,只有當人修煉至一定境界可以脫去凡胎之時才能稱之爲失影,這句話的含義應該和上一句差不多。至於這最後一句,躍須彌,須彌當然是須彌山,只是須彌山高越無限,直通天地最高界層,如何能夠翻越呢?”
南宮涵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總覺得你說的有些地方不太對。”
小和尚卻也不反駁,只是微微一笑,道:“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同樣一本書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領悟,這只是我對這句話的理解,但這未必正確,也許你心中所想才更接近於正確的答案。”
南宮涵卻苦着臉笑道:“如果我的答案真的正確,我早該有那種感覺了。”
聲音雖低,小和尚卻還是聽到:“你說的是那種頓悟的感覺,是嗎?”
南宮涵微微點頭。
小和尚道:“既然如此,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到了那你,你說不定就真的頓悟了。”
南宮涵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小和尚道:“半枯半榮,婆娑雙樹。”
拘屍那城,只存在於古老傳說中的地方,很高老,古老到對於任何一個時代而言都算得上古老,古老到現在的那裡連一捧黃沙都沒有剩下,想在這個時代找到一點證明他曾經存在的證據都不可能,古老到,那裡只剩下了古老,古老的傳說,和古老的傳說……
小和尚領着南宮涵來到這裡,原來這裡已經不再是一片黃沙,這裡早已被另一個地方所取代,一座很繁榮的小城。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座取代了傳說的城池。歷史就是這樣,不斷被替代,不斷被遺忘……
在這個小城的中心有一處聖地,你可以在這座城裡的任何一個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如果你敢玷污這裡,那麼你將成爲這一座城的公敵。他們通常不會殺了這人,而是用一種極端的刑法來懲處這人。
而這聖地之所以如此神聖,原因就是這裡,是傳說中佛涅槃之處。
拘屍那城中的希拉尼耶底河直到現在也還沒有乾涸,只是她現在的名字已經失去了那份古老與神秘,而是被賦予了一個很神聖的名字——聖河。
呵,的確很神聖不是嗎?
南宮涵與小和尚這樣的人原本在任何地方都該極其顯眼,但此時這兩個人走在這小鎮最繁榮的街上卻不被任何人所察覺,他們的存在就如空氣,就如一個普通人。所以,即使他們穿過人羣走去那被視作聖地的希拉尼耶底河也沒被人察覺。
河岸上種着一共八株婆欏樹,東西南北各兩株,每個方向都是一枯一榮。
小和尚站在東邊兩株婆欏樹旁,對這兩棵樹彷彿頗爲尊敬似的,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兩棵樹代表常與無常,另外幾株則代表着淨與無淨、我與無我、樂與無樂,這四枯四榮包含着世間一切更迭。傳說一日佛在這八株樹中休憩,卻在不知不覺間涅槃成佛。而據說那時這八株婆欏樹所呈現的卻是半枯半榮之狀,所以世尊涅槃之時,乃是進入到了非枯非榮,非假非空的境地。”
南宮涵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在這裡成佛?”
小和尚道:“你的確很有成佛的潛質,但現在的你還不是成佛的時候。我讓你來這裡,是爲了喚醒你最原始的感,風信子。”
南宮涵道:“但你至少要告訴我,風信子是什麼。”
小和尚道:“本能,風信子其實就是一個人的本能。在你無意識的狀態下,你的本能會幫你做出對你絕對有利的判斷,就如現在,你沒有告訴自己需要呼吸,但你的呼吸並沒有因此間斷過,這就是你的本能。只是這本能無法被你的意識所控制,因爲本能是凌駕於意識之上的能力。”
南宮涵道:“所以,我要在這裡進行的修行,就是讓自己的意識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
小和尚道:“我知道這的確很困難,但你必須做到。”
南宮涵道:“你曾和我說過,魔真正想要的不是天下臣服,而是一個由始至終都由魔所控制的世界。而且魔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卻爲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而且好像把一切都押在我身上,爲什麼?”
小和尚道:“因爲你可以,這就是原因。”
南宮涵道:“這是你本能的判斷?”
小和尚微微點頭。
南宮涵只是微微一笑,便朝這八棵樹中走去。小和尚卻阻攔道:“還不可以。”
南宮涵道:“還不可以?”
小和尚道:“佛在這裡休憩之前,曾在這河中沐浴。我也不知道這究竟代表着什麼,但我覺得因爲感覺一件事無關緊要而不去過他,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因爲每一個無關緊要,都有可能成爲勝敗的關鍵。”
南宮涵也當真二話沒說,除去身上衣物走進聖河之中。
而這時,正巧有一羣村民從河對岸趕來。因爲很不巧,今天晚上這裡要舉行盂蘭盆會,需要這裡的聖水來爲這裡的聖僧舉行涅槃儀式。這條河被這裡的人稱作聖河,自然在每個人心中都是神聖無比,即便是這裡最受人尊敬的高僧也沒有資格在這裡沐浴,只能說將這裡水取回,用橄欖枝灑在身上。
所以,即使沒有在河中,即使是在河邊做出那些他們眼中的污穢之事都會被這裡的人驅逐。所以,當這裡的人看到南宮涵居然在這河裡沐浴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心中都已萌生出了同一個念頭——這個人,不能留!
“出來!快給我出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在河邊高喊,又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我佛慈悲,只希望你能活着。”又有人高喊:“他弄髒了我們的聖河,用聖火燒死他!”那蒼老的聲音責怪道:“阿木,在聖河旁邊動起殺機,我罰你回去之後,抄寫一千遍心經。”那被喚作阿木的年輕人道:“可是長老……”
蒼老的聲音道:“他的錯,不是你犯錯的理由。”
“賞罰分明,不愧被這裡所有人都尊敬的執法長老。”小和尚原本在河的另一邊,但就在對面那羣村民吵嚷之際,他卻已經來到衆人面前,但他是怎麼過來的,不知道,何時過來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過來的,答案當然還是:不知道。
“你是誰!”那叫阿木的青年大聲質問,名字叫做阿木,他長得也像一塊木頭,結實的如同固體,臂膀上橫豎交錯的傷痕就如砧板上的刀印,清晰到不可磨滅。
小和尚卻好像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徑直走到執法長老面前,雙手合十卻不念佛號,只道:“卻不知長老爲何要取這河中的水?”
執法長老道:“聖僧倉央要在今夜盂蘭盆會之上接受衆人洗禮,而後來這裡涅槃入滅。”
小和尚道:“不知道我能否見一見這位聖僧倉央?”
執法長老道:“聖僧馬上就要接受洗禮,在這之前不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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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道:“任何人?”
執法長老正色道:“任何人。”
小和尚卻微微一笑,將手心攤開在執法長老面前拂過,執法長老的臉色卻變了,如鐵一般沉重陰寒。
“我們走吧,大師。倉央聖僧就在元因寺內,我帶您去。”他居然稱呼小和尚爲“您”,小和尚的掌心中究竟藏着什麼,他讓執法長老看到了什麼?
阿木卻道:“長老,我們就這麼走了?聖水怎麼辦,難道不打了嗎?”
執法長老道:“聖水已經被那人玷污,百日之後我們再來取水。走吧。”
阿木追問道:“難道就任由那個人在玷污我們的聖河!”
執法長老鐵青的臉上變得極其威嚴:“我說了,我們走。”
阿木從未見過執法長老這樣說話,不由得一凜,不再說話。但離開之時卻還是轉身朝南宮涵恨恨瞪了一眼,好像已經和這個不認識的人結下樑子。
南宮涵和小和尚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當小和尚與那位執法長老來到元因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執法長老恭敬十二分的道:“倉央聖僧就在裡面,您一個人進去吧。”
小和尚雙手合十,施禮道:“有勞長老了。”
執法長老卻道:“今生能有幸一睹佛的真容,我已不枉此生。”
元因寺是這裡香火最爲鼎盛的寺廟,但其實這裡如普通民居其實沒什麼差別,不同的就是住在這裡的人不是村民,而是和尚。而這裡香火鼎盛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因爲在寺中住着一位名叫倉央的聖僧。
小和尚推開寺門走進寺中,晚課的時間已經過了,寺中僧侶也早已經各自回房,即使不休息也不會在出房門。外面街上的廟會正是熱鬧的時候,小和尚站在空蕩的庭院中閉目環顧周圍,嘴角不覺泛起了一絲笑意,便朝着西邊的房門走去。
篤、篤、篤,小和尚連扣了三下房門,片刻後屋中也沒有反應,便在門外問道:“不知倉央聖僧可在屋中,貧僧能否有幸一睹聖僧真容?”
屋中還是沒有迴應,好像沒有人一樣。
但只是好像,小和尚推開房門,房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這人盤膝坐在一個黃布蒲團上面,容貌枯槁,因爲飢餓脫形的皮膚就如一張肉爛了的紙掛在這人臉上,根本已經分辨不出他是老是幼,一件原本就已經裁得很瘦的僧袍套在他身上還是顯得有些寬大,呼吸微弱的好像隨時都會停止一般。但他的腰板卻挺得筆直,他的脊樑就如一根鋼棍般不屈不折。
小和尚微微一笑,道:“聽執法長老所說,聖僧已準備涅槃入滅,所以要在今夜接受洗禮,而後在四枯四榮的婆欏樹間坐化。但依我看來,聖僧其實已經完全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因爲大師,早已擁有了一顆佛心。”
那位聖僧也還是不說話,他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如何還有力氣說話呢?
小和尚又道:“大師發明倉央,小僧不免想起一個人,他是佛,也是情種。”頓了一下,小和尚又道:“我看聖僧也不是執着之人,也該聽說過,佛成佛的那一瞬是在睡着之時,所以就連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佛的。大師如此難爲自己,如此迫切的想要成佛,究竟又是爲了什麼?”
話說到這裡,那位聖僧才終於肯睜開眼睛,那眼神,絕不是一個快要斷氣的人會有的眼神……
夜深了,水很冷,
南宮涵還在聖河之中,月色投下,如同融化在水中一般,南宮涵就在那月光被融化的地方。
這景色很美,但也許南宮涵並沒有感覺到,在這美妙的景色之下,暗藏着殺機。
阿木還有那個白天人羣中第一個說話的年輕人已經悄悄趕來這裡,就在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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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看到了嗎?”阿木問旁邊那人:“就是他,膽敢玷污我們的聖河,我一定要殺了他。”
阿三道:“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就算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思,殺了乾淨。”
阿木道:“做得乾淨些,別讓長老知道。”
阿三道:“放心好了,我的刀可是咱們鎮上最快的。”
阿木摸了摸腰上的鏢囊,又將一隻魚皮手套戴在手上,月光下鯊魚皮的手套泛着銀光,森寒的光,如毒蛇的眼。
阿三驚詫的道:“你居然還帶了毒鏢過來。”
阿木道:“這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帶來有備無患。話說回來,那一千遍心經,你要替我抄五百遍。”
阿三道:“當然,你知道我是最講義氣的。”
阿木道:“那就別說這些廢話,快動手吧。”
一陣風很適時的吹來,一片雲遮住月光,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阿木陡然發難,左手從鏢囊中抽出三支透骨釘激射而出,右手則抓了一把鐵蓮子揚手而出,月光被擋下,這些暗器就變做了漫天繁星!
噗……
暗器沒入水中發出一聲悶響,卻沒有激起一絲水花。原因當然不是這位阿木的手法有多高明,而是有人在這飛鏢落入水面之前將它接在手裡卸去力道,然後這人的手也沒在了水中。
除了南宮涵,水中還會有別人嗎?
一道白光自水面拂過,南宮涵在空中便已將衣服穿好,站在阿木與阿三面前的時候,他連鞋子都已經穿好。
“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南宮涵攤開手心,那些暗器一枚不差的全都在被他接在手裡,“這暗器被聖河洗禮過,上面已經沒了殺氣。”
而阿木除了驚訝的看着面前這人之外,還能做什麼?
阿三站在一旁,陡然將刀抽出,刀光一閃驚醒呆立一旁的阿木:“他既然看到我們就不能再留他,若是被長老們知道我們居然有膽殺人,只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入選長老會了。”
阿木道:“沒錯!”又吼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受死吧!”又是三枚透骨釘,這一次他卻是用右手擲出,那隻戴着魚皮手套的手,暗器上閃着藍光,暗器有毒——劇毒!
只是暗器有毒或者沒毒,在南宮涵面前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沒有,南宮涵不過向右動了動身體,這三枚餵了毒的透骨釘便釘在了南宮涵身後的石頭上,釘長一寸,入石七分,片刻之後那石頭居然被腐蝕融化,這毒性之強,令人咋舌,令人憤怒!
南宮涵瞥了一眼那石頭,面色已發生變化:“你居然用毒!暗器比起尋常兵器不過更爲小巧靈活,但你卻在暗器上喂毒,不但侮辱了暗器,也侮辱了武道。”
阿木卻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你拼命修行武術,我只要一枚毒鏢就能毀了你十年修行,何樂而不爲?”
南宮涵道:“你覺得這樣對於那些拼命修行武道的人,公平嗎?”
阿木道:“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一旁的阿三幫腔道:“就是,如果真的有什麼公平,爲什麼有些人出生就能大富大貴,有些人出生時甚至連口奶都沒有喝過,這公平嗎!”
南宮涵道:“但是我想問問,有沒有人和你說過,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阿三道:“沒錯,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我們的命運就是殺了你,除去你這個罪人!”
南宮涵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被那執法長老選中的。”
也許說者無心,但聽者卻有意。因爲這,是他們禁忌!
“就憑這句話,你已經是死罪。”阿木的聲音原本是怒,這一句卻是恨。
阿三也道:“如果我殺了你,在佛祖面前請替我澄清,不是我妄開殺戒,是你自己找死。”
阿木道:“和他費什麼話,殺了他!”
南宮涵卻道:“在動手之前我想問一句,你們覺得你們可以殺了我嗎?”
阿木道:“剛纔不過是你一時僥倖,看鏢!”雖然大喊看鏢,但他這一次卻沒有出鏢,而是飛身上前,手中更多出一對鐵釺,鐵釺的一端打磨的十分尖銳,尖銳的猶如流星劃過天空時尾巴的末梢。
而事實上,阿木的出手絕對不比流星慢,這樣的身手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已算是難得。準確的說,是在人間任何地方。不巧的是,他的對手是南宮涵,早已經凌駕於神之上的南宮涵。
左手伸出中食二指輕輕一夾,阿木右手握着的鐵釺便已在南宮涵手中生了根,順勢向右一帶一劃,兩根鐵釺自相碰撞,各自折斷。但在此同時阿三卻已發難,單刀凌空揮砍卻舞得呼呼生風,如野獸怒號。
南宮涵曾經領教過末日的唐刀,對於刀法多少有些瞭解,這個叫阿三的人刀法的確已經不錯,但是若拿他和末日相提並論,他還不夠資格。只是看到阿三的刀,南宮涵不由得想起了這位老友,如今他可還好?
正當回憶之時,大刀已經來到面前,只是在南宮涵的眼裡,這把刀的速度看上去,慢的就如貓弓起身子抻着懶腰的速度,慢的甚至讓人着急。
南宮涵駢指一彈,刀鋒立時折斷,但在這把刀折斷的同時,刀柄卻朝後飛了出去,不是刀柄,向後飛去的竟然是一把短劍!這竟然是一把刀中劍!
劍正巧落入早就等在那的阿木手中,劍在手,他卻沒有多握一刻,而是直接用飛刀的手法激射而出,目標,當然是南宮涵!
無論是這二人的配合還是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已是天衣無縫,短劍擲出的力道更是強的驚人,劍柄都已因無法承受這力道而粉碎,劍刃也在與空氣劇烈的摩擦之下微微泛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