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醒了。”一個慘冷的聲音,一個屬於魔鬼的聲音。
此是烏虺正置身於一口大鍋裡,鍋裡除了他還有一種粘稠的液體,不知怎地,那液體卻讓他覺得極爲受用。
命鬼斜眼看着悠然坐在一旁的阿一,怪聲道:“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有這等本事,不但找回了破軍之刃,還給了找來了這麼好寶貝。”
阿一道:“我不是說過了,龍骨的確是個好東西。而且這個傢伙的體質當真不賴,被浩零那老頭子枯萎了生命卻居然還沒有死。”
命鬼道:“那是當然,因爲他命中註定,要昇華爲龍。怎麼能死在那種廢物的手裡。”
阿一卻道:“可別忘了,你也曾經是那樣廢物哦。”
命鬼道:“原本我以爲成爲神是一件能讓我快樂的事,但卻更讓我覺得,淪爲魔道,纔是我真正想要的。至少我可以用這個傢伙的身體做讓我覺得有趣的實驗。”此時他正用一種貪婪且興奮的目光看着鍋裡的烏虺,烏虺在他看來不像是人,不像是蛇,卻更像是他準備雕琢的一塊石頭,或者是一具正準備拿去解剖的屍體。
沒錯,此時命鬼手中正拿着一柄薄而鋒利的小刀。而下一個瞬間,烏虺便已失去了知覺。
昔殤此時正往一個該屬於極端的地方走去,傳說那裡有一把屬於極端的劍。那把劍能切斷一切,他必須要將那把劍找回來。那把劍不屬於他,不屬於任何人。
鳳凰,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
昔殤的路還沒有走完,卻被一隻鳳凰攔住了去路。
易小琪朝他走來,但在易小琪身後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人看上去年紀是易小琪的十幾倍不止,站着卻還沒有易小琪高,一根金絲楠木的龍頭柺杖被這老嫗握在手中,卻幾乎要比她高出三個頭不止。而這樣的一個老婆婆,懷裡卻居然還抱着一個未滿三朝的嬰孩,這嬰兒不哭不鬧,也好像不需要食物。
“你要去哪?”那老嫗的聲音乾癟的就和她的手指一樣。
昔殤道:“找一把劍。”
“軒轅劍?”老嫗問道。
“你怎麼知道?”昔殤卻也感到頗爲吃驚。
軒轅劍,不正是尹玲瓏所說能切斷他與天三少命線的那把劍。只是文將也曾說過,這把劍此時卻在人王伏羲手中。人王伏羲卻已經死了。
老嫗咳嗽幾聲,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這把劍現在已經不在那裡,你就算去了也是白去,還要搭上這大好的性命。那兩個老傢伙把你救活可不是爲了讓你送死的。”
昔殤自然知道這老嫗口中的兩個老傢伙是誰,隨即問道:“前輩認識他們?”
老嫗道:“自然認得,只是許久未見了。他們可還好啊。”
昔殤道:“那兩位前輩也是安好的很。”
老嫗道:“如此我便放心了。順便告訴你,那把劍現在已經有了主人,而且是一個配得上他的主人。”
昔殤道:“既然如此,晚輩就此別過。都忘了,還有一個約會。”
“戰約?”易小琪似乎對這事頗感興趣。
昔殤道:“沒錯。”
易小琪問:“那人所用的兵器,可是星傑?”其實她也不知道昔殤所說的人是誰,只是她很希望那個人,就是他。
昔殤點了點頭。
易小琪低下頭,臉都憋紅了才擠出一句話:“他現在,可還好嗎?”
昔殤道:“他自然好。要不要我替姑娘爲他帶好。”
“嗯。”易小琪用力點了點頭,卻又猛的搖頭道:“不,不必了,下次我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向他問好。”
昔殤不傻,他當然看得出這女子的心事。昔殤看得出,那老嫗自然也看得出。
“咳。”老嫗乾咳了一聲,道:“我們走吧。該去下一個地方找下一個人了。”
“不知前輩要找的是什麼人,晚輩是否能幫忙?”昔殤躬身自薦道。
老嫗道:“年輕人,你若想問什麼便問,何必拐彎抹角。你我相見即是緣分,何況那兩個老小子和我也有些淵源,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我可以告訴一切你想知道。”
昔殤道:“前輩誤會了。晚輩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晚輩方纔所說就是心中所想。至於前輩的身份,便該是那與帝釋天平起平坐的二十四諸天之一的鬼母子天。晚輩不知前輩爲何要來到此間地界,但卻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前輩。”
鬼母看了懷中那熟睡的嬰孩一眼,又用讚許的目光看了昔殤一眼,道:“見識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昔殤。”昔殤回答:“這是那兩位前輩爲我取的名字,至於以前的名字,我記不得了,記起來也不想用了。”
鬼母卻喃喃念着這兩個字,似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回憶。
“你走吧。”鬼母終於開口:“我們要做的事你幫不上忙。”
昔殤沒有走,鬼母卻和易小琪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易小琪從那鳳凰身上拔下一根赤紅色的翎羽,讓昔殤轉交給段痕。
“那小子,是什麼人物?”鬼母口中的那小子不是昔殤,而是易小琪所說兵器是星傑的人。
易小琪心好像給什麼揪了一下,低聲回答:“沒,沒什麼。”
鬼母道:“那日我閉關調息之時,你去了哪?”
易小琪道:“我,我……我在,在……在一家飯館吃飯,那裡的飯菜很好,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一點。”
“嗯,”鬼母彷彿相信了:“小琪啊,你明明知道自己騙不過我,卻爲什麼還要騙我。我不管那個人是誰,我只要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易小琪被揪着心放開了,卻沉到了谷底,谷底之底。
易小琪沒有再說話,鬼母也沒有再開口。她們只是朝着一個不知指向哪裡的方向走着……
“現在,是時候讓他們見面了。”阿一撫摸着命鬼身後一口水晶棺材,一股呼之欲出的霸者之氣卻是這水晶棺材也無法阻擋。
命鬼嘿嘿冷笑:“這個傢伙可真是費了我不少心血,希望別那麼容易就被人滅了。”
阿一道:“但是他一定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因爲那個傢伙是主人看中的。這句話沒有說,這兩人卻是心知肚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