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八月初十,曹軍與孫劉聯軍再次於赤壁對峙。(,
“曹孟德,吾勸你早日投降,如今你大逆不道罔顧天意,上天都欲治罪與你,爾等速速束手就擒,下輩子積德或許還能爲人!”劉備被孫劉聯軍護在中間,負手而立,臉上掛起悲天憫人的表情勸說。
此時孫劉聯軍氣勢高漲,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乃是天之所向。沒看到對面曹軍個個全副武裝的抵禦着狂風,若不是他們的樓船首位相連,恐怕早就人毀船翻了。
曹操不屑冷笑:“曹某爲官以來,皆是以百姓社稷爲重,自問無愧於天地。可笑爾等鼠輩勾結異族,犯我河山,又有何臉面在此聒噪!”
曹操的回擊很是有力,不少孫劉士兵臉上有流露出尷尬之色,誰也不想揹負叛國罪名,這帽子太大了啊!
曹操也不多廢話,手臂一揮讓自家大軍發起了衝鋒。曹軍武將們早就嚴陣以待,待看到曹操下令後毫不猶豫的衝向敵軍,此時每人臉上都是一臉嚴肅,只有儘快解決敵軍才能分擔曹操的壓力,逼迫天道妥協。
丁瑤靜靜的站在曹操身旁,她整個人幾乎融入了整片空間,讓人無法察覺她的存在。在看到曹軍衝鋒後她即刻雙手結印,封鎖住整片空間。
天邊開始聚集起滾滾雷雲,風力也更加強大,一道道透明的電光無聲的打在丁瑤封鎖的護罩之上,隨即被護罩表面的靈力所抵消掉。丁瑤眉頭微皺,天道的考驗,要開始了嗎?
風、雨、雷、電等自然元素在天道的作用下越加強大,一波又一波的擊向了護罩之上,丁瑤臉色微白,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逐步減少,這樣下去她撐不了多久。這時一雙大手抵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一股磅礴的靈力順着自己的肩膀傳遞過來,丁瑤心中一定,曹操出手了。
“瑤兒,以你我的力量,最多抵擋兩個時辰!”曹操心中有數,兩個時辰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曹軍在此期間無法大敗敵軍,那麼他們就輸了。
“。。。或許可以撐三個時辰。”丁瑤祭出紅蓮,紅蓮一出現便將戰場上產生的業力盡數吸收,然後轉化成靈力傳遞給她,曹操依葫蘆畫瓢,也祭出了滅世黑蓮,開始吸收戰場產生的殺戮和死氣。不過,二人都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無法插手了,一切要看曹營衆人的表現了。
“殺!”護罩下方,殺聲震天,毫不知情的兩軍士兵盡數殺紅了眼。儘管狂風驟雨,曹兵仍異常神勇。一名曹兵被狂風吹的無法睜眼,只能被動的揮刀抵抗,然而待他重新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名江東水軍面目猙獰的將刀刃刺入了自己的身體。這曹兵滿腹怒火不甘,突然哈哈一笑,竟藉着最後一股力量扭斷了對方的喉嚨。。。
天道的擺佈下,衆人如同棋子一般根本無法拜託赤壁戰場這副大棋盤,狂風固然限制了曹兵的進攻,可也阻礙了江東軍的退路。這一戰,無路可退、不可避免!
“喝!”趙雲槍出如龍,一個橫掃千軍將周身十米內的敵兵全部掃飛,他俊秀的臉上冷凝無比,手中長槍毫不停歇的化作點點寒光刺向面前慌忙抵擋的呂蒙。呂蒙狼狽招架,心中憋屈憤懣無比,他的武藝在江東絕對稱得上數一數二,可卻連連敗在曹將手中,看了眼同樣狼狽的廖化、黃蓋等人,呂蒙心中冰涼,如無意外,即使他們佔據天時地利,也是必敗無疑!
戰船的另一邊,張飛護着劉備,神色凝重的盯着面前的紅臉大將,手中蛇矛更是橫在手中、嚴陣以待。
“關將軍。。。你這是爲何?”劉備臉色慘白,剛剛要不是張飛及時救援他早就死在了關羽的刀下,他想不明白關羽爲何要冒着折損大量士兵也要殺他,同時他心裡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爲了鼓舞軍心而上戰場督戰了。
關羽面沉似水,他一向愛惜士卒,這是他第一次爲了‘私心’不計傷亡。關羽心中不好受,他這一支狼牙軍跟隨他近十年,感情很深。關羽心酸愧疚,卻不得不爲!他必須要迅速擊退敵軍,而殺掉劉備更是可以一了百了。
“出招吧,張翼德!”關羽將偃月一翻,染血的刀刃閃着妖異的光芒,他周身氣勢雄渾,呼吸間隱隱有一條青龍盤桓,即使不動用修仙的能力,他的刀法也早已超凡入聖!
張飛深吸口氣,粗獷的黑臉上掛起一抹憨笑,這是對劉備無聲的安慰。他深深的看了眼劉備,大吼一聲衝向關羽,大哥,也許翼德要先走一步了。。。
同一時刻,夏侯惇、張遼、甘寧、曹洪等人皆爆發出了武者的全部實力,後方的諸葛亮郭嘉等人也皆是齊心指揮戰局出謀劃策。曹營文武以及士兵的信念匯聚成一把氣運神刀,欲斬盡一切阻礙!
江東軍漸漸後退,他們被曹軍一往無前的氣勢震住了。尤其是廖化、周泰等幾個大將脫離戰場狼狽逃竄後軍心更是動盪,眼見這赤壁之戰即將以曹軍勝利收場。
在護罩之外抵禦天道的丁瑤也是一喜,他們要贏了?然而事實證明丁瑤高興的太早了,天道終究不甘心如此認輸,施展了最終手段。
。。。。。
“這是。。。哪裡?”饒是以關羽的強大心臟也有點蒙了,他剛剛還在和張飛拼殺,將其擊飛吐血,怎麼突然就憑空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了呢?關羽怔愣了一會,卻發現周圍的人似乎無法看到他,甚至剛剛有個小孩子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關羽漫無目的的走,四處景物卻是不斷變化,他神情驚愕的看着面前的‘自己’與‘屠戶’張飛相遇大打出手;驚疑不定的注視着劉備突然出現解圍然後三人桃園結義;又看着‘他’和劉備四處奔波,中途雖得曹操賞識挽留卻仍心在兄長。。。直到最後神情麻木的看着自己因驕傲輕敵被呂蒙使計敗走麥城後被擒身亡。
‘關雲長,你可是要親手殺自己的結義兄弟?!’一道道聲音迴響在關羽腦海之中。
關羽茫然低嘆,到底哪一個纔是真實的歷史?
。。。。。
“好膽賊子!竟然扮作某家的模樣!”典韋大怒,自己突然被揪到這裡就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對面的典韋一身黑衣,長相兇惡的大臉露出猙獰的笑意:“不必動怒,我就是你,原本應在宛城之戰中被曹操害死的典韋!”
典韋雙目瞪得滾圓,黑衣典韋實在和他長得太像,一時間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了,可他聽到後面的話,怒火再次燃燒:“住口!休得離間我與主公之情!”曹操對他有多好他都記得,雖然他很少上戰場殺敵,更多的是曹操的貼身護衛,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帶兵的料子,何況曹操更不曾虧待與他。而面前這個自己居然說他要被曹操害死?這讓典韋如何不怒!
“哼!曹操這廝就是個重色小人,你且看!”黑衣典韋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一旁憑空出現了一幅幅場景,正是歷史上曹操徵宛城被賈詡算計,導致典韋爲護他而死的片段。片段中的典韋身中數箭,倒地而亡。
黑衣典韋不屑冷笑:“若是真正馬革裹屍我典韋豈會膽怯,然此皆因曹阿瞞爲了女色導致,曹操害我如此可笑你卻爲其賣命!”
典韋沉默了。
。。。。。
洛陽,荀府。
“何爲大義?荀文若你一心大漢、忠於漢室的節氣去哪了?!”黑漆漆的空間內,憑空出現了忠孝仁義禮智信七個大字,一位青衫文士背對着仍有些沒回過神的荀彧淡淡低語。
荀彧皺眉,看着陌生的空間和前面的青衫人,沉聲喝道:“汝乃何人?義之所在豈是你能妄言!”
青衫人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他幽幽轉身,佈滿滄桑的臉上一片淡然:“如何不能妄言?我荀彧一心向漢,此志不渝!曹公乃彧之主公,然這又如何?忠於曹公乃是小義,忠於漢室則是大義!癡兒,爲何不悟!”
荀彧臉上不可置信,對方儘管面容憔悴鬚髮花白,可這形容。。。分明就是自己!青衫荀彧話音剛落,荀彧腦中只覺一暈,大量的片段閃過:兒時立下輔佐漢室之志、少年勤懇求學不敢懈怠、投身曹操欲助其平四海解救天子、天子與曹公欲演越烈的矛盾、壯志難酬自己心中的鬱郁。。。直到主公誤解怒斥致使自己絕望自刎。
荀彧沉浸在龐大的記憶中無法自拔,那個‘荀彧’的喜怒哀樂是如此真實,他不由得因其而喜樂,爲其而悲怒。更有一聲聲質問迴盪在他心間,連帶着將他早年的心結統統牽扯出來:“究竟。。。何爲大義?!!!”
。。。。。
司馬懿同樣失神於此,他面前出現的是天子上朝的未央宮,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哦,不,除了黃金皇座上坐着一人,那人一身龍袍籠罩在宮殿的陰影中看不清容貌。
司馬懿此刻已經冷靜了許多,他冷冷喝道:“你好大的膽子!身穿龍袍坐於皇位,竟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仲達,此言差矣啊!”皇座上的人毫不在意,起身從皇座旁的階梯緩緩而下,“真正大逆不道的怕是司馬仲達你喲!”那人下了階梯,走到司馬懿身前五步開外,微弱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張年輕的俊臉。
“你。。。”司馬懿倒退了幾步,右手指着對方說不出話來,對方的長相不正是自己的?
皇袍司馬懿呵呵一笑:“你什麼?仲達可知,這皇位本就是你的?代漢者塗高、代魏者司馬,難道德操(司馬徽的字)叔父沒有和你說過嗎?”
司馬懿再次暗吸了口涼氣,他出仕之前司馬徽曾來自己家問過自己的志向,只是。。。這人怎知?!
司馬懿定了定神,臉上看不出分毫變化:“妖言惑衆,當殺!”腰間寶劍徒然出鞘,刺向那人胸膛。
皇袍司馬懿微微一笑,卻是任寶劍刺在自己身上:“不愧是仲達,出手果決心狠手辣。”他在司馬懿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將身體內的寶劍拔出,毫不在意的扔在一旁,“仲達莫不是以爲我欲誆你?我的西晉宣皇帝!”
接着在司馬懿驚疑不定的目光□影化爲一縷青煙沒入他的身體。無數片段在司馬懿腦中閃過,良久,司馬懿睜開雙眼,目光滿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