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得金毛獅王歐陽晉槐和青翼蝠王羽觴月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插科打諢般的說相聲一樣,歡樂不已。倒是有一人獨自在座位上呼酒買醉。
他是誰?
他不是葉子,也不是熊惆,而是有着東瀛刀神之稱的柳生三郎!
柳生三郎依舊是沉着臉,一杯一杯地將酒喝進肚子裡。他是左手倒酒端酒杯的,右手始終不會離開他手中的那把***。
這也許就是一個刀客的習慣!無論何時何地,總是刀不離手!
待青翼蝠王羽觴月和金毛獅王歐陽晉槐這一檔子事完了以後,緊接着便是一羣舞娘上臺表演如夢如幻的舞蹈——霓裳羽衣舞。
霓裳羽衣舞又叫霓裳羽衣曲,是唐朝的時候的一種宮廷舞蹈,千百年來,由於朝代的更替,舞蹈雖然保留了下來,但是已經大大的變了樣。
正宗的霓裳羽衣舞在安史之亂後便失傳了。五代時,南唐後主李煜得殘譜,昭惠後周娥皇與樂師曹生按譜尋聲,補綴成曲,並曾一度整理排演,但已非原味了。南宋丙午(1186)年間,姜白石旅居長沙,一次登祝融峰在樂工故書中偶然發現了商調霓裳曲的樂譜十八段,他爲“中序”第一段填了一首新詞,即《霓裳中序第一》,連同樂譜一起被保留了下來。
“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嘆杏樑、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彷佛照顏色......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伴隨着優美的舞蹈,悄悄被人放下的珠簾後,方纔彈琴演奏的神秘身着鵝黃色衣服的神秘女子又在撫琴彈奏,嘴裡也慢慢地唱着當年姜夔譜寫的詞。一時之間,餘音繚繞,讓原本喧鬧的銅雀臺頓時一片空靈。
悅耳的歌曲、空靈的聲音、優美的舞姿,等這一切都散去,青龍主人又出現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碧玉書生司馬卿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又突然之間和黃衣妙齡神秘女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人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得碧玉書生司馬卿拉着嗓子道:“方纔是青龍主人精心準備的《霓裳羽衣舞》,不知道各位覺得好看不好看?”
“好!很好看!”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曲美、舞美、人更美。哈哈......”
衆人一片讚許。
碧玉書生司馬卿道:“各位慢慢享用,等下還會有精彩的節目奉獻給各位”
碧玉書生司馬卿的話一完,人也匆匆離去,只留下青龍使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葉子頓時愁眉莫展,望着身邊大吃大喝的熊惆,葉子小聲道:“你小子,不要吃的太多了!”
熊惆邊吃邊道:“好久沒有吃這麼多的美食了,你要知道,我一向都很窮的。”
“哦?我可不知道。”葉子輕笑道。
熊惆道:“本來我會發財的,但是卻不想因爲那件事差點進了六扇房坐牢去了。唉!”
熊惆說的,葉子也知道。熊惆說的不過就是當日一起去劫沈萬山的鏢,搶到了假的流星錐。但在倒賣給京城首富王老五的時候,被王老五出賣。那個時候,熊惆還被六扇房的神捕黑白無常帶去了六扇房。只是熊惆是如何脫身的,葉子一直不知道。
一時興起,難得記起了這點,葉子不禁問道:“你當時是如何脫身的?黑白無常我打過交道,他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熊惆邊吃邊道:“你和黑白無常打過交道,難道我就沒有了嗎?要知道,我多年前同樣被黑白無常死纏爛打的。”
熊惆說的是當年小李飛刀的傳人龍四遇害的時候,種種矛頭指向熊惆!爲此,黑白無常還千里迢迢從京城奔赴衡山尋找熊惆!只是武功不濟,沒有將熊惆拿下。
這件事,葉子只是有所耳聞,但知之不詳。他當時深知龍四和熊惆的關係,並不相信龍四是被熊惆殺的,所以也不是特別關心。
熊惆道:“說起來,我和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
曾經打過架的,當然算是老相識了。
熊惆又道:“當日我本來也是打算跟着黑白無常去六扇房的。人證物證聚在,我百口莫辯。我也沒有要逃走的打算。但是,就在我即將被關進六扇房監獄的那一剎那,一道突然降臨的聖旨幫助了。”
“聖旨?”
“是的,就是聖旨。”熊惆答道。
葉子笑道:“先帝駕崩以後,似乎很難與你有所交集了。當今的嘉靖皇帝屬於不理朝政的那種。他居然會爲了你,而下救命的聖旨?這是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熊惆聳了聳肩,道,“你也知道,我這個小嘍嘍的事情,竟然能夠驚動皇上,這真的很難想象的到的。”
葉子道:“其實更難想象的是,黑白無常會放過你。”
熊惆道:“很正常啊!黑白無常本就給皇上當差,皇上都下命令放了我了。他們敢不放嗎?”
葉子道:“即便如此,皇上他這尊活佛是怎麼知道你的事情的呢?”
熊惆搖了搖頭。
葉子又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紅花村的?”
熊惆道:“這我可以回答你。我出了六扇房後第一時間去百花樓找紅葉先生。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在百花樓喝紅葉先生算計如何救我。但是我去了後才發現,你不在。”熊惆言罷,原本佈滿笑容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焦愁。
葉子邊聽邊喝酒。
熊惆道:“我去了以後,百花樓一個人都沒有!百花樓的大門都已經貼上了朝廷用的封條了。”
“你說什麼?”葉子大驚,朝廷竟然敢動百花樓!
熊惆重複一遍,道:“我去了以後,百花樓真的一個人都沒有!百花樓的大門都已經貼上了朝廷用的封條了,而且門外還有很多朝廷親兵把守。”
“那,紅葉呢?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紅花村的?”葉子急忙問道。
熊惆道:“貼上了封條的大門和那些朝廷的親兵難得到我嗎?我悄悄地摸進了百花樓。在百花樓裡,我發現了沒有喝完的竹葉青。”
葉子道:“的確,當日我就是喝了紅葉的竹葉青而昏迷不醒的。我以爲只是我着道了,沒想到紅葉也受到了牽連。”
熊惆道:“光憑那瓶沒有喝完的竹葉青我是找不到你的。雖然我聞得出竹葉青被人下了蒙汗藥,但是我還是無法判斷你就在紅花村。正當我愁眉莫展之際,北方鏢局的遼東大俠百里長青找到了我。”
葉子繼續喝酒,喝的非常的急,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與坐斜對面的柳生三郎不相上下。
葉子問道:“他不是你的死對頭嗎?他爲什麼會找你?找你又有什麼事呢?”
熊惆道:“我開始也以爲他是來尋我晦氣的,但是不是。相反,他跟我說,他其實早就懷疑有人暗中作軌,只是沒有證據,無法直言。”
葉子嘆口氣道:“遼東大俠百里長青並不是庸才!”
熊惆道:“他跟我說了關於沈萬山這個案子的很多的疑點,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葉子道:“難道是他告訴你我在紅花村的嗎?”
熊惆搖頭道:“不是!他也不知道你在哪裡,他要我去城南的天涯客棧找天涯客棧現在的主人。”
“龍五?”葉子問道。
自從龍四死了以後,龍五作爲龍四收養的唯一的一個義子理所當然繼承了龍四的產業。龍五深得龍四的真傳。所以在龍四死了以後,天涯客棧依舊晶瑩如初,沒有衰敗頹廢下來。
“我按照百里長青的指引,去了天涯客棧,找到了龍五。在天涯客棧還是沒有得到你在紅花村的消息,但是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你絕對認識的人!”熊惆言罷,喝了一口酒,清了清乾涸的喉嚨。
“是誰?”葉子問道。
“一個人你認識的人——中原一點紅丁紅!”熊惆一字一字地吐出“丁紅”兩個字。
葉子大驚,道:“她?她不是遠在塞外邊城嗎?怎麼會出現在天涯客棧?”
拜月教、鏡花水月一役後,丁紅一直就在塞外邊城隱居,從來沒有踏進過中原半步。多年來,葉子也只是兩三次去塞外看過她。但是她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中原的天涯客棧!是什麼樣的事情,也能夠讓中原一點紅丁紅都按捺不住的?(拜月教、鏡花水月的故事閱讀前傳:《葉影迷城》)
“你也知道,我和白曉飛是好朋友。白曉飛又是你和丁紅的兒子,見到丁紅後我自然會和素昧謀面的丁紅聊起你和白曉飛。在交談的過程中,我發現白曉飛他......”熊惆的眼裡已經泛紅,說到這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葉子這時是真的急了,問道:“曉飛他怎麼了?”
熊惆咬咬牙,猛喝了兩口酒,才道:“他死了!”
白曉飛死了!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打在葉子的頭上!葉子頓覺眼前一黑,人便搖搖欲墜,要昏死過去。好在,熊惆及時拉住了葉子。
其他人被美酒佳餚麻醉,絲毫沒有注意到葉子的異樣。
葉子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痛苦地問道:“丁紅說了曉飛他......他是怎麼死的嗎?”
“被人殺死的。”熊惆言罷,嘆了口氣!白曉飛畢竟是熊惆的朋友,想起白曉飛的死,熊惆怎麼會不傷心呢?
“曉飛的武功並不差,在塞外,很少有人傷得了他。”
“他的武功的確不差,但是武功再好,面對厲害的暗器,他是很難躲得掉的。”
“你的意思是說,曉飛是中了暗器死的?”
“是的!至少丁紅她是這麼說的。”
“什麼暗器?”
“暴雨梨花針!消失已久的唐門暗器暴雨梨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