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一定吧。”熊惆道,“我死了你不會傷心,但是你會哭。”
“我爲啥會哭?你又看不見。”青龍使者道。
熊惆道:“我當然看不見,我不是死了嗎?死了我怎麼看得見你哭還是不哭?”
“那你爲何還說我會哭?”
“這是因爲你哭還是不哭,也沒有人看得到。”
“爲什麼?”
“笨蛋,你不是一直戴着個斗笠嗎?斗笠上還掛着一層烏紗,就算你哭,別人能看得到嗎?”
“你......”青龍使者欲言又止,被熊惆氣的說不出話來。
巫小虞勸道:“熊哥哥不要再說了,人家姑娘家的,可經不起你這般戲謔。”
青龍使者這才注意到和熊惆一起來的女子,略含醋意地道:“她是誰?”
“她?”熊惆笑道,“她的來頭可大了,而且你之前一定拜過她。”
“哼,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聽好啦,你這個狗屁使者,我們家的小虞可是堂堂的......”
“我叫小虞,是熊哥哥的遠房表妹。”不等熊惆把話說完,巫小虞率先說出話,將熊惆的話給打斷。
熊惆後面幾個字無法吐出來,頓感不悅。
但聽得青龍使者已經和巫小虞聊上了。
青龍使者道:“還從來沒有聽過熊小子有遠房表妹的。”
“你當然沒有聽過啦,我們又沒認識多久,而且又不熟。”熊惆趾高氣揚地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也不是我媳婦,你咋會知道我有沒有遠房表妹呢?”言及此處,熊惆一把將巫小虞摟在懷裡,繼續道,“告訴你,她,小虞不光是我的遠房表妹,還是我老熊家的女人!”
“你......”青龍使者被熊惆的話氣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而巫小虞則是臉上紅暈漸生,小心窩撲通撲通地挑個不停,美滋滋的,低着頭不再說話。
“咋了?狗屁使者,不開心了吧?”熊惆道,“要不,我委屈委屈,你把烏紗掀開,若是我看上了你的話,你也就做我的女人如何?”
“流氓!”青龍使者冷冷地說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大雄寶殿。
熊惆也沒有去追,因爲他看到柳生三郎已經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他的手裡已經拿出了自己耐以生存的陰流***,靜候小野一刀流的小野三郎出場。
小野三郎倒也不怯場,拿着手中的寶刀快速走出。
當年,上泉信綱創立了新陰流,而將新陰流劍技發揚光大的,則是上泉信綱的弟子柳生石舟齋宗嚴。柳生家是大和的豪族,柳生宗嚴曾先後仕官於三好長慶及織田信長,後託病辭官而潛心研究劍法。
在得到上泉信綱的傳授後,將鹿島新當流與戶田一刀流融合於新陰流劍技中,創立了新陰流的最大的一個分支——柳生新陰流。此後宗嚴之子柳生宗矩及宗矩之子柳生三嚴(柳生十兵衛)將柳生新陰流加以不斷髮展和完善,使柳生新陰流成東瀛劍術流派之一。
而一刀流也是可以和新陰流平分秋色的門派。
傳說一刀流的始祖、伊東一刀齋景久曾隨鍾卷自齋學習劍術。
據說鍾卷自齋學的是富田流,但教伊東一刀齋劍術時,並沒有拘泥於某個流派。爲了方便,便稱此爲鍾卷流。不由得令人這樣想:在劍術流派的創生期,與系統化了的劍術相比,其中心更在於實戰中形成的自己的風格,以及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心得體會互相交流的一人一派式的劍術。
蒙古襲來(元歷1274年——1281年)時日本人所用的刀,砍擊數次後就彎曲、折斷,甚至變得完全砍不動。名匠五郎正宗吸取經驗教訓,終於苦思出了用軟鐵包硬鐵的鍛鐵製法,製出了不彎曲不折斷、刃口不易裂斷的日本刀。
伊東一刀齋跟隨鍾卷自齋學的有妙劍、絕妙劍、真劍、金翅鳥王劍、獨妙劍五樣。這五樣叫做“高上極意五點”。與其他一刀流的劍法不同,這五樣留存有濃厚的古風形跡,是模仿了戰國時代的甲冑劍術。這之後編創出的劍法有"払舍刀"。伊東在京都,爛醉之後被躺在身邊的女子奪去了刀,又被蚊帳外的強盜襲擊,這時候編出了這一招。
小野次郎右衛門忠明(神子上典膳)跟隨伊東一刀齋學習了“高上極意五點”和“払舍刀”,打敗了兄弟小野善鬼,之後,添加了自創的招式,組成了大大刀五十柄的組太刀,奠定了一刀流的地位。與柳生神陰流一起被選爲德川家的指導。順便說一下,小野的姓不是小野善鬼的小野,而是隨的母姓。
之後小野派一刀流因爲某些原因傳給了津輕家與小野家兩方。小野家一時以“宗家”自命不凡,津輕家則傳承了正確的招式。
小野家的小野派一刀流的分派,中西忠太子定開創的有“中西派一刀流”(也稱中西派),由此派生出的有有名的千夜周作的“北辰一刀流”、山岡鐵舟的“無刀流”,還有雖不甚著名但也是同時期優秀學生的寺田有孚(也說是叫宗有)的“天真一刀流”。中西派的正統傳給了高野佐三郎苗正。
小野三郎承襲了一刀流的正統,將妙劍、絕妙劍、真劍、金翅鳥王劍、獨妙劍融會貫通,在前人的払舍刀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創建了新払舍刀法,手段辛辣,詭異比伊藤賀要高明的多。
柳生三郎與小野三郎這就天龍寺大雄寶殿一戰,看成東瀛武林近五百年來的驚世之戰!堪比當年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決戰紫禁城之巔!
但凡高手之間的對決,高手總是會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當年,西門吹雪與葉孤城在紫禁城決戰,稀里嘩啦地說了一大堆,說的陸小鳳等看客都快昏昏欲睡了,但比試一旦開始,便將劃破寂靜長夜,名留青史!
柳生三郎和小野三郎之間的比試也是如此。
小野三郎首先說話,只聽得小野三郎道:“柳生君,你是我一直想要打敗的武士,今天能有這個機會,我覺得很榮幸。”
柳生三郎道:“小野君,你是東瀛武林的後起之秀,其實也是東瀛武林的中流砥柱。我窮盡一生,未逢敵手。雖然落得個刀神的名號,但一直不滿意。一刀流刀法,向來是我想要切磋的,能夠與小野君這樣的一刀流宗師比武,我也感到非常的開心。”
小野三郎笑了笑,道:“當今的東瀛武林,一直圍繞着新陰流和一刀流爭論的喋喋不休,這些年來,由於你行蹤飄忽不定,我也未能與你一戰高下。今天,就讓事實證明,新陰流和一刀流到底孰高孰低吧?”
柳生三郎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小野君,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我與你的比試,只是代表我個人之戰而已,並不能代表新陰流流派。我若是輸了,死在了你的刀下,我門下的弟子,不會找你報仇,我這把陰流***也會交由你來保管。”
小野三郎讚道:“柳生君果然是爽快人。我若是死在了你的刀下,我門下的弟子也不會去找你報仇,而且我手上的這把刀,也歸你所管。”
衆人這才注意到小野三郎手中的刀,它並不是東瀛人慣用的***,而是一把中國刀!
柳生三郎面露驚色,小野三郎解釋道:“我這把刀,叫做碧玉,乃是來自中國的名器。”
碧玉刀原來是中原大俠段飛所有,後來碧玉刀也隨着段飛而失蹤。沒有人會想到,七種武器之一的碧玉刀會出現在東瀛。
而熊惆聽到碧玉刀更是眼前一亮。
長生劍去尋找還得大動干戈,而這碧玉刀可以說就在眼前。巫族女帝的話,猶然在耳。找到了七種武器,解開營丘九頭圖便能封印住魔族的魔王通天教主,讓人間免遭生靈塗炭。如今,碧玉刀雖然在眼前,但在小野三郎的手裡頭。
現在,熊惆最希望的就是柳生三郎能夠打敗小野三郎,到時碧玉刀落在了柳生三郎的手裡。依照熊惆和柳生三郎的關係,柳生三郎或許還會把碧玉刀送給熊惆。當日,曠世之寶懸黎珠,柳生三郎不是也沒有要嗎?
熊惆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柳生三郎和小野三郎絲毫不敢放鬆。
柳生三郎道:“放心吧,如果你輸了,碧玉刀我會好生保管,絕對不會流落到外人之手。”
怎知,小野三郎並不同意柳生三郎的做法,道:“不,如果我不幸死在了你的刀下。你需要將這把碧玉刀帶到中國去,找一個叫沈瑩的人,將這把刀交到她的手裡。”
沈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葉子和熊惆都發出了驚疑之聲。
柳生三郎點頭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去中原找到沈瑩,然後將碧玉刀交給她。”
小野三郎道:“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柳生三郎道:“我也放心了。”
自此,柳生三郎和小野三郎沉默了四個時辰,這四個時辰,熊惆、葉子等人用過了中餐、晚餐,而且還美美的睡了一覺,柳生三郎和小野三郎卻還是保持沉默一動不動。
但,即便是如此無聊,也沒有人願意離開大雄寶殿回房睡覺,而是選在了大雄寶殿席地而睡。滿以爲可以看一場精彩好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柳生三郎和小野三郎還是一動不動地站着。
天龍寺主持頓感不對,慢慢地走了過去,他正想說話,小野三郎突然之間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手中的碧玉刀也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啊?”衆人驚呼,不敢相信!
“流主——”
“絕對不可能!”
“小野怎麼會輸?”
“流主好棒!”
“果然是刀神,名不虛傳啊!”
各種聲音嘈雜,一時之間,沉寂已久的天龍寺大雄寶殿,一片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