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雲捲雲舒,風兒吹來出去。不知不覺,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了天空。熊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屋外唐家堡內的家丁四處忙活着,好不熱鬧。
熊惆心生疑惑,家丁的忙活,像是慶祝什麼節日或者舉辦什麼紀念活動一般。唐淵現在可是被人暗殺的,躲都躲不及,還想搞大排場。這不是給自己找死路嗎?
熊惆看到了平時帶着他和阿蘭見面的家丁,立刻將家丁阿喜喊過來,道:“這幾天是什麼日子,爲什麼唐家堡上上下下忙活?”
阿喜道:“回王子殿下,這幾天是我們家小姐的生日宴會。”
“生日?小姐?”熊惆疑惑地問道。
阿喜道:“是的,過幾天就是我們家的小姐十八歲生日了。”
熊惆也不再問話,打發走阿喜後,自個兒納悶。前幾天聽阿蘭所述,唐淵應該沒有孩子纔對,爲何突然之間憑空增添了一名女兒?而且府內的家丁對“小姐”還倍加尊敬。
熊惆自個兒在院內轉悠,不一會兒便見到了同時在院內轉悠的紅葉和葉子。熊惆頓時心生疑惑,早就納悶葉子和紅葉爲什麼要同唐淵沆瀣一氣。但是卻也不敢明着問,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朱慈烜。
葉子見到熊惆後,立刻走過來打招呼道:“王子殿下倒是起的蠻早的。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睡得挺好的!昨天吃的好,睡得好。”熊惆道。
“睡得好?是不是因爲佳人陪伴呢?”葉子笑道。
“佳人陪伴?你什麼意思?”熊惆大驚,暗自嘀咕昨晚之事爲何被葉子所知,忍不住反問葉子。殊不知,這一舉動,恰好中了葉子的計。
葉子笑道:“沒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也沒有表達。王子殿下,在下奉勸你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紅顏禍水必定是紅顏禍水,可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而壞了自己的大事。”
“女人?本王子何患沒有女人?”
“在下知道王子殿下在晉王府內擁有四個對王子殿下死心塌地的女人了。只是,王子殿下,小心駛得萬年船,切記,切記。”葉子小聲叮囑熊惆。
熊惆心中暗驚自己的幻影幻形也許被葉子所看破了,但又不願意立刻表現出來,便道:“本王子今日要離開四川了,女人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言罷,轉身往唐家堡的會客室走去。
葉子在背後看着熊惆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表情甚是擔憂。
在院內再轉悠了一會兒的熊惆來到了唐家堡的會客室。這個時候,會客室空無一人,熊惆也僅僅待了一會兒便已經離去。剛一踏出會客室,便看到阿喜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見到熊惆後,便作揖道:“王子殿下,老爺書房有請。”
“書房?”熊惆情不自禁地問道,“唐門主找我有何事?”
“小的不知,老爺說你去了便知道了。”
“那你們的夫人呢?”熊惆問道。
“夫人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興許是出城迎接小姐去了吧。”阿喜道。
這麼一說一合,熊惆便來到了唐家堡的書房外,阿喜推開了書房的門,讓熊惆進去。熊惆也不多想,邊走了進去。只見唐淵端坐在書案旁,看到熊惆進來後,立刻起身相迎。熊惆拱手作揖,禮貌性地應付了兩句。
再聽得唐淵道:“王子殿下,唐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王子殿下答應不答應。”
熊惆想罷,道:“唐門主只管說,本王子能做到的,便答應你。”
唐淵道:“唐某家中有一女兒,業已十八,還未出嫁。本王想將女兒獻給王子做妾室,不知道王子滿不滿意?”
“這......”熊惆猶豫不決。
唐淵道:“王子請放心,小女雖然比不得天仙美女,倒也是四川城內數一數二的美女了。這不會讓王子爲難的。”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熊惆道,“只是,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令愛之事,本王子擔心若是不和父王說的話,可能會惹父王生氣。”
唐淵小聲道:“這好辦,只要王子殿下答應了,晉王那裡並不是問題。王子殿下,晉王派你來回於我四川和京城,不正是希望你我兩家結姻聯盟,共商大計嗎?”
熊惆默然,心中卻思考着晉王和唐門聯盟到底是爲了什麼?熊惆知道晉王和唐門是有過往來的。以前做奴隸的時候,曾經來過唐門。卻不知道,晉王和唐門之間還蘊藏了深深的秘密。
熊惆只得點頭應允,以做緩兵之計。本來,熊惆現在就可以出手,將唐淵殺死。但是熊惆明知道唐淵不是當年滅九黎族人的幕後主使,突生一計,借唐淵來找出當年幕後真兇的帶頭大哥。還九黎寨一個公道。
告別了唐淵,熊惆準備出唐家堡。畢竟,用朱慈烜的身份,讓熊惆做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而且和唐淵也說了第二天便離開回京城的,熊惆不想露陷。在阿喜的引領下,往唐家堡的外院走了過去。
纔剛到唐家堡的門口,唐家堡外早已聚集了一大撥人羣。熊惆和阿喜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熊惆便看到了阿蘭笑嘻嘻地牽着一名妙齡女子走進唐家堡,而府內的家丁,紛紛行禮相迎。等阿蘭和妙齡女子走近了之後,熊惆才發現這名女子不是別人,而是夏芸!夏芸居然是唐淵的女兒!
熊惆拉着阿喜悄悄地躲了起來。等到阿蘭和夏芸走遠了以後,便問道:“你家小姐叫什麼名字?”
阿喜道:“夏芸。”
熊惆問道:“夏芸?你們家小姐不應該姓唐的嗎?爲什麼會姓夏?”
阿喜小聲道:“小姐並不是老爺親生的,而是當年老爺的師兄川陝大俠夏天磊的女兒。夏天磊大俠遇害後,老爺憐憫小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便領了小姐回府認爲乾女兒。雖說是乾女兒,卻比親生女兒也要親近的多。”
熊惆默然不語。阿喜將熊惆送出了唐家堡後便回了唐家堡,而熊惆卻久久地站在唐家堡外一動不動。想着多日未見的夏芸竟然是唐淵的乾女兒的時候,熊惆喟然嘆氣,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熊惆要殺的人,竟然是他最喜歡的女人的乾爹。
長嘆一口氣,熊惆瞬間便離開唐家堡,出了四川城,往京城的方向奔去。其實,熊惆並非真意往京城奔去,他知道唐淵一定會派人跟蹤他。果不其然,剛一出城,熊惆往後一看,便看到了有兩名唐門的弟子悄悄地跟着熊惆。熊惆暗笑一聲,快馬加鞭,疾馳的速度更快,很快便將唐門弟子摔在身後。
但是第二天,熊惆卻出現在了四川的嵐溪酒家。
原來,熊惆明着是向着京城方向而走的,其實出了城甩掉了唐門的兩名弟子後,熊惆便僱傭了一名和自己身材相似的農民,然後將衣服和農民更換。讓農民騎着馬往京城趕去。自己卻悄悄地摸回了成都城,回到了嵐溪酒家住宿。
這一日,熊惆一改往常的裝扮,裝成了一名乞丐悄悄地來到了唐家堡的外面蹲點。熊惆也不再去記錄唐家堡出入的人,而是靜靜地觀察着唐家堡內的動靜。和前幾天一樣,都是在忙活着夏芸的生日宴會, 一絲毫的異樣沒有發生。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日。終於等到了夏芸的生日會,熊惆也不再等候,幻影幻形術一用,化成了一名唐家堡的家丁,悄悄地進入唐家堡。前幾日,熊惆以朱慈烜的身份在唐家堡出入的時候,對唐家堡內的佈施孰能於耳。此時進入 ,更是得心應手,直奔唐家小姐——夏芸的閨房而去。
“前面的,在那裡瞎轉悠什麼?過來搬東西。”
正當熊惆穩步向前的時候,卻聽到後面的一個男人聲音喊道。熊惆悄悄轉過去,來的人正是阿喜,阿喜走過來道:“你在瞎轉悠什麼呢?大夥兒都很忙呢?都不來幫下忙?”阿喜仔細盯着熊惆看了一遍,奇怪滴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我新來的。喜哥,你可是我的偶像了。”言罷,熊惆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悄悄地放在了阿喜的手裡,道:“以後還請喜哥多加關照,小弟自當聽從喜哥使喚 ,效犬馬之勞。”
阿喜銀子在手,便道:“你給我銀子,是不想去做重體力活吧?看你身子骨人高馬大的,沒想到這般的脆弱。好吧,看你蠻識趣的,跟我來,我帶你去做一件輕鬆的活兒。”言罷,阿喜拉着熊惆也是本着夏芸的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