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步一停,窘的不知將手放在何處,不斷低頭攪着衣角的琴音,展白不禁一陣莞爾。
其實,就在剛纔他說出那句話說,自己心裡也是頗爲驚訝。
似乎從自己在這方異界記事起,對於異性就真的沒有太多的,哪怕是當初,在萬花苑見到蝶衣時,也只不過略有些心動,絲毫沒往少兒不宜的方面去想。
莫非真的是因爲領悟了無情劍意的緣故?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現在呢?
展白嘴上可以給自己尋找千萬個理由,但內心深處卻無法欺騙自己。就在剛剛,對於琴音,他是真的起了慾念。
那種感覺來的極爲突然,原本只是想着如何補償一番她,不小心入了神,再看琴音,體內已經升起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熱流。
這一世的展白雖然還未經人事,但有着前世記憶的他,對於男女之事,並不陌生。
在那個物慾橫流的世界,男女之間哪怕萍水相逢,或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句搭訕,就能同牀共枕,享魚水之歡。
此時用心亂如麻來形容琴音,絲毫不爲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了,磨磨蹭蹭的最終還是跟着展白挨進了臥室。
對於這一天,琴音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當初離開萬花苑,名義上八女的身份是梟娜、旖旎的陪嫁丫鬟,而這個身份註定,從那時起,他們已經算是展白的人了,若是伺候好了,身份可以提升爲妾,否則,或許永遠只能是個玩物而已。
可想到歸想到,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琴音依舊無所適從。
從還是不從?不從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琴音胡思亂想着,以她太始境的修爲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展白已經停了下來,就那麼低着頭一腦袋撞了上去。
“哎呦!”一聲驚叫,並非是因爲痛楚,而僅僅是驚嚇,琴音羞紅的臉埋得更低,撲入鼻子的廄展白身上散發出的猶如陽光般的味道。
這種味道,很特別,讓人聞了,莫名的有種心安之感。
展白一隻手不着痕跡的支在了琴音圓滑的下巴上,稍稍用力,已是將她迷人的面容託了起來。
四目相對,琴音只感覺呼吸都變得異常急促起來,明明近在咫尺,可展白的面孔在她的眼中卻是那般的模糊。
“很緊張?”展白問道。
這不廢話麼?
看琴音的模樣,展白卻是有些奇怪了,萬花苑走出的女子,竟然還會如此羞澀。在他看來,萬花苑實質上就是個窯子窩,裡面的弟子除了正常的修煉外,哪個不被調教一番,不然的話,如何勾引男人。就以玫瑰閣的弟子來說,有一個算一個,無一不是此中好手,現在想來,自己能夠承受得住那般誘惑,除了有前世記憶外,無情劍意絕對也有着莫大的功勞。
當初的一簾幽夢,現在的花滿樓,可都是八女一力支撐起來的,箇中手段,不知讓多少男人放棄了家室,在其中一擲千金。
所以展白實在看不明白,此時琴音的表現,是矯揉造作還是真正的羞澀?
一般聰明人,往往多疑,展白也不例外,相比於道聽途說,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爲了弄清楚琴音的真實想法,他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決定親自試探。
“更衣吧。”展白以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雙臂平舉,做出讓琴音爲他脫衣的準備。
似乎習慣了展白命令的口氣,琴音此時反而略微的鬆了口氣,雖然眼睛依舊只盯着地面,但手上卻是極爲熟練的爲展白脫去了外袍,只剩下裡衣。
這種事情,琴音這些天來,不知做了多少回了,倒也沒有特別的緊張。
按照以往,此時她的工作就已經結束。
可展白顯然並沒有這個意思,雙手依舊平舉,意思不言自明。
“公子……”終於,琴音忍不住哀求了一聲。
“更衣。”展白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不鹹不淡的催促道。
此時琴音的臉紅的就彷彿滴血一般,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如蔥般的十指,幾次攀上展白的肩頭,可最終又縮了回去。
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
原本只是打着求證一番的心思,可隨着事態的發展,琴音越發的窘迫,而展白也不好過,心頭的那股烈火,也被撩撥的越發炙熱。
終於……
“哎呦。”又是一聲驚呼,琴音已被展白攔腰抱起,蠻橫的扔到了身旁的牀上。
……
“公子,輕一些。”知道難逃厄運的琴音,只能埋首央求,換來的卻是展白越發粗重的喘息。
一時間,滿室春光,卻又夾雜着瀟瀟的劍吟。
……
翌日,初升的旭日將溫暖的陽光灑入臥室,驅散了最後的一絲黑暗。
展白慵懶的睜開了眼睛,感受到手臂上的壓迫,不由的轉頭望去,臉上罕見的現出內疚之色。
軟香在側,原本是大好的風光,只可惜,此時卻是滿目的瘡痍。
只見嬌嫩如水的上觸目驚心的爬滿了道道劍痕,或許是疼痛使然,睡夢之中,都會不時的顫抖。
“哎,原本想要補償她一番,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展白暗歎一聲,動作輕柔的起身下牀,將踢到牀下的錦被拿起,蓋在了琴音的身上。
展白這聲嘆息,除了憐惜琴音外,更多的也是在憐惜自己。
透過銅鏡,仔細的端詳了自己一番,劍形的瞳孔是那麼的刺目。
尼瑪,這一切都是情殤所惹的禍啊。
情之一字,當真害人不淺啊。沒有它是無情,唯有它,是唯情。至於情殤,則是走上了另外一個極端——濫情。
通過昨天晚上,展白終於領悟了這情殤之意。
情,傷之極,便是報復性的濫情。
展白現在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
可濫情就濫情麼,展白倒也能接受,可偏偏自己現在的身體卻……
誰能夠想到,昨晚的春色只是剛剛綻放,就被凜冽的劍氣無情的絞殺。
展白現在的這幅身體,畢竟是畫皮所得,而且還是用青銅古劍爲料,所畫的這幅皮囊雖還算不上盡善盡美,但足以讓任何人羨慕嫉妒恨了。當然,它同樣賦予了正常男人所應該有的一切功能,比如房事。可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方必須能夠承受的住劍氣的鋒芒。
事實上,琴音顯然不屬於這一類,最終的結果,就是傷痕累累,若不是展白即使的剎車,後果不堪設想。
琴音因爲備受摧殘,最後昏死過去,而展白也因爲身心俱疲,一睡到天亮,可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同牀共枕的兩人,根本沒有戳破最後那層窗戶紙。
“好在,雖吃了朽頭,但也並不是沒有收穫。”展白想到了什麼,向着牀上的琴音輕聲說了一句,接着便自己穿衣,走出了臥室。
接下來,該做正事了。
這些天,蘭陵不知什麼緣故,跟寧小凝竟走的格外的近,或許是覺得展白身邊有琴音伺候,現在竟然跟寧小凝住到了一起,就在隔壁的院子裡。當然那裡還關押着兩名機關大師。
沒人伺候,展白只能自己梳洗,然後隨便吃了點早飯,便去尋魏真去了。
既然事情昨天就已經談妥,展白覺得再也沒有必要留在魏國府,是時候離開,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這次見魏真,一是道別,另外一個原因無疑就是北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