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塵埃落定,貌似沒有好戲可看了,展白等人也便走了出來。
別看剛纔雙方打的熱鬧,可直到停手,都沒有人殞命,反倒受傷的不在少數。
“酆都!!”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酆都,眼神不由的微微一縮,絲毫沒有掩飾不滿之氣。
對於刺的怨念,酆都好似沒有看到一般,懶洋洋的走了過去,直到刺的面前。
“酆都,此事一了,不管結局如何,我自會向父尊稟明詳情。”刺毫不畏懼的迎上酆都的眼神。
這個混蛋,名義上是父尊派來輔助自己的,可從始至終他都做了些什麼,不是縮頭烏龜般隱於高門大院,就是莫名的失蹤,而就在剛纔,怨鴉更是明目張膽的放水,讓自己大爲的丟臉。
啪!!!
一聲脆響,火辣辣的疼痛卻是讓刺呆住了。
就在剛纔,酆都竟然毫無預兆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酆都,你幹什……”刺大怒,怒斥的話音未落,迎接他的又是一記耳光。
打完左邊,打右邊,這酆都倒也懂得對稱之美。
雖然酆都沒有使用玄力,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甩出兩記耳光,還是將刺打懵了。
“第一個巴掌,是打你識人不明。這第二記耳光,是打你辦事不力。刺,你可心服?”酆都終於開口了,懶洋洋的語氣,此時聽在衆多天邪宗弟子的耳中,卻是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我……不服。”刺咬牙切齒,大有跟酆都拼命之勢。
酆都冷冷的盯着刺,而刺也那麼迎着反瞪過去。
“不服就不服唄,何必要擺出這麼一副吃人的樣子。”看似火光四射的架勢,卻隨着酆都接下來的話,而完全變了味道。
可偏偏這幅無賴的樣子,卻讓刺滿腹的仇怨有種無處發泄的煩悶。
這就完了,什麼叫不服就不服,剛纔你可是無緣無故的打了老子兩巴掌呢。
可不管刺心中多麼的憤怒,多麼的不甘,而事實上,他還真的只有認了,不然又能如何,難道要打回去?
先不說酆都在宗門內的地位,以及他高出一籌的修爲戰力,只是看看他身邊聚集着的四名邪天子,也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屈辱,無以復加的屈辱感,讓刺的心裡不自覺的滋生出一絲的卑微。
“哎,可憐的孩子。碰到酆都,你就自認倒黴吧。別看他整天一副不死不活的鬼樣子,可若論其御下的手段,嘖嘖,狂道,在這方面,你應該最有發言權吧。”展白不失時機的出現,這種和稀泥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你又是誰?”正有氣沒處發的刺,毫不猶豫的將槍口對準了展白。
“刺,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的好,他是書生。”不知何時出現的弧月,適時的提醒道。
所謂,樹的影,人的名,聽得這話,刺最終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雖然刺一直都不願承認,可就在剛纔,讓他真正領略到了酆都的厲害。
正如展白剛纔所說,別看酆都平日裡吊兒郎當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更沒有多少上位者的威嚴,可這御下的手段絕對別出心裁,否則的話,狂道、弧月、怨鴉以及展瀟四人也不會聚集在他身邊了。
尤其是狂道,衆所周知,在殘虛之地,若論御下之能,狂道那彷彿天生的狂傲霸氣,是最爲出名的,也正是如此,讓他糾集了衆多的擁躉。可時過境遷,歸入天邪宗之後,他還不是一樣乖乖的依附於酆都身側。
就像剛纔,酆都不正是輕描淡寫般就在自己心頭種下了陰影麼?
酆都如此,那麼在殘虛之地,與他齊名的書生,又怎麼可能是欺世盜名之輩。
“真是慫啊。”展白看着刺那番忍辱負重的模樣,不屑的搖了搖頭,揹着手,卻是向着另外一邊宏文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兄,別來無恙啊。”
“你、你是展白。”望着面前這個男子,傅滿樓滿臉的驚訝。
展白早先將面具摘下,就沒有再戴。其實在他剛剛走出來時,就引起了傅滿樓的注意。
只是傅滿樓卻怎麼都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之前那個連玄修資格都沒有的凡俗之人。
當然,要說展白的變化還是很大的,首先就是氣質。
倒並不是說展白的氣質有了什麼改變,而是當初剛剛逃出殘虛之地時,所聽所見,都是從未接觸過的玄修,所以在傅滿樓的眼中呈現的不過是迷茫彷徨狀態下的他而已。
其次改變最大的無疑就是那雙眼睛了。
任何人看到此時展白的樣子,都會不自覺的被那雙劍形的眸子所吸引甚至是震懾。
未知永遠是最令人不安的。
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或者機緣,纔會讓展白擁有那麼一雙詭異的劍眸,而又有何奇異之處,種種的一切,都惹人遐思。
“九品太易境!”傅滿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面前展白所散發出的修爲,這讓他也更爲的驚異。
一個幾乎已經失去了玄修資格的人,不過短短几年,不僅突破了那層障礙,甚至還擁有了如此深厚的修爲,當真是不可思議啊。
“傅兄似乎很驚訝啊?”展白意味深長的笑道。
“咳咳,確實有些驚訝。”傅滿樓神色甚是僵硬道。
展白的出現,給傅滿樓帶來的不僅是驚訝還有驚嚇。
之所以如此說,就要從他那位同門的摯友柳承影說起了。
柳承影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這件事傅滿樓是知道的,先不說其來歷、身份,其一些行爲也是如此,其中就以他的伴讀爲例。
在傅滿樓記憶中,柳承影身邊一直不缺伴讀,可卻又總是會缺伴讀。看似矛盾,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因爲他身邊的伴讀,總是在跟了他一段時間後,神秘失蹤。
對此,柳承影給出的答案也很簡單,就是外出執行任務死了。可傅滿樓不是傻子,這種藉口一次兩次還行,可每次都是如此,那就不是理由,而是託詞了。
不過,因爲兩人的關係,加上伴讀的身份實在不高,傅滿樓也沒有因爲此事而過分糾結。這種情況一直到展白的出現。
同樣的被柳承影看重,然後跟隨了他一段時間,接着便是同樣的命運,神秘失蹤。
不過那一次,傅滿樓最後卻尋到了蛛絲馬跡。
傅滿樓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自己因爲某些事到處尋覓柳承影,最終卻在他的一處隱秘洞府內發現了重傷的他。
當時的柳承影從未有過的狼狽,身負重傷,精神萎靡,臨走之時,還戀戀不捨的三步一回首。也正是從那天開始,展白失蹤了,而更奇怪的是,柳承影再也沒有找過伴讀。
事後,傅滿樓就有了猜測,展白極有可能就死在了那洞府之內。
幾年過去了,傅滿樓幾乎已經將展白漸漸的忘卻,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今日偶遇,而且對方一改當初弱不禁風的凡俗身份,反而成長爲了九品太易境的玄修強者。
“那個……展兄,你認識那夥黑衣人?”爲了遮掩尷尬,傅滿樓急忙轉換話題。
“有幾個倒是故人。”展白撇了撇嘴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跟那幾個人相識。
“話說回來了,傅兄,怎麼跟他們結下樑子的?”
“這……那個刺實在是無恥小人,就因爲他,我宏文院一名夫子爲此送了性命。”想到這些,傅滿樓又不禁恨的咬牙切齒。
“呵,不管之前有什麼仇怨。還是奉勸傅兄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可不是尋仇的良機,眼下緊要之事是要破了那九龍困魔陣。”展白劍眸微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破陣?咱們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麼?”傅滿樓不解,從躍入魔窟後,他們先是被仇恨矇住了眼睛,找刺的麻煩,直到剛剛纔有暇觀看四周,發現貌似身處玄晶礦脈的外圍,不知根底的他們自然以爲逃出了地下城呢。
展白微微一笑,也沒有隱瞞,當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望着臉色很是難看的傅滿樓,展白知道火候到了。
“傅兄,以現在的情勢看,不管是破陣還是尋寶,你們宏文院還是尋一個盟友爲好啊。”
“展兄的好意,學生自然不敢推辭,不如咱們聯手吧。”傅滿樓也不是傻瓜,從展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所打的主意。
不過,這畢竟也是一件合則兩利之事,傅滿樓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