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以東四百多海里處,有一座尚未開發的無人小島。
莫名失蹤了兩天的天成號赫然擱淺在小島一處隱秘的天然洞穴之內。
且不說,天成號的失蹤,在市甚至是整個造成了何等的影響,至少在這裡,一切都是那般的風平浪靜。
天成號遊艇內雖然備有充足的食物,加上各式飲料美酒,足以支撐五十人安逸的生活半個月的時間。不過,長時間呆在晃悠悠的船上,即便身處甲板,一望無際的海面也會造成視覺的疲勞。
所以,一待遊艇擱淺,柳嫣跟曾夢兩女就迫不及待的走下了遊艇,在洞穴內尋了個乾爽的所在,點上一堆篝火,各懷心事的坐在一旁發呆。
至於王天成還有船上那些遭了無妄之災的其他“客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當他們從昏迷中醒來,便發現,全部被鎖在了最裡間原本屬於王天成的臥室之內。
並不大的臥室,卻足足塞了三四十號人,空間擁擠,空氣污濁,加上不明所以的恐慌,處境自然不言而喻。
事實證明,展白並非枉殺之人,所以之前也不過是將船上的人盡數打暈了而已。而在他們甦醒過來之前,便鎖進了這臥室之內。
當然,這份苦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王天成的身上。
可憐的王少,從小到大何曾幹過這種苦差事,可現在,爲了自身性命,卻不得不咬牙堅持。
爲免有人報警或者被定位,一切通訊設施要麼上繳然後扔入海底,要麼就給予不可修復的破壞。使得這艘極具現代化的遊艇,短時間內便消失在外界的視野之內,加之現在身處洞穴之中,便是連天上最先進的衛星,恐怕都找尋不到了。
此時的一干人等,在恐慌的情緒下,哪裡還有平日裡溫文爾雅或者賢淑高貴的模樣。男人們一個個神色猙獰,焦慮不堪,而女人們所能做的就只有無助的抽泣,以及求菩薩告佛祖的祈禱。
“王少,你真的看清了,那綁架我們的只有三個人,而且還包括那個曾夢?”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是少有還保持理智之人,作爲這艘遊艇的船長,可是王少高薪從退役的海軍中挖來的人才。
也正是有了一段不短的從軍經歷,讓這名船長並沒有太多的驚慌。
在他看來,這一次的綁架可謂是處心積慮,而且佈置的極爲精巧。加上船上的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來,都身價不菲,那麼綁匪的意圖就不難猜測了。
“那個賤人,若不是有她裡應外合,咱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他們綁架。”王天成神色猙獰道,不同於其他人,兩天之前他就甦醒了。這兩天來,他不僅被脅迫着做了苦力,更是因爲恐懼而徹底失眠,兩日夜的無眠,讓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使他顯得很是憔悴,神色也更加的猙獰。
“哎!!!”船長重重的嘆息一聲,“王少放心好了,那些綁匪無疑求財而已,想必現在正在聯繫大家的家人,索要贖金。只要贖金到賬,就會把我們放了。”
“只怕”王少卻是滿臉的擔憂,“你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活命,只怕我會被撕票啊。畢竟只有我看清了所有綁匪的真正面目啊。”
“咯,夫君倒是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哦。”隱兒漂浮在天際,俯視着腳下那座並不大的島嶼,笑語嫣然,可那語氣卻透着揶揄。
“哎,被逼無奈而已。”展白嘆息一聲,對於船上的情況並沒有明說。
兩人牽着手從天而降,最終落入洞穴的深處。
“咦,怎麼是兩個人?”隱兒看到篝火旁的兩個女人,神色一冷,近乎質問道。
“不要急嘛,一會我自有解釋。”展白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喂,發什麼呆呢?”眼見那兩個女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展白不禁出聲提醒道。
兩女驚醒,急忙起身,不等她們開口,展白拉着隱兒晃身間便已經到了柳嫣的身旁。
“就是她。”展白指了指柳嫣,對隱兒說道。
“嘖嘖,這衣服還真的很別緻呢。”誰知,隱兒看都沒看柳嫣的臉,而是將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的袍子上。
我去,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當初,柳嫣身上的衣服被其體內的能量燒成了灰渣,所以展白纔拿出自己備用的袍子給她穿。
以隱兒的目光,如何看不出那袍子的來歷。
“隱兒,你別誤會,當時她體內的紫府剛剛覺醒,所釋放出的力量根本難以控制,連帶着便將身上的衣服給毀了,我這纔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衣服給她遮體的。”展白急忙解釋道。
“夫君虛心什麼,妾身又沒有怪你。”隱兒卻是一改之前的質問,說話間還不忘親暱的抱住展白的手臂。
這算是赤果果的宣誓主權啊。
“那個這是我妻子。”展白望着爲隱兒美貌所震懾而失神的兩女,暗地裡不禁再次嘆息了一聲。
“你好。”柳嫣最先反應過來,招呼一聲,伸出手去。
“握手麼?我們那可不興這一套呢。”隱兒毫不顧忌的將隱兒伸出的手予以無視。
雖然被拂了面子,但柳嫣不知爲何,卻生不出一絲的憤懣,心中反而生出了褻瀆的內疚,訥訥的收回了手。
“柳嫣,兩天的時間已過,我現在需要你的答覆。”展白生怕隱兒再鬧出多少幺蛾子,急忙開口道。
看得出柳嫣還在猶豫,緊咬着嘴脣卻是始終都不答話。
“哎,夫君,你還是太優柔寡斷了。試問,在九州之上,若是你說要收人爲奴爲婢,不知有多少良家子弟要搶破頭了。現在,竟然還要顧及區區一螻蟻的感受。”隱兒少有的露出霸氣的一面,話音剛落,根本不給柳嫣反應的機會,便迅若閃電的伸出一指,點在了柳嫣的額頭之上。
立時間,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便將柳嫣包裹,讓她動彈不得,甚至連嘴都無法張開了。
展白原想制止,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隱兒說的對,自己在對待柳嫣的事情上,確實有些優柔寡斷了。
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前世也來自這個世界,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意用強。柳嫣如此,曾夢如此,甚至連船上那些“肉票”也是如此。
暗自嘆息一聲,展白便後退了一步。
他明白,隱兒此舉,並非是公報私仇懲罰柳嫣,而是在檢查她體內的紫府。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半個時辰之後,隱兒才緩緩挪開了手指,臉上現出一抹微微的疲憊,至於柳嫣,更是大汗淋漓,全身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般,委頓着倒在地上,嬌喘不已。
“怎麼樣?”展白不禁關切道。
隱兒沒有開口,卻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相比於展白,隱兒更加的富有閱歷,不說其悠長的生命,只是其過往的身份,也決定了她接觸了太多尋常修士難以接觸的辛秘。
“夫君還真是走了大運呢。這個女人的奴印竟然沒有歸屬,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容易很多了。”
展白大喜,可是沒等他開口,隱兒已經轉身,俯視着地上的柳嫣,冷聲道:“如果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勢的話,那我不妨告訴你。因爲你體內的那個東西藏有奴印,註定了你此生必定爲奴爲婢,區別在於主人是誰而已。當然,你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自爆而死。不過,以你體內那強大的力量,若真的被撐死,必然會落得神魂俱滅的地步,到時,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事實上,你並沒有選擇。”
隱兒近乎威脅的言語,聽在柳嫣的耳中,讓她神情越發的頹喪,讓人心生憐憫。
“我可沒有夫君的耐心,現在就給我你的決定。”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還有的選麼?”良久之後,柳嫣不無悲愴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