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東方不敗,正如嚴羋之前所說那般。
她是她的劍分身,卻又不僅僅如此。
另外一方面,從東方不敗的表現來看,她對嚴羋的感情也絕非單純。對於這個女子而言,成爲嚴羋的劍分身,也算是獲得了一次重生。
如此一來,嚴羋給她取一個全新的名字,也就不那麼意外了。
這算是孽緣麼?
展白不知道,他只知道木已成舟,這兩人日後怕是難解難分了。
“這尋見問天還當真了得,那冥冥中的天意更是有趣啊。”耳邊突然傳來隱兒幽幽的讚歎。
展白聽了,也不禁點了點頭。
從嚴羋講的故事來看,這兩人的相遇,倒真的好想是上天早有的安排。
“她……現在實力如何?”展白指了指東方不敗,不知爲何,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叫不出口。
“與弟子相比,毫不遜色。甚至於某些方面還能達到互補。”說起這,嚴羋禁不住的驕傲道。
“她的武器莫不是繡花針麼?”展白不無惡趣味道。
“宗主果然慧眼,您是如何看出來的?”嚴羋的話再次讓展白語結。
“咯咯,看她身上衣袍滿是金線刺繡,如何難猜。”就在展白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還是隱兒出口相助。
“哦,原來如此。哈哈,不瞞宗主以及夫人,不敗身上的這身衣袍可不是普通的衣服,說起來,也算是她自身的一部分。這衣袍內藏有萬千繡花針,確實是她最鋒利的武器。而她本人與這繡花針同爲一體,加起來才稱得上是弟子真正的劍分身。”既然被人看出來了,嚴羋也就不再隱瞞,“說實話,弟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反正煉製出來後,就是這個樣子。”
“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美死你。”展白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好嘛,這辟邪劍譜加上葵花寶典,算是湊齊了。
“說說你吧,怎麼混成了一副乞丐的模樣?”展白不再理會嚴羋,將目光投向了蒼劍生。
另外一邊,嚴羋見沒自己什麼事了,這纔有暇將地上的東方不敗扶起,摟在懷中,咬着耳朵寬慰了一番。
“那個……宗主,能不說麼?”輪到蒼劍生後,卻見他支支吾吾,一臉的不情願。
“廢話哪那麼多,快快道來。”展白爲了滿足之的八卦之心,立時拿出宗主的威嚴來。
“好吧。”蒼劍生滿臉的晦氣,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道。
“前面跟嚴羋倒是大同小異,也是循着冥冥中的指引,跨越萬里追尋,同樣的也是最終停在了一處城池。所不同的是,那城池乃是一玄修家族的基業,因爲身處交通要道,所以往來間有不少玄修甚至是妖修。同樣的,弟子也遇到了嚴羋相同的問題,不過比她更糟糕的是,當時弟子身上不僅沒有凡俗用的錢幣,玄晶石也在那一路上消耗殆盡。”
“於是,你就沿街乞討,當了個乞丐?”展白沒好氣的瞪了蒼劍生一眼。
這事若是傳揚出去,那劍閣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這……這……”蒼劍生老臉一紅,雖想竭力的反駁,卻一時間哪裡有藉口可尋。
噗嗤!!!
這下,嚴羋終於找到報復的機會,毫不掩飾的笑噴出聲。
“蒼師弟,怪不得你剛纔聽到奴家的經歷那麼的緊張,原來是打算取經啊。可惜,可惜嘍。”嚴羋落井下石的一番奚落,讓蒼劍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哼,一會再找你算賬。你這些醜事就不要說了,講重點。”展白也是冷哼一聲,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哦……弟子就那般……渾渾噩噩的混了三個月的時間……”
“什麼,當了三個月的乞丐,你還真是爭氣啊。”展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個混蛋真是太丟人了,即便這般,竟還厚着臉皮學着嚴羋的口氣說出“渾渾噩噩”這個成語來,真是……氣死了。
蒼劍生或許也覺得太過丟人,全身一顫,不自覺中,就向後退出一步,生怕惹來宗主的一頓拳腳。
“宗主,還要說麼?”蒼劍生弱弱的問道。
“當然。”展白眼睛一瞪。
“後來、後來,弟子爲了生計,不,是爲了尋劍,便進入了一家武器店,當了學徒。”似乎生怕再惹到展白,蒼劍生不給衆人喘息的機會,急忙說道:“弟子做了兩年的學徒,一開始只能看火爐打下手,但慢慢的就掌握了鑄造兵器的全部流程。也正是這兩年的時間,讓弟子突然明白,這說不定就是那所謂的機緣。於是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偷偷的獨自鑄劍,如此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足足鑄造了一千柄劍。只可惜,都是些破爛,不堪大用。反倒是差點將那武器店給搞破產了。”
“哼,你這般搞法,那家店沒有破產,就已經是祖輩積了德了。”展白都被氣笑了。
鑄造一千柄劍,想想所浪費的材料,展白頭皮都有些發麻。
“宗主,你不要那般看不起人。也正是有了這一千柄劍,也讓弟子的鑄劍技藝一日千里,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也給那家店創造了更多的財富。”蒼劍生憤憤道。
“繼續,講重點。”展白麪無表情的擺了擺手。
“哦,宗主,你知道的。人一旦有了名氣,就會帶來麻煩。有些不甘心被我搶走生意的鑄劍師紛紛上門挑戰,最後甚至引來了方圓千里都大大有名的宗師級鑄劍師。當時,這件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甚至最終傳入了那玄修家族的耳中。這家族倒是豪氣,不僅爲那場比試提供場地,甚至還極爲熱心的拿出珍藏的天材地寶給我們,作爲鍛造的材料。”蒼劍生說到最驕傲處,一臉的春風得意。
這蒼劍生的經歷,雖然比不上嚴羋的跌宕起伏,卻是先抑後揚,倒也十分的出彩。
衆人沒再開口,靜等下文。
“至於最後的結果嘛……”蒼劍生說到這,略有些賣起關子來,稍許的沉默,於此同時手掌翻飛中,祭出了那柄不足兩尺的怪異短劍。
“弟子也算不辱使命,僥倖勝了那人一場。當然,這裡面還有宗主的功勞,若不是弟子借鑑了您的悵劍,又如何得勝。”這蒼劍生倒也圓滑,還不忘順帶着拍了展白一記馬屁。
展白目光投注在那柄短劍的身上,以其眼光,立時就釋然了。
“宗主,這還沒有完呢。誰知,這柄劍剛剛出世,九天之上突然風起雲涌,竟然降下了足足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一道不差的全部劈落在劍上,也正因爲如此,才讓我心有所感,最終得了這劍分身。”想到當時的情景,蒼劍生還忍不住的心有餘悸。
對此,展白卻是相當的淡然,畢竟他經歷過兩次這樣的情景。
“誰說不是呢,不敗功成之日,也是天雷轟轟,那餘波幾乎毀了般半個湖州城呢。”一旁的嚴羋也不禁開口道。
“此劍何名?”展白指了指蒼劍生手中的短劍開口問道。
“鍛劍,不是短,是鍛,鍛造的鍛。”蒼劍生面現尷尬道。
“果真是不要臉,不僅抄襲了宗主之法,連這名字也……呸!!!”蒼劍生畫蛇添足的解釋,讓嚴羋很快就回過味來,不禁鄙視的啐道。
可不是麼?
展白第一劍分身,劍長四尺,劍身狹長,故而取名悵劍,映射長劍。
而這蒼劍生的鍛劍之於短劍,當真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在一衆人鄙視的目光中,蒼劍生哪還有一絲的得意,悄悄的將手中的鍛劍收了回去。
“該你了。”展白沒再繼續揶揄蒼劍生,轉頭看向自己的親傳弟子顏修兒。
在此之前,顏修兒就將那一番機緣講給了嚴羋以及蒼劍生,此時再講一遍,自然是更加的熟稔,可這一切聽在展白的耳中,卻是讓他神色漸漸的凝重。
“師尊,有什麼不對麼?”顏修兒察言觀色,心情變得忐忑起來。
展白卻是沒有回答,反而轉頭望向身邊的隱兒,“你怎麼看?”
“妾身也不知道,只是總感覺哪裡不對。”隱兒不無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