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認輸的直接結果就是……
心神放鬆的蒙於幺兒眼睛一閉,便昏倒在地。
對於這個結果,妖修先是一愣,懊惱不已。
事情發展到現在,妖修雖然消耗極大,但卻絕對還有一戰之力,反觀蒙於幺兒……
她原本在經歷了之前的連番大戰後,便已是強弩之末,之所以還能跟妖修一戰,除了自身的意志外,更多的是因爲精神的亢奮。
展白戰前的點撥,給了蒙於幺兒太大的驚喜,別說是修士,便是凡俗之人,在情緒的極度亢奮下,也很容易激發出巨大的潛能,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爆發出出人意料的力量。
蒙於幺兒便是如此,正是憑藉着潛能的急劇激發,使她一番之前的萎靡,短暫的回到了巔峰之期。從而纔有了與妖修的一戰之力,可如此一來,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所以,當妖修認輸後,心神鬆懈下來的她再也堅持不住,昏迷倒地也就不出意外了,甚至以蒙於幺兒的修爲,想要恢復過來,也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對於這種情況,展白又如何不知,甚至是刻意引導出的結果。這也是爲何,在跟妖修的賭約中,展白會提出讓妖修護送兩人前往泰山的要求。
一切的一切都在展白的算計之中。
“閣下,不會出爾反爾吧?”展白如何看不出妖修此時的心情,笑眯眯的問道,神色中竟沒有一絲的憂慮之色。
“這一切都應該在你的算計中吧,包括她。”妖修深深的吸了口氣,指了指昏迷倒地的蒙於幺兒無限感慨道。
“隨你怎麼認爲了。”展白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這種事並不光彩,畢竟無論怎麼說,蒙於幺兒之所以如此拼命,何嘗不是爲了保護他呢。若是承認了此事,一旦讓蒙於幺兒知道了,心中定然會生出嫌隙。
“閣下的手段確實高明,甚至讓人不寒而慄。哪怕沒有了這位姑娘,你應該還有隱藏的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某家若是反悔,其後果……”妖修苦笑一聲,他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作爲一名老江湖,即便不聰明,常年的歷練也給了他不俗的眼光。
在他看來,展白無疑就是極度危險的那一類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若真要說後悔的話,他就不應該財迷心竅,趟這趟渾水。
“既然如此,咱們也算是同伴了,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展白語氣一轉,變得格外熱情道。
“某家牛哞。”妖修說着向展白拱了拱手。
且不說他性格使然,只是見識了展白的手段以及心計後,他就已經任命了。
“牛兄。”展白強忍住笑意,同樣的抱了抱拳,“在下展昭。”
牛哞,這名字還真是……恰如其分。
“日後就要牛兄多多照顧一二了。”
“不敢,願賭服輸,某家自會盡力而爲。”牛哞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雖然答應下來,但內心裡,對於展白還是有着天然的忌憚,不願跟其過分的親近。
從他毫不猶豫就連蒙於幺兒都算計這點看,此人絕對是個爲大目的不折手段之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賣了,所以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爲好。
對於牛哞刻意的疏遠,展白並不在意,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揹着手踱向了蒙於幺兒,一番探查後,似有似無的鬆了口氣。
這一戰,蒙於幺兒雖然受傷不輕,但大多都是外傷,不足爲慮,她之所以昏迷,更多的是潛力消耗過巨引發的疲憊罷了。
至此,展白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辟穀丹,倒出兩粒,喂其服下。
辟穀丹雖沒有療傷作用,卻能很好的補充體力,展白因爲時不時的還要以血飼養神格小劍的緣故,身上準備了不少。
服下辟穀丹後,蒙於幺兒原本慘白的臉色漸漸的多出了些紅潤,氣息也變得平穩了起來,此時的她雖然依舊沒醒,卻是真正的睡着了。
“咱們暫時怕是要停留此地一些時間了,牛兄何不趁機將這些……這些屍體好生安葬?”展白指了指滿地的屍體對牛哞說道。
說起來,展白到現在也不清楚,這些屍體生前跟牛哞是何關係。
若說是其屬下的話,那麼牛哞表現的未免太過薄涼了一些。可若不是的話,卻又有些說不過去。
“這些人並非是某家的手下,不過是臨時搭檔的夥伴罷了。只因爲我修爲戰力最高,才被推舉爲首領。”看出展白的疑惑,牛哞便不由的解釋道。
“都爲了我手中的寶貝?”展白有些明白了。
“不全是,現在江湖中有人發出了英雄帖。一是爲了你手中的寶貝,其次便是她了。”牛哞指了指蒙於幺兒。
“有人要殺她?”展白一愣。
“活的更好,死了的話價錢就低了不少。”牛哞沒有隱瞞。
“知道是誰發佈的麼?”展白皺了皺眉。
牛哞搖了搖頭,“某家意不在此,所以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知道若是有人能夠活捉蒙於幺兒,並在泰山論劍舉行之前,將其押解到某處,就能得到回報。若是死的話,便帶上她的首級。至於是誰發佈的,又在何地交易,某家就不知道了。”
“那麼我的寶貝呢?”展白追問道。
“能者得之。”牛哞說到這,不禁有些意動,“某家雖然輸了,但心中還是極爲好奇,不知可否讓某家見識一下你的寶貝?”
“難道你連我手中的是何寶貝都不知道麼?”展白沒好氣道。
“江湖傳言,乃是一柄絕世的寶劍,即便是在這春秋之洲,也能千里之內取人首級。某家對此雖有些懷疑,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貪婪,也纔有了今日一劫。”牛哞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這還真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不僅寶貝沒有得到,就連自己也摺進去了。
可以預見,這前往泰山的一路之上,絕對不會太平,就連他自己甚至都沒有自信能夠活着走到泰山。
如果說牛哞此時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那便是希望能一睹展白身懷的寶貝了,如此,日後即便搭上了性命,至少也不留遺憾了。
“呵呵,不急,日後,牛兄定然有機會看到的。”展白微微一笑,卻是委婉的拒絕了。
與牛哞的談話中,展白顯然也意識到了前路的艱險,看來自己想要低調行事是不可能了。
“也罷,既然你們如此相逼,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展白對此並沒有過分的擔憂,隱約中還有些高興。
如此一來,無疑給了展白出手的理由。畢竟,他是屬於正當防衛,即便做出多少殺孽,至少也不會引來秦國朝堂的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