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你沒事吧。”梟娜擔憂的走到展白麪前,望着他鬢角的風霜以及平添的眼紋,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不管面前這個男人地位、修爲如何,但總歸還是一個父親。
“沒事,過些日子就能恢復了。”展白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說說吧。”
“是。”梟娜點了點頭,“因爲時間緊迫,奴婢無法調查的特別清楚。只是從得到的情況看,這洛遠的身份並不假,其父爲煉血暗閣的弟子,代號連三。現如今已是天君修爲,執掌煉血軍第四機甲旅,算得上是高級將領了。至於洛遠,是在百年前經過層層選拔進入到劍衣領的,性格有些木訥,資質在劍衣領中雖算不的頂尖,日常表現也算中規中矩。”
“他與念念是如何認識的?”展白問道。
“嗯,算是英雄救美。四十年前,念念小姐帶着一批弟子外出歷練,卻是遭了冥修的埋伏,敵衆我寡,岌岌可危。原本念念小姐是有能力自己突圍的,但卻不忍弟子受到殘害,放棄了逃生,就在危機關頭,卻是恰巧一支二十人的劍衣領弟子路過,出手相助,趕走了冥修。而在那批劍衣領弟子中,便有洛遠。事實上,那一戰,洛遠的表現並不算突出,可不知爲什麼,卻還是入了念念小姐的眼睛,在後來,兩人一來二去,卻是越發熟稔了起來。只是兩人對外卻是極爲低調,別說宗主,就連兩人熟悉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爲夫妻的。”梟娜語焉不詳的回道。
“嗯。”展白點了點頭。
梟娜雖然心知肚明,但出乎忌諱並沒有多說,可展白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那洛遠之所以會進入念念的眼睛,主要的原因怕是其相貌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了。
“罷了,兒孫自而兒孫福,自己做父親的管得太寬,也不是好事。”展白苦笑的搖了搖頭,“洛遠的身份不得對外宣佈,還有他現在也不適合再呆在劍衣領了,回頭跟楚遲說一聲,將其除名,安排進劍摘星去吧。”
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等梟娜迴應,展白不由的補充道,“另外你親自走一趟,去見一見洛遠的父親,將事情都跟他說清楚……將他就地免職,去供奉堂吧。”
聽到此,梟娜心頭不由一凜,但轉念間便已經明白展白的用意了。
展念念的身份不可能永遠保密,洛遠的女婿身份也是同樣,展白如此安排,看似不盡人情,但卻是防範於未然了。
洛遠既然成了展念念的夫君,也算是屬於外戚了。身爲外戚最怕的就是仗勢而起,最後成尾大不掉之勢。
供奉堂說起來好聽,事實上卻是個閒散養老的地方,雖有豐富的資源供應,但卻不再掌權。
當年,因爲受展良垣的連累,煉血暗堂當時的副統領秦莫冷,便以莫須有的罪名不得不卸任,成爲第一批進入供奉堂的弟子。
這幾百年來,劍閣之內,並非沒有犯錯的弟子,若是平常的弟子,自有戒律懲處,可一旦涉及那些勞苦功高之人,犯得有是原則性的錯誤,或者說只因爲並不確定的嫌疑,默認的處罰便是將其全部歸入供奉堂。
到了現在,供奉堂內也有近百人的規模了。
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論是對內還是對外,供奉堂都是不存在的。到了現在,真正知道它所在的,除了展白,或許就只有梟娜跟琴音兩女了。
應該交代的事情,暫時都已經做完,因爲褒允的緣故,本就拖延了數天的展白,再無停留,幾乎是當夜便離開了縹緲城。
不過,雖然離開了縹緲城,但展白並沒有就此返回無序之城,而是去見了一個人。
“老地方,等你。”不疾不徐的飛行在空中,展白掏出手機,給某人發了條信息。
……
珠峰,地球的最高處,雖然憑藉人類現在的科技,這裡早就稱不上什麼人類的禁區,可即便如此,依然罕有人煙。
“呼嚕……今天你特意尋某家何事?”
展白站在珠峰之巔,纔不過欣賞了一小會這萬里風光,身後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去,赫然正是那沒腦袋的傢伙。
“呵呵,今天可不是跟你喝茶聊天的,而是要與你做比生意。”展白沒有饒圈子,少有的開門見山道。
“做生意?”刑天肚臍化作的嘴巴呢喃一聲,但暗地裡卻是警惕不已,“某家是個粗人,只知道帶兵打仗,並不懂的生意。”
這就算是委婉的拒絕了,由此也可看出刑天對展白的忌憚之心。
“就知道你會這般說。”展白卻彷彿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一般,也不介意,“所以,特請你告訴蚩尤一聲,若是有暇,還望他來此一見。”
聽到這話,刑天越發警惕的同時,也變得凝重起來。
竟然要跟主上親自商談,可見此事必定不小。
“好吧,不過卻要勞煩你稍等一下了。”刑天說完,也不等展白回覆,便轉身飛天而去。
這一等,就是足足十天的時間。
十天之後,刑天便帶着一個身材偉岸之人踏空而來。
待落到珠峰之上時,展白放眼望去,卻是微微一愣。
“呵呵,看來展兄頗有些意外啊。”那跟隨在刑天身後之人,對着展白微笑道。
“蚩尤?嬴政?”展白望着來人,一時間,也難以評判。
蚩尤、帝辛跟嬴政,看似一人,實則卻又有不同。
總而言之,可以將帝辛跟嬴政看做是蚩尤的分身,不過卻又有不同。前兩者有着共通之處,那便是無條件的忠誠於蚩尤,但卻又有獨立的意志。與其說是分身,更像是擺在明面上的代言人。
現如今,嬴政執掌春秋之洲的勢力,帝辛的實力範圍則是幽冥地府,至於蚩尤,更多的還是隱於暗處,畢竟以他的身份,還不屑於跟其他幾方勢力的爪牙直面相抗。
之前,展白說想要跟蚩尤一談,指的自然就是他本體了。可來見他的卻是嬴政,這卻是讓他有些意外,同時還有些憤怒。
“哼,這蚩尤還真是小心眼,連這點便宜都要佔。”展白心頭冷哼一聲,“罷了,若是你能做主的話,跟你談也不無不可。”
對展白毫不客氣的話,嬴政倒也不生氣。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就在三百多年前,嬴政還差點手刃了展白,但現如今,後者隨着修爲的提升,地位也早已經不同了,完全夠資格看輕了自己。
“聽刑天將軍說,展兄有意與我主談生意,不知是何生意?”嬴政主動問道。
“我要五百個進入煉獄的名額。”展白稍一猶豫,還是和盤托出。
“煉獄?!”
立時間,不論嬴政還是刑天,全部都忍不住驚呼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