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裡那叫一個苦啊,阿賢姐,您是還沒罵夠還是怎麼地?
我沉重的雙腿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來,一臉訕笑的看着阿賢,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嗎,賢姐……”
阿賢看到我這般模樣,頓時忍不住一聲嗤笑,然後問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叫阿賢的?”
“那個……是奇哥告訴我的。”這娘們這麼兇悍,我哪敢跟她說假話。
阿賢一愣,疑惑的看着我,又問道:“奇哥?奇哥跟你說這幹嘛?還有,你跟奇哥是什麼關係?”
我看阿賢的反應,應該是認識奇哥,聽她那口氣,奇哥這名字好像在她那還挺管用,我便捉住機會套近乎道:“奇哥跟我可是哥們,我們剛纔還一起吃飯來着。”
阿賢聽我這麼一說,倒是似信非信了,東區分隊長奇哥的名字在一號監區應該不會有第二個。阿賢又疑惑的看着我,問:“哦,那你跟奇哥打聽我的名字是有什麼意圖?”
我看她信了大半,便趁熱打鐵,連忙說道:“阿賢姐,其實你剛纔走進食堂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我見你的第一面的時候就被你那瀟灑的英姿和獨特的氣質給深深的吸引了住,你的舉手投足讓我流連往返,你的一顰一蹙讓我心跳不已,就連你吃飯的樣子都讓我禁不住誇讚姿態優雅,然後我才求奇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劉惠賢,淑惠,賢能,多麼好聽的名字……”
“我覺得人的欣賞喜歡一聽要大聲的說出來,所以剛纔我提起了十二分的勇氣纔敢過來和你打招呼,可是沒想到我的魯莽激怒了你,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嘔……這他媽是從勞資嘴裡說出來的?
阿賢被我的這一番表白唬得一愣一愣的,終於是對我放鬆了警惕,笑着問道:“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別人都說我像個男人婆,你就別逗我了。”
臥槽,誰說你像男人婆的,老子打不死他!你明明就是男人婆嘛!
當然,爲了計劃,我不能這麼說,我略微一傷神,搖搖頭說道:“她們那大部分都是嫉妒,還有一部分是不懂得欣賞。女人的美是不能光從表面來看的,當然,我首先看到的是你的容貌,你是個女子,卻還看到了你的氣質,是一股巾幗氣概,像穆桂英一樣的女中豪傑,這是你獨特的美,這樣的氣質很難在一般的女子身上找尋到,而你就是這樣的奇女子!”
我一臉深情的看着阿賢說道,心中激盪不已,我是越來越佩服自己抽b的水平了,簡直快趕上新聞聯播了。
阿賢輕咬着嘴脣,臉上的暗喜溢於言表,拉着破鑼嗓子竟然嬌嗔了一句,說:“你是第一個這麼評價我的人。”
我竟然發現阿賢正在和我深情對望,瞎了老子的氪金狗眼啊!
我忍住想吐的衝動,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我絕對不是第一個這麼評價你的,但是我可能是第一個敢把這個評價說出來的!中國人是含蓄的。特別是中國男人對女人的態度更是如此。妻子買了新衣服,丈夫明明覺得很好看,但是也會說一般。這種態度很就是中國人的通病,既然喜歡,男人又爲什麼要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呢?喜歡就是喜歡,就要勇敢的說出來,我只不過是這麼一個敢說真話的男人罷了。”
媽的,反正拍馬屁也不要錢,先一堆堆的往外丟再說,不夠再補,本屌大學的時候可是演講比賽的名次獲得者,嘴上功夫一流,這馬屁還拍不暈你?
果然,阿賢的那張大臉,頓時笑開了花,之前那暴力而又兇悍的一面完全不復存在了,換之而來的是她女人的一面:“你可真會說話,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我叫肖峰,肖是肖邦的肖,峰是山峰的峰。”我又介紹了一遍自己,這回沒敢把汪峰跟肖邦放一起了,被這婆娘罵怕了。
阿賢一聽完我的介紹,頓時笑了起來,說:“名字很有意境,肖邦在山峰上彈夜曲嗎,你爸可真會取名字。”
我撮!這拍馬屁跟不拍馬屁換來的答案就是不一樣啊,如果我說峰是汪峰的峰,她是不是會說肖邦跟汪峰一起合奏笑傲江湖呢?真tm能掰!
經過我剛纔那番天花亂墜的讚揚,阿賢明顯是沉浸在自我滿足中,雖然說謊是不對的,但是有些時候說謊卻往往比說實話要實用得多,就比如說現在,阿賢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我猜我現在在她眼裡一定是一個藍顏知己的形象。
打破了之前尷尬的氣氛之後,阿賢對我幾乎不設防,沒有任何警惕性了,我們竟然就這麼坐在食堂裡面聊起天來。
阿賢說她也是hn本地人,來女子監獄也已經幹了兩年了,不過因爲她的暴躁脾氣和粗喉嚨,監獄裡面的同事都跟她走得不近,也是這個原因,她至今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男朋友。
合適的男朋友?!我擦了個擦,不是我這個人帶着有色眼鏡看妹子,問題是你除了生理方面以外,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行事風格,簡直就是真漢子嘛,哪裡還需要男朋友,我倒覺得你應該去找個女朋友……真心的……
不過我當然不會這麼說,我告訴阿賢,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懂得欣賞的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會不由自主的愛上你。
阿賢呆呆的看着我,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專家說凡是男女第一次見面,如果體溫維持在攝氏38.6度的話,這就是一見鍾情,我剛纔到現在都一直保持着這種低燒的溫度,你不信可以摸摸我的額頭。”我一臉認真的說道。
阿賢一聽我這麼說,臉上都笑開了花,還真的拿手來摸我的頭,我擦!你吃完飯有沒有洗手啊!
沒有來得及阻止,阿賢那張五寸長的手掌已經覆蓋了我上面的半張臉,還在我的腦袋上摸來摸去,忍受完阿賢將近三分鐘的撫摸,阿賢終於是停手了,朝着我激動的笑道:“是真的耶,你的腦袋真的比我要熱一點。”
尼瑪,被你摸了那麼久,不熱都摸熱了吧?
唉,爲了進禁閉室,我就先忍一忍吧。
我跟阿賢有說有笑的在食堂聊了很久,我從阿賢的口中得知,她今晚在禁閉室值班到九點下班,還問我到時候有沒有空,我看着她那挑逗的表情心裡頓時感到發毛,她一定是想上我!我連忙擺擺手,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嗜睡,晚上九點我早就睡了,要不我們一起吃晚飯倒是可以。
阿賢明顯有些失望,不過聽說可以一起吃晚飯,她又變得高興了起來。
直到我跟她說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上班了,她這纔跟我依依不捨的分別,臨走的時候我不忘了囑咐我下午下了班要一塊吃飯,我連忙點頭應着。
看着阿賢離開,我才鬆了一口氣。好了,行動就在晚上,現在我得回辦公室去準備一些東西。
我剛走出食堂門口,看見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盯着我,我臉上一笑,走上前打招呼道:“小雨,你怎麼站在這裡?沒回宿舍休息啊?”
劉雨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看,她看着我,臉上一陣埋怨,說:“峰哥,我說你中午怎麼不跟我一起吃飯呢,原來是跟男人婆在一起吃飯啊。”
我一愣,然後頓時笑了,劉雨說的男人婆應該是阿賢,雖然奇哥也是男人婆,不過奇哥男人婆中的真漢子,而且吳奇是劉雨的直隸上司,劉雨不敢這麼說她的。
我玩笑道:“怎麼,小雨,我跟男人婆吃飯,你還吃醋了啊?”
哈哈,有的時候逗逗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可是劉雨竟然點了點頭,說:“對,我就是吃醋了,峰哥,剛纔我聽見有人在那邊討論新來的男獄醫在食堂跟男人婆劉惠賢表白了,我當時聽了還以爲是開玩笑,結果我過來一看……一看……竟然是真的……”
我擦,是誰他媽亂說的,你把他叫過來,我絕對不打他。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估計是我之前在阿賢面前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被她旁邊的那些長舌婦給聽見了,所以到處去以訛傳訛。
我便朝劉雨笑了笑,說:“小雨,你別聽她們胡說,我只是想在劉惠賢那——尋找一些愛……”
我冷汗直冒,差點說漏嘴,阿賢這男人婆怎麼又回來了!
劉雨一聽我這麼說,頓時嘴巴張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問道:“峰哥,你確定你的品味沒有問題嗎?”
“阿峰的品味怎麼會有問題呢,有問題的是你們這些人,不懂得欣賞。”阿賢一臉***的走到我身邊,一把挽着我的手,然後衝着劉雨鄙夷的說道,看來我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現在自信心極度膨脹了啊。
劉雨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阿峰,我們走吧,別理這些沒品位的人。”阿賢不屑的瞥了一眼劉雨,然後把我拖走了……
我撮,我的形象是不是要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