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演武場很寬大,只因他們人丁興旺,薛家四公子每天都要對練,今天,也不例外,尤其,在太平公主面前,更爲熱烈。
薛勇與薛義都是練槍的,薛家槍法傳自薛仁貴,自有獨到之處,卻無法提起雲羅公主的興趣,她只瞧了兩眼,就去看梅花了。
太平公主只得跟過去,問她:“怎麼,雲羅公主看不上薛家槍?”
“也不是,看不懂,所以,覺得沒意思,要不,太平公主,我們倆練劍如何?”見她跟來,雲羅公主一下就提起來興致了。
“不必了吧,妹妹,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太平公主說。
“不介意,太平姐姐本來就是雲羅的好姐姐嘛!”雲羅公主更直接地說。
“好,那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姐妹了,一會兒咱們也練練,讓那幾個傻小子看看妹妹的劍法,哈哈!”太平笑了,又神秘地說:“如果公主看上了薛家哪個小子,不妨直說,姐姐給你作媒!”
“不用了,姐姐,已經用不着了!”雲羅公主有些得意地說。
“啊,誰?你們那個鐵侍衛嗎?我瞧他一直很在意你哦!”太平公主開始猜了。
她還真猜中了,鐵鷹一直都喜歡雲羅公主,可這位塞外鐵漢卻從來不敢在雲羅面前表白,只將感情悶在心裡,常見雲羅公主含情脈脈地看着小寒,他總覺得心酸,卻又無可奈何,誰叫他是他的兄弟呢?
可他的好兄弟已經結婚了,雲羅公主怎麼辦?鐵鷹常在暗想,卻又不好說破,所以,他的眼睛從來都帶着憂慮,尤其,看雲羅的時候。
太平公主向來心思縝密,早已心知肚明。
“不是,不是他!”雲羅公主說。
“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的寒哥哥,對不對?可,他是你師父啊!”太平公主說。
“有什麼不可以,只要,師父喜歡我就成,嘿嘿,我們突厥沒你們中原這麼多臭規矩!”雲羅公主毫不在意地說。
“那倒是,慢慢的吧,可你知道,寒哥哥又要娶上官婉兒了,你不吃醋?不嫉妒?”太平公主又問。
“那有什麼,師父是王子吧,嘿嘿,多幾個老婆有什麼關係?”雲羅公主反問。
“小丫頭倒是很豁達啊,好,有機會我幫你說說,哈哈!”太平公主開心地說。
“那,太平公主還愛我師父嗎?他可是你堂兄!”雲羅公主說。
“愛,永遠愛,他永遠是我最愛的人,哈哈,那是另外一種層次的愛了!”太平公主卻在想:他還是我親哥哥呢,只可惜,只怕這個秘密永遠不會公開了!
“啊?公主,那你嫁不嫁人?”雲羅公主想不明白了。
“不知道,也許吧,嘿嘿,不說這個了,薛剛、薛強要練劍法了,我們去瞧瞧,走吧!”說完,拉着雲羅公主就走過去了。
“兩位公主,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玉兒一見,趕緊問。
“這兒人多,有空才向嫂嫂彙報如何?總之,好事兒,只要玉兒嫂嫂不吃醋就好!”太平公主說。
“哦,那就別說了,我知道了!”玉兒一瞧雲羅公主的神態,早已心知肚明。
“那嫂嫂成不成全他們呢?”太平驚奇一問。
“要看你寒哥哥態度啊,對不對?妹妹!”玉兒說。
“哦,只要嫂嫂不反對就好,嘿嘿,我願意作媒,幫我這個妹妹一把,雲羅公主挺好的嘛!”太平公主高興了。
這時,薛剛和薛強已對打起來了,薛剛用的,竟是她們的梅花劍法。
“這小子竟然偷學我們的梅花劍法了,不要臉!”雲羅公主不由得罵出來了。
“嘿嘿,公主,不是偷學,是小寒大哥教我的!”薛剛得意地說。
他對薛強遊刃有餘,只因薛強的劍法都是他教的,那是黎山老母自創的黎山劍法,他學自於樊梨花。
“薛強,你使勁打啊,把你這個三哥打趴下了最好,免得薛小子天天賣弄,以爲他真是你們這幫小子中武功最好的;嘿嘿,不過,現在應該是秦雲比較厲害點了吧?”太平公主說。
這時,黎山老母已走過來了,一瞧,就問:“薛剛,這是誰的劍法?”
“我寒哥哥自創的劍法,他說是爲我而創作的,老前輩以爲如何?”太平公主已搶先作答了。
“好劍法,一會兒,我要跟小寒王子比一場,如此好的劍法,不比一下,豈非可惜?猶如身入寶山而空回,多沒意思啊!”黎山老母高興地說。
“哈哈,那太有意思了,我告訴寒哥哥去!”說完,太平公主就找小寒去了。
“這丫頭,倒是很積極,對我的口味,真想收她做徒弟了!”黎山老母說。
“師祖,你遲了,太平公主已拜劍聖爲師了,哈哈!”薛剛百忙中仍接了口。
“啊,原來讓這老兒搶先了,可惜,可惜!”黎山老母竟露出來失望之色。
“有什麼可惜的?多一個師父總是好的,只要前輩願意,劍聖又不反對,我想太平應該欣然拜師的!”玉兒不禁說了。
“你呢?小丫頭,又是誰?”黎山老母問。
“她是我師父的老婆,叫韓玉兒!”雲羅公主已搶先說了。
“哦,你呢?”黎山老母接着問。
“我是突厥國的雲羅公主!”小丫頭驕傲地說。
“你師父是誰?是小寒王子嗎?”
“是啊!”
這時,小寒已經來了,趕緊先向黎山老母請教。
“小寒王子,能不能和我比一場?聽說,你打敗了劍聖,嘿嘿,我也心動了,如何?”黎山老母馬上要求。
“要不要等前輩看了太平和雲羅她們兩個練了,咱們再比?”小寒說。
“可以啊,我正想看這幾個丫頭的劍法呢,哈哈,也許,這三個女娃我都要收爲徒弟,包括你夫人玉兒在內!”黎山老母開心地說。
小寒趕緊打了眼色,玉兒和雲羅公主趕緊拜伏,說:“謝謝前輩,徒兒拜見師父!”
“乖徒兒,起來,起來,哈哈!”說着,她已將玉兒和雲羅公主拉起來了。
“太平,你怎麼不拜前輩爲師啊?”小寒奇怪了。
“我不是已拜了劍聖爲師了嗎?得經過我師父同意才行啊!”太平公主皺眉說。
“太平,拜師吧,劍聖那兒我去說,哈哈,他不會介意的,他豁達得很!”小寒趕緊說。
“那,太平拜見師父!”太平公主終於又拜師了。
“乖了,好徒了,快起來,哈哈,這下,我又多三個徒了了,去拜見你們師姐吧,薛夫人!”黎山老母又吩咐。
幾人又忙着一團了,好一陣,才分開!
這時,薛剛與薛強已打完了,走過來問他們:“如何?小寒大哥,我今天練得如何?”
“不錯了,梅花劍法講求劍意,兄弟的心情如果更平和一些更好,少些爭強好勝,可能劍法會更進一步,我說得對不對?薛夫人!”小寒說。
“對,對,對,王子說得太對了,剛兒,還不謝過王子教導你,你就是太爭強好勝了,將來吃虧肯定在這點上了,唉!”說着,樊梨花竟嘆氣了。
“謝謝寒大哥,可是,母親,我是薛家的男人啊,我得爲薛家爭氣對不對?將來,上戰場更要打敗敵人,所以,必須爭強好勝!”薛剛不服地說。
他說得有道理,一下子,人們倒不知道該如何勸他了。
“好了,好了,別教訓薛小子了,雲羅公主,來,該咱們兩姐妹玩了,師父,請多指點哈!”太平公主趕緊拉着雲羅公主練劍去了。
這才解開了一時的僵局,薛剛這才鬆了口氣,不由得感謝她了,眼睛又飛到她身上去了!
“唉,看來喜歡太平的人真不少啊,哈哈,不知道這公主最後選誰,寒哥哥得操心了!”玉兒在小寒的耳邊說。
“當然是我了,對不對,客卿大人?”摩昴太子趕緊說。
“太子,我當然希望是你,可,皇上皇后的意思是太平自己作主,我只能盡力幫你!”小寒說這話時,已言不由衷了。
“那就好了,有客卿大人在,嘿嘿,咱就有希望!”摩昴太子得意地說。
一旁的兩位元帥、樊梨花都不覺皺眉了,他們也早已身在其中了,巴不得自己的兒子中選。
尤其是秦懷玉,內心深處更有一種渴望:他覺得只有秦雲娶了太平,也許,才能解開大唐目前的疙瘩;雖然現在有小寒王子坐陣了,可,武氏的力量已越來越強了,怎麼辦?只有將太平拉過來,纔有希望!
可小寒的意思,竟是要幫這個突厥王子,那形勢豈非大爲不妙?想着,他的臉又上愁雲了。
太平公主、雲羅公主的梅花劍法最正宗,看得黎山老母眉飛色舞,儘管她早已心靜如水,可這會兒,偏偏猶如十八歲的姑娘,越看越喜歡這套劍法;對小寒的尊重就更深了,她已佩服他了。
終於,她們練完了,眼睛卻向黎山老母瞧去,等她評判。
“梨花,你怎麼看?”黎山老母問。
“很好啊,兩位師妹練得很好,既在打鬥,又在舞劍,很在意思,看得我都心癢了,想和她們一起比劍了!”樊梨花果然想上場了。
“哈哈,我也心癢了,這樣吧,一會兒你和你玉兒師妹先比,讓小寒王子看看黎山劍法,我和小寒王子再比!”黎山老母興致勃勃地說。
“前輩,各位大人,你們能不能不叫我王子?我實在不喜歡,直接叫小寒最好,好嗎?”小寒終於忍不住求他們了。
“啊,那怎麼可以?你身份尊貴,不行不行!”幾人都誠惶誠恐地說。
“有什麼不可以,我看行,叫我太平,叫寒哥哥小寒,這樣親熱點嘛!”太平公主說。
“是,謹遵公主旨意!”人們仍然改不了口。
“我是太平,她是雲羅,寒哥哥就是小寒,從此刻起,就這麼稱呼了!”她已拿出公主氣勢命令他們的。
“是!謝公主,不,謝太平!”這回,秦懷玉率先改口了。
太平公主的臉上這才露出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