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六子這麼一說秦嶽這纔有些心安,既然有大河天塹,相信花胳膊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到時候寨子裡的兄弟全都醒了酒抵擋住這羣匪子應該也不是難事,想到這裡秦嶽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們就死守吊橋,讓那個花胳膊未過大河,先死一半!”
當年的老當家看人挑地方眼光都是極準的,這個清風寨山下有一條大河,過了大河就是沖積出的一片扇形的灘塗地,大概有兩三裡地長,過了這灘塗順着山路上去纔是天塹雄關,當真是易守難攻,朝廷的大軍來攻了無數次,攻到天塹關的次數都只是寥寥無幾,可見這清風寨的堅不可摧!
正在大當家稍微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匪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身上血跡未乾,臉上還耷拉着一塊皮膚,樣子可謂是慘不忍睹,一進清風堂就大聲說道:“大,大當家、老夫子,山下……”
郝瘸子遞過一碗水道:“小五子,有事別急,喝口水慢慢說。”
名叫小五子的匪子咕咚咕咚喝下碗裡的水,張開大口貪婪的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大當家,那花胳膊已經過了山下淇河吊橋!”
什麼?這個消息讓大夥大吃一驚,山下淇河水流又急又寬,那個花胳膊還能長了翅膀飛過來不成?
“花胳膊還有蝦蟆車?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過了淇河?”郝瘸子急問道。
在古代,過河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兒,堅城大寨的護城河一般都很深,水底還會安置一些拒馬、刺骨之類的,這就需要用到橋壕或者蝦蟆車。橋壕是自帶輪子的很長的木板,推到對岸以後士兵就踩着橋壕衝過去;而蝦蟆車說白了就是個“翻斗車”,裝滿泥土之後幾十上百人在生牛皮或者帷幔的保護下把車推到河邊堵塞河道,供士兵通行。
正經的蝦蟆車很大,只要幾車就可以填平一條一般的河流,可謂是攻城過河的必備器械。
“那花胳膊沒有蝦蟆車,他們是走吊橋過了咱的護城河。”小五子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咱們的護城河平時都是吊起來的,只有見了自己人才會放下,他是如何走的吊橋?”郝瘸子氣道。
“今天輪值吊橋小屋的是王老六,估計他也是喝多了,那花胳膊已經兵臨河對岸了,可沒成想那傢伙竟然醉馬二虎的轉動絞盤放下吊橋,俺從天塹關上遠遠的瞅見他這麼幹,這就着急忙慌的跑下來想要阻止他,可沒成想吊橋放到一大半的時候那個花胳膊就躍馬跳上吊橋,一斧頭劈了王老六,俺幸虧離吊橋遠了些,否則一準兒也被那花胳膊一斧給劈了。”小五子說道。
“那你臉上又是怎麼回事兒?”郝瘸子問道。
“花胳膊已經領人在攻打天塹關了,俺臉上這傷就是那匪子用狼牙棒劃的。”小五子捂着疼的火辣辣的臉,說道。
“大當家。”郝瘸子聽完痛心疾首的對秦嶽說道:“花胳膊已經攻到天塹關了,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快去天塹關吧,天塹關是咱清風寨最重要的一道防線,要是天塹關失守了,指着幾堆礌石是防不住咱清風寨的。”
“好,現在也只好如此了。”秦嶽無奈的說道。
……
吊橋邊上輪值的屋子裡,花娘正半裸酥胸,志得意滿的躺在牀上,頭髮凌亂不堪,鬢間幾縷長髮還黏在臉頰上,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一副剛完事兒的模樣。
花胳膊說了,清風寨易守難攻,只要自己能想辦法放下吊橋,拿下清風寨以後就讓自己做他的壓寨夫人,這個花胳膊可真是闊氣的爺們兒,每次去百花樓的時候都能撂下百十貫的賞金,以後跟着他可以說是吃喝不愁了,恐怕皇家的王爺都沒他有錢吧,雖說是匪子,可每次逛百花樓的時候都是穿金戴銀的,光是玉帶上的那塊白玉少說都得值個幾百貫錢吧?
蠻牛?哼,蠻牛那個廢物,看着一身腱子肉好像很強壯的樣子,可那就是個銀樣鑞槍頭,好看不好用,身上還總有一股子汗臭味兒,這個花胳膊雖說老孃只用過一次,可那次,嘖嘖,當真是欲-仙欲死的享受了,跟着這樣的男人才有出息,像蠻牛那種廢物,不光牀上不行,這次寨主的位置眼看都要垂手可得了,可竟然輸給了那個嬌嫩的怕是連刀劍都惦不上的書生大當家!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用?趁早死去吧,老孃用的男人得是人中龍鳳,秦羅敷找個夫君尚且都要找個“坐中數千人,皆言夫婿殊”的男子漢,我花娘雖說半老徐娘,可是下半輩子還能隨便寄託個臭男人不成?
好吧,這個蠻牛儘管是個廢物,可百花樓被毀的時候起碼還想着老孃,到時候山寨被攻破老孃找人給你挖個坑立個碑,總算仁至義盡了吧?
慵懶的躺在牀上,隨手抓着銅鏡捋着頭髮,花娘自言自語道:“嗯,老孃都四十了,仍舊這麼漂亮,尤其是這顆美人痣,長的簡直是絕了,這樣的美人兒,真是天上難尋,地上難找啊!”
“花娘您長的就是漂亮,就跟,就跟畫裡畫的那人兒一樣兒一樣兒的。”一個匪子留着哈喇子瞅着花娘道,花胳膊臨走的時候讓自己接花娘去找他,看着花娘那張醜臉,這個只見過妓子的匪子眼珠子都要直了,說道。
“討厭!”花娘放下鏡子,嬌嗔道。
匪子下邊不自覺的有了反應,孃的,還敢誘惑我!若不是,若不是這是心狠手辣的花胳膊留下的任務,老子一準兒把你摁在牀上讓你知道什麼是金剛毒龍鑽!喘了好多口大氣,好不容易纔把這股邪念壓下去的匪子艱難的說道:“花胳膊大爺讓我接您上山,花娘,要麼咱這就走着?”
“着什麼急嘛,老孃還不得打扮打扮?好歹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兒了,就這麼出門別人還不笑話死?”花娘說着拿出隨身包包裡帶的胭脂打扮起來,絲毫不顧自己身上這會兒正一絲不掛。
那個王老六牀上功夫還行,折騰的身經百戰的花娘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而且這人就是個虐待狂,一邊弄還一邊死命的抽打着,若不是怕被別人知道,花娘一準兒就疼的大聲喊救命了,不過好在現在這都過去了,誘惑王老六放了吊橋,花胳膊許的壓寨夫人的位置如今還不是垂手可得?想到這裡花娘也忘了身上如今還在隱隱作痛了,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
可憐的匪子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看,鼻血、哈喇子一塊流了下來,這可比道兒邊上那些幾文錢一個的**都能耷拉到肚臍眼的老妓子強多了,嘖嘖,這身段,這臉蛋!花娘有些醜的臉蛋竟然在他看還成了國色天香。
斜瞥一眼姿態全無的匪子,花娘腰板不由得挺得更直了,我以後可是花胳膊的女人,你還敢爬上我的被窩不成?看我不憋死你!
打扮了半天,那匪子快要留下一盆鼻血了,花娘這才擺弄好臉蛋,慵懶的穿上衣裳:“走吧。”
坐上驢子,花娘朝爲了揩油故意弄了幾次才把自己弄上去的匪子一個媚笑:“走,上山,看我夫君如何拿下那清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