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泉水多麼清涼甘甜!這是響水河的治癒之水,就是從瑞文戴爾流淌而來的。”澤拉圖跳到河水裡,低下頭用手捧着喝。之後他感到全身的疲憊和傷痛都被洗去,歡樂和愉悅更加清晰。他向左右看看,可惜現在是初冬,周圍已經沒有綠色的大葉子,那可是給妹妹盛水喝最好的容器啊!
瑟蘭迪斯咯咯笑着,從馬背上跳下去,在河水中洗洗手和臉。河岸的土地冰冷刺骨,但是河水卻沒有那種咬人肌膚的感覺。大家都停了下來,決定在河邊小憩一會兒。一路跑來,就算是趙邁不斷用自然原力安撫照顧這些馬匹,也遠沒有自然的休息能讓它們得到更好的恢復。
瑞文戴爾給趙邁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很確定自己並沒有來過這裡。在起源世界,他所處的時代是雙樹紀,那個時侯兩棵聖樹爲整個世界提供生長的力量。他離開的時候,米爾寇戰敗並被第一次流放虛空。
之後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包括米爾寇服刑期滿迴歸,欺騙維拉和邁雅,重新組織大軍。推倒雙聖樹,搶奪精靈寶鑽,然後再次敗北並永恆流放虛空。而這個時候雙樹紀和第一紀結束,第二紀開始後過了1690多年,索隆鑄造了至尊魔戒並向精靈發動戰爭後,瑞文戴爾才真正建立。
趙邁捋了一遍歷史,終於明白自己的熟悉感來自何處。瑞文戴爾的氣息是在刻意模仿維林諾——維拉、邁雅和精靈永恆的住所,靈魂的天堂。在維林諾,趙邁留下了美好的記憶——是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但總體來說絕對是美好的記憶。
他也走進河水中,伸手在水中攪動,感受其溫柔和令人舒適的觸覺。澤拉圖直起腰來,在趙邁身後說道:“沒有邪惡的力量能夠跨過響水河,你能在河水中安然無恙,說明你不是一個邪惡之徒。”
趙邁搖搖頭,笑着回答道:“不要相信傳說。就連維林諾也不能阻止邪惡的魔苟斯,瑞文戴爾的河水怎麼可能?對了我想問問,精靈在這河水中洗澡嗎?”
瑟蘭迪斯掩嘴輕笑,澤拉圖也沒有了繼續喝水的想法。還是趙邁對他們揮揮手:“不過這河水並非沒有好處,裡面的確有些神奇的力量,你們兩個過來。”
他伸手在水中攪動,然後提了一把閃爍着星光的水在手心裡。咒語伴隨着自然原力浸入水中,趙邁雙手合十,然後猛地分開,一左一右捂在澤拉圖的耳朵上。
舒適和清涼的感覺透入心扉,澤拉圖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等他緩緩吐出後,看到的是自己妹妹驚喜的目光。“怎麼了?”澤拉圖伸手摸摸耳朵。
被獸人抓奴隊割掉的耳朵尖重新長了出來,同時恢復的還有長髮、平整的肌膚。因爲毒打和戰鬥留下的傷疤也消失不見。
“謝謝你,特維爾多先生。還請給我妹妹也治好。”
“認識了這麼久,這是你最客氣的一句話了!”趙邁笑了笑,故技重施,讓瑟蘭迪斯的缺失也再生出來。兄妹兩個抱在一起,然後互相看看對方已經恢復的容顏,心中最後一縷陰霾也被驅散。
“這河水中有醫療的作用,而邪惡帶給人的大多是傷痛,所以纔有了這河水能夠阻擋邪惡的說法。不過依我看,它能做到事後治療就已經很不錯了,但凡說什麼東西可以絕對阻止邪惡發生的,都是在吹噓。”
一行人全都下馬,淌着河水向上遊走,趙邁就一路上絮絮叨叨。小花是他永遠忠實的聽衆,還不忘記將趙邁最新的體悟記錄下來。忠心耿耿的儲備糧在這個時候,一定是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警戒周圍、盡忠職守的那一個。不過瑞文戴爾一直是安全與和平的代名詞,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它發揮的餘地。
但是邪惡已經開始蔓延,不會放過每一個地方,包括瑞文戴爾。莫名其妙的,響水河的水流突然變緩,大片的河牀露了出來。儲備糧發出警戒的叫聲,然後猛地向前衝去。
趙邁眉頭一皺,用力一蹬地便竄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澤拉圖,上岸,戰鬥準備!”他幾步就追上了儲備糧,然後不假思索地超了過去,順手一把抓着狗狗。反正一會兒儲備糧會用傳送的本事追上來,還不如帶着他一起前進,這樣還能幫他節省體力。
小花以樹妖幽靈的形態出現在趙邁身邊。花盆在儲備糧的背甲裡面,園丁龍完全無法跟上他們的速度,因此小花只能離開那個短腿身軀,重新變成虛體。
“你們無法得到我和魔戒!”一個矮小的半身人,挺立在精靈的白駒上,高舉着手中的寶劍。精疲力竭的馬兒四腿顫抖,用力急促喘息,但還是努力保持站立。半身人的狀況也非常不好,他已經被死亡的氣息籠罩,就像地精獸牙一樣,就像他對面的九個戒靈一樣。
沒錯,河對岸九個戒靈都在。他們用黑色的斗篷籠罩自己,帶着猙獰的黑色鋼鐵頭盔,用佈滿鉤刺的鋼鐵手套牽着繮繩。爲首的戒靈之王已經策馬進入河中,其他戒靈緊隨其後。鬼馬在這河水中焦慮不安,走走停停非常猶豫。戒靈強令這些生物繼續前進,因爲他們都肩負着魔王索隆的命令。
“奪取魔戒!”他們齊聲怒吼,聲音中帶着恐怖和致命的力量。弗羅多如遭重擊,他鬆開寶劍,用力按住胸口,哀嚎一聲,從馬背跌落。精靈的武器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間,洪水狂吼着,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將戒靈包裹進去。河西岸,精靈帶着人類以及更多的半身人出現了,他們手持火把,驅趕着戒靈,威脅要燒掉他們的黑色斗篷。戒靈沒有實體,需要合適的斗篷、盔甲來和真實的世界互動。戒靈無法回到岸上,連人帶馬被洪水沖走。
但是有一個戒靈從馬背上跳起來,一下子越過大部分距離,張開的斗篷就像羽翼。他飄落到響水河的東岸,根本不在乎被河水沖走的同僚和坐騎,伸手就像佛羅多的胸口抓去。
西岸的精靈憤怒的吼叫着,但是他們也都被河水阻隔,根本衝不過來。“奪取魔戒!”那戒靈說道。
“你說啥?沒聽清!”趙邁伴隨着一團爆炸的陰影傳送到戒靈面前,砂鍋大的拳頭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