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狂傲啊,在這裡放出能量波動,就一直在等待我們的到來嗎?”柳文浩躍下‘龍騎’,站到一個瘦削男子的身前,施煙落在他身後,默默添了一句,“什麼我們,是我和你。”柳文浩抽了抽嘴角,怎麼還在生氣呢?
“來得真慢啊,這就是‘天宮’的效率?早知道會等這麼久,就該先把這座城市毀了高興一下啊。”瘦削男子神經質的笑着,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臉,“來了就好,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和‘花獵’以外的傢伙戰鬥過了啊。今天,就用你們兩個的血,來做我又一次殺戮的開端吧!”
“我都快忘了,盡情的殺戮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座城市,能讓我殺個痛快嗎?”他的身上溢出雜色的光彩,圍繞着他的身體繚亂。“我要把你們和這座城市一起,碾作塵埃!花裝•見甲!”
“大言不慚,別以爲收拾了國安局那些不入流的傢伙,就擁有了縱橫華夏的資格。‘天宮’可不是他們那些軟腳蝦可以比的!花裝•見甲!”柳文浩怒喝一聲,反手抓出了花武,“具現化:花武•撕裂者!”他轉頭看了一眼同樣覆上‘花裝’的施煙,微微點頭,提着撕裂者就衝了上去。施煙緊隨其後,手中的花武閃爍着寒光。
“國安局的軟腳蝦?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啊。”不遠處的樹林裡,靠着樹幹吃着小零食的哥特蘿莉低聲嘟囔,她完美得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在這裡等着看好戲。“嘛,爲了懲罰一下你們,我決定晚些時候再出去。”
“呵哈哈哈,全都去死吧!具現化:花武•迪蘭達爾!”瘦削男子瞪大了眼睛,反手抓出了一把滿是倒刺的巨大狼牙錘,和柳文浩的鋸齒兵刃狠狠撞在一起,然後緊緊勾住,誰也扯不開,收不回自己的兵刃,緊接着施煙從柳文浩背後一躍而出,手中花武直向瘦削男子落下!
瘦削男子不閃不避,擡手以小臂上的甲冑生生接下了施煙的重擊。“只派了你們兩個來阻止我?‘天宮’的人腦子都進水了嗎?以你們的實力,光擊破我的‘花裝’就得大費一番力氣吧。”瘦削男子握着花武的手突然一鬆,然後再驟然收緊,趁着柳文浩足下不穩的時候,迅速抽回了迪蘭達爾,接着順勢一撩,將落刃於臂甲之上的施煙逼退開來。“你們,還只有‘術’吧?”瘦削男子詭笑着,“那對付你們,只用‘術’也就可以了!”
“阿秋,帶上他們,我們去嶽麓城!”亂髮男子收起了神經質的笑容,轉而掛上了些許猙獰之色。“別把那些定位的東西給卸掉了。我要讓他們嚐嚐那種,毀滅降臨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的痛苦!”
“嶽麓城,我的故鄉啊,用如此高級的‘花種’給你陪葬,夠對得起你了吧?果然,這樣美麗的煙火就應該綻放在你的身上啊!”亂髮男子望着不遠處的美麗城市,笑得癲狂。
“指揮官閣下,‘帝級花騎’白洛已經……失聯了。”昕月別開眼睛,不敢去看白依琳臉上的表情。白依琳咬緊了下脣,她感覺到身體痠軟了起來。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轉頭就見樓心月一臉的淡然,“放心吧,命運線告訴我,那小子還活着呢。”看她臉上升起了幾分喜色,她接着道:“不過,能活多久,就看我們能多快到達了。”
“快些出發吧,指揮官閣下,讓我們去救你的哥哥吧。”她暗歎了口氣,在心底呢喃,“就像當年我去救我師父一樣。不是嗎?小昕月。她自然知道昕月的‘花’的特性,以她的實力,明明可以輕鬆隔斷的,但是她沒有。
‘是啊,真像啊。’昕月輕聲感嘆,正是因爲白依琳的狀況和樓心月如此相似,所以她纔會這麼努力的幫助她。可是,沒有經驗的她一直畏首畏尾,做過的也只有隱瞞。其他的,她依舊像十年前一樣,無能爲力。
‘有一個人爲自己擔心,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樓心月在心底低語,伸手攬住了昕月的肩膀,‘你所做的,纔是最正確的。’她知道她能聽到,‘不過,現在形勢已然改變,你需要做爲他們更多的事情了。’
“呵哈哈哈,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瘦削男子高聲笑着,格擋開柳文浩二人同時斬下的鋒刃,突然錯身一退,“術•鬼襲!”他身上雜色的‘花裝’一陣扭曲變幻,剎那讓他消失在柳文浩二人的面前,就連丁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見此情形,柳文浩悚然一驚,急忙轉身回到施煙的身邊,他害怕對方對他的老婆出手。他自己皮糙肉厚,受傷也無所謂,但若是施煙出了什麼事情,他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近乎本能的擋在了施煙身前,還來不及提刃戒備,胸口的‘花裝’就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旋即破碎開來!漫天的碎片晃花了施煙的眼睛,卻沒有讓柳文浩後退一步。在他身前,用出‘術’的瘦削男子現出身形,露出一臉的不屑之色。“傻子,如果不是你自己跑動,我還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呢。”
“柳文浩,柳文浩?你沒事吧?”施煙急忙扶住柳文浩的肩膀,急聲詢問。她很是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賭氣故意遠離他,他也不會露出那麼大的破綻來。
“我沒事,”柳文浩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樣的表現和他話語的內容完全不一樣。他掙脫了她的手,胸前破碎的‘花裝’已然在流動的能量中被修補了起來。他提着撕裂者,直指不遠處的瘦削男子,“接着來啊,死竹竿!大爺等着你。”
“死竹竿?膽子不小啊!”瘦削男子猙獰了面色,疾步衝了上來,“看來,你小子對孟婆湯的味道很是好奇啊!”
“給我滾!”施煙突然從柳文浩的身後躍了出來,手中的花武寒芒四射,“術•……”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發動‘花術’,就發現柳文浩又一次擋在了她的身前,然後她就再次聽見了‘花裝’破碎的聲音。
“你以爲你能夠偷襲成功嗎?天真的丫頭。”瘦削男子那一臉的猙獰瞬時散去,“你以爲我是怎樣反殺那些‘花獵’的啊?”
“如果這些小把戲就能激怒我的話,我早就死上千八百回了。”他拖着迪蘭達爾,居高臨下的看着抱着已然全身脫力的柳文浩的施煙。“接下來,我會對他使用真正的‘花術’,那是遠超你們當做殺手鐗的‘術’的存在。你會怎麼選擇呢?是丟下沒有行動能力的他一個人逃開?還是,留在他的面前拼了命的擋住這一擊呢?”瘦削男子神經質的笑着,“來吧,讓我來,剖解人性!”
“老婆,我告訴你,夢兒她非常漂亮。”躺在施煙懷裡的柳文浩突然出言道,“我很喜歡她的,經常大白天去找她。我跟她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簡直就像夫妻一樣……”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因爲施煙俯身吻上了他帶血的嘴脣。“夢兒,是嗎?很像夫妻?但我和你就是夫妻啊。”
“別想着惹我生氣啊。做爲夫妻,我多少還是懂一點你的心思的。另外,這個時候,我扔下你離開的話,不就輸給那個夢兒了嗎?”她收緊了抱着他的那隻手,“不過,你終於承認了那個人的存在啊。”她森冷了語氣,“如果這次能活着回去的話……”
“我突然覺得死在這裡是個不錯的選擇……”柳文浩抽了抽嘴角,他比施煙自己更瞭解她。他知道她決定的事自己怎麼也改變不了,所以他再不言語,而是探手摟住了她的腰,然後湊攏了她的耳邊,“吶,老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夢兒就是你啊。”聽到這句話,施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這是說,她一直以來慪氣的對象……其實是她自己?
“打斷一下,你決定好了嗎?”瘦削男子一臉不耐,“都給了你們這麼長時間商量了,還沒有結果嗎?是不是要看着‘花術’,才能更快的決斷啊!”
“閉嘴,誰讓你打斷的。”不遠處的樹林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然後柳文浩面前一臉不耐的瘦削男子就被抽飛了出去。
“什麼人?”瘦削男子有些灰頭土臉的站直身體,警惕的看着那片樹林。
“我叫周霜,”哥特蘿莉從樹林裡走了出來,一步步逼近瘦削男子,“這個名字你或許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你應該記得我另一個名號。”她撐開了手中的紫色小洋傘,“那就是你們的噩夢……‘詭神’!”
“殺了我們國安局的人,逃到哪裡,都逃不出被我制裁的命運。”她轉了轉傘把,於是傘面轉成了流花,她身前的瘦削男子卻沒了動作,她轉過頭,對着施煙二人笑語,“這傢伙會在我手下死得很有節奏感的。所以你們,就安心的繼續你們未完成的事情吧。”她轉頭突然笑開,“那麼,再見了。空間調換!”下一刻,她和僵在瘦削男子一併消失在了柳文浩二人的面前。
“我該說,不愧是詭神嗎?嘛,接下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呢。”呆了一會兒,柳文浩苦笑了一聲,然後耳朵就被施煙死死揪住了。“解釋一下,什麼叫,夢兒就是你,啊?”施煙的聲音莫名的失真起來,柳文浩卻是默默低下了頭,有些失落的樣子。
“原來,你已經忘了啊。”他說,“忘了當初婚禮的時候,你讓我叫你夢兒的事情。”他轉頭,看着一臉迷茫的施煙,接着道:“還想不起來嗎?”施煙抽了抽嘴角,自知理虧,老實的搖了搖頭。
“也許是那個時候我們都喝醉了的緣故吧,我也是最近纔想起來的。所以我就改口叫你煙兒,結果你卻更生氣了。”柳文浩定定的看着她,低聲到,“那個時候對着我撒嬌,要我叫你‘夢兒’的你,太可愛了,所以酒醒之後,我纔會忘了其他,唯獨忘不了夢兒吧。”
施煙紅了臉,“不可能,我怎麼會對你撒嬌,等等,我差點忘了,你和那個夢兒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拼命想找個由頭戳穿柳文浩的施煙說着說着,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柳文浩伸手,把她摟入了懷中,“那天晚上我所說過的話,現在一樣可以說給你聽。”
“老婆,我長得不帥,所以,就只有儘量做得帥一點,來換你的真心了。”他摟緊了她,突然傻笑詢問到,“怎麼樣,有沒有心動的感覺啊?”
那一剎,施煙仿若回到了那一晚。漫天的煙火和繁星在他和她面前,都成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