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葉軒回到自家小院的時候,廚房裡正飄出米粥的香味。
湘靈正坐在爐竈前,託着下巴發呆,過一陣往竈裡添一根柴火。
葉軒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把棗糕遞到小丫頭面前,高興的說道:“看看這是什麼?”
湘靈回頭望來,怔了一下,然後小嘴一遍,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怎麼哭了?”葉軒連忙問道。
“壞哥哥……臭哥哥……我以爲你不回來了……”小丫頭哭着捶打葉軒胸口。
葉軒連忙抱過她,剝開棗糕的紙包,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這是什麼?”
哄了好一會兒,小丫頭纔不哭,靠在葉軒懷裡,吃起棗糕來,時不時還要喂葉軒一口。
很快,湘靈就把一大塊棗糕吃掉大半,剩下的捨不得吃,小心的用紙包起來。
“怎麼不吃了?”葉軒看着她吃東西,心裡很高興,見她不吃了,奇怪問道。
湘靈抿嘴說道:“留着明天吃。”
葉軒摸摸她的頭,說道:“吃吧。咱們以後不差錢了,想吃多少就買多少。”
“真的?”湘靈問道。
“當然是真的。”葉軒手掌一翻,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放到小丫頭手裡,接着說道,“打開看看。”
湘靈拉開錢袋一看,眼睛立時亮晶晶的,高興道:“好多銀子啊!哥哥,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挖到一株很值錢的靈藥,賣給靈藥閣賺來的。”
獵殺妖獸畢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葉軒不想讓湘靈擔心,所以沒說。
湘靈捧着錢袋,高興的說道:“這麼多銀子,夠我們花好幾年了。”
“以後不用那麼節省,想吃什麼買什麼,喜歡什麼買什麼。”葉軒說道。
湘靈抿抿嘴,沉默一會兒才說道:“可是……我不想你出門了。”
這次進雲海山脈遇到了許多意外,所以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確實讓這小丫頭擔心了。
葉軒捏捏她的小臉,安慰道:“哥哥保證,以後不會走那麼久了。”
“拉鉤!”湘靈板着小臉伸出小指,很認真的說道。
葉軒笑笑,伸出小指和她拉了拉鉤,小丫頭才滿意的把銀子收起來。
……
夜晚。
葉軒舒舒服服的靠在浴桶裡泡澡,出門一個多月都沒有好好洗澡,回到家泡個熱水澡,簡直舒坦似神仙。
湘靈提着水桶進來,往浴桶裡加熱水,加完熱水伸手試了試水溫,又轉身出去提熱水。
“不用加熱水了。”葉軒怕她累着,出聲說道。
“水不夠熱,一會兒就涼了。”湘靈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涼了就不洗了。”葉軒伸個懶腰說道。
就在這時。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三個人急匆匆的闖進小院。
湘靈連忙攔在門口,大聲道:“哥哥在洗澡,不許進來!”
闖進小院的三人氣急敗壞的喊道:“葉軒,闖了禍就想躲起來,給我滾出來!”
葉軒穿上乾淨衣服,走出來問道:“什麼事?”
“大長老叫你去議事廳!你闖的禍,別想連累我們!”三人說道。
葉軒大概能猜到是什麼事,安慰湘靈兩句,便跟着三人前往家族議事廳。
一到議事廳外,就見到議事廳門口兩邊站着兩隊武者。
其中一隊是葉家武者,但另一隊不是。
走進議事廳,便見到葉家幾位長老和另一撥分坐兩邊,對峙着。
仔細一看,不難認出來,這撥人正是流雲城三大家族之一皇甫家的人,爲首的是皇甫家現在的家主皇甫登威,在他身後的是皇甫家的其他長老。
葉擎蒼見葉軒進來,出聲說道:“葉軒來了,你們認人吧。”
皇甫登威一揮手,立即有一個皇甫家打手從後排站出來,只看一眼,便指着葉軒,大聲道:“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三少爺的!”
嘭!
皇甫登威一掌拍碎茶几站起來,怒道:“敢打傷我皇甫登威的兒子,你知道死怎麼寫嗎?”
皇甫登威說着便一步跨到葉軒面前,擡起手掌就要一掌拍碎葉軒的天靈蓋。
電光火石間。
葉青陽一步跨到了葉軒身前,語氣隨和的說道:“事情還沒搞清楚,皇甫家主何必這麼着急。”
葉家所有的長老都安穩的坐在椅子上,唯有平日不管事的二長老葉青陽站出來替葉軒說話。
看到這種情況,葉軒已經大概猜到現在是什麼形勢了。
皇甫家是流雲城的三大武道家族之一,實力比葉家強得多。
不過,皇甫家強歸強,但真要拼個魚死網破,皇甫家也不會好受。
如果葉家強硬的話,其實是可以和皇甫家平等對話的。
但是,在場的葉家長老都不出聲,很明顯不想爲了葉軒和皇甫家結仇。
二長老葉青陽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身爲大長老的葉擎蒼自然不能什麼都不說,擡擡手說道:“皇甫兄先坐,咱們先把事情問清楚,如果真是我葉家之人犯了錯,一定會給皇甫兄一個交代。”
“哼!”
皇甫登威冷哼一聲,走回座位坐下,命令收下:“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說!”
皇甫家的打手立即指着葉軒,控訴道:“是他!是他見到我們少爺和凌家大小姐的關係親密,心生嫉恨,毆打我們少爺。”
“放屁!”
葉軒原本還想聽聽皇甫家怎麼說,聽到一半立即怒斥道:“我還以爲流雲城三大武道家族有多威風呢?皇甫家要是以勢壓人,那也算夠強夠囂張,但用這種顛倒黑白的下賤手段,格調真夠低的!”
“小子,你找死!”皇甫登威怒喝一聲站起來。
葉軒扯扯嘴角冷笑道:“當時大街上那麼多人,隨便找一個人來問,就知道是誰挑的事。”
“想要證人是吧?我就給你證人。”
皇甫登威向門外一招手,下令道:“把人帶進來!”
外面立即傳來喝斥聲。
“進去!”
伴隨着喝斥聲,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被人推進議事廳,赫然正是賣棗糕的劉老頭。
劉老頭踉踉蹌蹌的摔進議事廳,背上、身上縱橫交錯的全是鞭痕,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麻布衣服都被抽爛了,橫七豎八的血紅傷口,觸目驚心。
劉老頭根本不敢擡頭看人,哆哆嗦嗦的納頭就拜:“貴人饒命,小人只是做點小生意養家餬口,求貴人們饒命!”
一名皇甫家打手舉起鞭子,“啪”一聲抽在劉老頭身上,喝道:“說!葉家的廢物是怎麼打傷我們三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