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中相談許久,門外傳來神將府總管的聲音:“將軍,賓客都到齊了。夫人遣人來問,可以開席了嗎?”
秦太阿沒有答總管的話,伸手一把抓起葉軒的手腕,就往外走。
穿過院門來到前院,站到臺階上。
面向所有的秦家子弟,秦太阿聲若洪鐘的說道:“今日,我秦太阿的曾孫歸家,擺下宴席爲我曾孫接風洗塵,大家盡情吃喝,開席!”
說完就拽着葉軒坐到主桌。
坐在主桌的都是神將府地位最高的嫡親子嗣,年紀跨度也比較大,最年輕的是幾個二十歲上下的神將府少爺。
柳氏也在坐,儀態依舊雍容,不過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因爲今天是她的兒子參加國戰會武得勝歸來的日子,本來這場酒宴應該是爲她兒子慶功,現在卻成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外親接風宴。
坐下後,柳氏開始介紹:“仔細論起來,葉軒該是我外甥呢。都是極親的人兒,伐謀、伐交快來漸漸你們的表弟。”
兩個十分傲氣的貴公子掃了葉軒一眼,敷衍的拱拱手,算是見禮。
這兩人正是神將府嫡傳少爺,秦伐謀、秦伐交。
神將府已經封王,是真正的王公貴族,這兩人是神將府的嫡傳少爺,身份之尊貴比之大周朝的皇子也差不了多少,因此傲氣十足。
他們兩人傲,葉軒也不遑多讓。
本來就沒想攀神將府這門親戚,若不是想來看看大周神將是什麼樣子,葉軒還真不想過來,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飲宴上。
因爲葉軒的出現,導致秦伐謀的慶功宴被取消了。
因此,柳氏心裡有些不痛快,話鋒一轉,說道:“說起來,這次伐謀前去參加國戰會武,立了大功。不過伐謀認爲這是應分之事,不想聲張,連慶功宴都不願擺了。”
四周的秦家諸人立即稱讚道:“大公子果然天賦卓絕,爲第一次爲國朝出戰,便立了如此大功,該爲大公子慶賀一杯。”
衆人舉杯,慶賀了一杯。
柳氏心裡這才平衡了一點,推了推大兒子,道:“伐謀,你給太爺爺說說國戰會武的事情,讓你太爺爺也高興高興。”
秦伐謀立即放下酒杯,站起來朝秦太阿抱拳行禮,然後意氣風發的開始講述起來:“太爺爺,這次國戰會武打得激烈無比,我與羽林禁衛統領嶽奇峰一同參加積雪河國戰……”
這段講述確實精彩,堪比酒樓說書的,用詞言簡意賅,非常的有氣勢。
在場的人都聽得拍案叫絕。
葉軒卻不怎麼在意,自己就參加了國戰會武,再在別人口中聽到國戰會武的事情,覺得非常可笑,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落了神將府的面子,所以只當沒聽見。
湘靈坐在鄰桌,因爲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大家族場面,有些緊張。
葉軒抓了一把果子塞給她,捏捏她的手,讓她放鬆一點。
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秦伐謀講述國戰會武的事情,唯獨葉軒一人回頭去和妹妹搞小動作,這讓秦伐謀有些不爽。
他回來的時候,聽說慶功宴變成了別人接風宴,接的還是個邊荒小城來到外親。
他心裡本來就有些不爽,現在又見葉軒無視他慷慨激昂的講述,去和一個少女交頭接耳,心中越發氣憤。
國戰會武的事講到一半,秦伐謀突然話鋒一轉,道:“這位……葉軒表弟?聽說你的武道天賦很不錯,身爲武人,練就一身本事,應該報效國朝。不知道這次可有爲國戰會武出力?”
葉軒回過頭來,正準備回答他的話。
秦伐謀卻搶先說道:“哦,我倒是忘了。以葉軒表弟的修爲,也沒資格參加國戰會武。”
這話一說出來,挑釁的意味就十分明顯了。
不過,年輕人在武道上爭鋒一下,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要不動肝火,長輩也不會阻止。
葉軒聽他這麼說,笑了笑道:“巧了,我也參加了這次的國戰會武。”
秦伐謀雙目微眯,一臉懷疑的說道:“你也參加了國戰會武?我怎麼沒見到你?”
“巧了,我也不記得在國戰會武上見過你。哦,對了。剛纔你說你和嶽奇峰一起參加積雪河國戰,那你是穿着羽林禁衛的甲冑去的?那就不奇怪了,羽林禁衛戴着面甲,真不知道長什麼樣。”
葉軒說到一半,頓了一下,又一臉奇怪的繼續道:“也不對啊。我又沒戴面甲,你沒在積雪河上見過我?”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面露古怪之色。
秦伐謀皺了皺眉,懷疑道:“就你這半步武宗的修爲,也有資格參加國戰會武?”
“行了,國戰會武的事,你就別再拿出來說了。就當你參加過好了。”
葉軒扯扯嘴角笑了笑,懷疑這傢伙可能真的沒參加過國戰會武。
這傢伙畢竟是神將府的嫡傳少爺,要是他真的沒參加國戰會武,事情被捅出來的話,場面不會太好看,所以葉軒覺得還是不要深究了。
“就當我參加過?你什麼意思!一個半步武宗,還敢在我面前吹牛!”秦伐謀立時冷哼道。
柳氏見有人竟敢懷疑她兒子,立即大怒,喝斥道:“葉少爺,你這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最好把話說清楚。”
“有些事情還是不說清楚的好,免得尷尬。”葉軒淡然笑道。
秦伐謀轉眼去看了主位上的秦太阿一眼,見這位大周神將臉色不太好看,立即一拍桌子,指着葉軒,喝斥道:“姓葉的,太爺爺爲了給你擺接風宴,直接撤了我的慶功宴。我都沒跟你計較,你一個邊荒小城來的小子,現在竟然敢在這跟我陰陽怪氣。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葉青陽見事情要鬧僵,連忙伸手按了按葉軒的手,低聲道:“稍安勿躁,沉穩點。”
葉軒看一眼主位上的秦太阿,想着第一次登門就給神將府難堪不太好,於是攤攤手說道:“我什麼都沒說,你繼續講你的故事。”
秦伐謀卻不肯就這麼輕輕放過,冷哼道:“什麼都沒說?怎麼突然慫了?剛纔不是還很得意的說自己參加過國戰會武嗎?小地方來的就是沒見過世面,連國戰會武的牛都敢吹!”
葉軒已經謙讓過對方,但對方還是咄咄逼人,這就不能忍了。
“差不多行了,你吹你的牛,我假裝沒聽到。別招惹我,不然丟臉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