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出手,刁鑽狠辣。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當即就被偷襲個實在。那聲音我聽着都疼。
一口血沫子噴出來。他就像斷線的風箏,往後倒飛出去。摔在木臺下面的時候,身子上的餘力還沒有全部消散,依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人眼睛一翻。沒有了知覺,看樣子是昏死過去。
白子游收回手,陰狠的笑着。被偷襲那人就是放言要讓許小竹跟他走的那名散修。聽在白子游耳朵裡面,明着沒有說什麼,但是背地裡面卻幹出了這麼一件不要臉的事情。
六人。其中王大錘被我痛揍認輸,剛纔與姜娃娃拼殺中又被打傷一個,剩下三個後便是被白子游這一掌拍的不知死活。
木臺上就剩下了許小竹。白子游以及我三人。
烈日炎炎。我大汗淋漓,即便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我也能猜出出來那張臉都快沒人樣了,勉強睜開了眼睛,我死死盯着白子游,心想該不該跳下去直接認輸。
這全篆古典我自然沒有心思,犯不着惹上許小竹和白子游這兩號人物。
只是,我感覺白子游看我的視線很奇怪,就像在看死人一樣。隱約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整個人身上的汗毛居然沒有來由的倒豎起來,當真是詭異。
臺子下面,許大餅有些着急,他也知道我心裡面在打什麼小算盤,當即是大聲慫恿我說:“怕什麼,白子游那小子故意裝樣子給你看,他已經受傷了,許小竹這小妞一掌拍死她丫的。”
這時候許大餅還在添油加醋,我腦仁上青筋暴跳,恨不得一劍砍殺了那說話不靠譜的小子。
許小竹說道:“快下去吧,反正你我都是許家之人,誰取走這東西也無所謂。”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到了無數道視線死死盯着我。
然而,還不等我準備跳下臺去認輸,白子游就說話了:“小子,你還不準備那個消息說出來麼?非要我親自動手你才肯說?我這次來就是要取回白家的東西。”
我心跳加快,那種不安愈發的明顯。
他代表白家出來鬥法,卻爲了討得許小竹的歡心,故意把全篆古典讓給她。白家人性格自私無比,兇狠殘暴,討不到好,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嘿嘿,把一陽成符術讓給小竹,我還有一件東西沒取,要是取到了,主子非但不會怪罪我把東西讓給許家,反而還會大功一件,別給我裝傻。”
白子游的話步步緊逼,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顆心緊緊揪了起來,而且感覺到小葫蘆裡面尚韻警惕起來。
見我不說話,白子游看向臺下的白安瑩,冷笑着說:“你之前不是說有一個消息要向大家說麼?現在時機到了,你還愣着幹嘛?”
那一晚,我和許家小妞兒逼問白斬姬二龍盤形鎖的消息,白安瑩也在場,只是被我擋在了葵陽地牢門口,不得進去一分。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猶如雷劈一樣,傻眼在了原地。
倘若她說出那個消息來,我今天根本走不掉。
白安瑩走上擡來,臉色非常難看,走到我面前時她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果然,我兩隻手攥緊,又一次栽在了白安瑩的手裡面,這一次可能讓我萬劫不復,走上白斬姬的路。
而我一在心軟,終究是害了自己。
許小竹一臉疑惑的看着白子游,視線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來回掃動,怕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但是許小竹,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白家這是在幹什麼?
“越子,看看,這就是當初爲她拼命的女人,準備好拼命吧,要是她說出了那個消息後,你身邊所有的朋友都很有可能對你出手,到時候我掩護你,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跑出這裡。”
尚韻的話讓我意識到了恐懼,這一次,或許是在劫難逃了。
白安瑩走到我們中間,張開嘴慢慢的說:“上次我們白家不顧上下兩邊的約定,強行劫獄,至於目的大家都知道。那一次連雙面鬼婆和逍遙老道都出現了,結果卻沒有人知道結果如何?”
說到這裡,白安瑩看向我。
我絕望起來,無力的低下頭來,這下子真沒有辦法了。
許小竹眯起眼睛,示意白安瑩接着說。
白安瑩停頓了幾秒鐘後,繼續開口說:“其實,白斬姬知道的二龍盤形鎖的消息已經被人得了去,那個人誰都想不到,平常不起眼的小角色,居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聰明人,已經將火熱的視線停在我身上,恨不得看個裡外通透。
最後白安瑩指着我說:“得到二龍盤形鎖消息的人就是他,一個從山村來城市打拼的山小子,白斬姬已經將知道的消息全部告知與他。”
我怒火中燒,視線平靜的看着白安瑩,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當初應該在那裡滅殺你的。”
說完後,白安瑩沒有再看我一眼。
臺下萬千旁門左道,各路散修,以及不少山門的人都蠢蠢欲動,果真,這個消息說出來後,我的下場就是萬劫不復。
這個時候,白尊來到木臺子上面,視線冰冷的剮過四周,說道:“這是我們白家的事情,誰要是敢插手,我滅他滿門,殺他三代。”
這句話,唬得衆人不敢亂動。
尚韻從小葫蘆裡面飄了出來,苦笑着說:“這次怕是要萬劫不復了,本以爲這消息藏的嚴實,卻忽略了那個女人也在場。”
許小竹臉上激動,她衝我說:“快告訴我下落,有我們許家在這,誰也動不了你。”
她走到我面前,激動的搖晃着我的手膀子。
我猛的擡起頭來,盯着許小竹說道:“得了吧,你們許家是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這次利用我前來谷靈冥獄取回全篆古典,真當我不知道?”
許小竹愕然,沒想到我這麼說,視線逐漸的冷了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淒涼的說道:“難道我一個窮小子,真的要舉世皆敵?”
包括在木臺下的許大餅也不說話了,他沉默下來,視線古怪的看着我。
只要知道二龍盤形鎖的消息,繼全篆古典之後,又會有一件祖器出現。
這時候,我感覺自己非常的孤獨,唯有尚韻不離不棄的站在我身邊,心裡說不出來的悲慟,死死咬着自己的嘴脣。
倒是臺下的白安瑩衝白子游說道:“子游,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你願意帶我走了麼?”
白子游看了一眼許小竹,又看了一眼白安瑩,隨即冷笑起來:“對不起,你被我利用完了。”
聽見這句話,我心裡莫名的暢快,仰頭哈哈大笑:“白安瑩啊白安瑩,有一個願意爲你去死的人你不在乎,卻心甘情願的被白子游利用,你這是親手將我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裡面啊?”
白安瑩聽完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立馬僵硬起來了。
“把你捉走,倒也不用擔心有你會不會說,將你的三魂六魄丟到白家監獄,關你千百年,每天備受折磨,相信我會大功一件。”
白子游往前一步,白尊退開,守在木臺子邊上,預防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插手。
尚韻猶豫了一下,也是往後退,她小聲的衝我說:“放心吧,關鍵的時候我會親手打散你的三魂六魄,倒也不至於被折磨。”
我點點頭,衝她說:“離開這裡,從此你我恩斷義絕,莫要再別人面前提起認識我,以免連累了你。”
尚韻愣住了,最後沉默的往木臺子邊緣退去。
活動了一翻拳腳,我扯掉破碎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上身來,這些傷痕全是當初白賀雨抽打的,也有小時候留下的。
結實的肌肉,緊繃起來。
當聽見白安瑩將消息公佈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就如尚韻說的一樣,三臺星象,客明主暗。
看見白子游一步一步往我走來,我只感覺自己血液沸騰,豪氣萬千:“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將我拿走了?”
猛然間,我一直隱藏的魔功魔極法相運轉起來,那股氣瘋狂的橫衝直撞。
內心使明,外如大亂,身心皆奉,有始有終。成魔欲爲本心,道善則成法相,奈何魔相,方爲法極。
這一刻,我沒有在隱瞞,當着全天下道士的面,使出了最後底牌,魔極法相。
白子游提起的腳立馬就僵硬了,他很失態的大喊:“天啊,魔極法相?”
白尊更爲激動,他看着我,整個人都在哆嗦。
“哈哈,我可不會重蹈白斬姬的那股路,誰要殺我,前來便是了?”
破罐子破摔,我也不準備活着了,一輩子坎坎坷坷,沒有享過幾天清福,前來大城市打拼,本想讓家裡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卻沒有想到最後會了結在這裡。
我感覺自己的骨髓都在沸騰,直接就衝白子游過去了。
嘴裡面醞釀了半天的青城古音,也是在這一刻喊了出來,兩個音符共十八中念法,沒有間斷的就吐了出來。
白子游一愣,明顯我會有這一招。
“青城古音?你小子渾身全是寶啊?”
白尊瞪大了眼睛。
在白子游被古音鎮住的這一刻,我停止掐印,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拳配合魔極法相,又使出十二分蠻力,白子游差點眼睛一翻,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