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進電梯那幾人。膽子都嚇毛了,扯着音兒尖叫出來。失去控制的電梯與四周擦出了陣陣火花。眨眼的功夫,便是聽見了沉悶的巨響。
梯井裡麪灰塵瀰漫,那叫一個悽慘。
從這幾十米的高空猶如流星似的飛墜下去,任你再大的能耐也逃不過這一劫,瞧今天這般模樣。高層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似乎再商量什麼事情,將他們一鍋端了,倒也省了一些麻煩。
剛是上到頂樓。黑暗的走道中迸發出一竄火舌。響起的密集聲音讓我瞬間繃緊了身子,哪會曉不得。這些狗日的正端着鐵疙瘩往我們掃呢?
狹窄的走道里面,鐵牛一躍而起。從他身上爆發出一陣濃郁的死氣,隱約間,能瞧見那些死氣裡面有不少亡魂在痛苦的掙扎。
丈二魔身,修習到了這般地步,尋常的東西還真傷不了他。
“草,這他孃的是啥玩意兒?”
瞧見子彈打在鐵牛身上,響起鋼鐵交擊的脆響聲,那幾人像是見了鬼一樣,轉身就跑。鐵牛蠻橫的衝過去,二話不說,直接捏碎了一人的腦袋。便聽見啪的一聲,彷彿西瓜炸裂,一道痛苦的魂魄被鐵牛抽出,立馬吞了下去。
那一瞬,鐵牛周圍死氣又濃郁了一分。
我與龍掌櫃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瞧出了凝重,照這樣下去,鐵牛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他心裡也曉得其中的厲害。所以纔會這麼着急的幫我去復仇,若是走到了那一步,鐵牛就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逢人就殺,分不清敵我。
這幾名高層被我們逼到房間裡面,在這大廈頂樓,除非長了一對翅膀,否側瞧你能跑哪裡去?不過可以從頂樓跳下去,嘿嘿,倒能省一些痛苦,落在了鐵牛手中,怕是比死還要難受。
別說,這幾人也算懂得享受,瞧瞧這個辦公室,裝修的豪華奢侈。見我走了進來,一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臉色變換得厲害,那種臉色,白得詭異。
修了八百左道這種下乘功夫,使出來算得上霸道,但也有其中的缺點,那就是把自己折騰的不人不鬼。
不愧是玩命的行當,死到臨頭了,還想用蠱蟲來偷襲我們。那玩意兒指頭大小,隨便找一條縫兒鑽進去,誰也曉不得,關鍵時候還是能讓人陰溝裡翻船。
不過站在這裡面的,誰不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還奈何不了幾隻蟲子?
比起小石門的人,這南巫一脈的人有些骨氣,愣是一句服軟的話都是不說。他們跪在地上,惡毒的盯着我們幾人,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我們怕是早被千刀萬剮了。
我走到這人面前,擡手就是一耳刮子,使出了十二分力道。然而容不得他張嘴說話,反手又是一刮子甩過去。
房間裡面,啪啪響。
牙齒都被我崩飛了幾顆,也難怪,現在我身上這股蠻勁兒,單手舉起三五百斤的大磨盤,一點都不帶喘兒的。
十二分力氣甩下去,莫要說你這張臉是肉做出來的,就算是小鍋打的都能在上面甩出一個巴掌印。
“落到你許老魔手裡,我曉得活不成了,給個痛快吧。”
其他人看的心底發寒,不過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骨頭硬,死活不服軟。當下就張嘴說話了,不爲求饒,只想一心求死。
我瞧向說話這人,手起刀落,漆黑的血液噴濺出來,血液粘稠得緊,上面全是白白的蟲卵。居然把自己弄成容器,用身子來圈養蠱蟲,南巫一脈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嘿嘿,還真有些能耐,正規退役的八一槓都能弄來。”龍掌櫃撿起地上的那支八一槓,喜歡的把玩着。
“你們心裡清楚我爲啥找到你們,我這人心眼兒小,容不得沙子。當初你們那般逼我,今天被我尋上門了,自然是不過放過你們。我不曉得自己的因果啥時候到,但是你們的因果現在就到了。”
我接過龍掌櫃遞來的八一槓,拉了槍栓,對準這幾人就摟了起來,噠噠噠,巨大的後坐力讓我手膀子發麻。
足足摟完一個彈匣,我這纔將手中這玩意兒丟了。
“屍體怎麼弄?要不要一把火燒了?”
也不顧死活,老趙又每人補了一槍,這幾人愣是被摟成了篩子,渾身都是血窟窿。
龍掌櫃搖搖頭說:“這些都不是啥好貨色,平日裡沒少折騰尋常人,當初流雲殿就在追殺南巫一脈,也算做了件好事情。屍體就任由放着吧,會有人來收拾。”
這幾日來,我斬殺了不下二十多人,瞧着眼前這些屍體,神經都快麻痹起來。知曉他們的過往後,心裡也沒啥負擔,都是些罪惡之人,仗着身上修習了一些下乘功夫,尋常時候啥事情都做得出來。
從頂樓走下來時,先前那些被敲昏的娘們已經醒了過來,見我一身的血液,頓時就尖叫出來。
鐵牛撞了撞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我,要不連這幾個娘們也一併解決了?
我搖搖頭,說:“這些人不過是打工的,日子也不好過,別爲難人家。”
無論如何,對於這些無辜人,我還是下不了手的。饒是手段在狠辣,心中也有屬於自己的底線。
“還有幾個老窩,今日一併把它搗了吧。”
鐵牛平靜的說了句,轉身就往外面走去,我猶豫了下,跟在他的身後。
半夜時間,我們連續搗毀了南巫一脈的十多個老窩,似乎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一般,很多高層人員都從大江南北趕到這裡。
鐵牛吞了不下二十多條魂魄,丈二魔身愈發的霸道,站在他身後,那種陌生的感覺越來越加強烈。我有種錯覺,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若不是我跟龍掌櫃阻止,今晚鐵牛還會吞掉更多的魂魄。
我印象最是深刻的是一個澡堂,當時南巫一脈的人在那裡集合,水裡面全是拇指粗細的螞蝗,爬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們好像在修煉什麼東西,每個人都泡在水裡面一動不動,我們衝進去大開殺戒,居然沒有人反抗掙扎,就像木頭樁子一樣,任人砍殺。
血水將澡堂子染成一片血紅,龍掌櫃有些銳利,立馬就瞧出來他們在幹什麼。
“這些人在鍊金蠶蠱?”
龍掌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下手更狠,沒有留下一人。
金蠶蠱是苗蠱一脈最爲霸道的蠱蟲,煉製過程更是困難無比,其中的過程就好像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做到百億富翁的高度。
那些人中,有男有女,光着身子坐在大水池子裡面,只露着一個頭。砍殺這些南巫一脈的人,我連膀子都砍酸了。
整整一夜時間,我們斬殺了不下於百名南巫斜修。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一脈算是沒落了,衆多高層被斬,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貨色,翻不起風浪來。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滅了小石門,屠了南巫一脈,很多心細的人都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加入屠魔會那些勢力人人自危,整天縮在老窩裡面,死活不肯外出。
這些山門勢力比不得龍虎山,茅山小聖地這種龐然大物,他們心裡清楚復仇是從最弱的來,興許下一個就是他們的山門勢力。
在殺龍嶺上,屠魔會被傷到了根基,對於那些小山門的求救置之不理。當初他們就奈何不了我,過了這麼長時間,更不是我的對手。
樹倒猢猻散,曾經種下的罪孽,得由他們的性命來賠。
一夜間屠了南巫一脈後,我們又趕往下一個地方,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傳遍大江南北。那些加入屠魔會的人便是晚上睡覺都要睜着一隻眼睛。
一些聰明的人曉得屠魔會是不會管自己了,倒不如對流雲殿求救,這官面上的勢力自然不願意看見事情鬧大,打算派出一組的人來勸說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即將面對以往的老同事,龍掌櫃非常的糾結,若是聽不進去勸,那就只有刀劍相向了,大家分個你死我活。
智雲跟老趙明確的表示,無論龍掌櫃做出什麼決定來,都會追隨他。
我不想讓龍掌櫃爲難,打算將這件事情放下一段時日,然而這個決定卻是被鐵牛極力反對。
“越子,俺感覺自己時間不多了,爲了幫你調查清這些事情,俺整整消耗了一年時間。這一次必須將那些勢力連根拔了,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鐵牛面無表情,但是語氣說的無比堅定。
我不斷苦笑:“可是這樣的話,只會讓龍掌櫃爲難啊,如今流雲殿已經盯上了我們。若是撕破了臉皮,到時候連流雲殿都會衝我們出手。”
鐵牛嘿嘿冷笑:“只要一組敢出手,那俺就將他們全部斬了,正好瞧瞧流雲殿一組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然而鐵牛擺擺手,不容拒絕的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倘若流雲殿衝俺們出手,所有後果俺自己來背。”
沉默了一會兒,我只有隨了他的意,我心裡曉得即便自己不願意繼續復仇,但是鐵牛仍然會獨自一個人幫我去屠了那些山門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