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白賀雨孤傲的模樣,張大連越發恭敬的,於小來說。這次關乎到監獄的安危。以及那幾名獄警的性命,往大里說,他的前途便是系在這次的事情上面,監獄裡面若是出了什麼閃失。丟掉前途不說。搞不好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證不了。
他也認不得羞,模樣非常謙順,白賀雨很受用,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是把心放到肚子裡面,只要那個人趕來。定然是要讓他有來無回。
我視線不停的在她身上掃,往昔她不過是一隻沒啥本事的小鬼,倘若撞見什麼兇險的情況。她是第一個腳底抹油開溜的人。如今熬出了一些本事。也也算得上一名大拿。按照她的本事來看。應付一名尋常大拿不在話下。
“高老大請來的人一身硬朗本事,不要大意了。“
張大臉不放心。嘴裡這句話說出來後,白賀雨皺着柳眉,聲音不悅的問:“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應付不了他麼?“
可把張大臉嚇得夠嗆,正所謂禍從口中,本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卻不想被人誤會了其中的意思。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了下,趕緊解釋,瞧着白賀雨臉色緩和下來,臉上鬆了一口氣。
“那個,還有人麼?“
聽見此話,白賀雨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最後搖了搖頭:“現在茅山小聖地跟白家忙得焦頭爛額,裡面的高手分不開身,由我來處理這件事情,自然給你辦漂亮了。你什麼都不用管,該吃吃該喝喝。”
張大臉曉得其中的事情,小心的問上一句:“可是黃山之巔的事情?”
白賀雨臉上陡然變得難看起來,眼眸中射出一束危險光芒,張大臉承受不住其中的氣勢,忍不住的後退兩步,腦門上冒出一層細汗,曉得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不該問的別問,當心自己的小命。”
流雲將我葬身在黃山之巔的消息擴散到江湖裡面,除卻絕世大拿的隕落外,就只有這次事情算得上轟動,幾乎整個江湖都被牽扯其中。即便不用猜,我也明白龍掌櫃他們這次急眼了,存心把江湖攪個底朝天兒。
白賀雨臉色好一陣變換,最後語氣低落的說了句:“沒有人相信他死了,只是他爲何不出來?”
話說一半,她臉上出現了堅定的神色,說:“只要他一天不出來,我們一天就不會罷休,倒是要瞧一瞧,他到底藏在哪裡?”
我低下頭,遮掩了自己的面容,獨個兒悶頭吃着飯菜。
當時身處雲南邊境這個偏僻地段,卻不曉得龍掌櫃他們爲此揹負了多少的罪孽,凡是與我有過仇怨的人,任你是玄門正宗也好,旁門左道也罷,統統都被尋上門來。說起方法,當真霸道,問起話的時候,若是說不上我的下落,手起刀落,動作乾脆利索。
龍掌櫃他們失去的理智,我心裡還是猶豫起來,我清楚他們的性子,就像白賀雨說的一樣,只要我一天不出來,他們一天就不會罷休。
期間,白賀雨視線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瞧來,驚得我一身冷汗,心想這娘們兒好敏銳的直覺。好在我做的自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我去休息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丟下一句話,白賀雨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張大臉忙着安置他們的衣食住行,對於他來說,白賀雨是貴客,不能懈怠半分。
我掉丟碗筷,獨自揹着八一槓,這段時間習慣了獨來獨往,在其他預警眼睛裡面,這後生輩性格怪得很,不喜歡與人交談,經常一個人坐着,一呆就是整天時間。
心裡着實擔憂爹孃的安危,一旦奇門大聖衝破了封印到時候將會滿世界的追殺我,凡是與我有過關係的人,只怕都會被他尋上門來。
在他承載了十三的道行以後,修爲到達什麼地步?便是老天爺都曉不得。
整個江湖,只剩下流雲能招架一招半式。
走到偏僻地方,遠遠的就瞧見了白賀雨,她沒有回去休息,反而是獨自一人坐在地上,眼神閃爍,瞧不出心裡在尋思着什麼?
我瞧見她,她也瞧見了我,若不是迅速的轉過身去,只怕被她識破了身份。到了那般地步,龍掌櫃他們會立馬追到這裡,那會兒讓我如何去逃?
憑着腳下兩條廢腿,一天時間還走不出幾里路程,我能感覺到白賀雨疑惑的視線定在我脊背骨上。剛要離開,聽見她嘴裡喊了一聲。
我停下腳步,嘶啞着嗓子問上一句:“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狐疑的盯着我。
接下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她的視線,我揪進了心窩,生怕她追上來。好幾分鐘後,扭頭一瞧,不禁放鬆了身子,先前要是着妮兒追上來的話,可就要暴露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那夥人馬帶着傢伙尋上門來,打算把劫出高老大。到頭來被白賀雨一個人全部料理了,這些心裡早就預料到,聽見這個消息時,心裡並沒有太多的驚愕。
一路跟隨白家南征百戰,從九死一生中歷練出來的人物,手頭上全是真切的殺人本事。只是有一件事情始料未及,那個大拿居然是奇門宮的餘黨。現在流茅山小聖地跟白家怨恨奇門共到了骨子裡面,白賀雨連夜通知了上面的人。
分散在五湖四海的人,居然全部往這個偏僻的山頭匯聚,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這次龍掌櫃鐵牛他們聽見奇門宮的消息,只怕會立馬趕來,在他們那雙火眼金睛下,我無所遁形。
心中不停的想着對策,發現除了離開這裡,沒有第二條路能讓我選擇。
此時通知流雲的話,已經來不及了,獨自離去的話,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安身之地?最後心底一橫,掛他孃的,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就離開這裡。
張大臉私底下找我,詢問我的意見,發生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也沒有預料到,敏感的直覺讓他曉得,接下來會發生大事情。
他害怕自己被牽扯到江湖的恩怨中,想要讓我拿捏個注意。
“小哥,我清楚你來頭不小,是個有故事的人物。老哥現在沒有了注意,你給老哥想個法子。”
我方法很簡單,任由他們去做就成,莫要插手其中的事情。
“就這麼簡單?”
他臉上失望,本以爲我能支個好法子,沒想到居然全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
“放心,他們不會連累到你,這是白家茅山小聖地於奇門宮往來的恩怨,不死不休,到時候你管好手下的人,當心一些,不要做出荒唐事情。若不然的話,就算流雲親自來了,都保不住你們的性命。”
聽見我直呼流雲的名字,張大臉視線複雜的瞧了我幾眼,最後苦笑着說:“我張大臉這輩子閱人無數,也算有些眼勁兒,卻瞧不透你的深淺。清楚江湖上的事情不說,更是能讓殿主親自護送來的人物。”
我笑了笑,說道:“無名小輩,沒必要弄個清楚。”
“牢記着白賀雨那句話,有些事情莫要知曉的太清楚。”
張大臉忙不迭點頭,說小哥教訓的是,明面上因爲身份擺在那兒,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畢竟手下的人瞧着呢。私底下,張大臉對我非常恭敬,大事小事都讓我來拿注意,儼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瞧得出來,這鞋拔子臉心眼算不得壞,我也不會去禍害他,送他幾句良言,足夠他爬上更高的位置。他們的追求與我們不同,他們爲了權利,我們則是爲了活命,兩者本就是兩條永不交叉的平行線,看待事情的眼光肯定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