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場面中,不知道是誰大喊:“尚三千這狗曰的騙了我們。白斬姬被他們轉移了。你們還在這兒拼命。快去追他們。”
這句話讓這裡徹底炸開了鍋,和我想象的一樣。當得知自己實在白白拼命後,他們跟白癡似的傻在了原地。接而是一種憤怒,被人利用了去玩命。而那個人則是把好處全佔了。
我看見正在往外面走去的老妖婆停頓了一下,很快就繼續往前走,看得出來這老妖婆是生氣了。
遠處的天雷慢慢往刑場方向蔓延開。明顯那個人想要把戰場引到那裡,直覺告訴我,刑場那裡肯定有問題。心裡面那種不安越來越明顯。但是尚韻和姜夢詩的殘魂還在許家小妞兒手上,我必須要拿回來。
有很多小鬼受不了我身上的血味兒,蜂擁的衝上來。結果被那四隻陰兵揮動手中的長矛斬得魂飛魄散。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侍者就走在我面前,他告訴我尚韻以前曾經說過,在關鍵時刻讓這名侍者不要管她,儘量來幫我,而這名侍者也做到了。我心裡不禁有些愧疚,尚韻死在我的眼前,而我卻沒有任何的能力救她?
出來後,看着眼前的場景,我這才意識到白家爲了今晚怕是已經出動了所有的力量。小鬼大軍一眼看不到頭,有密集恐懼症的一定會被活活嚇死。
“到底是誰?有種就現身一見,躲在背地裡陰人有意思麼?”
每當一道天雷落下,就有成千上萬的小鬼消失在原地,饒是有再多的家底,也耐不住幾道天雷的轟砸。
白斬國急得哇哇大叫,這可苦了那些人,巨大的鐵劍上面全是猩紅的血液,一劍揮砍下來,就有一人死在白斬國手下。他身上那套嶄新的西裝全是密密麻麻的口子,身上的血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一眼看起來,白斬國就像一尊殺神,然而正是勢不可擋的白斬國,看着不斷落下的天雷,又怕又氣。
這一晚,萬鬼夜行,所有人都染成了一個血人,我走了一會兒,感覺到小腹周圍傳來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吸了一口涼氣。
一想起安瑩那張臉,我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難受,被莫老鬼背叛已經讓我承受不了,想不到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莫老哥,居然是殺死姜夢詩的兇手。
差點讓我崩潰的是,白安瑩一直都在利用我,侍者說,她故意讓我有一線生機。難道再利用我後,沒有把我殺死,我還要感恩戴德的謝謝她的不殺之恩?
想到這裡,我笑了,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傷口太痛。現在我大腦嗡嗡的響個不停,什麼都不知道。
在刑場那個方向,一道咆哮聲遠遠傳來,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正是白斬姬。
隱約間,我聽見了他的咆哮聲:“誰殺了我的孩子,是誰?”
這時候,頭頂上出現了烏鴉羣,呱呱叫個不停,烏鴉是對死亡最敏感的動物。它們專門食腐肉爲生,今天晚上出現了這麼多的烏鴉,看來是沒有幾人能活下來了。
剩下的人,紛紛使出渾身的能耐,跟他們一起的有親人朋友,現在死的死,傷的傷,都是殺紅了眼睛,什麼都不管。不但小鬼戾氣越來越深,活人的怨氣更是濃郁到了一個極點。
凡是在這種狀態下死去的活人,都會變成一隻厲鬼。
混亂的場面,再次被擡到了一個更高的臺階。
一路上,我看見有人活活被累死,然後小鬼衝上去把他撕碎,血腥味到處都是。那些小鬼綠油油的眼睛變得赤紅起來,有些甚至是互相廝殺起來,這些小鬼大軍超出了白家人的掌控。
因爲,小鬼現在根本不分敵我見活人就殺,要是沒有活人的話,他們就慘叫着撕向同伴。幾隻小鬼才連續吞噬了同伴後,眼睛變得赤紅無比,怨氣沖天。有幾個白家的人,都是被這些厲鬼生生吃掉。
兩個多鐘頭的時間,活下來的人已經很少,最多不會超過七個,他們被鮮血染紅,對疼痛已經麻木了。
侍者死死的護在我身邊,生怕那幾只成長起來的厲鬼把注意打在我身上。
我手裡面緊緊握着黎天古匕,這時候凡是接近我身邊的,不管活人還是小鬼,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弄死他。
雖然我現在身負重傷,勉強還能走兩步,但其他人也不好過。有一個被小鬼硬生生的撕掉了右手,血液噴濺出來,他臉上的表情很麻木,好像都不知道疼痛似的。
“死吧,死的越多越好。”
白斬國站在一個小山頭上,他眼睛裡面全是狠毒的神色,單手持劍,殺神氣勢,壓得周圍的人喘不過氣兒。
在他這種氣場下,我胸口發悶,用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口氣給喘勻了。
樹大招風,他引起了一隻厲鬼的注意,厲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往他臉上咬去。驚悚的一幕出現了,白斬國居然一手掐住這隻厲鬼的脖子,張開了更大的嘴,就像深淵一樣,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將那隻厲鬼整個吞下。
吞下這隻厲鬼,他一躍幾米,手中的鐵劍也不分敵我了,凡是在他周圍的東西,都會被斬成兩截,然後被他那種深淵巨口吞下。
這種架勢,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守在進刑場的路口,誰都過不去。
侍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衝我說:“老朽借你的黎天古匕一用。”
我點點頭,把古匕丟給他,侍者反手接過古匕,像個武林高手縱身一躍,直接衝白斬國就去了。白斬國大劍一橫,說道:“誰想進去,死。”
侍者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手中的黎天古匕狠狠砍在巨劍上面,白斬國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後這才化解了那股蠻橫的力氣。
有一個人想要趁他們對決期間摸進去,結果被白斬國一刀攔腰斬成兩截,這一幕嚇得想要趁機摸進去的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路口,不敢在往前一步。
侍者招式刁鑽,招招致命,白斬國一時間有些抵擋不住。本是木頭雕成的匕首,居然在白斬國的巨劍劍鋒上砍出了一個個缺口。
“哼,老朽名動之時,你等小輩還不曾出生呢。”侍者張口說了一句,一掌拍向白斬國的胸腔子,白斬國巨劍橫在胸前,頓時‘’的一聲。
巨劍一陣顫抖,白斬國差點沒有握住這口巨劍,連人帶劍的往後退。
這些招式,有點太極的意思,但是根本不像公園鍛鍊用的那種太極,那些太極重在強身健體,只是一些簡單的招式,遠不得其精髓。
交手不過十多分鐘,白斬國就往後退了好幾十米,侍者越來越勇,手腳並用。
他們之間的決鬥,只要有一個錯誤,就會被對方捕捉到,然後一招斬殺。白斬國臉上非常的凝重,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侍者的對手。
但他好像得到命令要守着這個路口,不讓其他人進去刑場一樣,就連白家的小鬼大軍都被隔斷在外面,只要有小鬼敢進去,就會被白斬國斬殺。
就在此時,又有一名年輕人從刑場裡面走了出來,他兩手空空。直接一來就加入到對決裡面,明顯是幫白斬國的。很快白斬國就和侍者打得個不分上下,那年輕人看不出深淺,我覺得他比白斬國還要厲害。
終於,小年輕一拳打在侍者的虎口上,侍者大步後退。
白斬國臉上一喜,一躍五六米,兩隻手緊緊握住了鐵劍,以蠻橫的勢頭砍下來。這一劍,白斬國明顯用了所有的能耐,侍者不見得能擋住這一砍。
忽然間,一道閃電在眼前落下,短暫的亮光刺得我閉起了眼睛。只聽見耳朵旁邊轟隆炸響,等在睜開眼睛時,白斬國整個人半跪在地上,全身沒有一處完整地,身上的西裝也是破破碎碎的。
“逍遙老道,我知道是你,有種出來一戰,我白家不一定怕你。”
白斬國想要站起來,沒持續幾秒呢,又咕咚一下半跪在了地上。先前那一道天雷,直接讓白斬國重傷,可是周圍非常安靜,並沒有人回答他。
慢慢的白斬國臉上難看起來,他擡頭看向頭頂,正好迎來了第二道天雷。轟隆,我往後不斷的退,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子,原地空無一人,白斬國明顯已經在天雷下面消失。
刑場裡面,傳來憤怒的大喊聲:“白哥?”
殺神白斬國,直接被兩道天雷秒掉,我那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自己頭頂上也會落下一道天雷,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會集體把我們秒殺吧?
幾乎在聲音傳來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出現在了路口處,看着先前白斬國半跪的地方,這個人臉色猙獰,瘋狂的大吼:“逍遙老道,有種你給老子出來,我白家與你不死不休。”
轟隆,這次是四五道天雷一起落下,這個人話才說完,直接就消失了。
剛纔加入戰場的小年輕,擡頭深深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迅速往刑場深處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