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神兔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經過近乎三個多時辰的沖刷,岑瘋子身上至少掉了層皮,紫黑色的血在他的白皙身上隨處可見,那是水衝下來所造成的於傷,很多,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覺得恐怖,讓人駭然。
岑瘋子倒像是沒什麼感覺一樣,從瀑布中走了出來,在岸邊支起一口大鼎,放入水,燒火,而後在自己的虛空戒中取出數株價值不菲的寶藥,就這樣扔了進去。
而後取出了一個小玉瓶,裡面裝着一個兇獸的寶血,在倒下去的一剎那,那兇獸竟然化形,是一隻白牙巨象,凶氣滔天的,被岑瘋子一巴掌就拍散,落在鼎中,不多時,那鼎中之水就被燒的鼎沸,赤紅色的漿液在翻滾不斷,岑瘋子就這樣直直的跳了進去,看的神兔眼皮直跳。
要知道,岑瘋子此時身上已經有很多傷,甚至還是衝破了層皮,那鼎中寶藥寶血兇悍異常,灼熱無比,一般人碰到都要脫層皮,岑瘋子渾身是傷竟然還就這樣跳進去,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但對岑瘋子來說,似乎,這種疼痛,不過是他皺下眉頭而已,他又繼續沉下心來,坐在沸騰的鼎中,在參悟體內的寶術,任由滾燙的水燒紅自己的身體。
神兔一眼就能看出,岑瘋子拿出的鼎並不簡單,上面的凶煞之氣很強,或是熬煉過什麼大凶,現在被岑瘋子拿來當熬煉身體的容器。
此時的岑瘋子身上發出淡淡的瑩光,那寶藥寶血藥力很強,他身上那層破掉的皮膚開始恢復,他也在這赤紅色的漿液中浮浮沉沉,渾身赤紅,像是要滴出血一般,赤紅色的藥液不斷自毛孔進入起體內,先是周身經脈,而後便是軀骨,洗禮一週後帶出些濁物,如此循環不斷。
這是一個可怕的過程,爲何說很多人都是懼怕鍛體,這是個很霸道的過程,一般人承受不了可能就活活痛死了!
那赤紅色的藥液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沖洗,而是瘋狂在體內衝擊好比刀絞肉,錘裂骨一般,斬筋斷脈都是常有的事。
岑瘋子卻像是沒什麼感覺一般,一動不動,甚至是主動引那些赤紅色藥液進體。
那藥液爆發出神輝,霸道的衝擊全身而過,讓其臟腑都是近乎裂開,但最後都滋養好了,有着一層淡淡的潤芒。至於骨頭近乎崩斷,肉身開始裂開最後都是被修復,更加的潔白,凝實。
這樣的過程,岑瘋子就持續了差不多半天。
當鼎中的汁液快乾時岑瘋子才悠悠的睜開眼,此時他的眼眸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態,他站了起來 肉身退下一層薄薄的老皮,露出了一具潔白的軀體,淡光流動。
“老孃現在總算是知道,爲何外面的人都稱你爲瘋子了……”
神兔不知何時來到了岑瘋子的身邊,嚇得岑瘋子一哆嗦,連忙取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臉色大窘:“師傅,你怎麼來也出個聲啊?”
“安啦,老孃對你這稚嫩的身體沒興趣。”
神兔有些淡然的揮了揮自己的小爪子,小爪子拍了拍他身上的肌肉,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很好,比之前更凝實的幾分,體內雜質也是取了不少。好了,去舉鼎看看,你在我不在的這幾天,究竟長了多少力。”
“好。”
岑瘋子來到那三尊大鼎,這一次,他輕鬆的就將狻猊鼎舉過頭頂,並堅持了不短的時間。
“擡起中間的鼎。”神兔道。
岑瘋子轉身來試中間的鼎,也是可以勉強擡了起來,但堅持時間並不久便是放下了,不過好的是並沒有第一次那麼狼狽。
神兔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鼎足重七十五萬斤,你雙手靠舉起一會兒,證明你的雙臂之力應有七十萬斤了,也算是天賦異稟,修煉速度,也是極快。”
“嗯,但感覺,自己還有不少力用不了一樣。”岑瘋子活動活動了下手臂說。
神兔看了看那還是滾燙的大鼎,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岑瘋子,問道:“你進去的時候,不疼嗎?”
“疼啊,藥浴煉身,哪有不疼的。”岑瘋子憨然一笑道。
“但我怎看你進去之時像是沒事一般,好像這藥浴不疼,沒有那種刀割肉,錘捶骨的感覺。還有那大瀑布沖刷,要是換做別人,哪怕是跟你同一境界的,只靠肉身的話,估計都是抗不過一個時辰,你竟然可以輕輕鬆鬆的頂過三個小時的沖刷,還跟沒事人一樣。”神兔哼道,有些不信。
“那是因爲,我曾經經歷過比這痛苦千倍萬倍的疼痛,這又算得了什麼?”岑瘋子釋然一笑,他之前的經歷遠非常人可想,這種錘鍊到痛到骨子裡的感覺可能會讓其他人瘋掉,但對於自己來說,的確是不算什麼。
神兔默認,沒有再問下去,只不過心中有些酸澀,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樣的事,那樣疼痛,竟會讓一個還不到二十的人說出這樣輕鬆的話,她也是見過不少的人挺不過錘鍊肉身這一關,都是草草了事,以後再慢慢彌補的。
“對了師傅,你說我技不行,寶術神通亂用一通,都不過基礎,可我不是已經會了嗎?我剛纔想專研寶術,但還是一頭霧水。”
岑瘋子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他之前在大瀑布下坐悟,想專研一下自己所擁有的寶術神通,但進展不大。
神兔道:“會,不代表精通,欲想發揮一門寶術神通,那就要自己細心專研,你既不會,那就從頭開始感悟,這也是急不來的,要掌控,並且完全會一門寶術神通,談何容易。”
“好。”
岑瘋子真的靜下心來,身後的九大洞天一一升起,亮起,那九口宛如火山口的洞天,那裡噴發着瑞霞,符文流轉,化作星河,圍繞在他身邊。
那景象越發神秘與驚人,在山下的一些強大的兇獸都能感覺一絲,連連發出延綿不斷的低吼,最後那火山口中噴出那洞天內各自的寶術符文狀態。
第一口洞天,就是一頭九尾天貓,第二口洞天,是一把充滿煞氣的血紅長劍,第三口洞天,就是岑瘋子曾用過的斷劍,第四口洞天,則是半人半蛇,身形龐大,正閉目養神的燭龍,第五口洞天,是一隻大石猿,這五口洞天神光四射,有劍氣,有鋒銳霸道的劍氣,第六、第七、第八這三口洞天,則是一片空白,隱隱約約可見裡面都有一條幽暗的通道,不知通往何處,神秘,而令人震驚。
“這第九口洞天……小瘋子,莫不成,你想走那種路?那路可是十分危險的,古往今來,屈指可數,走那條路之人不少的,但都大都成仙路上的枯骨……”
神兔望着那岑瘋子的第九洞天,心中沉吟,想出言阻攔,但還是沒有攔,岑瘋子已練出九口洞天,九洞天,是古籍上放方纔的境界,仙域遼大,天才也是多如繁星,八洞天的天才也是不少,但修出九洞天者,就算是勢力強大的兇獸大族也不過屈指可數,更何況是積弱人族,而岑瘋子卻是修煉出來了,足可見其逆天天賦,他要想走那條道,也未必不能成功。
若他真的能完全掌控自身的能力,那真的可比肩真正的饕餮、檮杌、太古魔禽等,是一個真正的人形兇獸。
岑瘋子在感悟,他先是選擇了他最爲熟悉的九尾天貓,感悟着它的寶術神通,那些寶術符文萬千,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忘記一切,開始在演化神通。
他沉浸當中,似如自己,如癡如醉,這一刻,他彷彿化身真正的九尾天貓,展開九尾,九尾化神光,縱身一躍,在與天上神明一戰。
九尾天貓速度極快,攻擊凌厲且不亂,寶術神通用得極爲的恰到好處,九尾神通用得淋漓盡致,在天上,彷彿九根撐天之柱,橫掃一方,九尾之上,還有着九彩符文散出耀眼光芒。
畫面一轉,古老的吟誦聲響起,一隻龐大的九尾天貓坐與一座大祭壇上,周圍都在繁複的吟誦,那九尾天貓擡頭挺胸,目視蒼穹,目光銳利無比,九尾立起,無數的符文浮現,光芒流轉,神威沖天,似想將那蒼穹刺破。
“這祭壇中,怕不是九尾天貓的始祖?”岑瘋子有些迷糊自語。
那九尾天貓身上的寶術神通符文爆發出萬千光芒,那符文紋路複雜萬千,難懂,岑瘋子試圖在理解,若不是他跟九尾天貓是生死之交,九尾天貓纔將這家族寶術傳他。
這種寶術,一般都是屬於一個強大的種族,平日裡極難得到,莫說人族積弱,打不過那些強悍的兇獸種族,哪怕真的打得過,擒了一隻,它們見逃生無望後會直接毫不猶豫的自爆掉,抹去自身一族寶術符文,連最原始的寶骨符文都是盡數抹去,越強大的兇獸越是如此。
也正是如此,寶術才那麼珍貴稀罕,因爲真的很少,代表着某一族的強大傳承,怎可能給外族人知?
岑瘋子在參悟,他看到了九尾天貓一族的戰鬥方式,神通寶術的運用,都是極爲的精妙,他也在理解那些繁複的寶術符文,並且在一旁演化了起來,一邊演化,一邊參透那些符文,一次又一次的演化不斷,他對九尾天貓一族的神通漸漸的熟練起來。
不知演化了多少遍,他才完全解開那奧妙的符文,他像是打開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門,頓然通悟起來。
“原來寶術神通還可以這樣使用?難怪之前我使用起來那麼酸澀,沒有小九用起來那麼強橫。”
岑瘋子呢喃,心中越發明亮起來,他沒有退出參悟,而是繼續參悟起來,他不甘心如此,想更加精研此寶術神通,使其發揮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