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問和真武劍客的大戰,你來我往,劍氣飆飛,可謂生死只在一瞬之間。而在君莫問攔住真武劍客後,白衣三人沒有一絲助戰意思,全都脫離戰局,奔向紫衫。
重色輕友不要緊,君莫問自問要是自己同樣會這麼做,可是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就太不懂做人的道理了。
白衣扶起紫衫,運氣爲她療傷,白衣的內力生機綿綿,殺傷力不大,對傷勢恢復卻有奇效,運行幾個周天之後,就壓制住了紫衫的傷勢。
紫衫蒼白的面容有了一些血色,傷勢暫時不要緊,苦笑道:“看來人家真到了極限了。張三丰那一劍不僅威力絕倫,控制力更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明明是同時攻擊我們和莫問,雙方承受的力量卻不平均,攻擊我們這一邊的力道更重一些!”
“張三丰青年時與朝廷爲敵,我們身上的官服可能引起了他的敵意,他纔將大半力道攻向我們。所以,撤退吧!”白衣向衆人解釋道,最後一句是對紫衫說的。
“撤退!”
紫衫臉色變幻,好半天才咬牙道。她雖然堅持己見,可作爲領袖,卻不會看不透局勢的固執己見。看了了一眼君莫問,轉頭就離開。
君莫問一劍逼開真武劍客,暫得喘息之機,想看看紫衫的情況,結果正好見到紫衫離開的背影。
“喂喂,我替你們擋住敵人,不幫忙就算了,連聲謝都沒有就走了,太沒有良心了!”
紫衫也不止是沒聽見,還是乾脆無視,反正是腳步不停,徑直下山。君莫問不由罵罵咧咧起來,並非他有多生氣,畢竟雙方是敵非友。只是他發覺這樣做時,真武劍客只會等待,不會趁機發動攻擊,才繼續叫罵下去。
雖然交手沒幾招,可君莫問已然知道對手實力,那是真正可以和他巔峰時期較勁的強者,現在的他,十戰九輸,所以不能戰。
真武劍客等了好半天,見君莫問仍然罵聲不停,而且不是斜眼瞄他,這才意識到君莫問無心再戰,不過他也不相逼,而是回到山峰練劍。
四大名捕等人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處,紫衫忽然一頓,停下腳步,轉頭向山巔眺望。竟然是傷勢壓下後,雄心再起,欲再戰山頂。
只不過紫衫心中的敵人,已經不是君莫問,而是張三丰了!張三丰幾乎一劍劈死她,此仇不共戴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紫衫報仇,一天都嫌晚!下山的路上
,紫衫已經計算過,以自己的魅力,讓君莫問和她聯手輕而易舉,而後合五人之力,也不是沒有渺茫的勝算。
白衣上前一步,攔住紫衫,說道:“總捕大人熟知你的性格,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早有命令,遇到不可抗力的時候,也就是你回去向他彙報情況的時候。總捕大人的命令,絕不能違抗!”
紫衫聞言,神色一變,想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恃強而行,終究還是不敢違命,有些喪氣道:“義父神機妙算,已經是這般地步啦。”
“好吧,人家回去啦。金縷,你保護人家回京,而白衣、青裝……”紫衫微笑着注視兩人,說道:“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負責啦。”
“是!”白衣答道。青裝未開口,僅是點點頭。啞巴?
就這樣,金衣捕快護送紫衫返回京城,白衣捕快和青衣捕快處理後尾,在山腳下坐等君莫問。
“呼,紫衫終於走了”青裝長吁一口氣,神色一振,一直微低的頭擡起,器宇軒昂,不復落魄之色。他不是啞巴。
“小心紫衫又回來,讓你護送她,你就死定了。”
她要是讓我護送,那是生不如死。青裝心中一顫,滿是苦澀的笑容,喃喃道:“白衣大哥,小弟心中的苦,你是不知道……”
白衣憐憫地瞥了眼青裝,有些無奈,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每次紫衫不再時你就會說一遍的。不就改個名字,有啥大不了,至於這麼耿耿於懷嗎!”
“不是一個,是兩個,呃,不,是兩次啊!”青裝激動地大聲叫嚷起來。
青裝原名是青衫,觸犯了紫衫的名諱,被紫衫勒令改名,不得已改成輕裝,這下完全不一樣了,可以了吧?不行!又被紫衫打回去,紫白金青四大名捕,多順口綽號,又把輕裝改爲青裝纔算了事。就這樣,連續改了兩次名。
改名,不困難,反而很容易,重生一次就改了。也即是說,青裝爲了這個名字問題,重生了兩次。從那以後,紫衫面前,他就總是一副落魄樣子了。
“好了,一會兒才說,山上的人下來了。”白衣一拍青裝,讓他閉嘴。
“他和張三丰打完啦?”
真武劍客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君莫問自覺離開,他還有四個人要對付呢。果然,四大名捕在山腳下等自己,不過只有兩人,紫衫並不在,不由好奇道:“怎麼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紫衫傷勢壓不住了,金縷送她回京找總捕大人療傷,至於我們兩個,則是奉命繼續跟蹤監視你。”白衣毫不猶疑地回答,沒絲毫保守朝廷機密的猶豫。
“恐怕不止是監視,有機會抓住更好吧。”君莫問冷笑道,又道:“不過,這麼輕易答出來,沒關係嗎?”
“沒關係!”白衣神情淡然,有問必答。
“對了,金衣的捕快叫金縷,請問兩位高姓大名?”君莫問心中出現丁點好奇,紫白金青,都是什麼名字呢。
“我是白衣,他是青裝!”白衣毫無隱瞞的念頭。
“輕裝?”君莫問再問。
“原來的確是輕裝,不過紫衫認爲不符四大名捕的稱號,嚴令改成了青裝。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
“哦!”君莫問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心道:“白衣很善談,有問必答,沒有絲毫隱瞞,卻又滴水不漏,深不可測。呵呵,在紫衫的磅礴氣場下,白衣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龍套角色,但此刻領袖羣倫,風度怡然,很是不凡啊。”
君莫問警惕心大起,對白衣非常重視,白衣給他一種危險感覺,猶在紫衫之上。
他問道:“方纔的張三丰究竟是什麼東西,給人一種非常很奇怪的錯覺感,好像是人,又彷彿不存在似的?”
白衣凝視君莫問,神色嚴肅,忽而又一笑道:“紫衫早說過了,那是幻影,或者稱作張三丰留影。”
“張三丰留影,什麼意思?”君莫問追問起來。
白衣目光向山頂望去,幽幽道:“你也已經知道,現在是第二紀元,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張三丰,山頂上那個,自然是第一紀元張三丰的留影!”
君莫問也驚訝的將目光望向山峰,這裡自然是看不到山巔的真武劍客,但君莫問卻感覺,冥冥中自己似乎正和他對視。
“到底是怎麼會事?”
白衣神色悠然,語氣則淡漠如雪,不摻雜任何情緒:“張三丰武功很強,即使是幻影,殘餘的存在,我們五人聯手也非其對手,即便是世上僅有的幾位三百級強者,面對他也沒有必勝把握。但是,他還是淹沒在滅世洪水中,並非他實力不強,武道不高,而是天要他死,就一定要死。”
“所以才說,這個世界很操蛋啊!獨孤、達摩是三百級,可絕代大宗師的張三丰卻只有二百九十九級,他哪一點比他們差了,僅僅因爲那幾個是傳說背景,這個則在劇情中出現的天下第一。
三百級的高手,武道大成,幾乎自成武道領域,隔避天地法則。張三非雖然因爲天命,劫數難逃,但終究武道有成,一絲靈識萬劫不磨,留下了幻影!或者一個潮流說法——思念體!”
白衣的話說完,忽然一陣沉默出現,各自思索起這個有規則漏洞而生幻影。張三丰真靈已滅,確切說是在第二紀元重新轉生了,所以山巔的那個終究只是幻影,可是這幻影何以還不消失?
對天命的反抗,仍有心願沒有了解,武道求索尚未完成若是你去得到傳承,太極總決到手,三百級旦夕可成……總之,作爲一個殘念衍生的幻影,這個殘念到底是什麼?
君莫問想不出來,所以問了出來:“那個幻影,究竟因何存在?”
白衣露出不出所料的微笑,說道:“根據權威人士論證,他應該有一個願望,完成之前,幻影是不會消失的。而幫他完成願望的人,傳說可以獲得他的傳承——太極總訣!”
白衣道:“太極總訣,可以直通三百級的傳奇武功,張三丰是世界限制無法達到,可其他人修煉卻不會如此,反而可知道東方大陸武學之巔峰!”
君莫問淡淡一笑:“既然有這種好事,你爲何不去?”
白衣打個哈哈,笑道:“我和他又不熟。而且一身官服,同他有了敵意,不行了。可你就不一樣,不打不相識,說不定可以得到太極總訣傳承呢?”
君莫問道:“說不定。那就是不一定了,你口中的太極總訣,恐怕也是幻影吧!不就是找我當探路石子,說出來不久行啦!”難怪白衣會屈居紫衫之下,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不能直抒胸臆!
“其實真武幻影,你也只是知道,完全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