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
“小夥子。”一位銀髮老頭招招手。
崔建立刻挺胸膛快步走過去：“你好，老先生。”
和崔建打招呼的老頭比較矮小，拄着柺杖，聲音也很溫和。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個老頭完全不同，留着鬍子，滿頭黑髮，粗眉大眼，霸氣側漏。
保鏢介紹道：“這位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林老先生。”
崔建立刻再挺挺胸膛：“董事長好，董事長辛苦了。”
“哈哈。”林老先生笑道：“年輕人精氣神都不錯。我想問一句，原來管理處的老先生去哪了？”
崔建回答：“回董事長的話，他在上個月離職了。”能去哪？你這樣的傻問題我怎麼回答？我又不知道他是哪裡人。
林老先生點點頭，對身邊的老頭道：“可惜了，他泡茶的水平相當不錯。”
P15泡個屁茶，聽不懂！聽懂了我也聽不懂，否則你這一泡茶就得找我聊天，又不能把我聊到P14。
保鏢聽懂了：“伱準備下茶具和茶葉，我們要在這裡休息一會。”
這倒黴催的！崔建忙道：“好的，好的，馬上去。”
“爺爺！”瞭望臺上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
崔建順聲擡頭看去，只見瞭望臺上有兩個人，一位是20歲左右的男性，還有一位是……我滴親孃，竟然是林羽。地球這麼大，韓城一千萬人，這也能遇見你？崔建用十點零的雙眼看了一眼立刻去泡茶。
沒辦法，只能當一次不懂事的人了。
準備茶具，燒水壺，茶葉，請兩位老頭落座，一切都非常客氣。崔建戴上草帽，拿上小鋤頭：“林老先生和這位先生你們慢聊，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林老先生問：“你是主人，不陪我們說兩句話嗎？”潛臺詞，給我們介紹一下西鳳山，順便把泡茶的工作做了。
崔建挺胸膛，用宏亮的聲音道：“在董事長面前，我要更加積極的工作。”你信不信？反正我信。微笑，點頭，走人。自己剛愛上這份工作，別回頭就被解僱。這羣人把你從P15升到P14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只要一個不高興，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陪你嘮嗑，升職無望，解僱有戲。伴君如伴虎。
拿着小鋤頭，順着環山路走，勾一勾路邊的野草，很快就遠離了管理員處，放在內襯中的電話開始震動。
這是劉勝給的電話，崔建接電話，只聽不吭聲。
劉勝聲音傳來：“27號標靶2號目標出現在韓城。”
崔建疑問：“他好像失蹤了四年。”
劉勝：“對，三天前出現在米蘭，接着去了羅馬和倫敦，今天上午在韓城國際機場出關，搭乘計程車前往一帆酒店，登記入住0815。沒有保鏢。”
“一個人？”
“一個人。”
崔建：“我沒跟過他的標靶。但我認爲標靶不可能在銷聲匿跡四年後，突然大搖大擺一個人出現在各大城市。聯想到最近一年來的事，陷阱的可能性很高。”
劉勝：“沒錯，管家也認爲是陷阱。”
崔建：“但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着手準備吧。”
劉勝：“有什麼特殊需要？”
崔建：“情報和信息，越多越好。我下午進城把這事辦了。”
劉勝：“是不是再謹慎一點？先調查幾天，瞭解具體情況再說。”潛臺詞，是不是太託大？明知道可能是陷阱，這麼着急忙慌。
崔建道：“我想他也就只會在韓城留一夜，甚至可能今天就走。高明的陷阱不是佈置在誘餌附近，而是讓誘餌牽着獵物鼻子走。” 劉勝：“好，我會盡可能收集情報。再問一次，手槍？氰化物？什麼都不要嗎？”
崔建：“不需要。”
掛斷電話，崔建就在管理員附近除草，半小時後傳來引擎聲，確認三輛車都離開，崔建才朝管理員處走：真耽誤自己時間。
進入管理員室，收拾茶具，搽乾淨水漬，拿起桌上的茶葉包裝。還自帶茶葉？看不起兩千元一百包的紅茶袋嗎？
“出了小鎮順着海邊走，幾公里後左邊有一條上山的路。”林羽聲音從屋外傳來：“先掛了。”
林羽弟弟：“什麼蠢司機，連手機導航都不會用。姐，聽說要搞什麼保鏢學院？”
姐弟兩人並沒有打算進木屋，就在廣場處閒逛等待。
林羽：“上個月巨木小兒子被綁架，最後人財兩空，連送贖金的保鏢死了。三家人都有感保鏢不夠專業，鑑於很多本地人不喜歡老外保鏢，於是就決定聘請國際知名安保專家團隊在韓城成立保鏢學院。配合這件事，在前幾天市議員提出221號議案。”
林羽弟弟不明白：“什麼叫221號議案。”
林羽不滿道：“你可是林家嫡系後代，未來有可能接管林氏集團，日常要多關心時事。”
林羽弟弟賠笑道：“這不就在關心嗎？”
林羽翻了個白眼，介紹道：“221議案是保鏢配槍與自衛權。這是鑑於巨木綁架案中八名保鏢面對一名攜槍歹徒無力反抗而提出的議案，我估計會經過一定的修正後通過議案。”
林羽弟弟：“怎麼修正？”
林羽：“保鏢學院。”
林羽弟弟：“嗯？”他還是不理解。
林羽道：“提高正規保鏢的門檻。”
林羽弟弟恍然大悟：“保鏢學院和221議案是互相關聯的一件事。”
林羽笑道：“笨蛋弟弟，你終於說對了一次。壟斷保鏢資源，賦予保鏢特權，提高保鏢價值。再以韓城爲中心，輻射整個韓國，乃至東瀛。從更遠的意義來說，能僱保鏢的人非富即貴，作爲保鏢很容易接觸到他們的信息。”
林羽弟弟：“哦！”
林羽道：“我們雖然不直接參與家族企業經營，但日常也必須瞭解和家族有關的信息。”
林羽弟弟：“姐姐你真厲害。”
林羽：“我本以爲自己不錯，媽卻說我只看見了面上的10%，胡亂理解了10%，還有80%都在冰山之下。下雨了，我們先進去避雨。”
避雨？避什麼雨？你不是叫淋雨嗎？你好意思避雨？我走！
管理員處的木屋空無一人，姐弟兩人嘗試喊了兩聲後，自己坐下繼續閒聊。崔建則在隔壁的木屋內烹飪午餐：牛肉蓋澆飯。提早吃飯，提早辦事。
午餐出鍋，崔建聽見了汽車的聲音，從側面窗戶朝外看，姐弟兩人在管理員處門口上了汽車。崔建打開門，從管理員辦公室後門進入管理員辦公室，端了噴香的牛肉蓋飯走向門口，準備關上外門。
“請等一下。”林羽竟然折返回來，一閃身進入了管理員辦公室。
規則一：自身或至親受到威脅時，可不受其他任何規則約束。
死娘麼威脅到我工作，沒工作我就得餓死，所以我只能幹掉她。
想想而已，就這麼避無可避的雙方打了照面，林羽呆愣數秒，聲調提高八度：“崔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