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還想要那隻手,就站在那裡別動!”斯爾耳邊傳來戈萊斯的聲,再看那手臂,已然是灰僕僕好似石頭一般,但見那灰sè卻象活的一樣,一點一點向肩上延伸,頓時嚇得傻了,倒真是應承了戈萊斯的命令,一動也不動。卻覺得身邊風聲激盪,先是一團不知什麼的東西掠過,緊跟着就是兩團凍氣擦身而過,激得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戰,念及戈萊斯的言語,斯爾強忍,硬是忍住,將身體的抖動停了下來。

這時,戈萊斯剛竄到斯爾,口中連念數字,雙手冒出一團綠光,按在斯爾的左肩上。那綠sè順着手臂而下,迎頭撞在那片灰sè之上,雙方僵持片刻,那綠sè卻似佔得上風,漸漸將灰sè壓制下去。

原來方纔,戈萊斯與奧迪那瑞打定主意,要誑那斯爾離開這危險境地後,便朝斯爾走去。行至半路,卻看見斯爾將一事物踢飛出去,心想這傢伙怎麼就改不了這冒失的脾氣,還是需要好好地教訓一番。好在又看見斯爾趕緊幾步去撿,也算得上是將功補過。

戈萊斯與奧迪那瑞兩人,見斯爾將那東西緊握在手心,才放得下心來,卻看到斯爾前方十步之遙處,猛然亮起兩點亮光,卻是怪獸睜開雙眼,還未來得及示看到在沙羅蔓蛇的光亮映照下,隱隱約約飄來一股淡淡的黃綠sè的薄霧。那霧氣似慢實快,剎那間擊中斯爾的左臂,頓時斯爾的左手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成石頭。

“果然出現了!石化蜥蜴!”兩人早以有了心裡準備,倒是不曾慌張。戈萊斯反手從背後掏出張卷軸,念出觸發咒語,朝斯爾奔去。奧迪那瑞見狀,知道必定是去解除石化,現在的關鍵是要牽制住這條石化蜥蜴,當下手指一揮,一個泥濘術發了出去。

這泥濘術只是一級的法術,發動自是迅疾,一瞬間,魔獸所處之地一片泥濘,那蜥蜴落腳之處便會泥漿四起,污了那石化蜥蜴的雙眼,兼之四足觸地便是溼滑,哪可能保持身形,這石化吐息自是再也無法順利噴吐。

奧迪那瑞自然知道泥濘術只是一時之計,待那石化蜥蜴立穩腳跟,便是反擊之時。自己這邊,斯爾中得石化之術,戈萊斯施展解除之法,此二人別說幫忙,連移動一步也是不可,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好在得戈萊斯提點,心中已然有數,早早作了準備。奧迪那瑞知那石化蜥蜴皮堅甲硬,以攻擊法術未必能起效果,但這魔獸屬於地行蜥蜴一類,自有其通病,便是害怕凍氣。越是寒冷,這類魔獸就會渾身軟弱無力、葷葷y再無二念,緊跟泥濘術之後,法術寒冰匕首又應手而出,念及這只是一級法術,效果未必能稱心如意,便又多放了一個。

這兩個寒冰匕首過去,一枚擊中地面,原本泥濘一片的地面,瞬時結得層薄冰,另一枚正中那石化蜥蜴頭頂,雖然傷害不大,卻讓那魔獸渾身寒顫,血液幾乎停滯,再加上所立之地光滑異常,哪還站立得住,立馬翻倒在冰面上,再要想戰立而起,卻是已然不能。

暫時危機解除,奧迪那瑞抹了吧冷汗,卻駭然發現那倒地的石化蜥蜴身旁不遠,又亮起了一雙魔獸的眼睛。原來不只一條!奧迪那瑞立刻慌亂起來,一隻就已經弄的自己這一方兵荒馬亂,還未徹底解決,想不到還有一隻,還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這種難纏的怪物。奧迪那瑞連連口頌咒語,剛纔冥想準備的法術毫無保留,沒命似的向那石化蜥蜴扔過去。

火焰箭、火球術、馬友夫微流星、馬友夫強酸箭、阿迦納薩噴火術……奧迪那瑞哪裡還有法師應有的冷靜,揀那準備好的法術,也不管是否有效,暴風驟雨般向那新來的石化蜥蜴襲擊過去。

那石化蜥蜴被法術擊打得硬是伏在地上站不起身來,只是發出一陣陣令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奧迪那瑞聽得那魔獸的哀號,雖然悽慘無比,卻是中氣十足,顯然只是受得些皮肉之傷,未及得上傷筋動骨,應該是依靠他天生的甲皮硬是抵抗住了自己的法術,不由暗自心驚,自己冥想的法術就快要釋放完了,接下了卻是如何是好?依靠正常途徑施展法術的速度,怎麼可能是這魔獸的對手,到時候不要說戈萊斯和斯爾,恐怕連自己也會變成一座的雕像。趁現在的機會,仍下他倆逃走?奧迪那瑞搖了搖頭,自己還不是能作出此等卑劣之事的小人……

正在猶豫之時,卻聽到戈萊斯大聲喊到:“這生物的弱點在腹部。”

奧迪那瑞聽得,便知強援將至大振,略一思索,一個亂石穿刺法術便釋放了出來。

那石化蜥蜴本來就是屬於土系魔獸,對於亂石穿刺這一類土系法術抗強,傷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只是奧迪那瑞使來,便見那魔獸肚皮底下突然冒起五根石柱,猛的一下便將其頂在半空。那魔獸一生便是在地上匍匐爬行,哪裡經歷過這種四足騰空的情形,口中只是胡亂嘶鳴,怎麼還能記得其他事情。

奧迪那瑞還在考慮用何種法術攻擊,就感到身邊一陣風聲,卻是那戈萊斯疾行而過,手持騎士劍,直奔那魔獸而去。奧迪那瑞心知一旦那石化蜥蜴落地,弱點就會掩飾不見,勝負難判,立即又一枚火球那魔獸,威力兀現,直打得它在空中翻滾不停。

戈萊斯怎還會猶豫,竄到那石化蜥蜴跟前,雙手握劍,高高舉過頭頂,然後順勢而下,朝那魔獸劈下。

那石化蜥蜴猶在半空之中,無從借力,哪裡還能躲得開,肚皮被劍破開,連內臟也落了出來,當場斃命。

戈萊斯一劍建功,還未來得及欣喜,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前一隻石化蜥蜴頭足並用,似要翻過身來,便要提劍去砍,雙手用力,卻不想未曾將劍提起。

原來剛纔戈萊斯看似神勇,心理卻也是異常緊張。別瞧他與奧迪那瑞言談之時,好象勝券在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這石化蜥蜴,他也是頭一次遭遇。這惡獸兇名在外,他也曾耳聞,雖然已經看透一切均爲這魔獸所爲,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難免還是會揣揣地不安。是以那一劍,明知道衝着魔獸的腹部,無須巨力,也可將之擊殺,可還是難免傾盡全力,一劍劈下,順遂刺入地面數分,縱然再yù拔出,一來入手甚深,二來傾力之後手臂痠麻,一時脫力,哪裡還能提劍而起。

奧迪那瑞見得此情此景,不由暗暗叫苦。本來那隻石化蜥蜴四足朝天,躺在冰面之上,是無論也翻不了身的。怎奈自己所施展的冰系法術等級不高,只能凍得地面片刻,剛纔激戰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這冰面慢慢融化,又成爲泥濘一片。雖然仍然溼滑,但那隻魔獸以腳爪硬摳住地面,身體扭動,竟然快要翻轉身來。這要是讓它成功,自己一方就又落入危險境地。但是自己冥想的攻擊法術已然使完劍去砍,那魔獸周圍爲泥濘術所圍,剛纔牽制之術,現在卻令自己一方束手束腳,反而弄巧成拙。那魔獸白生生的肚皮,將弱點表露無疑,只需要微微用力相加,就可取他奈何鞭長莫及,待得衝到它身邊,只怕其早已經翻得身來,口吐漣漣,將自己一等變成石像。

“來不及了。”奧迪那瑞正yù招乎其他二人,暫且退避,卻見到五六道黑影似疾風如閃電,直直插入那隻石化蜥蜴的肚皮之中。那隻石化蜥蜴慘嘶一聲,翻身倒地,再無任何動靜。回頭朝黑影弛來的方向望去,卻看到斯爾擺出個奇怪的姿勢站立着,得意得嘿嘿直笑。

適才戈萊斯醫治完斯爾後,發覺形勢危急,未曾言語,便揮劍與那石化蜥蜴相鬥。斯爾未得吩咐,哪裡敢胡亂行動,只得在一旁“觀戲”。斯爾見兩個同伴互相配合片刻間就撲殺一隻石化蜥蜴,還未曾來得及歡呼,就看見使自己品嚐痛苦滋味的罪魁禍首快要脫離困境,而其他兩人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就再也忍受不住,便要上前動手。方自yù擡腳前行,卻又想到這左臂剛得治癒,不知能否動彈,萬一留下後遺症怎辦,便又裹足不前,只是胸中一口惡氣難以嚥下,微一轉念,右手連晃,將武裝帶上的匕首短劍抄在手裡,連同剛剛從石像手裡得到的那一柄,一股腦地朝“仇人”擲去。

這匕首連投乃是盜賊的保命絕招,被人追逐時,突然發動,一可以殺傷追敵,二可以趁亂掙得一絲生機,甚稱斯爾的心意,倒是沒有荒廢苦練。這一手含怒而出,目標卻是那石化蜥蜴的命門所在,那畜生還怎能倖免,自然是一命嗚呼了。

三人跑到那兩隻石化蜥蜴前細細打量,見那怪獸的背部皆是粗大的鱗片,且有凸有凹,若不仔細查看,就彷彿崎嶇不平的路面一樣,只要雙眼一閉,黑暗中就與岩石沒有什麼兩樣,難怪先前斯爾沒有發覺。

“斯爾,你算是命大的,如果你第一次過來打探情況之時,驚動於它們,那我們想救你也就不成了。”戈萊斯還在嚇唬斯爾。

斯爾聽了,回想到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只怕已經與那兩個矮人一樣成爲了的“藝術品裡仍然有些發慌,虛心受教。

“行了,斯爾會吸取教訓的,今後不要再如此莽撞了,”奧迪那瑞適時地出來打圓場,“這兩條石化蜥蜴應該就是礦工失蹤元兇了,我們將它們的皮剝下來當作證據,冒險協會的人應該會滿意的吧。”

“我們這次也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不知會不會有額外的獎勵?”委託被圓滿完成,雖然過程危機重重,但總算是有驚無險,沒有人員傷亡,戈萊斯也覺得一切都很順利。

“就是,應該會多支付一些報酬吧,可得給我多分點,我剛纔差點就沒命了。”斯爾聽到獎勵、報酬一類的詞就來勁,連剛剛的驚嚇都忘了。

“有獎勵也不給你,爲了你,戈萊斯浪費了一個法術卷軸,這種解除石化卷軸可不便宜啊,”奧迪那瑞看見斯爾這見錢眼開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再說冒險協會不鼓勵這種冒失的行動的,協會的宗旨之一便是不進行可控制範圍之外的冒險行動。”

“還有這種條款?爲什麼?”戈萊斯和斯爾異口同聲地問。

“當然會有這種規定。因爲現在人力有限,如果有人不顧自己的能力所限,胡亂作爲,不是要弄得天下大亂了嗎?”奧迪那瑞解釋道,“比如說,萬一解開了上古惡魔的封印怎麼辦?使用了異空間的傳送魔法呢?啓動了毀滅型的魔法道具呢?在神魔大戰的遺蹟中不是沒有可能存在的。就比方說剛纔那種情況,如果不小心將石化蜥蜴引出礦坑,那這個名爲鐵杉峽谷的小鎮不是就毀了嗎!所以協會給付的委託是調查原因,而不是解決它。到時候,還得向協會解釋呢!”

“按照你這麼說,我們幹掉這兩條石化蜥蜴,不但沒有獎勵,還會受到叱責嗎?”斯爾忿忿不平地反問。

“沒這麼嚴重,畢竟我們也解決了問題,不過額外的獎勵就不要想了。”奧迪那瑞說道。

“這麼說,我們是白忙活了一場了。”斯爾想起剛纔的痛楚就覺得不值。

“也不算白乾啊!委託的報酬還是會如數支付的。另外還有剛從石化的矮人身上得到的匕首和另一件物品呢!石化蜥蜴的吐息能將大多數事物化成石頭,能經受住而不變的除非是魔法元素純度極高的東西,或者…”說到這裡,奧迪那瑞停下來想了想器!雖然這個可能小,不過不是不可能。”

“那你來鑑別一下這兩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斯爾攤開手掌,將掌心裡一枚寶石戒指連同先前得到的匕首遞給奧迪那瑞。

是魔法戒指。奧迪那瑞在戒指剛入手心,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法元素能量蘊藏在戒指上的那顆紅寶石中。指環內側刻着一圈奇異的文字,奧迪那瑞卻認出這是魔法符號。

讀了一遍這些符號,奧迪那瑞已然明瞭,對斯爾說道:“這是一枚三分之一爆裂火球之戒,爆裂火球是火球術的進階法術,這戒指貯藏的能量原本可以使用三次爆裂火球,但是已經使用了兩次,所以只能再釋放一次爆裂火球法術。所以稱爲三分之一爆裂火球之戒。”

說完後,奧迪那瑞又去檢查那柄匕首。這匕首剛纔還在石像手中時,奧迪那瑞就粗粗看過一眼,發覺與普通的匕首迥然不同,現在仔細察看,卻仍然看不出所以然來。

這柄匕首長短大小與一般的匕首差不多,只是刀刃部分卻似壓扁的圓形。無論何種武器,只要是利器,爲了追求造成最大的傷害效果,刀刃自是越鋒利越好,而這柄匕首的刀刃就如同被踩過一腳的胡蘿蔔,雖然形同匕首,卻根本看不到鋒刃,刃身彎彎曲曲,而且表面粗糙宛如鯊魚之皮,一切的一切均與匕首的構造背道而馳,如果不是因爲經受過石化吐息的考驗,擺明不是一件普通貨迪那瑞早已經將它一扔了之了。

“這柄匕首古怪得很,戈萊斯,你來瞧瞧。”奧迪那瑞將匕首傳給戈萊斯。

戈萊斯接過來,檢查了片刻匕首是有些不循常理,可是我總覺得好象在那裡見到過似的,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說完又將匕首遞迴給奧迪那瑞。

“這樣的話,你們看這樣好不好,這爆裂火球戒無需等級的要求,只要是法師就可以使用,斯爾情況特殊,似乎能更好的發揮火系法術的威力,就暫時給他使用好了,待這一次法術釋放後,這戒指就成了普通的紅寶石戒指,到時賣得的錢款,咱們三人平分。”奧迪那瑞建議道。

戈萊斯點頭認可,他可沒法使用魔法戒指,留在手裡可謂明珠暗投,既然身爲法師的奧迪那瑞也不眼饞,自己何必斤斤計較。

“難道就不能再注入魔力了嗎?”斯爾覺得只能使用一次太可惜了,如果能反覆使用,這戒指倒是件方便的事物。

“那隻能請注魔師修復了,只是這修復的價格大概可以買到三枚這樣的戒指了,一般的人不會這麼做吧。”奧迪那瑞說道。

“爲什麼修復的價格比買價還貴,這完全沒道理嘛。”斯爾越聽越糊塗,只覺得這魔法師的世界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任何的事情都好象與自己的理念相駁,自己已經快要沒有信心成爲法師了。

“爲什麼,這自然是有原因的。魔法道具都是因材施爲而造,每一位製造者使用的方法、工具、過程等都不盡相同。注魔師先得研究清楚以上所有事項,纔可以進一步光這些工作就遠遠超過製造一枚魔法戒指了。你說說看,這注魔師的報酬怎麼可以便宜下來。”奧迪那瑞說得好似天經地義。

斯爾低頭默然不語,原本打算憑藉這戒指,暢快淋漓地釋放法術的計劃落空了,只能使用一次,可得把握機會才行。

奧迪那瑞見此情景,便知其意,勸說道:“法師之路可不是你所想象的,學着放幾個法術那麼簡單。法師的一生,是一個不斷探索的過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認識的世界的真相又是如何,這一切均需要一面開闊視野、探究思索所見所聞,一面修煉提高自己的魔法水準,並結合自己領悟到的學識,開創一條適合自己的法師之道。雖然法師的戰鬥方式不似武鬥系職業全憑自身修爲,而是身體周圍的自然能量,但還是需要不間斷的修煉的,絲毫不比武鬥系職業輕鬆,象你這樣打算依靠這魔法道具,是成爲不了一個合格的法師的。”

見斯爾不言不語,想必是默認了自己的話,奧迪那瑞又接着說:“這戒指交給你,只是在危急時刻保命所用,記住這爆裂火球的威力巨大,範圍又廣,一定要向遠處釋放,切不要傷害到同伴。”說罷,奧迪那瑞將戒指上的啓動咒語教於斯爾。

這戒指使用方法極其簡單,只要念動戒指內圈刻着啓動咒語,同時注入自己的力,就可以釋放法術,相當於法師冥想時多預備了一個法術。對於斯爾來說,已經學會了釋放魔法和冥想,學習使用這魔法戒指只是片刻的事情。

奧迪那瑞看見斯爾眨眼的工夫就掌握了方法,覺得挺滿意,又對戈萊斯說:“這柄匕首一定不是凡品,待到達大城市後,找個高級的鑑定師鑑別一下,再作打算,在這之前,還是讓斯爾先用着,畢竟你我都不是擅長使用匕首。”

戈萊斯說:“就算能用,我也不要,整天揮舞一根‘蘿蔔’,臉面都沒有了。斯爾你可要妥善保存,以後找個合適的價錢賣了,在這之前你可不要弄沒了。”

斯爾聽聞所得的兩件裝備均交於自己保管,覺得剛纔的犧牲沒有白費,忽又覺得好處都落在自己身上,有點不好意思,便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再到蜥蜴的巢穴找找,說不定還有好東西呢,我一定不和你們爭。”說完,又繼續向蜥蜴過來的方向前行。

“怎麼就不長記又這樣貿然行動。”奧迪那瑞想要勸止斯爾。

戈萊斯說:“不用心急,石化蜥蜴不是羣居的魔獸,一時出現兩條已經很少見了。再說剛纔那麼大動靜,如果還有也早就吸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