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姐姐上車坐坐?”明媚挑眉。
“請!”
夜以晴沒有再拒絕,很明顯,明媚想跟她單獨聊聊,她若是再推辭就顯得小氣了。
利赫遠與墨聖天正在談公事,明媚如此明確的邀約夜以晴,想必是有原因。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夜以晴都應該迎刃而上,否則怎麼稱得上墨太太這個名號?
更何況,夜以晴也想弄清楚明媚到底是不是她的姐姐夜以星。。
“謝謝。”明媚婉爾一笑,優雅的上了車。
夜以晴跟着明媚一起上了車,墨冰尾隨其後,明媚眉頭一挑:“怎麼墨家的隨從也能坐主人的車位?”
墨冰正要解釋,夜以晴微笑的說:“墨冰是聖天的左右手,也是我的朋友。不過兩個女人聊天,有個男人在的確不太方便。”她扭頭,親和的對墨冰說,“墨冰,你坐副駕吧,我跟利太太單獨聊聊。”
墨冰緊皺眉頭,向夜以晴使眼色,示意這樣不安全。
“快去吧,別耽誤時間。”
夜以晴向他投去一個安然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擔心。
雖然明媚氣場很強,她見到她也會緊張,但並不會害怕,一是因爲她見過大風大浪,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怕”字,另外也是因爲明媚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她相信,她不會傷害她!
夜以晴都這麼說了,墨冰不得不退下,上了加長版林肯的副駕,隨時關注裡面的動靜。
同時,他給墨聖天發了一條短信,稟報目前的情況。
……
車子啓動,平穩舒適。
夜以晴作爲女主人,客氣的招呼明媚:“利夫人想喝點什麼?”
“橙汁吧,謝謝。”明媚摘下帽子和手套。
夜以晴倒了兩杯橙汗,遞給她一杯:“我也喜歡喝橙汁。”
“是麼?真巧。”明媚媚然一笑,接過橙汁喝了一口,“這幾天巴黎降溫了,零星小雨,冷了許多。”
“是啊,比皇城冷呢。”夜以晴故意引出話題。
“你家在中國皇城?”明媚頗是隨意的說,“那是個很美的城市。”
“利夫人去過?”夜以晴問。
“我曾周遊全球,除了個別貧瘠地區之外,我都去過。”明媚微微一笑,“我曾在皇城住過幾天,都有些流連忘返了。”
“那個城市的確很美。”夜以晴感嘆道,“只是現在也慢慢被商業化了,只有郊區和縣城還保護着從前的味道。。”
“任何東西都會變的。”明媚看着窗外的夜景,神色有些迷茫。
“也不一定啊。”夜以晴認真的說,“親情就永遠不會變。”
明媚收回目光,垂眸淺笑:“那是因爲你沒有感受到親情的背叛……”
“嗯?”夜以晴心裡有些震憾,難道她經歷過?
“一個人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連自己都會背叛自己,更何況是別人??”明媚微笑的看着夜以晴,“當然,這種人和事畢竟是極少數,大多數人的親情還是珍貴的。”
“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夜以晴深深的看着她,“在我的世界裡,親情就是永恆的,我和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姐姐,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明媚抿脣一笑,又喝了一口果汁,才緩緩的說:“那你很幸福!”
“我的人生也有缺憾。”夜以晴嘆了一口氣,“我父親早年意外去世,我姐姐下落不明,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可是至今仍然沒半點線索,每次想起來,心裡就像缺了一塊似的。”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必找了。”明媚放下玻璃杯,抽了張紙巾擦擦脣,“有緣份的話,自然就會重逢,如果無緣,費盡心思也找不到。又或許,你姐姐也隨着你父親一起出了意外……”
她頓住,歉疚的解釋,“報歉,我不該這麼說,很不禮貌。”
“其實很多人都曾這麼說過。”夜以晴有些傷感,“但我堅信她還活着!”
“冒昧的問一句。”明媚看着夜以晴,“你姐姐出事的時候多大了?”
“十歲。”夜以晴回答。
“十歲已經有清晰的記憶了,既然她還活着,爲什麼不去找你們?”明媚殘忍的分析,“除非她被拐賣或是出了別的意外,落得很悽慘的下場,連聯繫你們的勇氣都沒有,若是那樣,你們就更不必找她了,像那種生不如死的人生,根本不希望被親人知道。”
夜以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心被明媚的話戳中痛點,明媚的思想很陰暗很消極,卻又有着可怕的真實性,那是一種剖析人性的殘忍真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沒有欠你姐姐什麼,根本不必抱憾,與其想着別人的人生,不如好好照顧自己。”明媚微微一笑,“你現在就過得挺好的啊,嫁入墨家這個盛世豪門,那是多少女人想都不敢想的美夢!你一定很幸福吧?”
夜以晴揚了揚脣角,淡淡的說:“愛情和婚姻不能與家世掛鉤,幸不幸福也不是用這些來衡量。”
她的心情被破壞,全因明媚這番話,現在,她覺得明媚應該不是她姐姐,否則怎麼會說得出這樣殘忍的話??
一個人的心是有多硬,才能這樣狠毒的詛咒自己?
“我看墨總對你挺好的。”明媚好像對夜以晴的婚姻生活很感興趣,“利家與墨家財勢不相上下,他若是娶了泫雅,就等於如虎添翼,換作一般男人都會那麼做,可他卻爲你推掉了這門婚事,說明他很愛你。”
“嗯,他對我挺好的。”夜以晴正面回答,“我跟他在一起也很開心。”
她在想,這是不是明媚想要的答案?
明媚把話題轉到她的婚姻上,到底是想得到什麼樣的迴應?
“這就好。”明媚微笑點頭,喝了一口果汁,頗是隨意的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幾個月吧。”夜以晴順着她的話題回答,“算起來快四個月了。”
“你們結婚都已經兩個月了,那是認識兩個月就結婚?”明媚有些意外,“這可是閃婚啊!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算是吧。”夜以晴笑了笑,給她和自己各加了一些果汁,還把吧檯上準備好的點心端過來。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閃婚,大概是因爲這樣更刺激,更有新鮮感吧。”明媚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只是這樣的婚姻真的能夠長久嗎?你瞭解他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太過於瞭解就會失去神秘感。”夜以晴微笑的說,“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就算他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你也不介意?”明媚眉頭一皺。
夜以晴微微一怔,擡眸看着她:“嗯?”
“我只是打個比喻。”明媚淡淡的解釋,“你說只要他對你好,難道就不在乎他的人品?”
“當然在乎。”夜以晴聳了聳肩膀,“但是他的人品沒問題,他是個善良正直的人,有能力有擔當有責任心,我找不出什麼大毛病。”
“是麼?呵呵,呵呵……”明媚笑了,笑聲清脆悅耳,“也對,墨總那麼完美,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呢。”
夜以晴微微皺眉,不知怎麼了,她總覺得明媚的笑聲很冷。。
明媚不再說話,靠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纖細的女士香菸抽起來,還遞給夜以晴一隻:“要麼?”
“不用,謝謝。”夜以晴搖搖頭。
明媚抽菸的姿勢很美,像油畫裡走出來的女人,有獨特的韻味。
氣氛暫時變得安靜下來,兩人不再交談,各自安靜的想着心事。
車子繼續向前開,大概已經開了半個小時,應該快到了。
夜以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其實,你這麼年輕,爲什麼要嫁給利先生?他的年齡足以當你父親了。”
“你剛纔說,婚姻和身份無關,那麼與年齡也是無關的。”明媚優雅的吐出一口菸圈,“他對我千依百順,體貼入微,我嫁給他,即能享受父親的*愛,又能擁有我想要的生活,何樂而不爲呢?”
“噢,也是。”夜以晴淡淡一笑,“是我的思想有些保守了。”
“你也不保守,否則怎麼會閃婚呢?”明媚笑道,“只是婚姻和感情這種事後來都會變的,所以女人不應該投入太多情感進去,否則等到失去的時候就會悲痛欲絕……”
“是吧。”夜以晴牽強的笑了笑,感覺這話題接下去並沒什麼意思,她看看時間,正想問問車子開到哪裡,車就停下來了。
“到了。”明媚彈了彈菸灰,“把外套穿上吧,外面冷。”
“嗯,謝謝。”夜以晴拿起外套穿上,有人在敲車門,“少夫人,利太太,到了,可以開門嗎?”
“可以。”夜以晴迴應。
墨冰打開車門,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吹散了夜以晴和明媚的長髮,也許是有什麼東西吹進明媚的眼睛裡去了,她下意識的擡手去揉眼睛……
“利太太沒事吧?”
夜以晴連忙上前來查看,這時,她無意中發現明媚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舊傷疤,她原本戴着手錶,因爲擡手擋眼睛,手錶移位,傷疤才露了出來,這傷疤割的正是脈博的地方!!!
夜以晴心裡一驚,錯愕的睜大眼睛。
明媚眨眨眼,恢復好儀態,發現夜以晴正盯着自己的手,立即把手藏在背後,然後匆匆下車。
夜以晴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回過神來,拿着明媚的帽子追過去:“利太太,您的帽子。”
“謝謝。”明媚用右手接過帽子,微微一笑,“進去吧。”
“好的。”夜以晴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跟着明媚一起走進會所。
“媚兒!”利赫遠快步從會所迎出來,脫下自己的大衣替明媚披上,“外面冷,你該多穿點。”
明媚沒有說話,只是衝他笑了笑。
“累不累?餓了吧?”利赫遠*溺的摟着明媚,迷戀的親吻她的額頭,“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中國粵菜。”
夜以晴在後面看着他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利赫遠對明媚的疼愛,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一團火焰燃燒着蜜糖,那種極致的*溺幾乎可以把人溶化掉。
“來了!”同樣是男人,墨聖天的表達方式就完全不一樣,他緩緩走出來,一臉的淡然,語氣就像一個帝王在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的奴僕,“忤在那兒淋雨,你是傻子嗎?過來!”
若是換作平時,夜以晴還真的習以爲常,只是現在有了鮮明的對比,她心裡一落千丈。
她擡頭,幽怨的瞪着墨聖天,滿腹的委屈,心裡十分酸楚。
“怎麼了?”墨聖天的聲音弱了點,夜以晴這委屈的小眼神讓他有些不安。
“墨太太也來了。”明媚輕聲提醒利赫遠。
“噢。”利赫遠這纔看見夜以晴,“墨太太,晚上好,請進!”
“謝謝。”夜以晴微微一笑,跟着他們一起走進會所。
墨聖天迎過來想要牽夜以晴,夜以晴避開他的手,十分冷漠。
墨聖天眉頭一皺,也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怕她冷還讓人帶去了他的大衣給她披上,談事情的時候心裡腦子裡全都是她,知道她來了連忙出來迎接,只是快到門口的時候放緩了腳步,故作冷漠而已。
其實他也想飛奔過去摟着她親親我我,但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太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感覺那挺丟臉的,所以故作矜持,她倒是比他更“矜持”!!
前面利赫遠緊摟着明媚,側頭在她耳邊低語,時而親吻她的耳廓,明媚嫵媚嫣然淺笑,真是數不盡的愛戀,。
後面兩人彆彆扭扭,還不如人家半路二手夫妻。
“利總,你們先進去,我們去一下洗手間。”墨聖天強行拉着夜以晴向側廳跑去。
“好。”利赫遠頭也沒回,全部心思都在新婚妻子身上。
……
墨聖天把夜以晴指進洗手間,一腳踢上門,將她壁咚在牆壁上,盛氣凜然的俯近:“你這是在發脾氣?”
夜以晴冷眼瞪着他,嘟着小嘴,也不說話。
“氣我讓人把你帶回巴黎?”墨聖天皺眉,“你還想留在皇城勾三搭‘屎’??你想死吧???”
他這蹩腳中文,把“四”說成了“屎”,把死字倒是說得很標準。
夜以晴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真是對牛彈情,這男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竟然還以爲她是爲了來巴黎的事情生氣。
她真是白氣了。。
“你老實跟我說,叫了沒有?”墨聖天捏着夜以晴的下巴,擡起她的頭,讓她看着他的眼睛,“嗯?”
“叫什麼?”夜以晴眉頭一皺,你說話就不能說完整嗎?莫明其妙。
“鴨、子!!!!”墨聖天一想到這個事情就咬牙切齒,“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拿我的錢去叫鴨子……”
“叫了!!”夜以晴打斷他的話,昂着下巴,囂張的瞪着他,“怎麼樣?”
“你……”墨聖天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個瘋女人……”
“你有什麼權力指責我?你不也傳緋聞了?”夜以晴憤憤的說,“全球各大媒體都在報道,你天天跟那個利小姐約會,瞞着我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難怪你急着往巴黎跑,原來是……”
“吡——”墨聖天猛的扯開夜以晴的衣服。
“啊!”夜以晴驚愕的尖叫,慌忙捂住胸口,“你幹什麼?”
“檢查。”墨聖天一手緊緊抓住她的雙手手腕,強行提到頭頂,身體緊貼過來壓住她,防止她亂動,犀利的目光從她的脖子移到胸口,“你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被人摸,被人親,被人佔便宜?”
“混蛋,放開我!!”夜以晴惱怒的掙扎。
“叫啊,再叫大聲點。”墨聖天挑眉冷笑,“把外面的人都引過來,讓他們知道我們夫妻恩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在洗手間幹起來。”
“你……”這一下輪到夜以晴氣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大聲罵,只得低喝,“神經病啊!趕緊放開。”
“放,我一會兒就放……”墨聖天咬着夜以晴的耳垂,霸道的低吟,“你是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絕不允許其它男人動你……”
“墨聖天……”
夜以晴被這種痠麻痠軟的感覺挑弄得聲音都變了,縮着脖子想要避開他,可他火焰般的吻就順着她的耳垂移了下來,從她天鵝般纖細的脖子到肩膀,再到鎖骨,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