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安陽城,就是回到劍宗了。
哪怕已經在心中觀想了上千次,但是當那正式的劍崖再次出現在蘇禮面前的時候,他依然感覺到了難言的觸動。
“嗯,這裡挺好的,妾身喜歡這裡。”椿單手支着腦袋望着窗外愉快地說道。
玄素控制着他的玄冰之軀翻了個白眼,表示這完全不出所料。
“那你準備在哪落腳?”蘇禮好奇地問。
“當然是煞氣的源頭啊……這麼重的地脈煞氣,正好讓我消弭了來抵消業力。”椿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把劍宗如今最核心的地方給劃拉成了她的地盤。
蘇禮想了一下,然後以不明心態的語氣說道:“好吧,估計前前宗主他老人家會蠻高興的……”
……
當蘇禮安頓好了僕從,親自帶着椿走進煞風洞的時候,前前宗主夏銘的確是超級高興……他正愁最近拿來填地脈的東西‘品級不夠’呢,現在竟然是蘇禮親自帶來的,那麼肯定品級是極高的!
“咦?這次怎麼是活的?”他不由自主地說漏了嘴。
蘇禮嘴角抽搐了一下,覺得這位前前宗主肯定是已經魔愣了。
“前前宗主,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大椿上神,特來助我們解決地脈之困的。”他連忙把話說在前面,讓前前宗主不要再說什麼失禮的話了。
夏銘這才仔細打量椿……這打量不要緊,卻是以他大乘煉虛境的修爲竟然隱約感覺到了這位大椿上神赫然與這天地中的某些法則交融在了一起!
這是目前來說他難以想象的境界,只覺得面前之人可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更是一片浩瀚之綠野,是萬物萌發之至強生機……
而夏銘給椿帶來的衝擊也很大,因爲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夏銘的身上看到了如此濃郁的天道功德!
因爲這天道功德如今正成爲構成了他陽神之軀的一部分……他不知道這些功德對於他意味着什麼,但是椿卻知道眼前這猶不自知的夏銘有着成爲先天神祇的潛力!
“夏銘道友,生族之椿見禮了。”
椿的姿態又是有所變化,卻並不像與蘇禮時的親切耐心,也不像與玄素時的稍顯冷淡……她對夏銘,則是有種平輩而論的感覺。
“見過大椿上神,是夏銘失禮了。”前前宗主連忙還禮,也覺得這位上神真是沒什麼架子的樣子。
“不礙的,只是椿在此有一事相求,還請夏銘道友能夠允許在下借用此地一段時日。”
“無妨,既然蘇禮將上神帶到此處,那便是一家人了,此地但用無妨。”夏銘很光棍……蘇禮可是劍宗的吉祥寶寶,這次這位莫名來此的上神肯定是來‘送祥瑞’的。
“呼~那就多謝了。”椿道謝一聲,隨後卻是神情一肅道:“不過既然道友已經提到了‘一家人’這個詞,那麼本君就不得不先與貴宗釐定一番因果。”
神靈最重因果……果然,在椿的心中理清因果比什麼都重要。
“這……”夏銘有些遲疑,劍宗與這尊上神有什麼因果在?
他下意識地看向蘇禮,卻見這位‘吉祥寶寶’正對他眼神示意:沒問題的!
“那好!”他狠下決心……這應該是件好事!
椿於是就語氣鄭重地說道:“初見蘇禮以及玄素他們的時候還未察覺,但是當來到這座山中時我就察覺到了劍宗與我東方天庭的淵源。”
“劍宗道統,恐怕是我東方天庭座下神將芴芒無意間傳下。”
“原本劍宗不知此番因果,而芴芒神將也不放在心上自然無礙,但如今道友既然提起,那麼就需要決斷是否要承這番因果了。”
夏銘一聽心中就難免激動……劍宗坐鎮天裂山數萬年,原本應當是根深蒂固,可是唯有他這樣當過宗主的人才會覺得劍宗始終好像無根之浮萍。
其他大派崛起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上界遺澤,唯有劍宗是一代代人生生打拼出來的。
劍宗爲何與其他大派玩不到一塊去?性情暴烈是其中之一,但最主要最根源上的,卻是那些宗門的人看不起劍宗上面沒人啊!
前次宗門大劫雖然門人死傷慘重,連山門都墜落。但是真正知道內情的高層卻是心裡有着另外一番心思……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上界因果!
他們想要抓住這次機會溯本追源,這纔會在戰爭初期持放任態度任由邪道中人與劍閣對峙……不管這背後是什麼人在推動,但那時的劍宗實際上想做的卻是徹底將上界因果給引出來。
所以當夏銘聽說這位生族之椿乃是上界春神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已經按耐着激動。而此時,他也終於聯繫到了劍宗‘上頭的人’了!
不過終究是做慣了宗主的,夏銘依然十分冷靜地詢問:“請問上神,若是承了這份因果,我劍宗當如何?”
“承了這因果,劍宗便是我東方青帝座下受到承認的一道分支,享東方天庭氣運,也可與上界祖師溝通得到神通道法傳承。”
“更重要的是,從此劍宗可立大教,奉天命而教化天下。”
“劍宗,終於也可立教了……”夏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當他知道對手是乾荒大教的時候別看他叫的兇,但實際上每一天能安心的。
能夠在下界立教者,哪個不是上界背景通天……
不過說起來,那位芴芒神將的背景這麼厲害嗎?傍上了居然可以直接立教……
夏銘卻不敢問,但蘇禮卻已經很單純地問了出來:“椿,那個芴芒神將很厲害嗎?”
椿回答:
“還可以吧,當初她在我身邊做侍女的時候學得也不是怎麼用心,純粹是用時間堆出來的神將吧。”
夏銘當場就是雙腿一軟想跪了……他木然扭頭看向蘇禮,那目光裡的意思像是在問:你是怎麼把這尊大神給請回來的?
但是沒想到,隨後那大椿上神又巧笑嫣然地對蘇禮說道:“說了那麼多,能讓妾身開始了嗎?”
“哦哦,該怎麼做,要我幫你嗎?”蘇禮問。
椿卻是已經控制着她那臨時的身體將自己腦袋給摘了下來,然後遞給蘇禮道:“把妾身的腦袋埋入這地裂中去就好啦,當然,你若是有空,能多來給妾身澆澆水嗎?”
夏銘已經徹底成爲死魚眼……原來繞了一大圈還是要埋了填地脈啊。
他這次是想給蘇禮跪了……您老人家也太吉祥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