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哼道:“我倒沒看出來你有多失望?好歹也算達到一部分目的了吧?
這麼喜歡衡河女菩薩,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衡河大祭,有他們的指引,融入核心不太可能,蒙賜幾個聖女還是很容易的!”
婁小乙就呵呵笑,他可不在乎別人會怎麼看他,自己舒服就好!
“不和我說說你麼?我看你這狀態繼續下去的話,這一世的修行可以劃個句號了!”
白樺冷硬自持,“我的事,與你無干!你還是管好自己纔是!真進了提藍界範圍,我怕你逃不過衡河人的追索!”
婁小乙也不強迫,“不說最好,我這人呢,最怕麻煩!”
他並不想進提藍界,事實上,亂疆域的任何一個界域他都不想進去!之所以來這裡,只是漫長旅行途中一個重要的方向修正點而已!
像是亂疆域這樣的地方,和衡河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你都不知道誰心懷家鄉,誰暗投衡河,這樣的環境下,考驗的可不是修士的實力,還有很多的勾心鬥角,而他對這樣的爾虞我詐已經厭倦了。
這就不是一個能快速徹底解決的問題!
這個女子,心向故鄉是肯定的,但行爲方式上卻缺少決絕,瞻前顧後,首尾兩端,也是造成她現在處境的最大原因,這種事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勸不了!
真若還老老實實的回去衡河做聖女,那就是活該!不值得同情!
兩人就這麼沉默向前,漸漸接近了亂疆域的空域範圍,在這裡,婁小乙將另尋他路,卻不會和這女子同行,就怕遇上一大堆甩不掉的麻煩。
但他還是離開的有點晚,或者沒想到衡河道統的神秘遠超他的想象,在他們即將進入亂疆域,婁小乙已經和女子簡單道別後,兩條身形截住了他們!
這兩個人,都是陰神真君修爲,顯然是提藍上法門的修士,白樺和他們的對話也說明了這一點。
“王師兄,林師兄,許久不見,可還安好?”白樺有些小興奮,百年後再見同門,哪怕是原來本不怎麼熟悉的長輩,心中也是有點激動的。
那王師兄卻沒給她好臉子,“本來還好,你這一回來就不好了!說說吧,這一筏貨物和六名衡河上師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貨失人亡,卻獨你一人安好?”
白樺緊咬牙關,百年未回,一回來就是這樣的對待,讓她一顆在衡河被傷害的支離破碎的心無處存放,她這才明白,嫁出去的女子就是潑出去的水,這裡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林師兄相對來說要溫和些,但態度卻沒有任何區別,
“百年未見,當初的小元嬰現在已經是真君了!可喜可賀!但我聽說你在衡河得到了迦摩神廟的大力栽培?人要飲水思源!既然受了人的好處,總要回報一,二,這次的貨物被搶,六名衡河上師盡被屠戮,如果你不能解釋清楚,我怕你是過不了這一關!
在提藍,我等受衡河界幫助甚多,纔有如今的地位,這次惡了上界,你讓我們如何與幾位大祭交待?如果沒有個滿意的答覆,提藍上法未來何去何從,難不成都因爲你的原因,致使宗門近千年的努力就毀於一旦了麼?”
白樺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在乍遇自己真正的同門後,卻被生生的憋回肚裡!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已經成爲了外人,就和在衡河界一樣!
什麼時候,自己就走到了這樣尷尬的境地,沒人再把她當作自己人,她成了一個誰也不相信,誰也不認同的人!
她做錯了什麼?
也懶得再解釋,重新回到之前的冷硬,這一次,沒人能讓她動容了。
“其中經過,我自會向衡河客人說明,不會連累師門,當然也不會爲難兩位師兄!頭前帶路吧!”
兩位提藍真君來此的目的就是帶她回去,還是害怕她畏罪潛逃,留下一堆爛攤子誰來解決?就在兩人夾着白樺準備離開時,感覺敏銳的林師兄突然輕‘咦’一聲。
“誰在浮筏裡?鬼鬼祟祟的,是做了虧心事不敢見人麼?”
白樺急忙阻止,“兩位師兄,請聽小妹一言,這是沿途遇到的一個旅人,受了些傷,又方向不明,小妹一時心軟才帶在筏內,和衡河貨物被搶沒有任何關係!還請不要節外生枝!”
王師兄一哼,“是不是節外生枝,這需要我們來判斷!卻輪不到你來做主!你讓他自己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下手無情!”
白樺還待阻止,已被林師兄隔在一旁,“師妹!我現在還能叫你一聲師妹,但你如果還是這麼內外不分,親疏不辨,我怕這聲師妹以後都沒的叫!
你既不願難爲他,那就退到一旁,莫要耽誤我們拿人!實話說,這人和衡河貨物沒有關係?這種屁話我是不信的!”
又轉向浮筏,厲聲喝道:“出示你的宗門信符!再行延誤,我便斷你心懷異志,欲與我提藍爲敵!在亂疆域,你知道和提藍爲敵的後果麼?”
浮筏內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看我信符?也罷,不過我這符可不是那麼好看的,你瞧仔細了!”
一件物事從筏內飄出,慢慢騰騰,毫無威脅,兩名提藍真君把眼一掃,卻是枚小劍一樣的信符!在亂疆域諸多界域中以小劍爲符的門派勢力可不少,彼此之間各有差別,還需仔細驗看!
他們兩個還在神識區別,後面的白樺卻是大驚失色,驚呼道:
“兩位師兄小心……”
她的警告還是晚了,就在她吐出第一個字時,那枚小劍已是一化成百,彷彿戲法一般,驟然前飈,已經萬道劍光襲來!
兩名提藍真君大驚,但好在經驗豐富,應對有方,知道碰到了在亂疆域絕難相見的劍修,但基本的防禦手段卻是井井有條,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萬道劍光臨身時,已經是一條百萬劍光級別的劍氣長河,滾滾而來,把猝不及防的兩人捲入其中,連遁出的機會都不給!
處身劍河,就彷彿處身死亡的漩渦,遁無可遁,逃無可逃,防也防不住,反擊更是連敵人的邊都摸不到!
“師妹救我,這是誤會!”
王師兄的掙扎也沒超過三息,就和林師兄一起被劍河攪得稀碎,連滴血滴都看不到!
一個聲音裝贔道:“看我信符?莫說是你提藍,你去問問衡河界,老子領十萬軍殺向衡河時,有人敢問老子要信符麼?”
這話,裝的有些過了,不過是十萬頭虛空獸,而且也不是他的軍隊!
吹牛贔的人,一貫斷章取義,誇大其詞,添油加醋,臭不要臉……也不算什麼!